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禪師,是當今世界最有影響力的禪宗大師和和平運動領袖之一,於1926年10月11日出生於越南順化省,俗名阮春寶。
他於1949年受戒,取名為釋一行。
1960年代,一行禪師在越南西貢組織了青年社會服務學院,開始投入社會運動。他公開反對南北越戰爭,組織青年,建立醫療中心,並協助安置因為戰爭而無家可歸的人。他的行為引起越南當局不快,將他流放出國。
此時,一行禪師得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提供的獎學金,遂遠赴美國,到普林斯頓大學深造。畢業後,受聘任教於康乃爾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
他持續推動反戰運動,希望美國軍隊退出越南。他推行"參與式佛教",宣揚非暴力的和平理念,致力於謀求世界和平,敦促美國民權運動非洲裔領袖馬丁·路德·金反對越南戰爭,兩人遂成為盟友。
1967年,馬丁·路德·金提名一行禪師為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
「我個人不知道還有誰比這位來自越南的溫柔僧侶更有價值,」馬丁·路德·金在寫給挪威諾貝爾研究院的信中寫道: 「他的和平思想,如果得到應用,則必將為普世的教會主義,世界範圍的兄弟情誼,以及全球人道主義,再樹立一座豐碑。」
1973年,越南政府拒絕讓一行禪師回國,他被迫流亡到法國。
在法國梅村,一行禪師組建起正念靜修中心和寺院,提供靜修營,教授佛法以及正念生活藝術。梅村中心巧妙的運用正念歌曲和音樂,幫助練習者感受平靜寧和的力量,營造禪意。
此後近30年間,一行禪師在歐洲和北美建立了數個「正念靜修中心」,他終其一生,向全球傳播正念、慈悲和非暴力思想。
同時,他還是一位詩人、作家,著作等身,其著作也已被翻譯成四十多個國家的文字。
2014年,一行禪師87歲,某一天,因突發嚴重腦出血,曾被緊急送醫。病情穩定後,他一直住在法國梅村養病。
2019年1月,一行禪師已92歲高齡,他拒絕醫學治療,執意返回出生的國家——越南,住在順化歸元寺,等待此生生命的結束。
2022年1月22日早晨,一行禪師在越南順化慈孝寺圓寂,享年95歲。
一行禪師的經典詩文:
請用我的真名呼喚我
(這首詩寫於1978年,以紀念那些幫助過的在戰亂中乘船遠離故土的人。 -----一行禪師)
不要說 明天我會死去
因為直到今天 我一直在降生
請仔細地看吧 我每秒種都在誕生:
我是春天花枝上的蓓蕾
我是羽翅稚弱的小鳥
在新巢中學習歌唱
我是花心裏的毛毛蟲
我是石中的玉
為了痛哭和歡笑
為了恐懼和希望
我一直在降生
一切眾生的生和死
是我心臟的律動
我是水面上的蜉蝣
我是春天裏啄食蜉蝣的鳥
我是碧池裡快樂的青蛙
我是以青蛙果腹的草蛇
悄無聲息地發動了襲擊
我是烏干達的孩子 瘦骨嶙峋
腿像竹竿一樣細
我是軍火商 把殺人的武器
賣給烏干達
我是那十二歲的女孩
一隻小船上的難民
被海盜強暴後
我跳進了大海
我是那海盜
我的心還不懂理解和愛
我是政治局的一員
手裡握着權柄
我是那個
必須向同胞償還血債的人
在勞改營里
慢慢地走向死亡
我的快樂像溫和的春天
它使花兒永遠綻放
我的痛苦是洶湧的淚河
它注滿了四大海洋
請用我的真名呼喚我吧
這樣我就能馬上聽見
自己所有的哭泣和歡笑
這樣我就能看到
我的快樂與痛苦不二
請用我的真名呼喚我吧
這樣我就能醒過來
這樣我心靈的悲憫之門
就會永遠洞開
I Have Arrived
我已到了
I have arrived, I am home,
in the here and in the now.
I have arrived, I am home,
in the here and in the now.
我已到了,已到家了
在此時,在此地
我已到了,已到家了
在此時,在此地
I am solid, I am free,
I am solid, I am free,
in the ultimate I dwell,
in the ultimate I dwell.
我不動,我自在
我不動,我自在
如實中,我安住了
如實中,我安住了
他們不發佈好消息,
好消息由我們發佈。
我們每天清晨都有專刊,
請你閱讀。
閱讀以知道真正發生的是什麼。
好消息是:
你活着,
菩提樹仍在那兒,
堅實地立在寒冬中,
你看到了嗎?
好消息是:
你的雙眼仍然明亮而良好,
你有時間欣賞藍天;
清新美麗的孩子在你面前,
可以展臂擁抱。
他們只刊發出錯的事。
他們只刊發消極的事。
看看我們每期的專刊,
我們總奉上美善積極的好消息,
願你時常從中受益,
並幫助保護眾人的幸福。
蒲公英在路邊盛開,
花兒在奇妙地微笑,
唱着究竟的歌。
你有耳朵和心可以聆聽,
請合十低首聆聽花兒的歌。
放下悲傷與成見,
如自由人般前行。
最新的好消息是,
你心中有佛性。
幸福,
安穩,
自在,
你我都可以做到。
看看我們每期的專刊
你在記錄什麼
你在刊登什麼
你在宣揚什麼
回到這個當下吧
如同禪師經常提到的
回到此刻的呼吸上
幸福
安慰
自在
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一捧詩歌,一滴暖陽
曦微寫在太虛里,詩歌灑在晨光上。
是光中的詩,或是詩中的光?
金烏,藏匿在梧桐的果實,
流水般的駢文,在寒夜羹湯上蒸騰;
那覆藏的風,旋着。
歌謠重新縈繞在古老山嶺與原野。
零落的茅屋被遺忘在河畔,望穿盈盈秋水。
春天的詩,煙雨輕如紗,
忽然化作白焰,閃耀於燧人氏的木鑽。
羲日,潛伏在乾柴的木心,
玉爐中的暖煙,將風雅鐫刻在春秋的扉頁。
那遍照寰宇的老陽,即便在混沌中湮沒,
仍舊瀰漫,紫煙與爐火。
玄暉褪盡裊煙的顏色,
詩歌在此中靜穆,如同古城隱霧。
春雨溟濛,散落點點詩文,
落在塵塵土,蕭蕭葉上,萬物生髮。
蜂蝶在陽精中採擷溫暖,
鋪在羽翼上,散在百花上。
在邁向山深林密溪光。
詩情飲盡崖蜜,慶會霞觴。
是光中的曲,或是曲中的霓裳。
喜雨霏霏臨旱地,
詩歌飛馳在溝犁,
在呼吸中流淌的詩意,是帶月的荷鋤。
詩人說:「無花無酒鋤作田」。
餘暉隨着河流而遠去,
暮霞的剪影在天街徘徊。
詩歌呀,駕着金鑾飛往遙遠的地平,
帝俊消逝在白玉樓的雲鄉。
翠陽、早韭、晚菘、寒薺,
饈陽、美蠔、白鵝、橙蟹。
初升之陽,望日之葵,
升殿之陽,瀲灧之蓮,
日麗中天,桃之夭夭,
日薄西山,南山採菊。
詩詞歌賦,萬物霜天,無不相應,莫非同一。
詩歌沿着禪行者的足跡,
一步步,點亮了長夜和萬古。
小心,翼翼的,
跨過山,和大海。
詩歌走向遠方的遠方,
在一個個的食物盒中,
詩歌孕育了愛。
一行禪師94歲生日
為了你,我在這裡
佛法修行的心要,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安住於我們的當下,即我們可以在每一刻深入地觸及到就在這裡,隨時可用的生命。
我們要為了我們而在這裡;我們要為了我們所愛的人而在里;我們要為了生命中的種種奇蹟而在這裡。
佛法修行的信息是如此的簡單而清晰:
為了你,我在這裡。
一行禪師曾在回憶錄中寫道:
「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有一天我在佛教雜誌上看到佛陀的圖像,他坐在草地上,安詳的微笑着。對此我印象深刻,我周圍沒有人有那樣的神情,我希望成為他那樣的人。一直懷着這種願望,直到16歲,我獲得父母的同意,出家為僧。」
他認為,佛教最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如何解決當代人的痛苦。每個時代的人,痛苦都不一樣,因此解除痛苦的方法也要有所不同,應該找到適當的令人離苦得樂的方法。
現在的人們為了將來犧牲現在,要知道生命只是在當下存在,所以,「當下自在」或「現法樂住」才是佛教最重要的精髓。
美國最著名的脫口秀女王奧普拉曾採訪過一行禪師,她回憶說:
「當我在曼哈頓遇見一行禪師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的寧靜,這位禪宗大師的身邊似乎縈繞着一種深深的祥和氣息。」
人們害怕死亡,一行禪師寫了一本書,《你可以不怕死》:
「就像天空的雲朵,當雲朵不再出現在天空,並不意味着死亡了,雲朵以其它形式繼續存在,例如雨、雪或冰,所以你可以在新的形式中認出雲朵……雲朵不可能從有變成無,你所愛的人也是如此。他並沒有死,他繼續以許多新形式存在,你可以深入地觀照,在你自身或你的周圍,認出他。」
也許,現在,一行禪師就就在你我的周圍。
(以上一行禪師詩文和圖片引自網絡,感恩一行禪師和譯者。如譯者和圖片著作者不允轉載,請聯繫立即刪去。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