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大學的校園裡,曾有一位女科學家被學生們私下稱作“能看見情緒的人”。不是因為她真的能透視人的內心,而是因為她總能用最冷靜的科學語言,來解讀最複雜的情緒波動——比如,抑鬱。她叫胡海嵐,是一位既能解剖神經元活動,又能拆解人類悲傷的腦科學家。從北大到伯克利,再到冷泉港,再回國獨立指導研究,胡海嵐院士一路走來,始終站在腦科學最前沿,也讓世界看見:抑鬱症,並非無解。
胡海嵐從小聰慧過人,一路從重點小學讀至北京大學。在大學裡,一本關於神經元和大腦的教材徹底點燃了她的熱情,書中對大腦奧秘的描述讓她着迷。也是從那一刻起,胡海嵐堅定地把研究方向瞄準神經科學,並開始思考:情緒、認知、快樂與悲傷,這些看似主觀的體驗,是否也藏在大腦某個可被揭示的神經環路里?帶着這樣的疑問,1996年胡海嵐赴美留學,在伯克利大學攻讀神經生物學博士,後又在弗吉尼亞大學與冷泉港實驗室專攻電生理與突觸科塑性。正是這樣多學科的訓練,讓她日後在抑鬱症神經機制研究中具備獨特視角與紮實基礎。
2008年回國後,胡海嵐放棄國外的豐厚待遇,回到中國科學院和浙江大學建立起獨立實驗室,專註於抑鬱症的神經機制研究。彼時,中國在抑鬱症研究領域還相對薄弱。雖然臨床上已有一些常用的抗抑鬱葯,但大多起效慢、療程長,許多患者服藥後要等上三四周才能感到一點點好轉,而且常伴隨食慾下降、頭暈嗜睡等副作用。更重要的是,這些藥物並不能幫所有人緩解癥狀,一部分人即便堅持吃藥,情緒依舊難以改善,被稱為“難治型抑鬱”。那時國內的科研資源集中在癌症、心腦血管等疾病上,抑鬱症在大眾眼裡常常被誤認為是想不開,甚至覺得自己扛一扛就過去了。
實際上,抑鬱症是一種大腦功能失調導致的慢性疾病,絕不是簡單的情緒波動。它會影響人的睡眠、記憶、注意力、胃口,嚴重時甚至讓人喪失生活的動力。那幾年,國內心理門診接診量逐年上升,但專業醫生緊缺,科研基礎也相對滯後。胡海嵐回國後看到這種情況,更堅定了她要從最根本的大腦機制出發,為中國自己的抑鬱症研究打開一條科學通路的決心。
在夜以繼日的不斷鑽研中,胡海嵐終於找到了些許微光。有一次,她在實驗室的兩組數據中敏銳地發現問題的關鍵:一邊是藥物對情緒的影響,另一邊是大腦中神經元異常的電信號,看似無關,卻讓她靈感乍現。當晚胡海嵐馬上聯繫團隊布置新實驗。結果印證了她的判斷,兩項數據其實揭示的是同一機制,也由此打開了研究抑鬱症新路徑的大門。
很快,基於這一發現,胡海嵐院士帶領團隊不斷深入探索,找到了大腦中一個關鍵區域——名叫外側韁核的小結構。這裡像情緒的剎車系統,一旦運作異常,就會讓人對原本喜歡的事物失去興趣。胡海嵐團隊發現,這裡的神經元會像機關槍一樣瘋狂放電,導致人長期處於低落狀態。而一款名叫氯胺酮的藥物,正是通過阻斷這個異常放電,讓大腦慢慢恢復正常節奏。這個發現解決了抑鬱症治療中一個長期沒有突破的難題,為新一代抗抑鬱藥物的設計提供了嶄新思路。
除了神經元,胡海嵐團隊還關注到大腦里的幫手細”——星形膠質細胞。在抑鬱狀態下,這些細胞內一種叫Kir4.1的通道表達過多,也會造成神經元異常活躍,進一步加劇情緒問題。這一發現讓大家認識到,抑鬱症並不只是情緒不好,而是大腦中多個系統的協同紊亂。胡海嵐團隊的這個發現,將抑鬱症機制研究推上新高度,為抑鬱症的治療帶來了新的方向,讓越來越多患者看到希望。
其中就有一位來自江西的中學老師,他名為張林,曾是校園裡最受學生喜愛的班主任。但三年前,父親意外離世、教學壓力陡增,讓張林開始出現情緒低落、失眠、注意力渙散等癥狀。起初他以為自己只是累了,可很快連備課、授課這樣的基礎工作對他來說都成了煎熬,甚至一度在講台上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張林只能暫停工作四處求醫,他嘗試過不同的抗抑鬱葯,卻收效甚微,副作用反而讓他更疲憊。
到了最嚴重的時候,張林整日閉門不出,甚至連刷牙洗臉都需家人催促。他的妻子多次在深夜偷偷哭泣,悄悄藏起張林房間里的藥瓶和剪刀——她害怕,一不留神,這個家就再也回不到從前。轉機出現在一次偶然的就診中,醫生建議他參與一個胡海嵐的速效抗抑鬱臨床試驗。治療開始後的第三天,張林忽然說了句:“好像今天的陽光還挺舒服。”這是他許久以來第一次主動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張林開始試着主動洗漱、外出散步,甚至翻開了曾經最愛的歷史書。妻子眼含熱淚地表示,丈夫像是從霧裡慢慢走出來了。這一改變不僅救回了一個患者,更挽救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家庭。而這正是胡海嵐研究真正的意義所在——讓那些被困在情緒黑暗中的人,有機會看見光。
面對當前社會持續增長的抑鬱症發病率,胡海嵐深知自己的研究承擔著更大的社會意義。於是在工作之餘,她通過講座、文章和媒體,積极參与科普與倡導,將複雜的科研成果以生動的故事分享給公眾。
在一次關於青少年情緒障礙的座談會上,一位穿着樸素的父親站起身來,他的頭髮已經花白,聲音沙啞地說道說:“胡老師,我兒子原本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可前幾年我跟他媽媽離異後,這孩子就越來越孤僻,常常不吃飯,晚上不睡覺。我以為是青春期,可他有天突然對我說,‘爸,我活着沒有意義。’我嚇壞了趕緊帶他去醫院,醫生說是重度抑鬱,開了葯。但他只吃了幾天就說沒用。我兒子現在每天就盯着天花板,什麼也不幹。”父親頓了頓,低下頭揉了揉眼睛,“我們是農村出來的,也不懂這些腦子裡的病。我只想知道,他還能好起來嗎?”
會場一時安靜下來,很多人低頭擦拭眼角。胡海嵐緩緩起身,目光溫和卻堅定。她說:“情緒,是氣的影子。氣不通,心就悶。調情緒不是壓着,也不是忍着,而是要疏開那些結,要找到那個被堵住的地方。其實很多人以為只要少生氣、少想事、按時吃藥,就能緩解抑鬱。可我告訴你,真正的調節情緒,遠不止此。我常跟病人說,除了按時吃藥,還有三件‘看似不起眼、實則決定性’的小事必須做到,只要持之以恆,情緒問題也會隨之消融!”
第一件事,是規律作息,哪怕不能早睡,也要每天同一時間起床。
抑鬱症患者最早出現的問題,常常不是情緒本身,而是生物鐘的紊亂。他們晚上難以入睡,白天起不來,長期待在室內,晝夜節律被打亂,進而影響身體的激素分泌與大腦的覺醒機制。如果大腦對時間失去了感知,情緒也會越來越模糊、沉重。
規律作息的關鍵,不是強求早睡,而是每天定一個固定的起床時間。哪怕晚上兩點才睡,第二天八點也要起床,洗漱、吃飯、坐着曬太陽,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比繼續賴床強。這樣堅持一段時間後,人體內的生物鐘會逐漸校準,大腦的“日夜識別系統”重新激活,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會悄悄發生變化。
第二件事,是每天做一件明確可完成的小任務。
抑鬱症患者常常感到什麼都做不好、做什麼都沒意義,這是一種自我效能感的喪失。如果任由這種感覺繼續發展,大腦中調控成就感的區域會持續低活躍,越來越難以從生活中獲得滿足。恢復效能感的方法,並不是要求患者去完成艱難的目標,而是安排一些他們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擦一塊桌子,疊一件衣服,或者整理一個抽屜。
這些簡單的小任務,看似微不足道,卻能在無形中給大腦提供我做成了的信號,慢慢恢復對自我能力的認可。在完成任務後,家屬不需要過度表揚,只要給予簡單的確認,例如肯定他今天整理了房間、洗了衣服,就已經足夠。這種一點一滴的積累,會逐漸讓一個人重新相信自己是有用的,有能力的,情緒也會隨之緩和。
第三件事,是讓患者重新感受到被需要。
長期抑鬱的人往往會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無用的角色中,覺得自己是家庭的負擔,是社會的多餘之人。其實人最怕的不是孤獨,而是被剝奪了存在感和價值感。重建這種價值感,不是讓他們去承擔重任,而是創造機會,讓他們參與日常的小事。比如請他幫忙拿個東西,陪家人去樓下買菜,聽一次鄰居聊天,哪怕只是陪着走一小段路。
這些微小的被需要感,會激活大腦中與歸屬感和獎勵機制相關的區域,讓他們慢慢意識到:自己還在這個世界裡,還能做點什麼,還值得被看見。有研究顯示,參與感是抑鬱康復中最被低估的一部分。人類天生是社會性動物,哪怕微小的互動也能點燃內心的火種。對於家屬來說,最好的幫助方式,往往不是勸解,而是設計這樣的參與機會,讓他們從旁觀者慢慢變回生活的參與者。
這三件事,聽起來都不難,但真正堅持下來,並不容易。它們不像藥物那樣立竿見影,卻能在日復一日的重複中,修復一個人被壓垮的身心節律。這也正是胡海嵐強調的重點:情緒的修復,不是一次說服、一次治療就能完成的,而是一個循序漸進、需要持續陪伴的過程。吃藥,是基礎;而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才是真正把藥效變成生活動力的關鍵步驟。在抑鬱症的康復過程中,沒有哪一件是單獨起作用的,都是一環扣一環,缺一不可。
很多家屬在患者好轉時鬆懈下來,不再堅持這些行為習慣;也有患者因為一時看不到成效就中途放棄。實際上,越是病情反覆的人群,越需要這三件事在日常中變成本能,就像刷牙洗臉一樣自然。真正的康復,不是癥狀消失,而是重新找回過日子的感覺。有節奏的生活、可控的小目標、能被需要的狀態,這些才是對抗抑鬱最溫柔也最有效的力量。
內容資料來源:
[1]符鈺嵐,陳煒,卓桂鋒,等.抑鬱症中補體系統與突觸可塑性相互調控關係的研究進展[J].中國醫藥導報,2025,22(14):70-75.
[2]王艷,夏燕,譚成萬,等.青少年抑鬱症非自殺性自傷行為的高危因素分析[J].長春中醫藥大學學報,2025,41(05):565-569.
[3]周莉萍,葛維,甘雪,等.青少年抑鬱症患者雙側額葉CT診斷分析[J].國際精神病學雜誌,2025,52(02):467-470.
(註:《抗抑鬱不止靠葯!胡海嵐院士研究發現:真正讓人好轉的,是這3件事》圖片均為網圖,人名均為化名,配合敘事:原創文章,請勿轉載抄襲;情節稍有潤色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