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山下,有着一個村落,因為大山的緣故,村子裡種地的少,獵戶多,但是做獵戶也是需要天賦的,上山畢竟危險。
靠近村中間位置,有着一戶人家,房子破敗不堪,連房頂的瓦都殘缺不全了,可見這家人的條件如何。
老漢坐在炕頭,看着倔強的兒子,嘆了口氣,老妻見了,說道:當家的,你倒是拿個主意,你說咱兒子也這麼大了,究竟是做獵戶,還是去干點什麼?畢竟十八了,該找個養活自己的營生了。
老漢愁眉苦臉,一時拿不定主意,十八歲的兒子,卻是說道:爹娘!我考慮好了,獵戶我做不來,看到那些豺狼虎豹,我就害怕,至於種地,還是算了,這大山腳下,才有多少良田,都養活不了自己,我倒是打算去學點手藝,你們看怎麼樣?
老漢還是不說話,老妻卻是眼前一亮,說道:當家的,孫老四不是搬到鎮里二十多年了么,聽說他干起了泥瓦匠,雖說累點,但是這可是一門手藝,不如求他,教教兒子如何?
老漢聞聽,頓時也是眼前一亮,說道:這倒是個辦法,這樣,明日我帶著兒子去找找老四,應該問題不大。
老妻聽了,笑道:那孫老四,在咱家蹭吃蹭喝好幾年,這點面子總是要給的吧!
老漢聽了,也是笑了笑,卻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很久沒有見到了,不好說。
兒子李大牛聽了,也是有了些希望,要知道,在古代,即使是泥瓦匠,干苦力的,也是一門手藝,沒誰願意平白無故教人。
次日,老漢帶著兒子李大牛,去了鎮里,因為也常去,直接動了孫老四的家門前。
老漢啪啪拍打房門,喊道:老四在家么?
良久之後,裡面傳來了聲響,隨即一個聲音問道:誰啊?這麼早!
一人嘟嘟囔囔,從屋內走了出來,到了院中,打着哈欠,將大門打開了。
一股宿醉的酒氣噴了出來,老漢便是皺了皺眉,不過看到此人,還是熱情說道:老四!是我啊!
裡面之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突然愣了下,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原來是三哥啊!你怎麼過來了?快屋裡坐!
瞬間,變得極為熱情,老漢領着李大牛跟着此人到了屋中,孫老四忙前忙後,端茶遞水的,十分熱情。
三人坐好,孫老四帶着笑意問道:三哥!咱們可是好多年沒見着了吧?
老漢聽了,想了想說道:二十年前你搬了出來,最後一次見你,還是五年前吧!你這太忙,我也見不着你啊!
兩人寒暄了一番,孫老四看了看李大牛,問道:三哥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事兒啊?
老漢聽了,嘆了口氣,說道:我此次過來,是來求你的,我這兒子,歲數也不小了,我這不是想着,叫他學門手藝得養活自己啊!旁的我也不認識誰,只有這泥瓦匠認識你,你能不能帶着孩子教教他啊?
孫老四聽了,沉吟了少許,這才說道:三哥你的面子我必須給,大侄子就放在我這,我會教他的,但是一些規矩,我還得跟三哥你說一下。
老漢聽了,當即露出了喜色,說道:這是自然的,有什麼規矩,你就說,這小子要是不聽,你就出手,該打打該罰罰。
孫老四面有難色,不過最終還是說道:不瞞三哥,我這日子過得,一個人逍遙自在,至於手藝,倒是簡單,三哥既然提了,我當用心,儘快把侄子帶出來。
老漢趕緊謝過,隨即離開,李大牛便跟着孫老四討生活了。
這孫老四的日子過得,的確是極為自在,雖說不是多麼富有,但是此人樂意做便做,不樂意做,乾脆就不去,只需夠自己一人生活就行。
可是現在不行了,李大牛的生活也得他來照顧,雖說有人情在,其實這也是另類的學徒,李大牛的生活他負責,李大牛賺的錢,肯定也歸他。
這都是約定俗成的東西,老漢和孫老四也都沒提。
從此刻起,孫老四倒是用心教,其實也沒多少可教的,只是個力氣活,李大牛很快就上手了,餘下的,只是跟着孫老四幹活,拓展人脈和名氣,只有如此,以後誰家有活兒了,才會想着你。
一晃就是兩年,李大牛雖說還住在孫老四這裡,但是兩人幹活,李大牛也能得到些工錢了。
啪啪啪,拍打大門的聲響,孫老四懶得動,李大牛趕緊走了出去。
一名青衣老漢見到他,笑道:是大牛啊!老四呢?
李大牛指了指裡面,說道:四叔還在睡覺呢,您老有什麼事兒?
老漢聽了,也沒說,直接走了進去,看到半躺的孫老四,笑道:就老實了兩年,這又恢復了,走!我這有個活兒,老財主家拆房蓋房,你帶着大牛去吧!
聽到這裡,孫老四倒是眼前一亮,說道:這倒是個好活兒。
拆蓋算是一個大活兒,賺錢多,所以孫老四高興。
兩人隨着老漢,到了老財主家,做了交代,一共四名泥瓦匠,孫老四和李大牛便是其中之二。
首先便是拆房,四人開始合力,也就是三天的時間,便將一座宅子拆了,但是沒完,要想蓋房,還得把地基刨出來。
老宅子有年頭了,青磚都接近腐朽的感覺,地基也是如此,或許是經歷過地震,地基原本也是青磚,但是很多都碎了。
眾人不只是將地基刨了,同時根據老財主的要求,還擴大了不少,同時往深處又刨了很多。
就在幹活的時候,孫老四突然愣了下,一人負責一塊,孫老四看了看腳下,碎土之中,冒出了一塊特殊的青磚。
在看到這青磚的一刻,孫老四的眼睛一亮,瞬間掃過其他幾人,見到沒人注意,開始小心清理。
果然,隨着清理,這青磚竟是連成一片,不是單獨的一塊。
孫老四瞬間明悟,自己這是挖到古墓了,做了泥瓦匠這麼多年,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十幾年前,就有這麼一出,據說主家私自挖了,結果發了大財。
雖說律法不許,但是架不住人心貪婪。
孫老四看着腳下的青磚,陷入了糾結之中,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也沒攢下什麼錢,若是挖了這古墓,那麼一輩子或許就不用愁了。
眼中有着貪婪之色閃過。
隨後,竟是用碎土,將古墓重新蓋上了,這塊地方,說礙事也礙事,說不礙事也沒多大關係。
忙乎了一天,眾人歇着了。
因為都是鎮子上的人,所以下工了之後,眾人便各自回家。
吃過晚飯,孫老四提前睡覺了,李大牛倒是有些不解,今天這孫老四過於安靜,以往吃飯,都會喝上幾口,點上蠟燭,要到很晚才睡。
雖說感到詫異,但是也沒有在意,也跟着睡了。
一晚上倒是無事,李大牛睡得香,次日天明才醒,醒來之後,便是開始洗漱。
李大牛住在西屋,孫老四住在東屋,李大牛也沒注意,洗漱之後,便開始做飯,這些都是他的活兒,跟那學徒一樣。
不過李大牛沒有反感,人家孫老四願意帶他,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人情,這點李大牛還是明白的。
很快早飯就做好了,朝着屋中喊道:四叔!吃飯了!
以往的這個時候,孫老四也該醒了,但是叫了三遍,屋中竟是沒有絲毫的動靜,李大牛皺着眉頭,嘟囔道:睡得這麼死啊!
說著就到了屋中,推開了東屋的房門,往裡一看,頓時愣了,因為裡面沒人,摸了摸床鋪,連點餘溫都沒有。
這下李大牛可是傻了,這孫老四應該是早就起了,但是人呢?
李大牛盡量回憶了一番,因為他跟孫老四昨天幹活離着不遠,看到孫老四異常的舉動,但是他沒有多想,今日琢磨了一番,臉色頓時大變。
因為做泥瓦匠,孫老四將這些東西都告訴過他,叫他以後注意。
想到這裡,李大牛便要衝出去,但是想了想,還是將兩人的工具帶上了。
很快就到了老財主家,蓋房的地方,開了個側門,不說隨意進出,也差不多,李大牛徑直走了進去。
一名管事見了,倒是奇怪道:今天怎麼這麼早!那老四呢?
李大牛神色如常,說道:四叔已經進去了。
管事聽了,也沒在意,或許是他沒注意,李大牛走到了地基這裡。
空曠,沒人,李大牛趕緊到了昨日孫老四所在,結果一看,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個不大的窟窿,裡面黑洞洞的。
看來這孫老四的確是進去了,李大牛見了,也顧不得安危了,也跟着跳了進去,將火摺子取了出來,結果正好看到躺在地面的孫老四。
上前摸了摸,幸好,還活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他弄了出去。
到了外面,李大牛弄了清水,反覆呼喚,這孫老四竟然真的醒了,只是神志有些模糊。
李大牛將那古墓弄好復原,重新填了些土,背着孫老四就回去了。
管事見了,奇怪道:老四怎麼了?
李大牛遮掩道:四叔身體突然不適,我得帶他回去看看郎中。
管事倒是沒在意。
到了家,也不敢請郎中,就這麼一天,孫老四終於緩了過來。
聽到李大牛所說,孫老四嘆了口氣,說道:孩子!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是別人發現,我在這鎮上就混不下去了,名聲完了,我也就完了,都是貪心惹的禍啊!
李大牛默然,原來這孫老四被貪心所惑,下到了古墓之中,畢竟他不是盜墓賊,也不懂其中的門道,古墓之中有着毒氣,下去之後,沒有散凈,於是他昏倒了,就是這麼簡單。
自此之後,孫老四變得積極了,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李大牛徹底出師了,工錢各賺各的,孫老四將李大牛視作了自己的子侄一般。
做人不能太貪,否則的話,終究會出事的,幸好孫老四齣於好心,對待李大牛不錯,否則也就命喪古墓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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