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徐銳
提到動物王國中最“健談”的生物，人們可能會想到鳴禽、海豚，包括人類自身。而龜這種在人們印象中“沉默寡言”的動物可能不會被囊括其中。
但事實上，這種魅力十足的爬行動物會通過大量的點擊聲、鼻息聲和咯咯聲進行交流。通過記錄龜和其他被認為安靜的動物的“聲音”，科學家得出結論，從鳥鳴到獅吼，所有陸地脊椎動物發聲都有一個共同起源，可以追溯到4億多年前。相關研究10月25日發表於《自然-通訊》。
一隻雄性亞達伯拉象龜通過發出“咕嚕”聲說服雌性與其交配。 圖片來源：DENNIS HANSEN
未參與該研究的奧地利維也納大學生物統計學家W.Tecumseh Fitch表示，這些發現表明動物在進化史早期就開始發聲了，這甚至出現在它們擁有發育良好的耳朵之前，這意味着耳朵是進化出來聽這些聲音的。
幾年前，美國亞利桑那大學進化生態學家John Wiens和他的研究生陳卓（音）開始研究聲音溝通（基本上定義為動物用嘴發出的聲音）的進化起源。結合科學文獻，兩人編製了一份當時已知所有發聲動物的譜系圖。
科學家最終得出結論，這種發聲能力在2億年前至1億年前的脊椎動物身上多次出現。
但瑞士蘇黎世大學進化生物學家Gabriel Jorgewich-Cohen發現了Wiens等人研究中疏漏的動物——龜。
當時Wiens和陳卓發現14個龜科動物中只有兩個能夠發出聲音，但Jorgewich-Cohen發現，有更多的龜能發聲。
他花了兩年時間記錄了50種龜的“交談”行為。
Jorgewich-Cohen和同事還發現了3種此前不知道會發聲的生物：一種無腿兩棲類動物——蚓螈、一種類似蜥蜴的新西蘭爬行動物——喙頭蜥、一種能在水面上呼吸空氣的淡水魚、陸生動物的近親——肺魚。
“他們確實從一些非同尋常的物種那裡得到了一些極不平常的記錄。”Fitch說。
在Jorgewich-Cohen團隊記錄的53個物種中，拳頭大小、可作為寵物出售的斑腿木紋龜能夠發出30多種聲音，比如求偶雄龜發出的吱吱聲、只有幼龜才會發出的“哭”聲。
總的來說，其發出的聲音中有些與攻擊性有關，還有一些似乎是在向新夥伴表示問候，通常伴隨着頭部的擺動。
通過在現有聲學通信數據中加入上述以前未知的聲音，Jorgewich-Cohen和同事構建了一個由大約1800個物種組成的更全面的新聲學進化樹。
他們在論文中指出，進化樹的每一個分支都含有發聲動物，這表明，發聲行為在大約4.07億年前陸生動物和肺魚的共同祖先中只進化了一次。
目前，Jorgewich-Cohen和同事正在記錄龜和其他更安靜的物種如何使用聲音，並將陸地脊椎動物和肺魚的聲音與其他魚類的聲音進行比較，看看新聲學進化樹是否在時間上延伸得更遠。
相關論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38/s41467-022-3374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