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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我意已決!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嫁給他!"我把筷子重重一放,飯也不吃了,直接進了屋。留下全家人面面相覷,我爹氣得吹鬍子瞪眼。那是1975年夏天,我剛滿二十歲,執意要嫁給一個當兵的窮小子——小趙。
我叫王芳,是縣裡供銷社的售貨員。那會兒這工作可吃香了,糧站和供銷社是最搶手的"鐵飯碗"。我家在縣城,有兩間磚瓦房,在當時也算小康之家。我爹是小學老師,媽媽在紡織廠上班,一個月工資加起來有八十多塊錢,日子過得還算殷實。
小趙是我初中同學,家裡是農村的,家境困難,父親是生產隊里的普通農民,母親有病,常年吃藥。他初中畢業後就回村裡干農活,後來參軍入伍了。那會兒當兵很光榮,但農村出身的兵,家裡條件都不太好。
我倆是怎麼好上的呢?其實挺巧的。1974年,小趙回鄉探親,在街上碰見了我。他穿着筆挺的軍裝,戴着大檐帽,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我們聊了聊,他說在東北當兵,是炮兵連的一名戰士。
"小王,這些年過得好嗎?"他站得筆直,說話的樣子也變得利落了。
"還行啊,在供銷社上班,你呢?部隊生活怎麼樣?"
"挺好的!雖然苦了點,但是很充實。"他笑着說,露出了一排白牙。
就這樣,我們約着見了幾次面。他休假的日子不多,沒幾天就回部隊了,臨走前給了我部隊的通信地址。
"給我寫信吧,小王。"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通信。一來二去,信越寫越多,感情也越來越深。他的信寫得樸實無華,但字裡行間都透着對我的真心。有時會給我寄來幾張部隊的照片,有他站崗的,有和戰友一起訓練的。我能感覺到,他在部隊很努力,每次來信都會提到自己的進步。
"今天終於被評為'訓練標兵'了,連長表揚了我。"
"這次射擊考核,我打了96分,是全連最高的!"
我把這些信都珍藏在一個小盒子里,常常拿出來讀一讀。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對這個軍人有了特別的感情。
1975年春節,小趙又回來探親了。這次他給我帶了個禮物,是一條藍色的圍巾,說是用自己的津貼錢買的。
"這是我攢了三個月津貼買的,不值錢,但是..."
"我很喜歡!"我打斷了他的話,接過圍巾。
那天,我們在縣城的小公園裡散步,他突然停下來,認真地看着我。
"小王,我...我想和你處對象,行嗎?"
我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點了點頭。
"但是我家裡條件不好,當兵的工資也不高,只有六塊多錢津貼,給家裡寄了一些,剩下的也不多..."
"沒關係,我不在乎這些。"我真的不在乎。在我眼裡,他誠實、上進、有責任心,這比什麼都重要。
可我家裡人不這麼想。當我把這事告訴家裡時,爹媽立刻反對了。
"什麼?嫁給一個農村兵?你瘋了吧!"我爹拍着桌子說,"你知道現在多少人想娶你嗎?糧站的小李,縣醫院的小張,哪個不比他條件好?"
"就是啊,閨女,你是縣城戶口,工作也好,嫁給那小子不是跟着受苦嗎?"我媽也勸我。
"我不嫁給別人,我就要嫁給小趙!"我倔強地說。
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我大伯、二伯都來勸我,說我是鬼迷心竅,說小趙家裡窮,農村出身,以後肯定沒出息。我姑姑甚至說:"那小子肯定是看上你的工作和戶口了!"
我氣得直哭,但更堅定了要嫁給小趙的決心。
"芳啊,你聽大伯一句勸,別犯傻。"大伯語重心長地說,"你現在年輕不懂事,等你嫁過去,天天吃苦受累,後悔就晚了。"
"我不會後悔的!"我擦着眼淚說。
最後,我爹下了最後通牒:"你要是嫁給他,就別認我這個爹了!"
就是這樣,我和小趙的婚事,成了全家的"戰場"。
小趙知道後,也很猶豫。"要不...我們再等等?"他不想讓我為難。
"不用等了,我決定了。"我拉着他的手說,"就算全世界都反對,我也要嫁給你!"
1975年10月,我們結婚了。婚禮很簡單,就在縣城的照相館拍了張結婚照,請了幾個同學吃了頓飯。我爹媽雖然不同意,但到底是心疼女兒,還是給了我一些嫁妝:一台縫紉機,兩床棉被,和一些日用品。
結婚後,我辭了供銷社的工作,跟着小趙去了東北。那時候還沒有隨軍家屬的政策,我只能住在部隊附近的小鎮上,自己找工作。東北的冬天特別冷,零下二三十度是常事。我在一家小百貨店找了份工作,每月工資才二十幾塊錢。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們租了一間小平房,冬天屋裡冷得要命,煤球爐子燒了也不暖和。晚上睡覺,往往要穿着棉襖。小趙一個月才回來一兩次,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
最難熬的是第一個冬天。有一天晚上,我發燒到三十九度,渾身難受,卻沒人照顧。我蜷縮在被窩裡,哭了一場。那一刻,我確實有點後悔了。但想到小趙在部隊更苦,我又堅強起來。
"嫂子,趙班長讓我來看看你。"有時候,小趙的戰友會來看我,帶來一些小趙托他們捎的東西,可能是一些水果,或者是他省下的津貼錢。
"謝謝你們,我挺好的,你們替我向他問好。"我總是這麼說,從不讓他們看出我的艱難。
1976年冬天,我懷孕了。小趙知道後特別高興,但也很擔心。
"你一個人在這裡,身體吃得消嗎?"他握着我的手問。
"沒事,我身體好着呢!"我笑着安慰他,沒說自己每天早上都要吐得昏天黑地。
1977年8月,我們的兒子出生了,取名叫小東。小趙休了三天假,幫我照顧孩子,然後又回部隊了。我一個人帶着孩子,又要上班,每天累得像狗一樣。但看着小東一天天長大,我的心裏也充滿了幸福感。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1980年,小趙因為表現好,被提拔為班長。他在部隊學習很努力,常常熬夜看書,連隊組織的文化課考試,他總是名列前茅。
1983年,小趙光榮入黨了。那天他回來,臉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小王,你受苦了。等我轉業回地方工作,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他拉着我的手說。
"我不覺得苦,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我靠在他肩膀上說。
1985年,小趙被提拔為排長。這是個好消息,意味着他可能會留在部隊當幹部。那時候,當幹部是很多當兵人的夢想。
1986年,更好的消息傳來,小趙被選送去軍事院校學習兩年。這意味着他將來很可能提干。臨走前,他緊緊拉着我的手。
"小王,再等我兩年。等我學成歸來,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你放心去吧,家裡有我呢!"
兩年的分離很漫長,但我們靠寫信聯絡感情。他的信里總是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1988年,小趙從軍校畢業,被授予少尉軍銜,正式成為一名軍官。他被分配到一個新的部隊,擔任一個連隊的指導員。我們全家也搬到了新的城市,這次我們有了正式的軍人家屬區住房,雖然只有兩室一廳,但比之前的條件好多了。
小東也上小學了,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每次小趙回家,小東都興奮不已,纏着爸爸講部隊里的故事。
"爸爸,你們打仗是不是像電影里那樣,噠噠噠的?"小東擺出射擊的姿勢問。
小趙笑着摸摸兒子的頭:"傻孩子,我們是保衛和平的,不打仗。平時就是訓練、站崗、學習。"
"那你教我打槍吧!"
"等你長大了,有機會當兵的話,自然會學。"
1990年,小趙因工作出色,被評為模範指導員,還記了個三等功。這在部隊是很榮譽的事情。我為他感到驕傲。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1992年,小趙被提拔為副營長。我們的住房也換成了三室一廳,還在家買了電視機、冰箱等家電。小東在學校表現也很好,常常得獎狀。
1995年,正是我們結婚二十周年。這二十年,我從沒後悔過當初的決定。小趙從一個農村兵,成長為一名優秀的軍官;我們的小家,也從當初的貧困,變得越來越富足。
那年春節,我帶着小趙和兒子回了趟老家。二十年沒回去了,縣城變了很多,但我爹媽的家還是那樣。他們已經退休了,看到我們回來,又驚又喜。
"爸,媽,這是小趙,你們的女婿。"我介紹道。
我爹上下打量着小趙,眼神複雜。小趙立正敬了個軍禮:"爸爸,媽媽,這麼多年沒來看望你們,我很愧疚。"
"爸爸,奶奶,這是我在學校得的獎狀!"小東拿出一疊獎狀,興奮地說。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慢慢融洽了。飯後,我爹把小趙叫到一邊,遞給他一支煙。
"小趙啊,這些年,你對我女兒好嗎?"
"爸,我對不起芳啊。這些年她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但她從沒抱怨過。"小趙的眼圈紅了。
我爹拍拍他的肩膀:"當年我們反對,是怕她跟着你受苦。現在看來,我們錯了。你是個好女婿,好男人。"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二十年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家人的認可。
回家後,小趙摟着我說:"小王,謝謝你二十年來的付出和堅持。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
"傻瓜,我們是夫妻,同甘共苦是應該的。"我靠在他肩膀上,心裏滿是幸福。
1995年末,小趙被提拔為營長。我們的生活更好了,買了彩電、洗衣機,還存了一些錢。小東也考上了重點高中,是班裡的尖子生。
回首這二十年,從1975年到1995年,我們經歷了太多。從最初的貧困艱難,到如今的安穩幸福;從被全家反對,到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這一路走來,雖然辛苦,但很值得。
如果時光倒流,回到1975年那個夏天,面對全家的反對,我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嫁給那個當兵的窮小子,陪他並肩前行,共同創造屬於我們的幸福生活。
因為我堅信,愛情不是衡量貧富的天平,而是共同面對風雨的勇氣。而這勇氣,讓我收穫了一段真摯的愛情,和一個溫暖的家。
師友們,這個故事最打動你的地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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