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會這樣,47歲的我竟然不知道

2024年04月05日22:55:21 情感 1542

父親會拉二胡,而且拉得很好,47歲的我卻不知道,父親隱藏得太深了。

父親高大,不苟言笑,永遠腳步匆忙,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這樣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他會拉二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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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姐姐陪同父親來我家辭行,看見父親,內心五味雜陳。

他白髮蒼蒼,腰背彎曲,步履遲緩,走不到50米,就汗流浹背,必須停下來歇息。

我鼻子一酸,說:「爸爸老了」。父親咧嘴一笑,露出僅有的一顆牙齒來。

久別重逢,我們父女倆有說不完的話,說到激動處,父親竟向我說出了久藏心中的秘密——「我還想拉二胡。」

「您會拉二胡?」我驚訝萬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父親略帶羞澀地說:「50年前我還拉得蠻好。」

「有多好?」

「我雖沒正兒八經學過,但在我們那是拉得最好的,我還參加過宣傳隊,我拉二胡的時候,全場鴉雀無聲。」

我張大嘴巴望着父親,像看着個奇蹟,說:「以前怎麼沒聽說……我馬上給您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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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連忙推辭說回家去買,我說「我一定要買,說不定您二胡拉好了,還能直播當個網紅。」他破天荒笑出了聲。

兩天後,二胡到了,父親趕緊開始安裝二胡。

安裝好後,他迫不及待動手拉了起來,拉出來的聲音生澀、尖利,還時斷時續,甚至有點難聽。

父親尷尬地笑了笑說:「50多年了,找不到感覺了。」

我鼓勵他說:「沒事,慢慢來,基礎在那裡,幾天就找到感覺了。」

果真,幾天後,父親就可以拉一曲完整的東方紅了。我一個勁誇他厲害,他像個孩子似的笑了。

原以為,父親遙途路遠來我這會多玩幾天。

可他從一進門就告訴我只玩幾天就回去。

我十分生氣,極力挽留他,他才勉強玩了十多天,說他很擔心母親,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臨回家的前一天早上,父親在房間里拉二胡,我連口臉都沒洗,就拿着手機去拍了他拉二胡的視頻,我深知這可能是他留給我最後的視頻了。

父親抬頭看見我,微微一笑,又低頭繼續拉他的二胡。他左手扶琴,右手拉弦,一臉從未有過的安適,臉上的皺紋也撐開了一些。

父親拉得很投入,我也很認真地聽,那音樂聲,時而凄婉,時而高亢,仿若他複雜的心聲。

第二天一大早,我送父親和姐姐去坐車,父親小心翼翼拿着二胡,我攙扶着他慢慢往前走,當他坐進車裡的一剎那,他用二胡拚命向我揮手,我也連忙向他揮手,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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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動了,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也隨之拉得老長,一如父親的二胡那麼長,還拉出了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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