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去了一趟上海,發現在上海,有很多的特殊學校,之所以把它稱之為特殊,是因為這些學校並非,中國的本土學校,而是一些日本學校,甚至門口喊寫着“非校內人員禁止靠近”的警示牌。後來聽朋友講,不僅是在上海,在全國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學校,比如廣州、深圳、蘇州等主要城市,都有這樣的學校。
這些學校自成天地,從學生、教師到清潔工全部為日籍人員,教學體系與日本本土完全一致,儼然是嵌入中國土地上的“微縮日本”。那麼這也不得不引起人們的一個反思,日本為什麼能在中國辦學校?是誰點的頭?這背後到底有啥隱情?
日本在中國辦學校的一個歷史
事實上,日本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在中國辦學校了,而且在清末民初的時候就已經出現。當時日本在上海、青島、南京等地設立小學校,名義上推廣文化,實則為侵華戰略服務——培養熟悉中國的日本人才,服務於殖民統治。隨着抗戰勝利,這些學校被中國政府全部關閉或接管。
那麼為啥突然間,日本學校又在中國開起來了呢?這就要從改革開放開始說起了。1980年,大阪國際學校在北京設立分校,成為戰後中國第一所日本人學校。這一時間點絕非偶然:隨着中日邦交正常化,松下、富士等日企大規模湧入中國投資。截至2022年底,日本在華投資企業超過5萬家,實際投資金額達1300億美元,隨之而來的是12.4萬在華日本人及家屬。
而這些家庭面臨的核心困境是子女教育。為解決這一痛點,中日政府達成協議:允許日本財團在華設立專屬學校,但僅限持有日本護照的子女入學。
日本學校在中國設立是“特權”嗎?
並不是,這背後有着很多複雜的原因,它是基於中國法律框架內的制度性安排。1995年,國家教委頒布《關於開辦外籍人員子女學校的暫行管理辦法》,明確規定:外國機構、外資企業和國際組織可申請開辦子女學校,招生對象限定為持有居留證件的外籍人員子女。
而這一申辦程序其實也是很複雜的,並且特別的嚴格,需要先向省級教育部門提交申請,然後再報國務院教育行政部門審批,獲批後須承諾不得招收中國學生、不得從事營利活動。
要知道,這一政策也並非日本專屬。美國、韓國、法國乃至迪拜均在中國設立類似國際學校。2020年迪拜中國學校開學時,中方官員還親臨致辭,彰顯中國對外國辦學的開放態度。
為啥日本在中國辦學校能夠引起這麼多的爭議?
除了歷史原因之外,還有就是這些學校的管理,校門常年緊閉,圍牆高達普通學校兩倍,學生穿和服、講日語,課程完全複製日本國內體系,包括歷史觀塑造;從教師到保安一律日籍,拒絕中國籍人員進入校園。
這種行為刺痛了民族記憶,而且人們也在擔憂,這些日本教材是否美化侵略史實?如今面對輿情壓力,中國監管逐步收緊。早年為吸引外資,政府對日本學校“睜隻眼閉隻眼”,但近年態勢已經逆轉。
2020年9月,教育部等八部門聯合發文,強化外籍學校課程、師資監管;2021年,京滬粵開展專項檢查,嚴查校舍安全、辦學資質;同時建立教材審查機制,刪除危害國家安全的內容,另外還會實施年度檢查制,違規學校直接吊銷執照。
筆者認為,日本學校的存在本質是經濟全球化伴生品。它們解決了日企駐華人員的核心痛點,為蘇州(2000家日企)、上海等地留住數萬日籍技術人才。更深層看,這些學校也是文化軟實力的載體:對內維繫民族認同,防止僑民後代“文化失根”;對外輸出價值觀,培養知華派為日本利益服務。最後我想說的是:“開放不等於放縱,合作不等於失控。大門可以開,但鑰匙必須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