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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家族的興衰最怕三件事:權力太大、風頭太猛、子孫太散。
宋家,這個曾在民國攪動風雲的大戶人家,三個女兒嫁出去,三樁婚姻綁着三種權力,一腳踩在政治、經濟和軍界不說,連後來的國家命運也多多少少被他們的決定帶了方向。
但到了第三代,風聲低了,人影散了,姓氏都快傳不下去了。
說出來不信,2007年,上海的街頭巷尾突然來了位貴客,七十多歲,穿着講究,說話溫和,她就是宋子文的大女兒宋瓊頤。
她這一趟不是旅遊,也不是公幹,是回來給自己爺爺奶奶上墳。
你說她圖啥?她說圖個念想。
這人一落地,身邊人都緊張,怕出點什麼事,可她自己輕描淡寫地說,別緊張,就是想回來看看。
她那時候住在美國,生活算是從容,但心裏老惦記着上海。
她說,她小時候就在這片街道上跑着玩,父親宋子文在弄堂盡頭的洋樓里開會,她在窗邊看着。
那會兒宋家風頭正勁,家門口總停着幾輛黑車,進進出出都是大人物。
可現在,她站在舊宅前,門口貼着廣告,窗台上晾着襪子。
她沒拍照,也沒感慨,站了十幾分鐘,轉身就走。
幾乎同一時間,海南文昌也熱鬧了起來。
宋子安的兒媳曹俐璇,帶着一大家子人,從海外飛回來,直奔那個祖上住過的地方。
她帶了十三口人,三代同堂,說是「尋根」,其實更像是一場沉默的對話。
宋耀如的老宅子早沒了,原址蓋了新房。
她們找到當地的老人,翻着舊照片問:「這是不是你們記得的那棟房?」沒人敢打包票,但有個老頭說,小時候確實聽說這兒出過個姓宋的大人物。
宋子安這一支人丁還算沒斷,他有兩個兒子,不過傳到第四代,只剩宋元孝一個男丁,姓還保住了,但也就這一個。
至於宋子文那邊,三個女兒都嫁給了外國人,孩子們都跟了夫姓。
宋子良那邊也差不多,孫輩里沒一個姓宋的。
你說這個姓,傳了幾代,最後變成個符號,也挺唏噓。
宋耀如當年是吃過苦的,從小家裡窮得叮噹響,後來過繼給舅舅,改了姓。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扛着命運的重量去了南洋,又跑到美國,做過苦力,混過幫會,最後靠着腦子和膽子,硬是從底層拼出了一條路。
他回國辦印刷廠,搞實業,還給孫中山出過錢、出過人。
後來他三個女兒分別嫁給了孔祥熙、孫中山和蔣中正,宋家的光環也就這麼一步步罩上來了。
但那種繁華,終歸是過眼雲煙。1949年之後,宋家幾乎全員遷往海外,第二代還在政界露過面,第三代基本就消失在公眾視野里了。
他們當醫生、做律師,也有人搞藝術,生活安穩,但和過去那個呼風喚雨的宋家,已經隔着幾代人的距離。
宋瓊頤回來那年,沒人知道她還會不會再來。
她說,家族的記憶不能斷,哪怕只剩她一個人記得,也要走一趟。
她沒有做演講,也沒接受採訪,只是在親戚的陪同下默默去了墓地,站着不說話,就那麼看了一會兒。
後來她走了,沒留下什麼話,也沒人再提起她的再訪。
曹俐璇那邊,回來得更直接。
她說我們不是來炫耀祖先的,是來看看我們從哪兒來的。
她帶着孩子們去看宋耀如小時候吃過飯的地方,問他們:「你們覺得,這樣的生活你們能撐得住嗎?」孩子們沒吭聲,大概也不太明白。
她拍了很多照片,回去後做成一本相冊,說是要送給還在美國的親戚,讓他們看看,咱們家不是從豪宅里起步的,是從泥里爬出來的。
這事過後,也沒誰再大張旗鼓地提宋家。
媒體偶爾採訪曹俐璇,她也只是說,家族的事就像家裡人吃飯,說多了也就沒意思了。
她說,家族的輝煌不是拿來炫耀的,是拿來記着的,但別人記不記,她不管。
後來有人打聽宋元孝的事,說他在國外生活得挺好,也娶了媳婦,但好像也沒打算回國定居。
宋家這根血脈,傳是傳了,但姓傳不傳得下去,就得看下輩的想法了。
參考資料:
《宋子文家族史略》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
《民國四大家族內幕》團結出版社
2007年新華社關於宋瓊頤訪滬報道
海南日報對曹俐璇迴文昌家族之旅的跟蹤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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