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神鵰俠侶》是金庸最糟糕的一部作品,究其原因,無外乎主線劇情過於單薄,通篇幾乎都是「楊過找姑姑」,但你若細品原著,這也是金庸一切在貼合主題敘事的表現,畢竟他想藉此作表達的觀點正是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所以龍楊二人的愛情故事可以說是火出了圈,即便是從未讀過《神鵰俠侶》的人,也能知道個大概。

(楊過、小龍女劇照)
不過說來奇怪,原著中喜歡小龍女男子並不多,除了楊過之外,可以說想娶小龍女的男子也就只有一個公孫止,為何其他人對小龍女的態度都是「只可遠觀」,甚至是「嗤之以鼻」?
莫不是他們在小龍女身上看到了什麼楊過看不到缺點?
一、天仙般的女子
金庸其實沒少塑造「宛若天仙」的女子,其中美貌最為誇張的無疑是《書劍恩仇錄》中的香香公主,那女子一登場,甚至能讓兵戎相見的雙方丟盔棄甲,千軍萬馬在她面前都變得毫無殺傷力了,當真是誇張。
事實上金庸賦予小龍女的容貌也同樣是驚艷了世人。
比如她在英雄大會上登場時,書中就有這麼一段旁白:「那白衣少女一進來,眾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她望去。但見她臉色蒼白,若有病容,雖燭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誰也不知,此時一見那少女,各人心頭都不自禁的湧出「美若天仙」四字來。她周身猶如籠罩着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
所以毋庸置疑,小龍女是那種「美得很明顯」的女子,旁人一見她,就會覺得驚艷。

(小龍女、甄志丙劇照)
然而真正對她產生愛意的男子卻不多。
除了楊過之外,也就只有一個心懷不軌的甄志丙,不過他可沒想過娶小龍女,他只是把小龍女當成女神,唯有公孫止對這「柳妹」有非分之想,有心與她共度餘生,哪怕是以強逼的方式,也想把小龍女留在絕情谷。
至於其他人,他們對小龍女的態度則是「不理解」,乃至「嗤之以鼻」。
二、嗤之以鼻的群雄
像小龍女這種「仙女」,真的會有人嗤之以鼻嗎?
你別說,還真有,那趙志敬就從來沒對小龍女有過什麼好態度,起初他見到楊過與小龍女在花叢中練功時,就用污言穢語詆毀了小龍女一番,氣得小龍女口吐鮮血。
這還沒完,他明明已經答應小龍女不再重提此事,卻又在英雄大會時當著群雄的面羞辱了小龍女一番。
說是:「楊過那晚與小龍女在花叢中練玉女心經,為趙甄二人撞見,楊過曾迫趙志敬立誓,不得向第五人說起,那知他今日竟在大庭廣眾之間大肆誣衊,惱怒已極,喝道:『你立過重誓,不能向第五人說的,怎麼如此……如此……』趙志敬哈哈一笑,大聲道:『不錯,我立誓不向第五人說,可是眼前有第六人、第七人。百人千人,就不是第五人了。你們行得苟且之事,我自然說得。』」
趙志敬對她當真是惡意滿滿。
其實不光是趙志敬,就連大小武也對小龍女沒多少好氣。

(大小武劇照)
哪怕小龍女和楊過救了他們,他們也還要反咬龍楊二人一口:「武修文笑道:『我知道為什麼。他二人師不師、徒不徒,作一房睡。』黃蓉板臉斥道:『文兒,你不乾不淨地說什麼?』武敦儒道:『師娘你也忒好,這樣的人理他幹麼?我是決不跟他說話的。』郭芙道:『今兒他二人救了咱們,那可是一件大恩。』武修文道:『哼,我倒寧可教金輪國師殺了,好過受這些一般之人的恩惠。』」
所以這是為何?
答案或許很簡單,楊過當年可能不理解,可當他與龍兒洞房花燭時,卻足以看清姑姑的為人。
三、後知後覺的楊過
重陽宮大戰之時,小龍女終於有機會殺了那毀掉自己清白的甄志丙。
可讓人納悶的是她的劍鋒卻始終沒指向那道人,相反,尹克西問她要不要幫忙時,她只說讓對方幫自己把趙志敬殺了,尹克西固然只是調侃,但這裡也能看出小龍女其實沒那麼恨甄志丙。

(公孫止劇照)
她對甄志丙的態度着實有些讓人看不透,莫不是她已經愛上了這道人?就因為「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太現實,畢竟他們也從來不是夫妻,那道人不過是趁人之危,是鑄成大錯的該死之人,小龍女不該可憐他。
可她卻表現得雲淡風輕,只是與楊過一同離開重陽宮,接着便在重陽祖師的畫像前拜堂成親了。
接着他們回到活死人墓中,穿着祖師婆婆留下的嫁妝,終於成了夫妻,彷彿曾經經歷的一切對於小龍女而言都無關緊要了。
那一刻,楊過總該看透小龍女的為人了。
只是他看到的龍兒與別人看到的龍兒卻截然不同。
旁人眼中的小龍女是怎樣的?
她越是對這些事情表現得毫不在意,旁人只會愈發覺得她輕浮。

(小龍女、楊過劇照)
而只有楊過知道,小龍女從來都不輕浮,她只是不懂世俗禮法,她做出的一切行為,都只是因為她這人單純至極。
所以旁人越是唾棄小龍女,楊過只會越憐惜她,越愛她。
至於公孫止為何不在乎小龍女的所作所為,那不過是因為他是個貪色之人,他對小龍女也並非真愛,而只是佔有慾。
你不得不服,金庸在這部以「情」為主題的作品中,確實是把男女之間的各種情愫都給寫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