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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來
編輯|徐 來
《——【·前言·】——》
八路軍戰士脫下破棉衣，穿上死去日軍的軍大衣，說這衣服比命值錢。
罐頭盒裡裝的不是牛肉，而是自製炸藥；鋼盔熔了當鍋用，子彈殼反覆裝填十幾次。
缺槍少彈的八路軍，究竟是怎麼撐過八年抗戰的？
赤手空拳上戰場
1937年秋，120師開赴山西抗日前線，師長賀龍清點家底時發現，全師8000餘人手裡的武器加起來，還不如日軍一個聯隊。
具體數字觸目驚心：4門迫擊炮、35挺重機槍、143挺輕機槍、4091支步槍、91支手槍。
彈藥總量不足30萬發，平均每個戰士只有30多發子彈，這點彈藥在激烈戰鬥中，頂多能撐半個小時。
反觀日軍裝備，普通士兵配備三八式步槍，和150發子彈，重機槍、山炮、擲彈筒一應俱全。
火力對比懸殊到什麼程度？八路軍一個師的火力，還不如日軍一個大隊。
武器差距只是表面問題，真正的困難在於補給斷絕。
國民政府最初承諾，每月63萬法幣軍費，實際到款寥寥無幾，經常拖欠數月。
1939年後，補給削減到三成，1941年皖南事變爆發，國民政府斷絕物資供應。
八路軍只能自籌糧草，1940年太行山區磚壁村，整個指揮部的人員，靠山下老鄉每天抬送玉米維持生存。
戰士們身上的棉衣補了又補，填充物用完了就拆舊衣服塞進去。
一件棉衣能穿三年，一雙草鞋要走一個月，物資匱乏到了極點，連基本的保暖都成了奢侈。
冬天的太行山區，氣溫常常降到零下二十度。
戰士們沒有厚棉衣，就用報紙塞在單衣里禦寒。
腳上的鞋子破了洞，用草繩纏住繼續穿，很多戰士因為營養不良，走路時雙腿發軟。
這種狀況不是個別現象，而是八路軍面臨的普遍困境。
裝備不如敵人，補給跟不上，還要在敵後堅持抗戰，這本身就是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戰場上的"拾荒者"
八路軍學會了一項特殊技能：從敵人身上"借"裝備。
每次戰鬥結束，八路軍立即成立"戰利品小組"，系統性搜集日軍，遺留的一切有用物品。
武器、彈藥、衣物、食品，甚至連鞋帶都不放過。
1940年山東地里溝戰鬥，八路軍伏擊了一支日軍運輸隊。
戰鬥結束後，戰士們立即脫下身上的破棉衣，換穿日軍的軍大衣，一個班長說："這衣服比命還值錢。"
繳獲的500餘支步槍和6挺輕機槍，立即分發給缺少武器的戰士。
彈藥更是按發計算，每個人分到的子彈都要編號登記。
物資利用達到了極限化程度。
日軍的鋼盔熔化後，鑄成行軍鍋和鐵鍬，罐頭盒改造成手榴彈外殼，自行車鏈條拆下來，纏裹成地雷引信，連日軍的飯盒，都要拆解煉鐵皮。
衣物拼湊更是常見現象。戰士們穿着日軍遺棄的皮靴，因為尺碼不合適經常脫落，走路時需要用繩子綁住。
鞋子不成雙的情況很普遍，左腳穿日軍皮靴，右腳穿自製草鞋。
棉衣填充物五花八門：護襠布、破毛巾、廢報紙，甚至連日軍丟棄的繃帶，都成了寶貝。
彈藥回收更加精細。戰鬥結束後，專門有人負責回收己方彈殼，收集起來熔煉後重新裝填。
日軍遺棄的彈殼同樣不能浪費，清洗後裝上自製火藥繼續使用。
一枚彈殼能反覆使用十幾次，直到徹底損壞才丟棄。
這種"精打細算"在正規軍中罕見，在八路軍中卻是生存必需。
土窯洞里造武器
既然買不到武器，那就自己造。
魯中兵工廠設在農戶院落里，用鐵鎚、鋸子、銼刀這些原始的工具，手工鍛造武器。
1940年，這個"土法上馬"的兵工廠，月產手榴彈45萬枚。
陶瓷外殼手榴彈成了主力產品，因為陶土容易獲得，製作工藝相對簡單，工人們在土窯里燒制陶瓷外殼，手工裝填自製炸藥，用竹片製作引信。
太行山兵工廠的技術更加原始。
工人們用火焰反射加熱爐，處理日軍遺棄的炮彈殼，把廢鋼鐵熔煉成生鐵。
1941年，他們突破了，灰生鐵韌化加工技術，解決了炮彈殼切削難題。
材料短缺逼出了技術創新，電解技術被用來提煉銅元和銅鎖，製造子彈殼，廢舊電池的鋅皮和純銅混合，煉出來的彈殼質量，竟然不比正規產品差。
地雷製造從最初的竹片火繩，升級為密封陶罐"雨天專用雷"。
這種地雷埋在地下半年，仍能正常引爆，防水性能甚至超過了，日軍的制式地雷。
技術人員多數是從敵占區，逃出來的工人和學生，沒有專業設備，全憑雙手和智慧，一個修理自行車的師傅，能用廢鐵絲製作地雷引信，成功率達到90%以上。
工人們白天隱蔽休息，夜間點着煤油燈工作。
敵人"掃蕩"時，設備要立即轉移，經常是背着鐵砧和風箱翻山越嶺。
產品質量參差不齊，手工製造的手榴彈，有時爆炸力過大，把自己人震傷，有時又成了啞彈。
戰士們使用時都要格外小心，投擲前先檢查引信是否牢固。
全民總動員的奇蹟
八路軍的裝備問題，最終要靠人民群眾來解決。
根據地開展"獻鐵運動"，老百姓把家裡的銅元、鐵鍋、門環都捐了出來。
1940年，八路軍拆毀石德鐵路，收集鐵軌40噸，全部用於製造武器。
群眾交黨費都用金屬代替現金，一枚銅元當一分錢，一斤廢鐵抵五分錢，農民們說："銅鐵能打鬼子，比錢有用。"
婦女們承擔了後勤保障任務，白天下地幹活，夜間紡線織布，為八路軍縫製軍衣，一件軍衣從紡線到縫製完成，需要七八個婦女協作半個月。
兒童也參與到物資收集中來，他們專門負責收集廢銅爛鐵，連生鏽的鐵釘都不放過。
村裡的孩子們，比賽誰收集的金屬多，獲勝者能得到八路軍叔叔獎勵的一顆糖。
農民白天耕作，夜間參與兵工廠生產，他們不要工錢，只要管飯就行。
一個農民能熟練操作土製車床，加工出來的零件精度，不比專業工人差。
南泥灣開荒，成了自力更生的典型。
三五九旅1941年進駐南泥灣，用兩年時間開墾荒地，年產糧食2.4萬噸，全旅實現了糧食自給自足，戰士們自豪地說自己是"會打仗的農民"。
醫藥短缺時，群眾貢獻了民間驗方。
用樹皮熬制的止血劑，效果不比西藥差，鹽水消毒、草藥止痛，這些土辦法在戰場上救了無數人的命。
老中醫主動為八路軍服務，不收診費，還自備草藥。
一位老中醫說："八路軍為咱老百姓打鬼子，咱們為八路軍治病，天經地義。"
群眾的支持不只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他們把八路軍當成自己的子弟兵，寧願自己受苦也要保證部隊的需要。
這種軍民魚水情，在戰爭年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八路軍從群眾中來，又回到群眾中去，形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
物資匱乏逼出了創造力，困境激發了潛能，八路軍用原始的裝備，打敗了裝備精良的日軍，靠的不只是英勇頑強，更是全民族的智慧和力量。
從"撿破爛"到自力更生，從土法兵工到全民動員，八路軍走出了一條獨特的抗戰道路。
這條道路證明，裝備可以落後，意志不能落後；武器可以簡陋，精神不能簡陋。
在那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八路軍和人民群眾一起創造了奇蹟。
它告訴我們：只要人民團結起來，任何困難都能克服，任何敵人都能戰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