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們說了黃景仁的故事,今天我們繼續說清朝才子的故事,今天這位才子就是蔣士銓。
黃景仁寫出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還寫出「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
此句出自於黃景仁的《別老母》,這首詩寫出了黃景仁的無奈。當時他在北京混得很慘,衣食無着,無奈只有將家人送回故鄉度日,在同母親惜別時,他寫下了這首讓人辛酸落淚的詩句。
而跟黃景仁這句詩相一致的就是:「低徊愧人子,不敢嘆風塵。」
這句詩出自於蔣士銓之手。說的是蔣士銓為了生活,不得不遊走四方,但心卻挂念家中的老母。遊走多年後,終於在乾隆十一年除夕前趕到家中,與家中老母團圓時又驚又喜,同時也說自己不配為人子。
蔣士銓跟黃景仁一樣,都是遊子,他們的收入都不高。相比黃景仁最後的為躲債客死他鄉,蔣士銓要稍微好一點,也只能說稍微好一點。
蔣士銓從23歲就是開始參加科舉考試,也是考了好幾次都沒有考上,一直到33歲才考上進士,也就是說,他考了十年才考上。
他雖然考上了進士,但並沒有馬上分配工作當官,而是打雜了三年,才分配一個小官,供職於翰林院。
翰林院說白了就是一個智囊、文職機構,在各朝各代都有。很多中了進士的讀書人都會先去翰林院。
翰林院的主要工作一般是編修國史、實錄和全國地理、水文等書籍;協助六部制定法令、禮樂等制度等等。總之,是個有關於寫和看的工作。
蔣士銓在翰林院幹了很久,久久未得升遷。因為「我生不願作公卿,但為循吏死亦足」的願望無法實現,於是便辭職了。
至於為什麼要辭職,其實原因很簡單,跟他的性格有關,他其實不適合這種部門,以及官場,這種清高文人在官場很難混得開。
那麼,蔣士銓是清官嗎?不願意與官場為舞嗎?是的。我們從下面的故事就可以看得出來。
蔣士銓曾經多次用對聯來戲弄貪官。蔣士銓辭官回到老家後,就在家鄉教書當教書先生。
有一次,他去郊外散心,見幾個老百姓愁眉苦臉地在議論一個對聯:
水打輪,輪打碓,舂穀舂米舂秕糠
蔣士銓覺得奇怪,就去問怎麼回事。原來貪官給老百姓出了一個上聯,如果誰對出來,就有獎勵,如果對不出來,就罰款,每人一擔谷。
說白了,這就是貪官刁難老百姓,明明知道老百姓沒讀書,卻要他們對對子,說白了,就是想貪他們的糧食罷了。
蔣士銓自然看不過去,十分來氣,決定幫助老百姓出一口惡氣,於是就問:「那個貪官是騎馬還是坐轎來的?」
老百姓們異口同聲道:「是坐轎子來的。」
蔣士銓想了想,突然仰天大笑道:「有了!」於是告訴了鄉民的下聯。
很快,貪官回來了,背地裡的陰笑着,叫老百姓趕緊對下聯。他一位老百姓對不出來,誰知老百姓們異口同聲的說:
人抬轎,轎抬人,扛豬扛狗扛死人。
貪官一聽下聯是辱罵自已的,只好無可奈何地喝道:「你們這些刁民。」
貪官只能自然倒霉了。
還有一個故事,說話蔣士銓當年還在翰林院任職的時候,有一年,回到老家,剛好趕上老家一個豪紳60歲大壽。
這個豪紳為了抬高身價,故作斯文,附庸風雅,他知道蔣士銓從京城回來的,而且有些文采,於是他想請蔣士銓為他寫副壽聯。
蔣士銓知道這個豪紳平時橫行鄉里,魚肉鄉民,缺德少才,本來拒絕的,但轉念一想,決定教訓一下豪紳,於是答應了豪紳的邀請。
到了宴會當日,豪紳家可謂門庭若市,賀客雲集。正在燃鞭放炮之際,豪紳家裡的下人們收到了蔣士銓的壽聯。
豪紳十分高興,決定噹噹眾讓大家欣賞,於是大家齊聲讀出:
雪逞風威白占田園無比日,雲倚雨勢黑朦天地不多時
結果所有人包括豪紳自己的臉都陰沉沉的,這擺明了就是辱罵豪紳的,豪紳十分生氣,但也無可奈何,只能自認倒霉了。
所以說,蔣士銓就是一個嫉惡如仇,不屑於官場為伍的人,他心繫天下,可惜在官場黑暗的清朝,他得不到一展才華的機會,最後無奈地只能辭官回到老家教書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