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坐月子無人照顧,二嬸送來一碗雞湯麵,如今我發達接她到城裡

2025年03月14日05:52:13 情感 1154

一碗雞湯麵的恩情

"你看看,老劉,這房子南北通透,陽台朝陽,樓下就是小公園,你想啥時候出去溜達都方便。"我指着新房子對劉二嬸說,心裏像灌了蜜一樣甜。

劉二嬸愣在門口,花白的頭髮在陽光下微微顫抖,枯瘦的手指緊緊攥着門框,彷彿不敢踏進這片明亮的天地。

"建明啊,這房子太好了,我一個老婆子哪能住這種地方。"她的聲音裡帶着顫抖,眼裡閃着淚光。

我輕輕扶着她的肩膀,感受到那瘦骨嶙峋的身軀在微微發抖:"二嬸,這是您應得的。"

那是1979年初春的一個雨夜,我至今記得那天的細節。

天還沒黑透,雨卻下得兇猛,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泡軟了。

我媳婦月梅剛生下閨女,正躺在床上坐月子。

我們家那會兒住在縣裡分的一間筒子樓房裡,十幾平米的屋子四面牆皮脫落,屋頂還有一處漏雨的地方,我用洗臉盆接着滴答落下的水珠。

屋裡塞着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再加上新添置的小嬰兒床,轉身都費勁。

牆角還擱着我那輛掉了鏈子的二八單車,是我每天去棉紡廠上班的交通工具。

那年月,哪有什麼產假可言,月梅生完孩子第三天我就得回棉紡廠車間幹活了。

廠里管事的李師傅看我媳婦剛生娃,好心讓我提前半小時下班,說是照顧家庭困難。

那天下着雨,天黑得早,我騎着單車從廠里回來,褲腳全濕透了,鞋子里灌滿了水,每走一步都"吱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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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推開門,我就愣住了,一股從未聞過的香味撲面而來。

"雞湯?"我使勁嗅了嗅,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

這年頭,雞肉是過年才能吃上的奢侈品,平日里連見都難見一回。

"誰來了?"我放下單車,進屋脫鞋,濕漉漉的襪子黏在腳上,脫都脫不下來。

月梅靠在床頭,臉色蒼白,懷裡抱着熟睡的閨女,嘴角卻帶着一絲難得的笑意:"劉二嬸來了,給我送了碗雞湯麵。"

"劉二嬸?"我差點喊出聲,連忙壓低音量以免吵醒熟睡的女兒,"村裡那個五保戶劉二嬸?"

"可不,人家大老遠從村裡來,都六十多了,還得走十里地趕到咱家,鞋底都濕透了。"月梅說著,眼圈紅了,聲音哽咽着繼續道,"二嬸說是聽說我生了娃,特意殺了自家養的老母雞熬的湯,熬了大半天呢。"

我走到桌前,看着那碗還冒着熱氣的雞湯麵,麵條軟軟的,上面浮着幾片青菜,還有幾塊金黃的雞肉,湯色奶白,香氣四溢。

"這年頭,連你親大哥都說忙,顧不上來看你一眼,倒是劉二嬸這麼個遠房親戚記掛着咱們。"月梅抹了抹眼角,"我給二嬸讓床睡,二嬸死活不肯,說是趕着回村,天一黑路不好走。"

我心裏一陣發熱,不知說什麼好。

劉二嬸比我大二十歲,是村裡出了名的孤寡老人,常年獨居,平日里與人少有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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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早年得病過世,娘受不了寡婦生活沒幾年就改嫁了,我那會兒才十歲出頭,跟着一家三口遠走上海,從此再沒回過老家。

我就這麼在村裡東家幫忙西家打雜地長大,跟劉二嬸平日里說過的話都沒幾句,她咋會大老遠跑來看我們呢?

"快趁熱吃了吧。"月梅指了指那碗面,"二嬸特意交代,說是產婦要補身子,雞湯最好,讓你一定等熱乎的時候吃。"

我端起碗,那香氣更濃了,我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那滋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吃肉了,那雞湯的味道好得讓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我一口氣吃完了整碗面,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月梅看着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真有這麼好吃啊?"

"好吃,真好吃。"我舔了舔嘴唇,心裏暖烘烘的,不只是因為雞湯麵的熱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日子過得真快,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我們的閨女取名叫小荷,這會兒已經長到了十三歲,乖巧懂事,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幫月梅擇菜、洗碗。

我也從棉紡廠的普通工人熬成了車間技術骨幹,每個月能拿到九十多塊錢,在單位里算是高工資了。

月梅也好不容易在縣百貨公司找了個臨時工作,雖然只有四十多塊錢月薪,但總算有了固定收入。

1992年,單位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廠里開始精簡人員,下崗風潮悄然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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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老工友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有的去了私企,有的回了老家,還有的干起了小買賣。

我心裏也開始打鼓。

那天下班後,我在廠門口的小攤買了兩個燒餅,一邊啃一邊聽幾個下崗工人談他們的打算。

"我準備回老家種地去,城裡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我二舅在深圳開了個小廠,說是能幫我介紹個工作,下個月就走。"

"現在不是改革開放嗎,我準備自己干點小買賣,總比等着下崗強。"

聽着他們的談話,我心裏也開始痒痒的。

晚上回家,我把這事跟月梅一說。

"建明,你認真的?"月梅正在縫補小荷的校服,針線活停在半空,眼睛瞪得老大。

"我琢磨着反正早晚得走,不如趁着改革開放的東風,自己干點事業。"我搓着手,興奮地說道,"咱們縣就沒幾家像樣的服裝廠,我這些年在廠里學了不少技術,找幾個熟練工人,幹起來肯定有搞頭!"

月梅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活計:"建明,做生意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得有本錢啊。"

"我打聽過了,銀行現在有創業貸款,我們還可以找親戚朋友借點。"我越說越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你啊,就是性子太急。"月梅搖搖頭,但眼中卻也帶着一絲憧憬,"要不這樣,我先去打聽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廠房出租,你這邊再算算需要多少錢,咱們慢慢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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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辭了工作,借了一屁股債,湊了兩萬塊錢,租了個破舊廠房開了家小服裝廠。

一開始,啥都不懂,被騙被坑是家常便飯。

有一回,我託人從廣州進了一批布料,花了大半家當,結果拿到手一看,全是次品,根本做不了正經衣服。

我找人理論,對方直接把電話拉黑了。

還有一次,好不容易接了個大單子,趕了一個月做出來,客戶一看,說質量不行,全退了回來。

那批貨堆在廠房裡,我望着那一堆衣服,差點跳樓。

"建明,咱不能這麼想不開啊!"月梅拉着我的手哭,眼淚鼻涕一起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小荷可咋辦呀!"

小荷站在一旁,眼睛紅紅的,小聲說:"爸,我不上學了,去幫你幹活吧。"

看着媳婦和閨女,我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又有了繼續掙扎的力量。

正發愁的時候,老家村裡的李叔跑來找我。

李叔穿着打着補丁的藍布衣服,騎着一輛破舊的單車,風塵僕僕的樣子。

"老周,不好了,劉二嬸摔傷了腿,在村衛生室躺着呢,沒人照顧。"李叔氣喘吁吁地說,手裡還提着一籃子土雞蛋,說是帶給城裡的親戚的。

我一聽就急了:"二嬸咋摔的?嚴重不?"

"聽說是去後山撿柴火,不小心滑倒了,腿好像骨折了。"李叔搖搖頭,"村裡人都忙着春耕,沒人有空照顧她,衛生室也只能放她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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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話沒說,放下手裡的活計,讓月梅看着廠子,連夜趕回了村裡。

村裡的路還是那麼難走,坑坑窪窪的土路上,我騎着單車顛得屁股生疼。

衛生室簡陋得很,就是村委會騰出來的一間屋子,放了兩張鐵床,一個小葯櫃,連個像樣的醫療設備都沒有。

劉二嬸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臉色蠟黃,頭髮比我印象中白了許多。

見我進來,她掙扎着要起身:"周建明,你咋來了?我沒事,摔了一跤,緩兩天就好。"

"二嬸,您躺好。"我幫她掖了掖被角,心疼地看着她乾瘦的手臂,上面的皮膚鬆弛地耷拉着,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大夫說了啥?"

"說是骨裂,得卧床養着。"劉二嬸嘆了口氣,眼神飄向窗外,那裡是一片荒涼的景象,幾棵光禿禿的樹在風中搖晃,"可我那老房子漏雨,床鋪潮得很,地上也都是土,躺着咋成啊。"

我看了看四周,衛生室的天花板上有幾處明顯的水漬,床單也是灰撲撲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換了。

"二嬸,要不您跟我回城裡住段時間吧,等腿好了再回來。"我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自家那點地方,哪有多餘的床位給二嬸住啊。

"那咋行,你們小兩口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去添啥亂啊。"劉二嬸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再說了,我這老婆子,一輩子沒出過遠門,去了城裡也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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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二嬸,您還記得不,那年您大老遠送來的那碗雞湯麵嗎?那會兒我媳婦月子里沒人照顧,您那碗面,我記了這麼多年呢。"

劉二嬸眼睛濕潤了,皺紋里盛滿了回憶:"那有啥,小事一樁。你爹在世時,幫過我不少忙呢。"

她聲音低沉,帶着歲月的滄桑:"你那會兒還小,可能記不得了。有一年我病得起不來床,是你爹背着我去鎮上看病,還墊了醫藥費。那時候我家裡窮,哪有錢看病啊,差點就這麼去了。你爹二話不說,把自家準備蓋房子的錢都拿出來了。"

劉二嬸的眼淚順着皺紋流下來:"我這輩子沒能還上你爹的情,他走得那麼早,我甚至連個像樣的送別都沒給人家。你娘改嫁後,我就想着有機會一定要照顧照顧你。那年聽說你媳婦生了娃,我就尋思着做點啥,家裡正好有隻老母雞,我就..."

我的眼睛也濕潤了,這才明白,原來恩情早有根源,血濃於水的鄉親情,在這貧瘠的土地上生生不息地傳遞着。

"二嬸,您別說了,我都明白。"我握着她粗糙的手,堅定地說,"這次您必須跟我回城裡,就這麼定了。"

劉二嬸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眼淚依舊在流。

把劉二嬸接回城裡的事兒,我事先沒跟月梅商量。

回到家,推開門,月梅正在整理那批退回來的衣服,看到我身後的劉二嬸,明顯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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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二嬸摔傷了腿,我把她接來咱家養傷。"我有些訕訕地說。

月梅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二嬸,您進來坐。"

我知道她心裏有顧慮,廠子剛起步,家裡經濟緊張,房子又小,再添一口人確實吃力。

晚上,小荷睡着後,月梅終於忍不住了。

"建明,你就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嗎?"她壓低聲音,臉上帶着疲憊,"咱家這條件,哪有地方讓二嬸住啊?"

我們城裡的房子還是筒子樓,雖然比村裡條件好,但也就三十來平,閨女小荷睡裡間,我和月梅睡外間的沙發床,劉二嬸只能睡我們臨時搭的行軍床

"月梅,就這段時間,等二嬸腿好了她自己也想回村。"我摟着媳婦的肩膀,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咱不能忘本啊。"

月梅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就是怕照顧不好老人家,再說咱家這條件,人家來了也不自在。"

"日子會好起來的,等廠子上了正軌,咱們就能住大房子了。"我握着她的手,滿懷信心地說。

月梅看了我半晌,最終還是軟了下來:"行吧,既然人已經來了,咱們就好好照顧着。不過廠里那批退貨怎麼辦?"

"我想了一路,準備改一改再賣。"我揉了揉太陽穴,"不求賺錢,能回本就行。"

就這樣,劉二嬸在我們家住了下來。

剛開始幾天,氣氛有些尷尬,劉二嬸腿傷不便,大多時候只能坐在角落裡,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不說話,就那麼望着窗外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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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白天要上班,晚上還得幫我整理廠里的事,臉上的倦容越來越明顯。

小荷倒是很喜歡劉二嬸,放學回來總纏着她講村裡的故事。

漸漸的,劉二嬸的腿好了些,能拄着拐杖走動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劉二嬸這人有股子倔勁,腿傷一好,就堅持要幫忙幹家務。

"我在你們家白吃白住,總得做點啥。"她說著,就開始包攬了家裡的洗洗涮涮。

我和月梅拗不過她,只好隨她去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劉二嬸竟然是個好廚子。

她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的飯菜卻格外香。

就連一貫挑食的小荷也能在她做的飯前吃上兩大碗。

"二嬸,您這手藝可真好。"月梅有一天晚上忍不住稱讚道,語氣里的生疏早已不見了。

劉二嬸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農村人嘛,沒啥好吃的,就得把簡單的東西做出花樣來。"

月梅點點頭:"您教教我唄,我做的飯建明總說沒味道。"

"有啥難的,關鍵是火候和耐心。"劉二嬸坐在小板凳上,一邊擇菜一邊說,"做人也是這個理兒,火候到了,啥事都能成。"

她看了我一眼:"建明這廠子,就差火候了,再熬一熬,准能好。"

聽她這麼說,我心裏一暖。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劉二嬸腿傷完全好了,但她在我家待得自在了,我和月梅也捨不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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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秋天過去,冬天到了,村裡更冷,我們就順理成章地讓二嬸在城裡過冬。

日子雖然緊巴巴的,但因為多了劉二嬸,家裡卻多了幾分溫暖。

可好景不長,到了第二年開春,劉二嬸堅持要回村。

我和月梅勸她:"二嬸,您一個人在村裡多不方便啊,就在城裡住下吧。"

劉二嬸搖頭:"我這老骨頭,習慣了村裡的生活。城裡電燈電話的,我用不慣,睡不踏實。再說了,我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回去住着還能看着點。"

她拍拍我的肩膀:"等你廠子上了軌道,有了余錢,再接我來住也不遲。"

就這樣,劉二嬸回了村。

我每個月都抽空回村看她一趟,帶些米面油鹽和衣物。

月梅對劉二嬸的感情也從最初的勉強接受變成了真心實意的喜歡,每次我回村,都會特意包些她做的餃子讓我帶上。

。"

1998年夏天,南方一帶發大水。

我們縣雖不是重災區,但村裡靠河的幾戶房子還是被沖毀了,劉二嬸的平房就在其中。

聽到這消息,我心急如焚,連夜開着廠里的貨車趕回村裡。

雨下得很大,車開到村口的時候,路已經被水淹了,我只能把車停在高處,徒步往村裡走。

泥水沒過腳踝,冰涼刺骨,但我顧不上這些,一心想着劉二嬸的安危。

村委會在小學操場上搭了臨時帳篷,安置了失去房子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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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到處是濕漉漉的被褥和零散的傢具,人們神色疲憊,孩子們抱在一起哭。

劉二嬸就站在一個帳篷前,手裡攥着個包袱,眼神茫然。

她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衣服,頭髮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看起來格外蒼老。

"二嬸!"我喊了一聲,快步走過去。

劉二嬸一見是我,眼淚就下來了:"建明啊,我那老房子塌了,祖宗牌位都沖走了..."

她的聲音哽咽着,手裡的包袱緊緊抱在胸前,那裏面大概是她僅存的財產了。

"人沒事就好,房子沒了可以再蓋。"我攙着她的胳膊,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二嬸,這回您得跟我回城裡住一段時間了,等村裡重建好了再說。"

劉二嬸沒再推辭,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神里卻滿是失落。

回城的路上,劉二嬸一路無言,只是偶爾嘆口氣,望向車窗外被雨水沖刷的田野。

把劉二嬸接回城裡後,我才發現她這次變了很多。

她總是坐在陽台上,望着遠處發獃,臉上的皺紋似乎一夜之間深了許多,眼神也不再有從前的神采。

"二嬸,想家了?"我給她端了杯熱茶,在她身邊坐下。

"不是想家,是想那些沒了的東西。"劉二嬸接過茶杯,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撫摸着杯沿,"祖宗牌位沒了,好像跟過去的日子都斷了。我這把年紀了,也沒啥可盼的了。"

"二嬸,您這話說的。您看我家小荷,多喜歡您呢。您教她繡花,她學得可認真了。"我輕聲安慰着,心裏卻也明白,對老人來說,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物件,承載的卻是一輩子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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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嬸笑了笑:"小荷是個好孩子,就是太文靜了,得多跟人說話才行。"

她看了看窗外:"建明啊,你那廠子還好吧?"

我苦笑一聲:"還行吧,勉強維持着,不過最近市場不太好,訂單少了不少。"

劉二嬸點點頭:"熬着吧,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就這麼著,劉二嬸又在我家住了下來。

這次月梅沒有任何抱怨,反而像對待自家老人一樣照顧劉二嬸。

劉二嬸也很快恢復了精神,開始幫着料理家務,帶着小荷寫作業。

有一天,我從廠裡帶回來一批樣衣,準備第二天送去給客戶看。

這批衣服是我好不容易接到的訂單,做工特別考究,我們廠的工人加了幾天班才完成。

劉二嬸見了,拿起其中一件端詳着:"這衣服的袖子設計得不對,穿着不舒服。"

我愣了:"二嬸,您懂這個?"

"我年輕時在公社服裝組干過幾年。"劉二嬸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像是找回了年輕時的自己,"那會兒雖然條件差,但我們做工可認真了,每件衣服都得過關才行。"

她拿起剪刀和針線,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改了改:"你試試這樣行不行。"

我把改好的樣衣仔細看了看,確實比原來的更加合體,穿着也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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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把樣衣給客戶看,沒想到客戶特別滿意,當場追加了訂單,還說以後有活兒優先考慮我們廠。

從此,劉二嬸成了我廠里的"技術顧問",雖然沒有正式職位,但老人家的建議總是很中肯,幫了我不少忙。

工廠的訂單漸漸多了起來,我也從銀行貸到了款,擴大了生產規模,請了更多的工人。

這一年,小荷考上了大學,月梅也在百貨公司升了職,家裡的日子漸漸好了起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城郊買了套小兩居,給劉二嬸當家。

"建明,你這是幹啥?"劉二嬸看着新房子的鑰匙,手都在抖,老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我哪用得着這麼好的房子啊。"

"二嬸,這是您應得的。"我握着她的手,感受到那雙飽經風霜的手上的老繭,"沒有您當年的那碗雞湯麵,哪有我家今天的日子?沒有您的經驗指點,我那廠子還不知道啥樣呢。您就安心住下吧,就當是我回報您的恩情。"

劉二嬸眼中含淚,久久說不出話來。

月梅也在一旁抹眼淚:"二嬸,就聽建明的吧,您這些年為我們家付出那麼多,這是應該的。"

劉二嬸住進新房後,我們一家常去看她。

每次去,她都會做一大鍋雞湯麵,說是要讓我們也嘗嘗當年的滋味。

那雞湯的香氣,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樣,卻又好像更香了。

今天,又是一個周末,我們全家老小又聚在劉二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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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從大學回來,帶着她的同學,劉二嬸樂呵呵地在廚房忙活着,嘴裏還哼着小曲。

看着窗外初春的陽光,我的思緒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雨夜。

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麵,溫暖了多少寒冷的日子啊。

人世間的恩情,就像這雞湯的香氣,看不見摸不着,卻能在最冷的時候,給人一股暖流,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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