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怒醫

明朝初年，在中原某地區有一個醫術精湛的郎中名叫戚大夫，戚大夫不僅醫術高超，且德高望重，所以門前求診的病人是絡繹不絕，眾人都說凡是什麼疑難雜症到了他那裡皆應手而愈，只要有人請他醫治，他就是再忙也不耽擱，不論什麼天氣、什麼時間。

這天，戚大夫家中來了一個黑臉大漢，他自稱名叫沈黑，家中妻子身體有恙，想請戚大夫前去診治一番。戚大夫沒有多想，帶着藥箱跟隨沈黑來到他家中。

剛一進門，戚大夫就看到一位滿臉嫵媚，衣着單薄的女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女子自稱朱慈，她對戚大夫說自己腹部疼痛難忍已半月有餘，若是戚大夫能找出病因，花多少銀兩她都願意。沈黑將戚大夫領到家中之後，悄悄地走出門外。

戚大夫仔細查看了朱慈的眼睛、舌頭，又仔細把脈一番，十分不解的說道：“真是奇怪，據我觀察，您身體健康，不像是有恙的癥狀。再看脈象，您三部脈充實有力。常脈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看不出您有什麼問題。”

朱慈莞爾一笑道：“看來您查的不細心，我胸口疼痛難忍，您看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說完解開外衣。

戚大夫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他盯着朱慈心想這究竟是什麼病症？這時候就見沈黑帶着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闖進房內，大聲罵道：“好你個色膽包天的老騙子，這是在幹嘛？這是調戲良家女子，真是喪盡天良。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戚大夫一頭霧水，結結巴巴地說：“我行醫多年，將名節看得重如生命，絕不是貪財好色之人。方才把脈並未查出病因......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你還敢狡辯？”朱慈仰頭大笑，抖了抖外衣說道：“現在不承認也晚了，您是有理說不清啊！”

這時候戚大夫才明白自己中了奸計。沈黑踢翻了戚大夫的藥箱，歪嘴一笑道：“你看這事情鬧得，這麼多人看着，你也沒法狡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你覺得要賠幾兩銀子合適？”

戚大夫有苦難言百口莫辯，這可如何是好？他乞求道：“我並非達官貴人，給窮苦之人看病往往分文不收，您可憐可憐我，莫要再為難我了。”

“你家有多少銀兩我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們只關心你今天賠給我們多少。”沈黑剛說完，朱慈又補充說道：“以您的名聲來說，賠我們五兩銀子應該不算多吧！”

“不！”沈黑獅子大開口道：“十兩銀子，一文不少！”

夫妻倆一唱一和，戚大夫被嚇了一跳，他為難說道：“我哪有十兩銀子？實不相瞞，我全部身家也不超過八兩銀子。”

沈黑抄起一根木棍大聲罵道：“少一兩銀子就將你眼珠子換成狗眼，少二兩銀子就將你的狗腿打斷。你自己看着辦！”

戚大夫聽到這話，嚇得全身一哆嗦，低頭想了片刻道：“十兩就十兩，能不能給我兩天時間去借？”

沈黑將朱慈拉到一邊，兩人竊竊私語一陣之後，沈黑來到戚大夫面前說道：“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我就給你兩天時間準備。到時候要耍花招，可別怪我不客氣！”

戚大夫點點頭，朱慈在一旁補充說道：“現在這麼多人都看到你輕薄了我，傳出去可不好聽。有這麼多人作證，你就是告到縣衙也告不贏我！”

戚大夫一個勁的點頭，沈黑讓他滾出去之時。戚大夫收拾一下藥箱慌忙離開沈黑家中。

戚大夫走後，沈黑開心不已，他讓朱慈準備上好的酒菜招待身邊這幫狐朋狗友，並對他們說道：“你們跟着我干，到時候咱們賺的盆滿缽滿，大家一起發財。”眾人面帶微笑，興奮不已。

朱慈心有餘悸的問道：“怕就怕他耍花招！”

沈黑擺擺手大聲說道：“咱們做這事也不是一兩回，少說得有三五十次了，哪一回出過岔子？他一個無權無勢的江湖郎中能奈何我們？就如你所說，他告都告不贏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打不過，罵不過的情況下只有乖乖認栽！告訴你們，那些達官貴人，有權有勢的咱們得罪不起，可像他這種人，咱們一坑一個準！”眾人聽後覺得很有道理紛紛對沈黑豎起大拇指。

三天之後，戚大夫果然來到了沈黑家中。沈黑笑問道：“十兩銀子有沒有帶來？”

“帶來了！”戚大夫將藥箱放在沈黑面前說道：“這裡有十兩銀子，是我東拼西湊借來的，你一定要拿走嗎？”

沈黑一皺眉，不解問道：“你什麼意思？這原本就是你欠我們的銀兩，我們為何不能拿走？”說完他奪過戚大夫的藥箱，與朱慈清點一番，十兩銀子不多不少。兩人喜出望外，沈黑這才放戚大夫出去。

“不愧是個大夫！”朱慈拿起銀子仔細端詳一番。

“怎麼了？”沈黑不解的問道。

“你聞聞，這銀子一股草藥的味道！”朱慈將銀子遞給沈黑。

沈黑接過之後在鼻子上嗅了嗅之後笑道：“管它呢，這銀兩哪分什麼香和臭？我們接下來還要賺一筆大的！”朱慈聽後笑眯眯的點點頭。

到了夜間，沈黑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朱慈也是如此。沈黑問朱慈說：“你有沒有感覺渾身奇癢難忍？”

朱慈心煩意亂說道：“何止是癢，我還覺得目赤腫痛，怕是得了什麼病症了吧！”兩人憂心忡忡越想越害怕。

天一亮，沈黑就帶着朱慈去求醫問葯，可問來問去，大夫都面帶歉意的表示他們束手無策。其中有個大夫對二人說：“不瞞二位，其他不便多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沈黑和朱慈聽到這話面面相覷，二人這才明白原來戚大夫在銀子上動了手腳。沈黑怒髮衝冠找到戚大夫質問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究竟有沒有在銀子上動手腳，今天你不給我們治好，我讓你死無全屍！”

戚大夫冷笑兩聲道：“乾坤朗朗，光天化日之下，誰給你的膽量讓我死無全屍？再說了，你們二位的下場能比我好？”

朱慈一聽這話心慌意亂，趕緊將沈黑拉到一邊說：“你不能再跟他來硬的，咱們這種情況，恐怕除了他沒人能醫治了。”

沈黑聽後立即換了一副面孔來到戚大夫面前，低聲下氣說道：“我們夫妻二人有眼無珠，得罪了您，還請您不要見怪。這十兩銀子分文不少的還給您，還請您能幫我倆醫治！”

“你還記得當初說的話嗎？”戚大夫平靜提醒道：“當初你說少一兩銀子將我的眼睛換成狗眼，少二兩銀子就將我的狗腿打斷！我再三提醒過你，可你並未悔改，害人無數。故此病無葯可醫！”

“那怎麼辦？”沈黑心急如焚，跪在戚大夫面前。

戚大夫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們倆一個媚眼如絲，害人無數，要換成狗眼；另一個性如惡犬，需將腿換成狗腿。其餘助紂為虐之人，皆要用狗毛作為藥引，服用半月方可活命！”

“什麼？沒有別的辦法了？”沈黑和朱慈大驚失色。

戚大夫平靜說道：“別無他法，你們壞事做盡，若得不到惡果，那被你們害的傾家蕩產的這些人家豈不是白白受罪？”

沈黑和朱慈乞求一番無果之後，只得求戚大夫給他們醫治，不管換什麼眼睛、什麼腿都不重要了，只要活命就行......

從此以後，朱慈的眼睛醜陋無比，人稱狗眼珠（朱）。而沈黑呢？走路一瘸一拐，被稱為狗腿神（沈）。二位如今可謂是郎才女貌，也不知他們心裡會不會後悔。總之，壞事做多了，終究會因撞到釘子而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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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為純原創民間故事，寓教於樂，旨在豐富讀者業餘文化生活，所有情節根據民間口述整理而成。純文學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講理，勿與封建迷信對號入座！抄襲、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