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油管上的老外網民,為什麼想俘虜解放軍的炊事班?
我算是看出來了,難怪國內的軍事頻道一把鏡頭對準部隊,就老愛拍炊事班和做飯,合著不光咱中國人愛看,老外也同樣欲罷不能。
在大約一個月以前,有位視頻博主往油管上上傳了一條視頻——準確來說應該是“搬運”,因為那條視頻的原片,是央七國防軍事頻道製作的《誰是軍營廚王》系列節目的第51集,他只不過是給央七的原片加了AI配音和字幕而已。
儘管搬運者的加工手法堪稱粗糙,但這條視頻仍然在油管上引發了不小的熱度。這一方面要歸功於他給視頻新起的標題足夠吸睛——《為什麼中國軍人擁有世界上最強壯的體魄?看看他們吃的伙食就知道了!》;另一方面則是央七的節目製作的確實精彩,從荷槍實彈擔任營地戒備保衛任務的機械狗,到潛伏在野戰伙房周圍溝渠里負責給部隊擔任暗哨的履帶式無人偵查車,從各式各樣現代化炊具一應俱全的野戰廚房,再到鍋里冒着騰騰熱氣的紅燒肉,基本上你能想象的所有富有戲劇效果的元素,在這檔節目裡頭都能看到。
雖然這種東洋景對我們這些普遍見過吃過的中國吃瓜群眾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但是對很多外國網民而言還是頭一遭。人類無法想象自己沒有見識過的東西,一旦沒有見識過的東西突然闖入自己的想象空間,很多人的反應往往是小宇宙都被顛覆了。
油管上的這幫老外就是這樣,評論區里各國網民的留言足有近700條,光怪陸離說什麼的都有——我之所以敢說這幫留言的是老外,就是因為他們的評論畫風實在過於抽象,你放在我們中國人這兒,我們是絕對不會在解放軍野戰炊事的視頻下面發表這種評論的:
“我有個事很好奇啊:要是解放軍這個炊事班在戰時被敵人俘虜了,而對方又逼着他們給自己做飯的話,這算不算違反《日內瓦公約》?算不算虐俘?看看中國士兵的伙食,你要是抓了這幫人,你能忍得住不讓他們去燒菜嗎?”
“中國人管這叫炊事班?你和我說這幫人能在10分鐘之內拉出一家中餐館來我都信了。”
“作為一位來自西方國家的退伍老兵,我必須承認,這個解放軍炊事班實在是一支優秀的部隊。希望我們和中國能保持和平,無論現在還是未來。他們這訓練素質太過硬了,哎,要是有機會能和他們坐下來一塊吃頓飯就好了。我尊重所有軍隊的士兵,他們都是盡職盡責的軍人。”
“我在美國國民警衛隊里就是顛大勺的……有一說一,中國軍隊的伙食保障體系真心比我們的強,人家連野外烹飪都能做到這個份上。”
“我要是解放軍的敵人這會兒怕不是都快哭了,人家在吃紅燒肉,而我們呢?只有壓縮餅乾和罐裝豆子。”
“我真的很喜歡看中國軍隊的做飯的視頻,因為它真的很有趣。伙食對一支軍隊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拿破崙當初之所以輸給俄國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後勤保障沒搞好。”
“作為一個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我必須得說解放軍這伙食真的給我看饞了。”
“中國為了能讓部隊吃得飽、吃得好,特意搞出了一個十八般兵器一應俱全的野戰炊事廚房,鍋里燒的都是新鮮的熱飯熱菜。而反觀美國呢?美國只會顧左言他,說什麼要把精力放在軍事上,沒空去搞什麼野戰廚房。當兵的吃那麼好乾嘛?一人拎一袋野戰即食口糧,一邊待着去。”
“這些中國士兵怕不是在念幼兒園的時候就學會如何做飯了,要不然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這麼熟練呢?”
“不開玩笑,中國在飲食這塊和其他國家真的不在一個層次上。”
“知道啥叫中國標準不?我給你們翻譯翻譯:我們解放軍是按照美軍海豹突擊隊的標準來訓練普通士兵的。”
“一支部隊的野戰炊事能做到這個份上……我想當地最好的自助餐廳也不過如此了吧?”
“看看人家中國,再看看我們美國,身處前線的美軍士兵要被迫連吃一周的野戰口糧,吃到最後個個腿都軟了,而且還便秘。”
“中國士兵很會做飯啊,而且中國人什麼都會吃。這樣的部隊的戰時生存率肯定是其他國家沒法比的。”
“中國可以直接拿這個視頻當徵兵宣傳片了,就算只是為了吃,能加入這樣的軍隊也是一樁幸事啊。”
“為什麼解放軍的野戰伙食比我們的堂食都好?美國陸軍!你瞧瞧人家!你要知恥啊。”
“你的視頻標題有問題啊,我幫你改改,改成《為什麼中國士兵沒有世界上最強壯的體魄》。天天吃這麼好士兵們豈不是犯懶了?哪還有心思打仗?”
“又是紅燒肉……為什麼這個解放軍炊事班的裝備比其他大多數國家的特種部隊還好?羨慕死人了。”
“這個視頻應該讓印度軍隊好好看看,看明白了能學不少東西呢。在印度,印軍的軍官根本不在乎下層士兵吃得怎麼樣。印度的基層士兵都被PUA出耐餓性來了,所以才能一直吃着爛飯爛菜甚至是餓着肚子維持生命體征。”
“來印度吧,我們印度軍隊就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中國士兵的體魄之所以強健,精神頭之所以好,關鍵並不在於他們吃了什麼,而在於他們不吃什麼——有什麼東西是解放軍不碰的?答案是成癮藥物和酒精。”
二、不碰麻藥不喝酒,一支高尚的軍隊,一支純粹的軍隊,一支有道德的軍隊,一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軍隊,一支有益於人民的軍隊
關於最後這位油管網民提出的觀點,我覺得有必要和大家進行一下擴展閱讀。
人民軍隊從來不碰成癮藥物這一點不用我多做強調,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們的軍人在這一塊是有着歷史悠久的優良傳統的。
1915年12月底,袁世凱公然宣布復辟帝制。為保衛辛亥革命成果,孫中山發表《討袁宣言》,號召全國人民起來鬥爭。1916年初,劉伯承奉孫中山之命回到川,組織武裝起義。當年3月20日,為響應雲南護國軍入川,劉伯承指揮川東護國軍第四支隊在豐都與北洋軍閥部隊激戰。戰鬥進行得十分激烈,劉伯承奮勇當先,親臨一線指揮,結果遭到敵人瘋狂集火射擊,劉伯承連中兩彈,一顆擦過顱頂,另一顆擊中右側太陽穴,從右眼眶飛出,劉伯承當即昏倒在地。
天黑之後,幾位護國軍士兵在亂屍堆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劉伯承,並對他進行了簡單救治。當時,重慶的北洋軍閥當局在各地懸賞捉拿劉伯承。等到對革命黨人的清查逐漸鬆弛下來後,他才秘密來到重慶治療。經過多方打聽,劉伯承在重慶臨江門找到一家私人診所,主治醫師沃克是參加過一戰的德國軍醫,經驗豐富,尤擅外科手術。但這人很有個性,遇到傷病員還疼就會心生鄙夷,甚至是冷嘲熱諷,讓對方當場下不來台。
但是這一次,硬核狠人沃克碰到了一個比他更硬核的猛人。劉伯承擔心打了麻醉藥會影響大腦的神經功能,所以主動提出不打葯直接動刀。這話把沃克聽得一愣一愣。在手術台上,沃克第一次表現比病人還緊張,他一刀一刀地把劉伯承眼眶裡的爛肉切掉,劉伯承捏着床單的手上青筋暴起,渾身汗如雨下,但始終一身未吭。手術結束後,劉伯承還有餘力和差點虛脫的沃克開玩笑——“我一直在數你下了多少刀呢,一共72刀,對吧?”
沃克聽罷這話,佩服得五體投地:“老夫走南闖北,從歐到亞,給白種人、黃種人做過成百上千例手術,但是像這樣主動提出不打麻醉的,劉先生您是第一個。我覺得您不是凡人,而是一塊會說話的鐵板……”
當時在手術現場全程陪護的王爾常,後來寫下關於劉伯承的回憶文章,對劉帥的英雄氣概嘆服不已:
“昔華佗之療關羽也,服以全身麻醉之麻沸散,僅施刀於臂耳。將軍兩次療傷,余皆親侍左右,目睹其沉雄堅毅,令西醫瞠目,非超關羽千百倍乎?”
這個故事就是被收錄在我們幾代中國學生小學語文教科書里的經典課文——《軍神》。這個事是真的,劉伯承後來能成為我軍的大元帥,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就來源於此——你若是連在非常時期的手術台上向麻藥說“不”的勇氣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統帥中國人民解放軍這樣氣雄萬古、睥睨六合的不世之軍?
劉伯承元帥紀念亭
老李在《亮劍》里說過:“一支部隊的氣質與性格,往往是由首任軍事主官決定的。”三軍統帥能有如此的氣魄和覺悟,其麾下將士又能孬到哪兒去呢?
除了勇於向麻醉藥或其他成癮藥品說“不”之外,人民軍隊在禁酒戒酒這塊的標準執行也是全世界最嚴格的,沒有之一。
自2012年以來,部隊便在禁酒問題上三令五申、狠抓硬抓。2017年9月底,中央軍委向全軍和武警部隊印發了《關於嚴禁違規宴請喝酒問題的規定》。這項被網友稱為史上最嚴“禁酒令”的《規定》,直接將人民軍隊原本就高到令人炫目的紀律作風標準給拔高到史無前例的高度。
自那以後,南至青藏高原,北至北疆大漠,無論部隊在何處見到何人,也不管身處的場合是軍民聯誼會,還是群主的家裡,戰士們都對老鄉們遞過來的酒杯敬而遠之。2018年,《解放軍報》曾經在一篇題為《邊關暖融融,何賴酒驅寒》的報道中提過這樣一件事:
“牧民老王好酒,每次有朋友到家中做客,他都會拿出好酒熱情款待。可自從部隊‘禁酒令’實施後,邊防官兵在走訪慰問他家時,不管老王怎麼勸,官兵們都不端杯。老王起初不理解,甚至還對戰士們產生了偏見。還以為連隊官兵‘看不起自己’。”
“一次,老王和媳婦開車到縣城走親戚,喝到凌晨走。老王藉著酒勁,堅持讓沒喝酒的媳婦開車回家。誰知回家途中突遇暴雪,車子拋錨熄火。情急之下,老王撥通了連隊電話求救。戰士們冒着暴風雪趕往救援。這次經歷讓老王和周邊牧民意識到,軍民魚水情並不是建立在喝酒上,危難關頭才見真情。如今官兵走訪慰問時,牧民不再熱情勸酒,但軍民依舊親如一家。”
限制飲酒這一點其實算是世界各國軍隊的慣例,但是“限制”和“限制”是不一樣的,很多外國軍隊所謂的“限制”並不是給你限死不讓你喝,而且是規定你只能在特定的時間、場合喝特定的酒類。
在西方國家,酒精飲料在他們的部隊里長時間都是重要的軍需補給品
比如法國海軍,法國海軍是世界上少有的允許官兵在艦船上飲酒的部隊。法軍現役唯一一艘航母“戴高樂”號上建有一間專門的酒吧,許多法軍艦載機飛行員都喜歡在出完任務之後回來喝杯酒,手頭緊張的就喝喜力或生啤,手頭闊綽的則可以點好一點的葡萄酒或者尊尼獲加。
法國航母上是有專門的酒吧的
英國在這塊也差不多,英國海軍甚至是世界上最早把酒精飲料當成配給品發放給官兵的部隊。
受英國人影響,印軍對酒精飲料的管制也長期處於薛定諤的狀態。平民在社會上喝酒要被莫迪的人民黨和國民志願服務團小將把狗頭砸爛,但是你進了軍隊之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喝,而且印軍官兵在部隊里買酒還有專門的津貼,級別越高的軍官能喝到的酒越好。因為最高級別的印軍將領尤其鍾愛英國進口的威士忌,所以印度每年都要在這上面花一筆軍費。
印軍甚至還有專門的飲酒補貼
俄羅斯那就更不用說了,俄國人好酒是人盡皆知的,早在沙俄時代就是如此,後來革命成功,建設了蘇維埃政權,也沒好到哪兒去。蘇聯雖然嚴禁部隊飲酒,但是極富創造力的紅軍官兵卻總能找到變通的法子——比如偷喝內含酒精的戰鬥機防凍液。
蘇俄軍隊好飲舉世皆知
至於美國,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美軍對酒精飲料的管制,反而是諸多軍事強國裡頭相對比較嚴格的。原則上,美軍官兵不許在執勤期間在基地里身着制服飲酒,但可以在執勤結束後跑去軍需超市買醉消愁。不過考慮到如今毒品在美軍內部的泛濫情況,我覺得單純管制酒精飲料,對美軍官兵的軍紀約束可能也不會起到多大作用——畢竟你酒的勁兒再大,還能比芬太尼的大?
美軍的管制雖然相對嚴格,但不是完全禁酒
相比之下,解放軍真是個極端特殊的例外。我們對酒精飲料的管制,已經嚴格到了連宴請都不準喝酒的地步。在其他國家的軍人看來,這簡直就是不近人情,甚至是不可理喻的。但恰恰是這樣的“不可理喻”,才鍛造了解放軍超越古往今來任何一支軍隊的過硬紀律和強悍戰力。
強大源於自律,熟悉解放軍的人都知道,我們的人民軍隊,自打成軍以來就是一支高度純粹的禁慾系軍隊,也唯有這樣純粹的軍隊,才成為歷經五千年歲月磨礪、仍然堅韌彌新的中華民族的不屈脊樑。
如果用教員的話來說,那便是:
“不碰麻藥不喝酒,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一支高尚的軍隊,一支純粹的軍隊,一支有道德的軍隊,一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軍隊,一支有益於人民的軍隊。”
三、“你們炊事班去活捉滿廣志!”“好啊好啊好啊!”
至於另外那個開玩笑說要在戰時先俘虜解放軍的炊事班,把他們抓回去給自己做飯的外國網民,我只能說勇氣可嘉,話里話外都透着一股不諳世道險惡、不曉我軍戰史的天真。這種話換了我們中國人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因為我們實在太清楚自家部隊的戰鬥力了。
在解放戰爭的太原戰役中,面對閻老西部的負隅頑抗,戰士們鏖戰已久,飢餓比敵人更可怕。面對匱乏的後勤補給,炊事班想盡千方百計。糧食不夠吃,就一天挖來上百斤野菜,炒、拌、燉,做到最後就算是野菜也能給你變出至少3種花樣來。
做好飯炊事員又得冒着槍林彈雨給前線送去。有一次,送飯途中遇上激戰,機槍射擊副手受傷,炊事員立刻頂上,裝填子彈,捆綁炸藥,配合機槍手打退了敵人的突圍;還有一次,炊事班在火線搶修工事,為部隊助理順利完成任務幫了大忙。久而久之,這個炊事班的名頭越來越響。戰後,這個班榮獲特等功,並被授予了“火車頭炊事班”獎旗。
第83集團軍某旅“火車頭炊事班”班長錢萬里(中)向戰友講述光榮歷史
在抗美援朝戰爭中,因為志願軍的運輸手段有限,面對聯合國軍的狂轟濫炸,兩位年輕戰士不得不用最土的法子——挑着扁擔給前線輸送給養,結果不料卻在運糧途中遭遇了美軍的小股部隊。對方荷槍實彈武裝到牙齒,而他們只有手裡的兩根扁擔。情急之下,年輕的戰士非但毫無懼色,反而抄起扁擔就把對方給包抄了。
對面的美軍士兵沒見過這陣勢,一度以為對方手裡的扁擔是啥“大殺器”,當場高舉法式軍禮,應投盡投。就這樣,兩人不費一槍一彈,僅憑兩根扁擔就俘虜了8名美軍。這兩位猛男,一個名叫劉會來,另一個名叫陳代,他們都是炊事兵,也是普普通通的志願軍戰士中的一員。後來上映的老電影《英雄兒女》中還專門講述過這段傳奇故事,並為其配了一首插曲,歌名就叫《歌唱炊事員》
在對印自衛反擊戰中,我軍步兵第154團在周仲三團長、王心前政委的率領下,從頭到尾打滿全程。兩個階段打下來,共殲敵1301人,繳獲敵直升機1架、各種火炮25門、90火箭筒5具、擲彈筒2具、輕機槍57挺、其他長短槍740支以及軍用物資大批。全團犧牲41人、負傷146人,殲敵人數與我軍傷亡人數之比達到了驚人的7比1。
對印自衛反擊戰
是役,第154團廣大指戰員在作戰中充分發揚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戰鬥精神,先後湧現出了一大批英雄、功臣。其中,榮立集體一等功的單位有8個,其中就包括步兵第9連炊事班。
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1979年3月12日,我43軍主力奉命撤退回國。在越南境內的612號高地上,128師383團7連負責殿後,作為連里的重點保護對象,炊事班被放在了防禦陣地的後面。
不料到了晚上,越軍繞道專門,對着看似防守最薄弱的炊事班發起了偷襲。炊事班當時17人只有7支槍,越軍以為穩操勝券,結果炊事員臨危不懼,分成2個小組進行了頑強阻擊,一晚上愣是打退了越軍8次進攻。越軍出動了一個加強連,結果一點便宜沒佔著,最後只能丟下75條人命,倉皇逃跑。
志願軍沒有孬種,每個崗位上的戰士都是英雄
到了今天,雖然人民各軍兵種的武器裝備都獲得了極大發展,能打、敢打、善打硬仗的部隊越來越多,但是炊事班將士驍勇善戰的光榮傳統並未因此而褪色。
在“礪刃-2013”全軍特種兵比武中,一個名叫馮彩慶的黑龍江漢子成了最大黑馬,以冠軍之姿態榮立一等功。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馮彩慶這位特種兵比武冠軍並不是特種部隊出身的,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炊事員。
馮彩慶
馮彩慶原本是個體育生,按說這樣的苗子應該在新兵連里就脫穎而出,但在一次狙擊手集訓考核中,馮彩慶打出去5槍,上靶0環,當時就道心破碎,入伍之後幾個月不敢摸槍,最後被“下放”到了炊事班。
在炊事班裡,馮彩慶在經受住錘鍊之後成功脫胎換骨,最後終於露出了璞玉之相。2010年軍區後勤比武獲三等功;2011年師建制連比武獲三等功;2012軍區特戰比武獲二等功;2013全軍特種兵比武獲一等功。在短短4年時間裡,馮彩慶就集齊了一二三等功,並順利提干,後來還當上了第79集團軍某防化旅連長。
在炊事班揉面的馮彩慶
類比一下,馮彩慶這經歷,差不多就相當於《炊事班的故事》里的沙溢飾演的帥胡,因為在“紅劍”演習中把兄弟部隊的“金頭盔”王牌給打了個落花流水,最後成功當上了空軍某部的小組負責人,負責領銜我軍下一代戰機的教案編寫工作。
在2015年的朱日和演習中,負責扮演紅軍的第27軍某摩步旅一連炊事班,奉命穿越藍軍封鎖線給戰友送飯。經過長途奔襲之後,央視記者與戰士們在途中作短暫休整,記者稱讚一連炊事班軍事素質高,班長伍高一臉平靜地指着身邊的年輕戰士王成說:“這小子在新兵連的時候,軍事素質就是數一數二,所以才把他挑到炊事班來的。”
在接下來的行軍途中,一連炊事班還遭遇了藍軍的哨兵。負責前出偵查的王成給伍高提了個建議:“前方發現兩名哨兵,班長,我們要不偷偷過去把他們直接幹掉吧!”
伍高聽完當場回了他一句:“你傻啊,咱是來送飯的,繞過去!”
看得出來炊事班的戰士們是真的很想進步了。類比一下:九頭蛇指着奔波兒灞說:“你去把唐僧師徒幹掉!”奔波兒灞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神經病。要是紅軍首長指示炊事班戰士:“你去活捉滿廣志!”我估計炊事員聽到之後大概會說:“好啊好啊好啊!”
這讓我想起了國乒里的人員分工,你要想給馬龍和樊振東他們買菜做飯,你的實力最起碼得達到馬琳那個級別才行。
結語、如果勝利不屬於這樣的隊伍,還會屬於誰呢?
和劉伯承當年的故事一樣,我軍炊事班之所以如此作風優良,這在歷史上也是有光輝先例的。在2021年播出的《理想照耀中國》單元劇之《雪國的篝火》中,講述過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在紅軍長征途中,為了保障連隊里其他戰友能夠成功活下來,紅三軍團第六師十七團一連炊事班,連同班長在內,一共9人,全都長眠在長征途中的雪山上、草地里。因為他們的付出,整個紅三軍團一連,作戰部隊除戰鬥減員外沒有一名戰士犧牲。
因為年代久遠,這9名炊事員的姓名和生平都已無從考證,劇組拍攝過程中,只能給演員取化名。比如,因為飾演了《大明王朝》中的楊金水一角而廣為人知的實力派男演員王勁松,他所飾演的炊事班長“老錢”就是這樣一個人物。這段經歷給王勁松的心靈產生了極大震撼,在完成拍攝任務後,王勁松因為深受觸動,當即就向劇組臨時黨支部遞交了入黨申請書。
類似這樣的故事,在當年的紅軍長征途中還有很多很多,其中大家最熟悉的,我想應該就是我們小學語文教科書里的另一篇課文——《豐碑》
“一個凍僵的老戰士,倚靠一棵光禿禿的樹榦坐着,一動也不動,好似一尊塑像……將軍的臉上陰雲密布,嘴角邊的肌肉明顯地抽動了一下,驀然轉過頭向身邊的人吼道:‘叫軍需處長來!老子 ....’一陣風雪吞沒了他的話。他紅着眼睛,像一頭髮怒的獅子,樣子十分可怕。這時,有人小聲告訴將軍:‘他就是軍需處長…’將軍愣住了,久久地站在雪地里。雪花無聲地落在他的臉上,溶化成閃爍的淚珠……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舉起了右手,舉至齊眉處,向那位與雲中雪山化為一體的軍需處長敬了一個軍禮。風更狂、雪更大了。大雪很快覆蓋了軍需處長的身體,他成了一座晶瑩的豐碑。”
“一支部隊的氣質與性格,往往是由首任軍事主官決定的。”有軍需處長和老錢這樣的前人在長征路上留下的豐碑,被他們帶出來的解放軍炊事班的強悍可以說是必然的,不強那才叫奇了怪了。
有鑒於此,比起成建制地俘虜解放軍一個炊事班,我反倒建議更那些垂涎中國軍事機密的老外:你們要不還是換個簡單點的目標吧?比如潛入成飛所的廠房,偷一架殲-36出來,相比之下,這個任務其實還更容易完成些。
說到底,油管上那些調侃“俘虜解放軍炊事班做飯算不算虐俘”的老外,他們可能是真的讀不懂藏在中國軍人煙火氣里那股精氣神。在這支隊伍的灶頭裡熊熊燃燒的,從來都是最熱烈的軍魂。人民軍隊的強大,從不在我們的武器裝備有多先進,而在於每一個子弟兵的心裡都清楚:鍋里煮着的是戰友的期盼,手裡握着的是民族的希望。每一口熱飯的背後,都屹立着一座“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的鋼鐵長城。
如果“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這些口號也有氣息,也有滋味的話,我想那應該就是炒了糖色的紅燒肉的味道。
這,才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炊事班的戰鬥力之源,才是他們最超凡的廚藝。
“將軍什麼話也沒有說,大步地走進了漫天的風雪之中。他聽見無數沉重而又堅定的腳步聲,那聲音似乎在告訴人們:勝利應該屬於這樣的隊伍。”
如果不是,還會屬於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