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宮斗腹黑玄幻文,只想鹹魚躺的我被碰瓷《小宮女被讀心了》

2023年02月01日23:56:04 歷史 1903


古言宮斗腹黑玄幻文,只想鹹魚躺的我被碰瓷《小宮女被讀心了》 - 天天要聞

圖片來源於網絡

朝非辭在御花園裡漫無目的的走着,身後的胖太監小跑着跟着。

  「皇上,您慢點,老奴跟不上了。」

  【這可是夜晚,要是皇上出了什麼事,我這不是萬死難辭其咎嗎!】

  【這皇上最近是怎麼了?脾性越發難以捉摸了,難不成有什麼娘娘給了皇上氣受?】

  朝非辭眉頭往中間聚攏,這忠福忠心倒是忠心,就是心裏想的太多了,太聒噪了。

  前幾天不知怎的,他竟然能聽到人的心聲了,他向來是知道人就是心口不一的,不過他倒是遠遠低估了,一個個的都不簡單。

  他捻着手裡的佛珠,面無表情,在夜裡月光的照耀下,像是覆了一層陰鬱,無端的顯得很是冷漠。

  「忠福,你退下吧,朕只想一個人自己走一走而已。」

  「是!」

  忠福只能應聲退下,陛下可不是軟弱的先皇,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他越走越偏,竟然走到了冷宮,這裡破敗不堪,連侍衛都懶的來巡邏。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朝非辭正想走,突然聽到了呼救聲,那是瀕死的心聲。

  這宮裡看着光鮮亮麗極了,背地裡的腌臢事從來都少不了,他走上前去看看,心裏也沒什麼憐憫。

  在冷宮後的暗河裡,一個小太監在垂死掙扎,一隻秀氣的手狠狠的把他按在河裡。

  行兇的是一個穿着淺綠色宮女服的女子,一張討喜乖巧的小圓臉上儘是淡漠,像是在做什麼微不足道的事。

  她嘖了一聲,好像是在苦惱這個小太監的生命力太頑強了,手上越發的使勁了,青色的脈絡顯現在纖長的手上,小太監最終還是無力的失去了呼吸,連心聲都沒了。

  「噗通!」

  一條生命就這樣永遠沉在了這寒涼的湖底。

  是她?朝非辭挑了挑眉,他的記性向來不錯,這個宮女是太后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秦簡簡。

  朝非辭對她的印象就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時常帶着可親的笑容,看着軟綿綿的沒什麼心機的樣子,實際上能做太后身邊的大宮女的能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可見這相由心生着實不妥。

  褪去了和善的假面,倒是能看出幾分這秦簡簡涼薄狠辣的本性了。

  他看見秦簡簡撿起在地上的一個帕子,很是粗糙明顯是那個死去的小太監的,她擦了擦染了血的手然後丟在河裡,輕聲的說了一句,「倒是運氣不好,也是命。」

  【倒是運氣不好,也是命。】

  朝非辭看着這樣的秦簡簡竟然覺的有種詭譎的艷色,原來真的有表裡如一的惡人。

  他捻了捻手,眸色有些晦暗不明的看着秦簡簡神色自如的走了。

  ……

  回到壽康宮的秦簡簡向太后復命去了。

  李太后一身簡樸的在佛堂前撿着佛豆,一幅誠心的模樣,但是秦簡簡最是了解她面慈心黑的本性。

  一個對權力慾望過大的老婦人,可惜陰狠有餘,謀算不足,不然怎麼會被皇帝一步步逼到困守壽康宮的境地。

  「回太后娘娘,已經處理乾淨了。」秦簡簡面上半點不顯內心的想法,恭順的跪下說道。

  「你辦事哀家向來放心,也是辛苦了,今天就去歇着。」太后起身,她身邊的何嬤嬤連忙扶着她。

  秦簡簡帶着欣喜的笑,「是,這是奴婢該做的。」

  等李太后走後,她的笑就放了下來,這李太后真是慣會裝模作樣。

第2章 秦簡簡這個人(1)

  第二天那個溺水而死的小太監在這宮裡沒有濺起半點的水花,宮裡每天死幾個小宮女和小太監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麼稀奇的。

  不過倒是出了一個大事,還算有寵的淑妃娘娘被皇上罰跪在了養心殿,聽說還要褫奪封號押入冷宮。

  養心殿的淑妃脫去了華貴的衣物一身的素白,她跪在地上滿面的凄楚,不得不說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就算是如此的情態也有一番楚楚動人的韻致在裏面。

  「陛下,您就如此不相信嬪妾嗎?」

  【是我殺了余嬤嬤又如何,一個老婢女而已,擋了我和李太后的路就得死。】

  朝非辭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帝王的威嚴叫她冷汗頻出,他說道,「你和你幕後的主使其實在我眼裡都不如余嬤嬤一條命。」

  余嬤嬤是將朝非辭養大的奶嬤嬤,在他心裏是還有那麼幾分親厚和不同的,她的年齡已經很大了,他原以為是自然死亡的,沒想到是她們合謀的,倒是以往低估了李太后了。

  「你幕後的主使朕暫時還不能隨意的處置了,不過淑妃你的話,可能就要打上個幾百的板子,送去冷宮了。」

  淑妃癱軟在了地上,滿目的驚恐,幾百的板子就算還有命在,也是半死不活了。

  殿外的一個小太監稟告,「陛下,壽康宮的大宮女秦簡簡求見。」

  淑妃的眼裡又迸出了希望,腰也直起來。

  【我就知道太后娘娘是不會放棄我的!】

  忠福是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一眼朝非辭的臉色就知道什麼意思了,「傳!」

  秦簡簡進來後恭順的跪下,「奴婢參見陛下。」

  朝非辭看着她,她看起來倒是絲毫不見昨晚的狠辣了,「何事?」

  秦簡簡還是跪着回話的,聲音謙卑,「陛下,太后娘娘叫奴婢帶幾句話,太后娘娘知道了淑妃做的事非常的痛心疾首,但是希望看在淑妃平時還算是安分守己的份上,陛下能饒她一命。」

  淑妃聽完愣怔在了地上,止不住的搖頭,饒她一命,半死不活也是饒了她一命呀!

  秦簡簡跪在地上,垂首不語,是這宮裡奴才們最常見的姿態了,可是她的心聲倒是讓朝非辭覺的有趣極了。

  【淑妃定是認為李太后會救她的,滿懷期望的握緊了最後一根稻草,沒想到卻斷了。】

  【接下去會發生些什麼呢,她會發瘋吧,會大叫着『太后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都是聽從你的命令』等等一系列的怒罵吧。】

  淑妃回過神後,面若癲狂,她想起身,卻被身後的兩個太監給牢牢按着,不得動彈。

  她衝著秦簡簡叫喊着,「我要見太后!太后為什麼會這麼對我,我不信!」

  淑妃見秦簡簡連頭都不抬起來,就轉頭對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哭的狼狽極了,「陛下,都是太后娘娘指使嬪妾的,嬪妾只不過是聽從了她的命令而已啊!」

  朝非辭看着她淡淡說了一聲,「愚蠢。」

  被人完全看破了心思,甚至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預料中,不是愚蠢是什麼。

  「拖下去,按之前說的辦,留她一條命就好。」

  淑妃就被太監給捂住了嘴,像抹布一樣的拖了出去。

  秦簡簡再度出聲,「陛下,太后娘娘請您去壽康宮一齊用午膳。」

  【嘖,這件事李太后是肯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了,原本就被皇上啃噬的不剩下多少的權力,這次怕是又要交出大半了。】

  朝非辭點頭應允,他定定的看了眼秦簡簡,倒是一個聰慧過了頭的一個人,在李太后身邊當一個宮女倒是屈才了。

  他長的是瓊枝玉樹一般的好相貌,但是被這天下最盛的權力浸染了許久,一身的威勢叫人膽戰心驚,秦簡簡也不例外,她將頭低的更狠了。

  好在他就看了她一眼,就出了養心殿登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龍攆,往壽康宮方向行駛。

  秦簡簡就跟在龍攆的後面小步的跟着,突然聽見了帝王的詢問,「太后近日可還好。」

  這明顯是一個很浮於表面的問候了,她恭敬的回答道,「太后娘娘還是老樣子,醉心禮佛。」

  【不過是拜佛還是拜自己心裏的慾望就只有李太后自己知道了。】

  朝非辭好像是一時興起的問她,「你呢?你這個太后身邊的大宮女信佛嗎?」

  秦簡簡回答的分外的真心誠意,「回陛下,奴婢是信的。」

  【或許這九天之上真的有神佛,但是我秦簡簡還是一樣的想法,我只信我自己。】

  【因果不能調我,陰陽不解我惑,八卦難了我意,九宮不明我心。】

  她聽到了帝王的一聲輕笑,想是認同,又像是毫不在意。

  朝非辭捻着手裡的佛珠,倒真是狂妄的一個丫頭。

第3章 秦簡簡這個人(2)

  來到了壽康宮裡,李太后早早就備下了膳食。

  朝非辭面對這按理來說是大啟朝最為尊貴的女人,只是輕輕的道了一句,「見過太后。」

  這實在不符合禮教,按道理朝非辭應該行禮並尊稱她為母后,但是他積威已久,連李太后都不敢拿孝道壓着他,即使他是她的親兒子。

  李太后好似已經熟悉了他的態度,依舊熱忱的說道,「陛下坐,哀家今日特地吩咐小廚房做了你喜歡的碧粳粥。」

  【想來向御前伺候的人打聽的不會錯誤的。】

  朝非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又冷又清的,「這都是朕幾年前的口味了,而且午膳朕從不用粥,太后總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就像這遲來的、可笑的關心一個樣,帶着令人作嘔的算計。

  李太后訕訕的笑了一下,端起杯盞掩蓋似的飲了一小口,「倒是哀家一時之間疏忽了。」

  但還是開始了用膳,秦簡簡在李太后身邊熟練的為她布着膳,都是避開了葷腥的,李太后一月之中總有二十天是茹素的。

  朝非辭總共也沒有動上幾筷子,看的他身後的忠福心裏跟有一根繩子吊著一樣的。

  【哎喲,這李太后還真是不識趣,陛下這幾日本就心裏不爽利,還在陛下眼前討人嫌。】

  忠福是自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的,對這個李太后的行為也是看在眼裡的,自然對她是沒有半分的好感的,

  用完膳後還是李太后先忍不住了,她對着這個令她厭惡畏懼的兒子說道,「淑妃的事,還望陛下手下留情,吏部尚書的職位李家會退出競爭的。」

  【可莫要再得寸進尺了!】

  秦簡簡聽了倒是有些意外了,低垂着的杏眼都有些瞪圓了,有那麼幾分可愛。

  【李太后的手筆倒是大的超出了預料,這可是李家近幾年為數不多崛起的希望了。】

  李太后的母家李家自從如今的陛下登基後,就一直在走下坡路,為了這吏部尚書的職位,李家幾乎動用了所有。

  可是不這樣做,淑妃和李太后一起殺害余嬤嬤的事陛下定能發揮到極致,他的手段向來是狠辣的,半點都不留情的。

  「如此的話,朕自然會放淑妃…」朝非辭很是淡漠的起身說道,「和她的幕後主使一馬。」

  李太后幾乎壓不住心裏的怒火了。

  【明明哀家是你的親生母親,李家和你也是連着血脈的,怎麼就如此涼薄!】

  朝非辭聽着她的心聲,不由的心裏哂笑一聲,一雙瞳孔顏色天生比別人淡上幾分的眸子看着李太后,叫她心底發寒。

  「朕還想向太后要一個人。」朝非辭看着李太后身後存在感極低的秦簡簡,「這個奴婢朕覺得很是機敏,想調到御前伺候。」

  「哀家不許!」李太后的聲量一下就大了起來,「哀家由秦簡簡這個奴婢伺候慣了,離不開了,陛下如果有需要的話,哀家從別的地給你挑幾個。」

  【秦簡簡這個丫頭知道了哀家太多的秘密了,被皇帝帶走了,萬一他下了狠手,她保不齊會吐露出什麼。】

  秦簡簡原本還在默默聽着這天下最為尊貴的母子交鋒,哪想到戰火還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愕然抬頭,就撞進了帝王那雙好似含不進半點情緒的眼裡。

  朝非辭移開的目光,不緊不慢的威脅着李太后,一派的輕鬆自在,「太后,其實李家退不退出競爭,朕都不怎麼在乎,頂多麻煩些而已。」

  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實話,李家就算拼盡全力也只有一半的幾率可以當上吏部尚書,就算當上了,也對皇帝沒有什麼威脅,還要戰戰兢兢的以防被他給抓住了錯處。

  李太后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簡簡被帶走了,她倒沒有想到什麼別的地方,只是覺得皇帝之所以要帶走了秦簡簡只不過是在膈應她而已。

  秦簡簡內心自是萬般不情千般不願的,她好不容易當上了李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只要再過一年,年滿二十歲,就可以出宮了。

  到時候銀錢也夠了,還有太后這個前主子當筏子,在外面是可以過的很滋潤的。

  這陛下可不像是李太后,他是當今不可多得的君上,帝王權術了熟於心,一舉一動都叫人猜不透,可不是她一個小宮女可以隨意揣摩的存在。

  【只是希望陛下是一時興起,過會就把我給拋之腦後,我再默默的呆上個一年,平安出宮。】

  朝非辭坐在龍攆上聽着身後小宮女絮絮叨叨的保佑聲,倒是起了幾分的趣味,把她調到身邊確實是他一時興起,這個宮裡有些時候無趣極了,總得放幾個聰明人在身邊調劑調劑。

  秦簡簡還在腹誹着自己的倒霉,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原本都已經升上了部門的經理,錢途是看得見的敞亮。

  誰想到來到了一個沒有記載的朝代,還成為了一個剛被賣進宮的小宮女,現在好了成了御前的宮女,以後更要小心翼翼了。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有關現代的心聲,其餘的都被皇帝聽了去,不過對於現在能聽到所有人所有的心聲的皇帝而言,她已經是顯的足夠特別了。

  朝非辭突然聽不到了秦簡簡的心聲,挑了挑略些銳利的眉,轉頭看了一眼她,她也想不到皇帝會突然轉頭看她,秀麗的眉還凝着,顯然還在愁苦的思索着。

  為什麼聽不到了呢?朝非辭輕捻着佛珠,他其實並不信佛,只不過早年在戰場上廝殺過多,戾氣太重,這佛珠上自帶的檀香味能叫他心安些罷了。

第4章 還是一等宮女

  到了乾清宮,秦簡簡就在門口候着等待着給她的新差事了,養心殿只不過是皇上偶爾休憩的時候用,也用於召見后妃,但是乾清宮不一樣,這裡是嚴禁后妃出入的,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清凈之地。

  旁邊的宮女太監們,都耐不住的好奇的看着她,這秦姑姑是調到了御前嗎?

  秦簡簡曾經作為李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品階比她下的都要喚她一聲秦姑姑的,不過她覺得大概率以後她是沒這個待遇了。

  乾清宮內忠福對待秦簡簡的去向也是腦袋疼的厲害,【這是陛下親自要的人,按道理應該放在御前湊近的伺候,可偏生她之前又是李太后的心腹,這叫什麼事呀。】

  朝非辭就着宮女呈上來的水盆,凈了一下手,從旁邊的宮女手裡拿起了錦帕細細擦着,他一向愛潔,這是常態了,「秦簡簡是個有本事的,就還是當個一等掌事宮女吧。」

  忠福都怔住了,「是!」

  【這秦簡簡還真是不得了了,見着陛下對她是有幾分不同的,莫不是將來的主子不成。】

  忠福想着秦簡簡的外貌,越想越有道理,【秦簡簡雖然年歲已有十九了,但是長得一張顯小的圓臉,而且秀氣姝麗,又有着溫婉的氣質,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朝非辭將錦帕丟回了原處,睨了忠福一眼,「忠福,莫要多想了,朕現在對她並未有其他的想法。」

  「老奴曉得。」忠福應下後就去給秦簡簡傳達旨意去了。

  秦簡簡聽見的時候都有些不可置信,一等的掌事宮女,還是御前的,這已經是後宮裡宮女的頂點了,而且當今皇上身邊一直沒有掌事宮女,有得只是一個掌事太監忠福。

  她雖然恍神,但還是及時的跪下叩謝皇恩,她這算是獨一份的了,不知道陛下看中了她什麼。

  掌事宮女和掌事太監是一樣的,沒有固定的差事,但是要時時刻刻的跟在皇上的身邊,只有偶爾有輪休的時間。

  她和忠福一起進了殿內,就見皇上靠在矮塌上看着一本書,眉目低垂着,柔化了些原本逼人的氣勢,看着倒像一個芝蘭玉樹的書生,頗有溫潤如玉的君子之風。

  秦簡簡進來的時候,朝非辭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復垂眼看書籍,修長的手指翻着張頁,叫人下意識的屏息,不敢叨擾。

  秦簡簡站立在他身旁,隨時待命着,她在宮裡呆了這麼久,自是琢磨出了自己的一套,垂着頭,斂着手,恭謹的姿態做了個十成十,實則早以神遊天外了。

  【話說,在這宮裡呆了大半輩子的老嬤嬤、老太監們的頸椎好像都不怎麼好,也對,整日這麼低着頭的,能好才怪。】

  【還記得那時教宮規的老嬤嬤,張開閉口就是不可直視天顏,不可直視貴人的面貌,還要我記得每一位貴人的容貌,不要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不是一個悖論嗎。不過有一說一,陛下長的真是艷郎獨絕,俊逸非凡,倒是娘娘們賺了。】

  朝非辭將書擱在案几上轉頭看着秦簡簡,她的靈敏度是早已鍛鍊出來的,連忙欠身,「陛下有何吩咐?」

  「過來些。」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說道,音色如涓涓的清泉一般越然,但是聲調還是不近人情的高寒。

  秦簡簡聽到這個命令身子僵了僵,但還是幾步小走來到他面前,聞到龍涎香的味道,和它的主人一樣尊華凜冽。

  一根修長的手指倏然挑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給抬了起來,她看似不安的顫着羽睫,粉唇緊珉着,一幅惶恐的姿態,【皇上的後宮佳麗三千,個個冠艷群芳,想來是看不上我的。】

  朝非辭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其實她長的不差,圓巧的小臉,膚色白皙柔嫩,杏眼像是含着一灣清泉,看着溫良純善,是一個清麗秀氣的佳人,十分的討人喜。

  她的皮相倒是欺騙性極強,演技也好,半點看不出內心的膽大妄為和放肆。

  他放下了手指,像是失去了興緻,揮了揮手叫她回到原來的地方,秦簡簡鬆了一口 氣,乖順的退到旁邊。

  忠福倒是心裏激蕩萬分,【誒呦,這陛下絕對是看中了秦簡簡,陛下何曾當著這麼多的下人做過這般輕佻的行為。 】

第5章 朕夢見了她

  晚上秦簡簡按理來說是要守夜的,但是忠福卻叫她休息兩天再開始守夜,畢竟是皇上看中的人,得給些方便的。

  秦簡簡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是並沒有點明,裝作感激的道了一聲謝,「多謝忠福公公了。」

  忠福笑的憨厚,「秦姑娘說笑了,您的富貴還在後頭呢。」

  秦簡簡狀若疑惑的看着他,眼裡滿是裝出來的迷惘,忠福以為她是不了解陛下動作內里的意義,也就笑笑不說話了。

  她有好多的東西還在壽康宮沒有拿出來,看來改天得去拿了。

  乾清宮內分給她的耳房比壽康宮還要大,或許是忠福交代了什麼,平常要用到的器具很是齊全。

  但是這個晚上秦簡簡睡得並不踏實,她成了乾清宮的掌事宮女,李太后一定會認定自己背叛了她的,以後怕是不得清凈了,還得緊抱皇上的大腿才是正事,還有一年,再熬一年就好了。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朝非辭睡得更加的不踏實,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這個夢真實到詭異。

  朝非辭夢到了自己的乾清宮內的龍床上睡着一個女人,因為有床幃的緣故,他看不大清楚,但是看身形是女子無疑了。

  這太奇怪了,他怎麼會允許別人睡他的龍床,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一看這身影心就疼的厲害,那一種絞痛從心房蔓延到了四肢軀幹,像是整個人都被打散了一樣,骨頭都快被磨成了粉末。

  朝非辭很清楚的知道這只是一場夢,但是這個痛卻也是清晰到殘忍,他是被什麼人給下毒了嗎?

  夢裡的『朝非辭』出現了,他還穿着繁瑣的朝服,應該是剛下朝,殿內的小太監恭敬的小聲道,「主子還睡着,中間未曾醒過。」

  看着這場夢的朝非辭奇怪的皺了一下眉,主子?

  這是什麼怪異的稱呼,後宮裡嬪位以下的被稱為小主,嬪位以上的被稱為娘娘,主子這種模糊不清的尊稱從未在宮裡出現過。

  他看着『自己』輕輕的將幃帳給撩起,動作輕柔的像是裏面是什麼太過珍貴的易碎品,聲響稍微大些,一個不留神就會碎了滿懷似的。

  朝非辭看着這一幕只覺的荒誕不已,這個『自己』太不像自己了,他的眼的愛意和疼惜都快溢了出來。

  可是隨着裏面女子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朝非辭又止不住的緊張和心悸,他的神智還是如以前一樣的冷靜,但是心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它在叫囂着。

  他終於看清了她。

  秦簡簡!是秦簡簡!

  朝非辭最終還是清醒了過來,他驚坐了起來,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眼神晦暗幽深,抿了抿不知為何有些發乾的唇,「秦簡簡。」

  …………

  第二天秦簡簡穿着乾清宮分配的宮女服,是略深的綠色,因為品階的關係,她的衣服上還多了些花紋,襯得她整個人更為的清麗。

  她恭敬的捧着龍袍立在旁邊,另有別的宮女伺候朝非辭換衣物,他的身姿挺拔,窄腰寬肩,分外的惹眼。

  別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怕自己出了差錯,只有秦簡簡的心聲顯得格格不入。

  【剛才瞟了眼,陛下的身材是真的好,不愧是曾經上過戰場的人,那腹肌沒有八塊也有六塊了,那腰也不是尋常的腰,看着就有勁。嘖嘖嘖,真是了不得。】

  因着昨晚的夢,朝非辭對秦簡簡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看法,那個夢實在是真實到詭異了,像是在預警些什麼。

  他雖然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他先是無緣無故的擁有了讀心的能力,然後又做了那樣一個夢,他也不免的產生了些許動搖。

  他得出了一個很明顯的結論,秦簡簡對他而言是不同的,讀心的能力只有在她身上才會偶爾失靈,昨天他更是直接夢到了她。

  他看着看似恭順的秦簡簡,鋒利的目光像是要透過她白嫩的皮膚把她給徹底給剖析清楚。

  秦簡簡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額頭出現了一些冷汗,帝王的一身氣勢淵渟岳峙實在是恐怖,只是這般的看着她,她變覺得有把閃着寒光的刀緊貼着她的皮膚,像是下一秒就要刺進去一樣。

  【我操!陛下看我做什麼?!嚇人!】

  【不是李太后惹他生氣了,要拿我這個可憐的小宮女撒氣吧。】

  朝非辭將目光移開,想着她這回倒是膽小了起來,不過這麼一個可以說是沉穩中帶着殘忍的人,內心卻如此的活泛,倒是令人想不到。

  不過不管如何,她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任由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秦簡簡內心長出了一口氣,將龍袍小心的捧給專門伺候穿衣的宮女,看着她們將龍袍給朝非辭穿上。

  【總算是不看我,嚇死個人。】

  【不過或許是龍袍本身的含義就代表着那無上的威嚴,陛下看着威勢更甚了。】

第6章 沈侍衛

  朝非辭去上朝了,秦簡簡多了一些空閑的時間,她想着就去壽康宮把自己的東西給拿回來。

  「秦姑姑安好。」

  「見過秦姑姑。」

  一路上見到她的小宮女和太監們都微微行禮,口上說著見過秦姑姑,比往日更加的尊敬了。

  可不是嗎,在他們的想法里,這秦簡簡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能從壽康宮的大宮女一躍到乾清宮的掌事宮女,其間的跨度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偏生還被她給做成了。

  到了壽康宮她原來的耳房,發現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裏面就住進了另一個人。

  是一個看着才十三四歲的小宮女,一張稚嫩的臉上有着莫名其妙的傲氣,她敷衍的說了一聲,「秦姑姑,這間房何嬤嬤指給了我,您的東西都被 放在了堆積雜物了庫房裡,您可以去那裡找找去。」

  秦簡簡笑了,她本來就是一張小巧的討喜圓臉,這樣顯的更加的溫和了,她向前了幾步,因着她的身量比這個小宮女高一些,她微微低下頭,「這般小的年紀,就有了單獨的耳房嗎?」

  小宮女的頭昂的更高了一些,她想着這個秦簡簡也沒有傳言中的可怕嗎,只不過是運氣好了一些而已。

  秦簡簡的手撫上了小宮女的臉,語氣頗有感慨,「我在你這般的年紀……」

  小宮女眉眼飛揚,她還想多聽這位近日大出風頭的秦姑姑對她的艷羨,沒想到下一秒就被扼住了脖子,被狠狠的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嘣!!」

  用力之大連桌子都散架了,秦簡簡放開了手,小宮女就倒在了地上,小宮女頭上流下了血,變的太快她都還沒緩過神來,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秦簡簡將笑收斂了起來,將剛才還沒說完的話給補充完全了,「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都不知道暗地裡搞死了多少你這樣的不知所謂的蠢貨了。」

  語氣哪還有什麼溫和,只有無盡的森寒,小宮女聽了這話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她渾身發顫,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她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秦…秦姑姑,奴婢知錯了。」

  秦簡簡將用手將她低垂的頭給抬了起來,「真是可憐,怎就一不小心摔了,可還要緊?」

  語氣毫無波瀾,平鋪直敘的敷衍極了。

  小宮女的腦子好像一下子靈光了好多,她僵硬的扯起了一個笑,配上眼裡快溢出來的恐懼,有一股離奇的怪異,「多謝秦姑姑的關愛,奴…奴婢不要緊的,也是自己實在不小心,沒看仔細路,這才摔着了。」

  秦簡簡眉梢一挑,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管她,直徑離開往堆積雜物的庫房去了。

  看着秦簡簡離去的背影,小宮女徹底癱倒了在地上,好可怕!

  去了雜物庫房,發現自己的東西果然還算妥當的放在了一起,沒有什麼亂丟的現象。

  她拿了東西就走了,走之前李太后身邊的何嬤嬤還出現了,明裡暗裡的警告了一番,叫她不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實際上就算是她真的什麼都沒講,李太后她們也是不會信的,以她對她們的了解,她以後大概率是不會清凈了。

  哎,秦簡簡內心長嘆了一聲,陛下的一時興起真是害苦了她。

  在經過一個拐角處,一雙手將她拉了進去。

  「簡簡,是我。」

  原來還想掙扎一下的秦簡簡放鬆了下來,她轉身就看到了一身侍衛服的沈和風。

  她的聲音驚喜,「沈大哥,你是在特意等着我嘛?」

  沈和風是三等御前侍衛,御前的侍衛和普通的侍衛是不一樣的,三等的御前侍衛相當於五品的官,像他這般沒有背景的人能在這般年歲就爬到這等的位置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

  他和秦簡簡雖然才認識了一年,但是少年慕艾,兩個人之間都有一些曖昧的情感,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

  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是,那層窗戶紙就是明年秦簡簡出宮的時候。

  對於秦簡簡而言沈和風是她出宮後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他性情良善真誠,又是一個孤兒,家中沒有什麼大戶人家的腌臢事。

  最主要的是兩個人之間都有那一種想法。

  沈和風點了點頭,端正英俊的臉上有些焦急,「我聽說你被陛下調到了御前伺候,我便很是擔心。」

  李太后和皇上不和的事是眾所周知的,他怕秦簡簡受到了牽連。

  秦簡簡安慰的拍拍了他的手,說了好一通話,「…………,所以我覺得我對陛下而言沒什麼的,陛下也沒必要對我一個小小的宮女痛下殺手。」

  聽了她這一番話,沈和風內心才緩和了一些,他突然看見了什麼,將秦簡簡的手臂給抬了起來,「你的手怎麼了?」

  秦簡簡低頭看見自己的手腕處沾了一點血跡,想來是那個小宮女頭上流下的血。

  她和煦的笑了笑,將手腕處的血給擦掉了,往他眼前伸了伸,聲音帶着少女自帶的清澈,「看,沒有受傷,是今天壽康宮的一個宮女不小心摔倒了,頭磕到了地上,留了好些血,不過還好無大礙,我只是扶了她一把沾上的而已。」

  沈和風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確實沒有什麼傷痕才放心了下來,少女的皓腕纖細瑩白,他看着看着,面色竟然有些發燙,抬頭就看見了秦簡簡揶揄的眼神,一下子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秦簡簡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沈大哥的耳朵怎麼紅了起來?」

  她真心實意的笑起來實在是好看極了的, 顧盼生輝,嬌俏的把他直直的看呆了去。

  兩個人在一起講了一些話就分開了,朝非辭快下朝了,秦簡簡得在乾清宮候着。

  回到了乾清宮,秦簡簡安排了一些事,朝非辭就回來了,他先去換了一身的簡單的衣袍,龍袍委實太過繁瑣了些,有時候他練武的時候很是累贅,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秦簡簡進了乾清宮才了解了一些這位帝王的習性,他不像以往的帝王一樣循規蹈矩,這很大緣故上可能是因為,這位帝王是君主集中制發揮到最好的一位了。

  天下權勢竟歸他一人之手,言官御史分毫奈何不了他,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帝王。

第7章 她實在不普通

  朝非辭的習慣就是下朝之後再用早膳,他換好衣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傳膳了。

  皇帝的早膳一個豐富都不足以概括,四道主食、兩道水果、五道葷菜、五道素菜。

  然後朝非辭就聽到了忠福內心開始了報菜名。

  【燕窩溜鴨條、豆腐八仙湯、燉酸菜熱鍋、粳米干膳…………】

  另一邊秦簡簡的心聲也傳入他的耳朵。

  【嘖嘖嘖,和皇帝比起來李太后委實太過節儉了。】

  朝非辭就這樣聽着二人的心聲一時竟然沒有動筷,忠福見這副場景,將目光從菜上移開了,有些急了。

  【哎呀,陛下這是怎麼了,是今天的早膳不合胃口嗎?要不吩咐御膳房重新再做。】

  朝非辭隨意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他吃飯講究只吃七分飽,對他而言這是最好的飽腹狀態了。

  他看着忠福和秦簡簡,說道:「剩下朕還沒有動筷的,便都賞給你們了。」

  秦簡簡不知道這又是哪一齣戲,但還是連忙跪下謝恩,「奴婢多謝陛下恩賞。」

  【這麼多,我哪吃的完呀?!】

  朝非辭看了她一眼補充道,「吃飽了就好,不用全吃。」

  隨即他起身離開,「吃完以後來御書房替朕磨墨。」

  在旁邊伺候着的忠福,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

  【這回呀是徹底確定了,陛下對秦簡簡那是真真的不同,她以後肯定是後宮裡的一位小主,保不齊呀,還是一位娘娘。】

  朝非辭往御書房走去,這個老奴才,一天到晚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朝非辭從幼時就培養起來的儀態,讓他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就算是行走之間,也有一股別樣的風姿。

  人人都說當今的禮部尚書,是大啟姿色最為出眾的郎君,實際上當今的陛下容色才是最為出眾的。

  那是畫都畫不出來的清俊華美,但是威儀太重,旁人連直視都打心底里發顫,哪還能關注他的容貌。

  秦簡簡想不通她自己到底是哪裡入了當今陛下的眼,但是她向來是隨遇而安的,既然實在想不明白就乾脆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簡簡隨意胡謅了幾句亂了套的詩句就把膳食帶到了自己的耳房裡吃了起來,御膳房出來的菜向來是只供皇帝一個人的,味道那自然是世間的 絕頂,比現代加工出來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哎,這也算她到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安慰了,她還得到御書房給陛下磨墨去,可憐的古代打工人,還是吃快一些吧。

  秦簡簡前往御書房,門口的的侍衛明顯是被吩咐過的,見是她連忙放行。

  「秦姑姑請進。」

  秦簡簡進去的時候,朝非辭在批奏摺,忠福在旁邊安靜的磨墨,聽到門開的聲音。

  忠福抬頭示意她接替磨墨,然後便無聲的侍立的朝非辭的另一側。

  秦簡簡常年侍奉李太后抄寫佛經,磨墨對她而言也是一個熟悉的活計了。

  宮女們為了方便,衣服都是窄袖,她也不用挽袖子,就持着墨條熟練的磨了起來,期間朝非辭連一個頭都沒抬。

  秦簡簡不由的感慨皇帝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不過當今的陛下比以往那些皇帝鬆快了不止一點,以往的皇帝身邊還會跟着一個寸步不離的起居郎。】

  【起居郎連皇帝一盤菜吃了幾口,晚上行房事叫了幾次水,都得事無巨細的記下,真真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秦簡簡看上去實在是專心致志,內心實際是已經順着起居郎這件事發散到了無邊際去了。

  【聽說先皇也曾忍受不了無處不在的起居郎和史官,下令罷免他們的官職,但是一天不到就被滿朝的文官給逼的恢復了。】

  【哪像現在的陛下,說罷職就罷職,文官們半點聲響都沒有,可見陛下的君主專制發揮到了哪一種境界了。】

  原本的朝非辭都有些忍受不了秦簡簡內心的活泛了,想出口叫她專心些,或者是乾脆稍微離遠一些,因為最近他發現了讀心的規律,離遠一些的話他就不可以聽到旁人的心聲了。

  可是當他聽到君主專制這個陌生的詞時,他筆都停頓了下,無他,只是因為這個詞將現在的制度概括的實在是精簡。

  秦簡簡哪知道眼前看似在批奏摺的帝王實際上在聽着她的心聲呢,她還在內心不斷的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廢除了丞相,卻保留了六部,直接是上達天聽,集權於陛下一人之手。】

  【看似重用是儒家思想,實則外儒內法,披着儒家仁政的外衣收攏了一大波百姓和學子們。】

  在這個世界裏,也有各大的學派,也曾百家爭鳴,但是沒有了秦簡簡所知道任何一個朝代,有的只是無盡的小國之間的廝殺,直到被大啟的開國皇帝結束了分裂的局面。

  大啟的輝煌也延續到了現在,被眼前的陛下更上一層樓的帶上了頂峰。

  秦簡簡是越想越心驚,在這個架空的朝代,眼前的帝王所制定的律法,像是煉金一樣的將各種有用的給提煉了出來。

  【陛下真是將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做到了極點,不過這般的集權也只是適用於陛下,換一個昏庸一點的帝王,分分鐘玩完了。】

  朝非辭腦海里實則已經颳起了驚濤駭浪,他擱下了筆,筆桿在岫玉筆擱上發出了一些聲響,他閉上了眼,揉了揉額角。

  秦簡簡也停止了手上的活計,輕聲問道,「陛下可是頭疼了,奴婢會些按摩的手法。」

  【不能錯過了刷好感的機會。】

  朝非辭未睜開眼,只應了一聲,全當做許可,「嗯。」

  秦簡簡凈了手,仔細的擦乾了,才小心的走到朝非辭的身後按摩着兩側的太陽穴。

  少女的手指有些許的微涼,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在穴位上用恰到好處的力度打着圈,可見是特地學過的。

  朝非辭確實感覺輕鬆了很多,可能是身後的女子在全神貫注,再沒有心聲傳來,她也不會知道她在這位帝王的心裏掀起哪樣恐怖的波瀾。

  沒有人能將他的想法剖析的如此明了,那些迂腐的儒學大家不能,視才傲物的學子們不能,自以為了解了他的大臣們也不能完全能。

  但是在他身後小心侍奉着的這個宮女卻完全洞悉了他的思想。

第8章 他徹底相信了夢的真實性

  朝非辭抬手示意了一下,秦簡簡就乖順的放下了手退立在了旁邊。

  朝非辭睜眼看向秦簡簡的眼神有着別人看不出來的深意,「手藝倒是好,可見是下過狠功夫的。」

  秦簡簡低頭欠身,恭聲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時常誦經到到半夜,不時就會頭疼難耐,所以奴婢確實是勤練過。」

  【李太后誦經誦的還是往生咒,大半夜的她也不嫌瘮得慌,到底是虧心事做多了,想找補一下。】

  朝非辭笑了一下,聲音冷的慌,「誦經,怕不是念的是往生咒。」

  秦簡簡低垂着頭,一雙杏眼卻瞪圓了幾分。

  【好傢夥 ,不愧是親母子,就算是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陛下猜的是真准啊。】

  「秦簡簡,抬頭。」朝非辭玉石般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秦簡簡順從的抬起了她那一張秀麗的小臉,但是眉眼還是往下斂着,這是宮裡奴才們最為常見的一種卑微的姿態了。

  朝非辭看着卻有一股無端的惱火,就產生了一種她不該如此的感覺。

  不該如此些什麼呢?他自己都不清楚,只覺的腦子裡有一根筋在那裡攪着,不舒暢極了 。

  「抬眼!」語氣帶了一些溫怒,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就是格外的凜冽。

  秦簡簡連忙照做,濃密的睫毛輕顫着,像是那蝴蝶被驚着了一樣,羽翼扇着,是想要逃離了。

  朝非辭注視着她,也就將那股無名的火氣給降了下來,她害怕了,他看出來了。

  朝非辭手腕上佛珠被他單手褪下,佛珠被捻動了,也是,她不管多麼的聰慧,還尚且年少,怎麼能不怕呢。

  他的聲音還是那般冷凜,但到底是柔緩了一些,「這般看着還順眼些,以後對上朕,便不必垂頭斂目的。」

  這話一出,不僅是秦簡簡驚愕失色,連忠福都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這個恩賜對於秦簡簡來說,委實過大了,皇權不是說說而已的,就算是朝堂上的大臣們也得遵循這一句不可直視天顏。

  當然了,這是要視具體情況而言的,但是對於那些品級低下的官員來講,這句話是要刻在骨子裡的,沒有誰敢違反。

  秦簡簡就算心裏在千迴百轉,面上還是感恩戴德的跪謝了天恩。

  【太奇怪了,事出怪異必有妖。】

  朝非辭凝視着她,打斷了她的思考,淡聲說道,「秦簡簡,你就當你很是合朕的眼緣吧,不必胡思亂想。」

  「奴婢遵命。」秦簡簡品嚼着他的意味,發現也別無他法,陛下想對她做什麼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一遭事後,忠福對她的態度越發的和藹,底下人又都是見風使舵慣了的傢伙,連忠福大總管都這般的對待秦簡簡,他們更是畢恭畢敬的,一聲一個秦姑姑,及盡諂媚之態。

  一整天下來的秦簡簡都有一些恍惚,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以後的日子是不會清凈的了。

  她抬頭望向天空,碧空如洗,風和日麗,是一個好天氣,但是她就是莫名的看出了一股的壓抑感。

  …………

  夜晚,朝非辭又陷入了夢境,這回夢到了御書房內。

  夢裡的『自己』面前雖然攤着奏摺,但是他明顯沒有看進去,眼眸里墨色翻湧。

  「吱呀~」

  朝非辭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轉向了門口,是『秦簡簡』。

  夢裡的『秦簡簡』還是穿着李太后那邊的宮女服,她的面色很是焦急,一雙杏眼霧色瀰漫,仿若下一秒就要滾出淚珠來了一樣。

  『秦簡簡』跪在了『自己』面前,聲音有幾分悲凄,「陛下,奴婢求求你了,沈侍衛真的不是那一種偷盜之人。」

  『朝非辭』淡笑了一聲,「簡簡,朕自然是信你的,但是沒有證據的話,也是沒法子的。」

  沒有人會比自己還了解自己,朝非辭可以完全確定,夢裡的『自己』此時是愉悅着的。

  『秦簡簡』膝行了幾步,離『朝非辭』更近了些,她將頭倚在他的膝蓋上,「陛下,你幫幫簡簡吧。」

  『朝非辭』將她抱在了腿上,小宮女小小一團的就靠在了他懷裡,帝王修長的手不疾不徐的輕撫着她,「簡簡這麼乖,朕怎麼會不幫呢。」

  朝非辭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着『自己』一步步哄騙着『秦簡簡』,他敢肯定,所謂的沈侍衛偷盜之事必定是『自己』搞出來的。

  夢境開始消散。

  醒來的朝非辭倚在床頭,墨發披散着,容色出眾到叫人不敢直視,生怕被攝了精魂,就再無法逃離了。

  「衛一,去查查,秦簡簡是否和一個姓沈的侍衛有來往。」

  「是!」

  一道身影無聲的出現,又無聲的消失了。

  不過幾個時辰,衛一就將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了,秦簡簡和沈和風都是在宮裡當差,宮裡又都是皇上的眼線,實在是簡單極了的。

  朝非辭拿着記載了兩個人之間幾乎所有的幾張紙細細的看着。

  「暗裡多次幽會,就差互述情衷了。」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夜裡十分的明顯。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朝非辭將紙放在案桌上,食指輕敲了一下,這可不成啊。

  可以確定夢境是有真實性的,那麼秦簡簡就該屬於朕。

第9章 她的真面目(1)

  朝非辭既然對秦簡簡有了想法,那自然是容不下沈和風和秦簡簡之間不正常的情誼。

  他骨子裡掠奪是與生俱來的,坐在這萬萬人之上的龍椅上這麼些年,只會變本加厲。

  朝非辭垂眸看着案桌上的紙張,這樣的動作顯得眼尾上挑的弧度更大了些,換在旁人的身上難免就會有一股媚相,但是在他的身上配上幽沉沉的一雙眸子,更顯的銳寒。

  他輕聲一哂,其實很好解決,讓沈和風自己提出斷了不就好了嗎?

  從衛一調查出來的情況不難看出,在沈和風眼裡的秦簡簡是一個良善溫和的女子,手不沾血,心不染污穢。

  那就讓沈和風發現秦簡簡的真面目不就好了嗎,嘖~一定會被嚇到的吧。

  朝非辭又想起了秦簡簡鎮定自若的掐死一個太監的場景,和溫良純善可是沾不上一星半點兒的關係。

  …………

  今天依舊是秦簡簡在御書房伺候,可是卻不見忠福,這忠福向來是跟在陛下身邊寸步不離的,倒也是奇怪了。

  【忠福到底去哪了呢?】

  她正還想着,下一秒忠福公公就打開御書房的門進來了,他跪在地上行禮稟告。

  「陛下,這就是調查出來的所有事了。」

  他恭敬的呈上一個摺子,朝非辭接過隨意的看了一眼,就丟到離秦簡簡比較近的桌前。

  「秦簡簡,認真看看吧,然後和朕說說你的看法。」

  聲音還是一貫的冷寒,叫人聽不出半點的情緒來。

  「是,奴婢遵命。」

  【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怕是要完。】

  秦簡簡拿起摺子,果然不好的預感向來是靈驗的。

  摺子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這些年她為李太后做的事,說一句傷天害理都不為過。

  她跪在了地上,冷汗頻出,唇色慘白,這是要算賬的意思呀!

  【老實一點吧,可能還有活頭。】

  秦簡簡仔仔細細的翻看完以後,將摺子恭恭敬敬的放回桌上,她伏跪在地,「奴婢的看法是罪大惡極。」

  這時朝非辭的聲音里多了一些興緻,「你認了?」

  秦簡簡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奴婢認,這樁樁件件本就是奴婢犯下的罪過。」

  【看在我如此老實的份上,饒我一條命吧!】

  朝非辭笑了,即使眼裡沒有笑意,但是他的骨相和皮相都極為的出眾俊美,怎樣都是端華養眼的。

  可是秦簡簡現在一心想着保命,哪還關注旁的,這時她聽到了朝非辭的話語。

  「你求的可憐些,朕可能還會饒你一命。」

  秦簡簡沒有想到一向淡漠雍華的陛下怎麼會有這種的惡趣味。

  【不就是賣可憐嗎,只要能活着,讓我幹什麼不行。】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聲線顫抖,哽咽的不成樣子,「奴婢是想活的,奴婢是想活的呀!」

  一張姝麗的小臉上帶着淚珠,眼尾還紅着,明明是不折不扣的惡人,但朝非辭就是生出了幾分憐惜。

  哭的是好看的,真想叫她哭的再凶些,話都連不成線才好。

  她看着面上沒有絲毫波瀾的朝非辭,跪着膝行了幾步,到了他跟前,哭的都抽噎了起來,「求您了,饒奴婢一命吧,您叫我做什麼都成的。」

  這幅場景倒是和朝非辭昨夜的夢有些相似,夢裡的秦簡簡就是這一般柔弱無依的情態跪在他跟前,然後乖順可人的將頭倚在他的腿上。

  朝非辭覺得那樣才應該是秦簡簡求他的正確姿態,他這般想着也這般做了,他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

  他伸出了右手,摩挲着眼前女子白皙的後頸,他的手因常年習武帶着一些繭子,叫秦簡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戰慄。

  【別是要當場扭斷我的脖子,不至於吧。】

  「哼~」朝非辭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像是古琴的那最後一撥弄,撩人心弦的緊。

  他的右手用輕巧的力道把她的脖子往下壓,秦簡簡完全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就這樣順着力道的將頭倚在了他的膝上,金線綉成的龍紋在她眼裡清晰可見。

  朝非辭的手挪開了,她還是不敢將頭抬起來,她小心的用手抓住龍袍的一小角,手指像初春冒出來的筍尖一般鮮嫩欲滴。

  【陛下這個行為實在是太過曖昧了,不管了,當務之急是先把自己的命保下來再說!】

  朝非辭:「還算聽話,那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三天之內把慎刑司的那個侍衛的嘴給撬開,查出他背後是誰。朕就讓你活着,你為李太后做的事,朕既往不咎,你還是乾清宮的掌事大宮女。」

  前幾天一個御前侍衛行刺被活捉,在慎刑司受了好幾天的酷刑,還是不肯供出幕後主使,讓慎刑司頗為苦惱。

  秦簡簡如聞天籟,她抬頭仰望着朝非辭,眼裡滿是劫後逃生的喜悅,「多謝陛下開恩!多謝陛下開恩!」

  【不就是逼供嗎,我就算把那人的骨頭一寸寸的磨碎了,也得把他嘴給撬開。】

  他彎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語氣甚至有些溫和,「去吧。」

  秦簡簡謝過恩之後就離開了,往慎刑司方向趕去,三天時間說長也不長,是半點都不能浪費的。

  忠福諂媚的開口了,「陛下安排好了,這幾日在慎刑司當差的換成了沈和風。」

  他討好的說道,「陛下,其實您實在喜歡秦簡簡,可以把她納入後宮,她哪敢拒絕。」

  【還要如此的迂迴,可不是麻煩了,那個沈和風還真敢和陛下搶女人不成,哪怕是活膩味了。】

  朝非辭拿起茶盞,颳了一下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才說道,「你叫一個吃肉的鷹斷了翅,在籠里裝做一個拿來把玩的雀兒有什麼意思。把她放在跟前,看着她陰狠的撕咬着別人的脖頸,不也很不錯嗎。」

  「鷹是要慢慢熬的,那才會認主而又不失野性。」

第10章 她的真面目(2)

  慎刑司內。

  沈和風帶着一張慎刑司特供的面具和另一個也帶着面具的侍衛守在這刑房內。

  在慎刑司當差的侍衛都必須帶上面具,出了慎刑司也就沒誰知道他們的身份,這是規定,就是為了防止外面的人通過侍衛來向犯人們傳遞消息。

  這時沈和風心裏有一些不爽快,明明上個月他才在慎刑司輪過職,按道理再次輪到他要下下月才是,偏偏上面重新安排了,這個月他又被輪到了五天。

  這個慎刑司的差事向來是一個苦差,每天面對的都是極盡血腥的畫面,還拿不到半點的油水,沒有哪一個侍衛是想來的。

  「吱呀~」

  刑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卑躬屈膝的老太監帶着秦簡簡來到了這裡,「秦姑姑,這就是那個該死的犯人了。」

  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太醫。

  沈和風面具的下眉緊緊皺了起來,簡簡來這幹什麼,她是領陛下的命來審犯人的嗎?

  秦簡簡秀麗的小臉上一派的冷肅,眉目之間隱隱帶着陰翳,和他印象里常常溫和笑着的人大相徑庭。

  犯人被架在十字刑架上已經傷痕纍纍了,人看上去也是昏了過去。

  秦簡簡隨意的挑了一把小刀,在鹽水裡沾了沾,來到犯人的面前。

  她用小刀在犯人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傷口裡隨意的攪了一攪,眼裏面沒有絲毫的不落忍,好像他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

  「啊!啊!」

  犯人被痛醒了,但是看清楚秦簡簡的下一秒就笑了,「喲~哪來的小娘子,你來審我,別等會就嚇哭了。」

  秦簡簡挑了一下秀眉,將小刀直接插進了那個傷口裡,用力一轉,一塊肉就這樣被剮了下來。

  她將小刀拔出來,抓了一把鹽覆在了缺口處。

  「啊!!!」

  犯人痛的實在忍不住了,面目扭曲,汗珠不斷的滲出,他止不住的掙扎,手上因為被牢牢的捆住而磨的鮮血淋漓。

  過了好一會秦簡簡才鬆手,犯人也變的氣若遊絲,他的頭無力的垂着,只有微微喘息的幅度才證明他還活着。

  老太監搬來一個凳子在秦簡簡身後,「秦姑姑坐。」

  秦簡簡也沒有客氣,她坐下等了一會,看着犯人緩了一些氣後問道,「現在嘴巴乾淨些了嗎?」

  語氣客氣極了,像是一個友好的問候。

  犯人顯然有一些發怵了,他點點頭當做回應。

  秦簡簡掀眸,「那麼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嗎?」

  犯人的語氣是自暴自棄的悲涼,「不可能告訴你們的,放棄吧,還是直接殺了我比較好。」

  秦簡簡歪了一下頭,眼裡有戾氣瀰漫,笑話,放棄!他不吐出那幕後主使,她也會死,陛下是真的會殺了她的,她可不想給這個將死之人陪葬。

  秦簡簡怒極反笑,「死還不簡單,關鍵是你不說出來,我就叫你死也死不成,活又不像一個人!」

  「把他整個人給我按牢了,別等會掙扎的幅度太大了,影響了上刑就不好了。」

  另一個侍衛連忙上前按住犯人的一邊身子,但是沈和風卻整個人愣住了,他到現在還沒有恍過神來。

  秦簡簡看向了沈和風,因為面具的緣故,她並沒有將他給認出來,只是覺的這個侍衛太過木訥。

  老太監覺得這是一個表現的好機會,他走到沈和風面前推搡了他一把,「怎麼回事!當差當的如此的不仔細,還不壓住那犯人!」

  沈和風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特地壓低了嗓子回道,「是。」

  犯人被二人給壓的動彈不得,這時太醫從一個瓷瓶里倒出了一個藥丸,強制的讓犯人服了下去。

  犯人的身子一下就沒了力氣,渾身軟趴趴的。

  他直覺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這是什麼?!」

  秦簡簡極好心回答,「放心,這只不過是讓你沒有什麼力氣,怕你等會一心求死,咬舌自盡什麼的就不好了。」

  她看起來和這個污穢血腥的刑房格格不入, 清麗秀美的像是該在交談哪家胭脂好用才對,而不是如此淡定平和的審着犯人。

  秦簡簡這一回在刑桌上細細的挑選着刀具,她沒有抬頭,「你知道如何才能完整的扒下一張皮嗎?」

  她也不指望犯人回答她,自顧自的接道,「在你的頭頂開一個小口子,然後將水銀灌進去,你的皮就會在重力的作用下完美的褪下。」

  秦簡簡終於挑到適合的刑具,一個過於小巧的刀具,她帶着深寒的笑看着他止不住驚懼的眼睛,「而且我保證你還會活着,看見我身後的太醫了嗎?」

  「就是為了保你的命而來的。」

  實際上跟來的樊太醫都被嚇的手腳有一些發軟了,他先前可不知道秦簡簡要活扒了人皮,這是哪來的煞星!!

  大啟的刑罰向來還算是溫和,就算是逼供的手段也只不過是鞭打和夾棍而已,凌遲就是重中之重了,如此陰狠恐怖的刑法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犯人果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他面目猙獰,可是被餵了葯的他還是被兩個侍衛按的無法動彈,他額頭上筋一根根的隆起,「瘋子!你要殺就殺了!何必這般的陰殘!」

  秦簡簡一手拿刀,一手抓着他的頭髮,讓他被迫低着頭,視線相凝,「殺你?怎麼會?你是不是以為皮被扒了的你活不長久了!」

  「到時候我把你手腳砍了,口鼻耳都給你剮了,把你養在罈子里,就放在這慎刑司的刑房裡當一個擺件!」

  犯人看着秦簡簡甚至有一些神經質的眼神,他明白她不是說說而已的,她真的會這麼做的,讓他死不成,活也不像個人!

  他只覺的渾身寒徹骨髓,全身上下都在哆嗦,這個女子現在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恐懼源。

  秦簡簡盯了他一會,像是沒有了耐心的蹙了一下眉,抓着他頭髮的手愈發的用力,他的頭皮傳來發麻的痛楚。

  她拿着小刀的手,也寸寸的逼近,刀尖抵在他的頭皮上,已經刺了進去,血開始流了下來。

  「先開一個口子。」

  「滴答、滴答、……」

  犯人大聲的喊叫着,「我說!我說!是靜王!是靜王指使的我,快把刀拿開!拿開呀!」

  他涕淚橫流的招供了,刀尖停止了往下。

  秦簡簡收回了刀,很有禮貌的道謝了,「多謝配合,接下來你只要寫一份供詞交給我就好了。」

第11章 帝王的許諾

  秦簡簡接過犯人顫顫巍巍寫好的供詞就走了。

  另一個侍衛長出了一口氣,他揉了揉心房處,「這秦簡簡就是一個殺才,手段也忒狠了!」

  他也是認的秦簡簡的,畢竟秦簡簡之前是李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後面又成了陛下跟前的掌事大宮女,現在在宮裡當差的幾乎沒有不認識她的。

  沈和風沒有附和,但是他現在的感覺複雜極了,他說服不了自己簡簡還是那個他印象中的純良女子,她的狠厲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

  過了好半晌,他伸手撫摸了一下面上冰冷的面具,簡簡沒有認出他,那就當沒有看見吧。

  就當做沒看見就好了,他的內心再次強調了一遍,他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上面的筋絡因為太過用力而顯的分外的明顯。

  …………

  乾清宮內朝非辭半倚靠軟塌上翻着供詞,「半天時間就查出來了,秦簡簡你倒是本事挺大的。」

  他的姿態很是隨意,語調竟然還帶着平常不多見的一些輕佻,像是古時候的狂士自帶一股風流的意味。

  面對供詞上靜王兩個字朝非辭沒有表現出半點的意外,顯然是心裏早有答案。

  靜王是先帝最喜歡的一個皇子,可惜棋錯一着滿盤皆輸,灰溜溜的滾去關外的苦寒之地,去當了所謂的靜王。

  靜王、靜王,意在靜思己過,想來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不過這一份供詞倒是可以給靜王帶來一些麻煩,不過不多,靜王這個人當年也是和他斗的旗鼓相當的人物,沒有那麼簡單。

  靜王在關外老實了這麼多年,看來是忍不住了。

  【陛下怎麼還不講話,先前可是講好要放過我的,不會要言而無信吧?】

  秦簡簡的心聲成功的將朝非辭的目光重新投注在了她身上,她還跪着,應該是連忙趕來的緣故,沒有換衣物,袖口還帶着血跡。

  「秦簡簡你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從今日開始你要牢牢記住了你是朕的人,與李太后是再無瓜葛了。」

  秦簡簡鬆了一口氣,行了一個大禮,「多謝陛下隆恩,奴婢定當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命總算是保住了,陛下這也算是認可自己了,以後李太后對我出手的時候,也有了一個保障。】

  朝非辭這時向她伸出了手,修長如玉的手就這樣攤在了她面前。

  他並未言語,但是秦簡簡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她寧願自己猜錯了。

  秦簡簡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她的指尖微涼,卻讓朝非辭感覺好像被火輕燎了一下,不燙但是足夠醒目。

  朝非辭收攏了手,輕微的一拉,秦簡簡就落入了他的懷裡。

  帝王的身材挺拔高大,就顯得他懷裡的宮女格外的嬌小惹人憐。

  秦簡簡不敢妄動,她的頭被迫枕在了帝王的胸膛上,龍涎香的味道將她包圍了起來。

  朝非辭一隻手扶在了她的後頸處,近乎狎昵的摩挲着,他格外鍾情這種帶有掌控意味的動作。

  另一隻手還是擒着她的手把玩着,秦簡簡瑩白的手指無助的蜷縮着,可是不一會就被強硬的展開了。

  帝王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在顯現他不容置喙的強勢。

  「你要很乖才好,聽話些,討朕喜歡些,李太后什麼的自然傷不了你。」

  秦簡簡嘴上吶吶的應下,「奴婢會很聽話的。」

  但是她現在的內心有着很強的焦慮感,陛下的意圖已經是很明顯了。

  【一年之後,陛下會不會不允許我出宮,甚至連一年都不需要就會被陛下收入了後宮,隨便的封一個低品階的答應或者常在。】

  秦簡簡在這深宮裡最大的盼頭無疑就是年滿二十齣宮,在這裡一個宮女的命太賤了,宮規森嚴,稍有不慎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

  她是一個現代人,她從小養成的三觀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到怪異,她拚命的割下自己幾乎所有和這深宮不合時宜的稜角,要不是有出宮這個胡蘿蔔在她眼前吊著她,她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

  出宮對她而言早就成為了一種執念。

  朝非辭聽着懷裡人內心的恐慌,將她的小臉抬了起來,「一年之後,等你年滿出宮,朕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婚嫁自主。」

  這當然是哄她的,如果她真的徹徹底底的成為他的人,那就只能呆在他的身邊。

  婚嫁自主更是無稽之談,她只能是他一個人貞婦,替他守着潔,也只能是和他在床上枕歡。

  秦簡簡看着朝非辭好像可以看透人心的一雙眸子,她想着陛下真的好像能讀懂人心一般,這句話簡直將她的七寸拿捏的死死的。

  不過有了朝非辭這句話,她的心裏大安,她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一個帝王欺騙的價值。

  秦簡簡第一次在朝非辭面前真心實意的笑了,眉眼微微彎着,像是從小被疼愛長大的女孩得到了心愛的頭飾一樣,笑的很是嬌憨純良。

  「奴婢多謝陛下聖恩,奴婢感激不盡!」

  【有了陛下的這一句保證,等以後出宮了,我的日子一定可以過的很舒坦,至於被陛下佔便宜什麼的,這都不是事,陛下生的如此的好看,我也不虧。】

  朝非辭抬着她小臉的手不自主的往上移去,他撫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他很疑惑她笑的怎麼就這麼的乾淨,真是奇怪。

  慎刑司刑房發生的事,他自然是很清楚的,活扒人皮,裝在罈子里的人擺件,無一不顯現出眼前女子的陰狠毒辣和冷血。

  朝非辭內心感慨,秦簡簡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也讓他很有探知的慾望,不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講她對他而言是特殊的,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獨一無二。

  他的眼神很有侵略性,不過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要慢慢來,她就在他眼前,還能飛遠了不成。

  朝非辭收回了手,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行為,他抱了她一會,就將她給放開了。

  朝非辭的這一舉動讓秦簡簡更加的心安了,她很有自知之明,一個帝王哪樣的絕色沒有見過,陛下想來就是突然的興起。

  【陛下看來是大魚大肉吃膩了,偶爾拉我這一個清湯寡水的小白菜解解膩。】

  秦簡簡福了下身子,就退下了,她得將染血的衣服給換了,在殿前當差得無時無刻保持衣物整潔,不然就是大不敬。

  忠福笑着貼心的替秦簡簡開門,「秦姑娘快去快回。」

  秦簡簡剛才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想起來她和陛下方才的情景被忠福和在殿內四處候着的宮女太監們看在眼裡,她還是有些紅了臉,「多謝忠福公公。」

  看着略微有些慌張的步伐,朝非辭輕笑着搖搖頭,她竟羞澀了。

  忠福問道,「陛下,秦姑娘的衣食住行定是要精細些,但是精細到哪一種程度,老奴現在還沒有一個章程。」

  朝非辭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把她當做你們的主子看就好了。」

  說完以後不止滿屋子的奴才們震驚了,連朝非辭自己都愣住了,這明顯是他第一次夢見秦簡簡時,夢裡的奴才對秦簡簡的稱呼。

  他揉了揉額頭,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了嗎?

第12章 乾清宮唯二的主子

  滿殿的奴才都震驚了,把她當做主子是什麼意思?!

  可他們都是乾清宮的奴才,只聽命於陛下,陛下這麼吩咐是將秦簡簡擺到了和他一樣的地位了嗎?

  他們原來還以為陛下只不過是對秦簡簡有一些興趣,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一向不耽於情愛的陛下對秦簡簡竟然是動了真心的。

  忠福連講話都有一些結巴了起來,不怪他如此,他跟着陛下的時間是最長的,也是最了解陛下的一個奴才了,陛下呀,是一個骨子裡就透着冷血二字的人,就算是李太后這個親生母親也是討不到半點的好來,就沒見過他對誰有過什麼所謂的情。

  「陛…陛下,把秦姑娘當做主子的意思是?」

  朝非辭皺了皺眉,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他吩咐道,「意思是心裏把她當成未來的一個主子,面上對她尊敬些,衣食住行也精細些,不可怠慢,也不要讓別人欺辱了她。」

  這時的朝非辭還沒發現他好像篤定未來秦簡簡會呆在這個乾清宮裡成為那個唯二的主子,成為他唯一的個例。

  滿宮的奴才全部跪在地上,「是!」

  他們心裏想着,這回秦簡簡真的是要飛上這世間最華貴的枝頭了。

  同時他們的心裏哪是一個驚駭可以表達的,雖然現在沒有皇后,但是就算是皇后也不可以被稱為乾清宮的另一個主子。

  乾清宮向來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朝非辭,這個大啟唯一帝王!

  這滿殿的人好像都沒想過秦簡簡願意否,對於奴才宮女們來說這是潑天的富貴,她沒有理由拒絕,而且她又是那麼的貪戀權勢,不擇手段的走到了現在。

  而對於現在朝非辭而言,他並不是很在意秦簡簡的意願,他哄着她一年後會放她離開宮,實際上她永遠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按着他的想法來。

  朝非辭喜歡看着她枕着他的膝,明明做盡了這世間狠惡事,卻只在他面前賣着嬌,討着乖。

  她心裏的想法被朝非辭聽的一清二楚,他也喜歡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只有他知道的一面。

  這就像是有着艷麗花紋的毒蛇,在他懷裡被掰斷了毒牙,尾部無力的勾着他的手腕,七寸都被他牢牢的拿捏住了。

  秦簡簡從被朝非辭要到了乾清宮的那一刻起,就註定逃離不了了,想關住她的人擁有着能打造最堅固牢籠的權柄,有着最難以揣測的心機,她哪還能逃呢?這天下都是他的,她又能逃到哪裡呢?

  等秦簡簡換完衣服回來,發現宮裡的宮人們對她恭敬諂媚了不少,不過她並不奇怪,她以為只不過是看陛下對她的態度特殊了一些,他們見風使舵罷了,這在宮裡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這一天當差下來,朝非辭對秦簡簡再沒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秦簡簡更為放心了。

  下值後,她還去了一個偏僻的廢宮裡,這是她和沈和風很早之前就約好的時間地點,每月總會有幾天來這裡見面。

  雖然宮女和侍衛、宮女和太監之間的事在宮裡數不勝數,上面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還是謹慎一點好。

第13章 沈和風依舊喜歡她

  秦簡簡到的時候沈和風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

  她小跑了過去,臉上洋溢的笑意是真情實切的,「沈大哥!」

  沈和風看着面前的女子,怎麼也沒辦法把現在的她和白日里他見到的人聯繫在一起,簡直是天差地別。

  是實在太會掩飾了嗎?他這幾年來連半點的端倪都沒有發現。

  這個向來老實正直的沈和風現在竟然滴水不漏的埋下了自己的情緒,他和往常一樣,略微有些羞澀的開口,「簡簡。」

  兩人湊在一起寒暄了一下,秦簡簡最喜歡和沈和風這種類型的人聊天,他們向來不會耍心機,為人又正直良善。

  秦簡簡聊着聊着就感覺自己烏黑的心靈都透出了一些血色,舒暢極了。

  沈和風不經意的問起,「簡簡你在乾清宮還好嗎?聽說乾清宮的一些大太監和宮女最是心機叵測,為人毒辣。」

  秦簡簡生了疑,她靠在牆角上,秀麗的臉上有着一些愁色,「在宮裡誰能保證手裡是乾淨的,我只求自己安心就好了。」

  她面上看着有幾分無奈的凄苦,實則內心毫無波瀾,現在乾清宮最大最毒辣的宮女就是她本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殺別人,心自然是安的。

  沈和風就算是極力的遏制住自己的想法,但是在秦簡簡面前還是太過稚嫩了。

  秦簡簡想着是誰在沈和風面前嚼舌根了嗎?不過她一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在沈和風面前一直保持着手不沾、血心思純凈的形象,趁着這次機會還能順勢扭轉一下。

  秦簡簡說話向來真假參半,這是融入她日常的習慣,她嘆了一口氣,「這幾日我也領到了一些太過殘忍的指令,比起壽康宮來,我不適應極了。」

  假的,陛下下的命令好歹還是審一審正經的犯人,手段血腥些也無妨,但是李太后那邊才能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喪盡天良,冷宮那邊的暗河底都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屍骨。

  她伸出了手,眼神有些許的哀怨,聲音也帶着一些的哽咽,自有一派的嬌弱無助之怯美,「我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宮女罷了,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加之我又沒有那滔天的膽子在一群比我資歷更加長久的前輩們面前維持所謂的正直不屈。」

  她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正直不屈,她的脊樑向來是先為她自己那條小命服務的。

  沈和風見她一哭就完全慌了神,思緒完全被帶着走了,色令昏智就是說的他了。

  他一下子連講話都磕磕絆絆的,「沒事的,沒事的,簡簡已經做的夠好了。」

  沈和風大膽的抱了秦簡簡,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男女之間的旖旎,只有無措的心痛,「只要簡簡能在這宮裡好好的就好了,別人的死活不關簡簡的事的!」

  「不關簡簡的事!」

  秦簡簡靠在他的肩頭,抽泣着,眼裡霧氣瀰漫著,但是遲遲沒有一滴淚落下,眼底也是清冷冷的一片,「再等一年,沈大哥在等簡簡一年好不好。」

  「等簡簡年滿出宮,沈大哥娶了簡簡吧。」

  有了陛下的承諾,減少了很多的風險,她也總算是可以向沈和風敞開了說了,沈和風是她最合心意的一個男子了,她是真的想和他共度一生的,即使她對他真正的感情只有表現出來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沈和風呆愣住了,只覺得一個天大的餡餅砸中了自己,不一會俊秀的臉上顯現出了狂喜。

  簡簡說一年後要嫁給他!!

  他攬在秦簡簡腰間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緊了,「真的嗎?!」

如侵立刪

歷史分類資訊推薦

每月1500萬退休金沒了,尹錫悅亮底牌行動,否則死刑或牢底坐穿 - 天天要聞

每月1500萬退休金沒了,尹錫悅亮底牌行動,否則死刑或牢底坐穿

最近韓國政壇那可是熱鬧非凡,就像一場大戲,一出接着一出。當地時間 4 月 4 日上午 11 時 22 分,韓國憲法法院代理院長文炯培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總統尹錫悅被罷免,判決立即生效。這一下子,尹錫悅可就從高高在上的總統寶座上跌落下來了,不僅失去了總統權力,各
中方沒得選,直接改手術刀為亮劍,特朗普被催辭職,叛徒紛紛冒頭 - 天天要聞

中方沒得選,直接改手術刀為亮劍,特朗普被催辭職,叛徒紛紛冒頭

最近這國際局勢啊,那真叫一個風雲變幻,熱鬧得很。特朗普這老兄又不消停,第三次對中國發起了關稅大戰,這一來可就攪得全球經濟的池水是波濤洶湧。可讓人意外的是,這次咱中國一改之前相對溫和的反制策略,直接 「亮劍」,那反擊力度,可把全世界都給震住了。與此同時,在美國國
中方手術刀變劍,27國反將美國一軍,特朗普氣得要對華加50%關稅 - 天天要聞

中方手術刀變劍,27國反將美國一軍,特朗普氣得要對華加50%關稅

最近這國際局勢,因為美國的關稅戰那是鬧得沸沸揚揚。特朗普大手一揮,對全球發動關稅戰,這一回,咱們中國可不再像以前那樣小打小鬧地反擊,直接「手術刀」變「利劍」,給美國來了個狠狠的回擊。更讓美國沒想到的是,歐盟 27 國也緊跟其後,準備對美國反制,這可把特朗普氣得
川普關稅落地,印度第一個舉白旗,中國快速實施對等反擊 - 天天要聞

川普關稅落地,印度第一個舉白旗,中國快速實施對等反擊

特朗普所發起的全球貿易戰,打了全世界所有國家一個措手不及,特別是由他本人所規定的所謂「基準稅」更是離了大譜,因為如果疊加美國先前向其他國家徵收的關稅來算,總關稅已經超過了70%。從這一點我們也能看出,特朗普的「關稅武器化」較之於他的第一個任期,變得更加具象化了
中國反制之後,特朗普連夜發文:美國必須堅持住,結果將載入史冊 - 天天要聞

中國反制之後,特朗普連夜發文:美國必須堅持住,結果將載入史冊

日前,國務院關稅稅則委員會公布公告對原產於美國的所有進口商品加征關稅,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關稅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外貿易法》等法律法規和國際法基本原則,經國務院批准,自即日起,對原產於美國的進口商品加征關稅。有關事項如下:一、對原
美國闖大禍了?希拉里突然出山,特朗普始料未及,美盟友被徹底激怒 - 天天要聞

美國闖大禍了?希拉里突然出山,特朗普始料未及,美盟友被徹底激怒

《大西洋月刊》記者爆料美政府高層作戰計劃群聊泄密事件後,英國、加拿大、奧地利近日均對此作出回應。CNN稱,奧地利總統亞歷山大·范德貝倫表示,「美國的局勢再次說明,我們必須考慮(建立)一個強大、自信的歐洲,走自己的路,通過自身力量從戰略上確保歐洲的和平。」英國首
最後期限已至,特朗普不演了,直言用降低關稅來換取Tik Tok - 天天要聞

最後期限已至,特朗普不演了,直言用降低關稅來換取Tik Tok

商務部例行新聞發佈會上,新聞發言人表示,中方堅決反對美方單邊對華加征關稅,反對將經貿問題政治化、武器化、工具化。商務部新聞發言人 何亞東:中美雙方經貿部門一直通過各種形式保持溝通,中方在關稅問題上的立場是一貫的,我們堅決反對美方單邊對華加征關稅,反對將經貿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