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地頭蛇,兇悍的土司、拚命的阻擊,徹底斷了石達開的生門!

2024年06月30日08:02:04 歷史 1169

哥走的是懷念,還有傷感

兵駐慶遠期間爆發的“萬里回朝”事件,對石達開的打擊是致命的,除了太平軍精銳損失慘重,更嚴重的是此事帶來的感情傷害。

石達開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落得個眾叛親離下場,那些曾經無限擁戴自己的兄弟們,為什麼都會選擇離我而去,難道我錯了嗎?如果錯了,我又錯在哪裡?誰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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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5月,情緒低落的石達開帶着剩下的數萬將士全部撤出慶遠,繼續南下賓州,在此後的一個多月時間裡輾轉流動於上林、武緣、賓州等地。

隨着地盤不斷縮小,石達開的處境更加艱難起來,攻打南寧沒得手,脫離大隊自謀生路的人數還在與日俱增,加上被清軍招安叛變的、被清軍和團練隔三岔五殺掉的,到1861年春天,石達開手裡只剩下一萬人。

為了生存下去,石達開不得不大力拉攏賓州附近的地方起義軍,包括上林李錦貴、賓州謝必魁、宣化李青靛等地方小股部隊,靠着這些小兄弟的幫襯,這樣才勉強支撐到1861年6月。

但是這些地方部隊舉的都是天地會旗號,與石達開只是臨時合作關係,隨着李錦貴的病亡、謝必魁和李青靛的叛變投敵,石達開最後連賓州也待不下去了。

1861年7月16日,各路清軍向賓州集結,當石達開得知李青靛竟然準備誘擒他獻給清軍時,便連夜潛往貴縣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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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貴縣的石達開心情是複雜的,離開家鄉貴縣前去金田參軍,屈指一算已經過去十一年了,石達開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他還能回到家鄉。但十一年前那充滿激情、烽火連天共創大業的一幕幕,不可遏制地侵蝕着他傷感的內心世界。

想當初六兄弟曾經是那麼的融洽,為了一個美麗的夢想,他們一起精誠團結,浴血奮戰,克服了無數難以想象的困難,開創了令人讚歎的宏基偉業,在短短兩年間就建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人間天國,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讓石達開感到欣慰的是,貴縣的鄉親們依然是那麼熱情,一如當年隨他一起趕赴金田的四千多名鄉親父老一樣。

儘管他們中有的人已經戰死沙場,有的人還在異地他鄉與敵奮戰,有的人隨他一起回歸故里,可是鄉親們依然對他報以全部的理解和愛護,因為他曾經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是他們心中的驕傲。

即使是現在,石達開仍然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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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雖在末路,卻仍不失英雄之風采。

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石達開感覺到一種久違的親切和溫馨,這一切讓他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與馳騁沙場、金戈鐵馬的豪邁相比,信步田園、滿目青翠帶給人的是一種超脫於塵囂的愜意,不由得讓石達開想起了在家鄉一邊種田一邊讀書那段美好的日子。

可是這樣的日子還會再有嗎?

有些東西一旦放棄,就不會再回來。懷念,是對未來新一輪的憧憬。

哥在家鄉走的這一遭,只是懷念。

還有傷感,因為懷念,所以傷感;因為傷感,更加懷念。

彈指之間,物是人非,石達開有無限感慨,也有許多困惑,當初那個自己曾經不顧一切為之奮鬥的天國到底在哪裡?

兵不滿萬,前路漫漫,為理想拼搏了這麼多年的石達開,內心充滿了困惑與失望,這個曾經統帥千軍萬馬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奇男子,已經不復再有當年的萬丈豪情,他現在只想有一個安身之所,帶着老婆孩子安安靜靜地度過這一生。

但是他發現自己這個小小的願望並不容易實現,甚至根本就是一個白日夢。清軍懸賞捉拿他這個“心腹大患”的通緝令貼得到處都是,其覆蓋程度足以讓今天的牆體小廣告自愧汗顏,天大地大,哪裡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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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隱居這個想法,看來只能想想而已。為了活命,為了妻兒,為了手下的弟兄們,石達開再次強打精神努力前行。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就在石達開因為資本喪失殆盡、心灰意冷之際,一個意外事件激起了他幾欲消沉的雄心壯志。

這還得從桂平紫荊山這個老革命根據地說起,洪秀全拉着隊伍走出廣西之後,這裡卻一直沒有消停,他攪起的這股大浪仍然餘波不斷,其中陳開領導的起義就是其中的一陣餘波。

陳開的家業在本地也算是“大戶人家”了,他給自己的政權取名叫做“大成國”,定都潯州府城,號稱“秀京”,自稱“平潯王”(這個比較實在,也比較靠譜)。

槍打出頭鳥,朝廷選擇用武的對象往往是那些牛皮比較大的人。陳開的這身帝王行頭比較招眼,加上廣西巡撫劉長佑制定的是先剷除廣西小股部隊,再對付石達開的方針。

1861年8月2日,在清軍的圍攻下,潯州府被攻破,陳開被擒殺。大成國雖然滅了,但還有三四萬部隊散在桂平一帶,這些沒了老闆的員工紛紛都來投靠大名鼎鼎的翼王石達開,要跟他一起再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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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石達開來說,這不只是雪中送炭,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還魂丹。他心想這世上原本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況且是流血犧牲拋頭顱的這等冒險事?當年金田不就是兩萬人一路殺到金陵去的嗎?現在手頭又有了幾萬雄兵,重振旗鼓,誰說就不能東山再起!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大旗直指四川

貴縣東北的潯州府被清軍控制後,石達開也喪失了唯一的屏障,他決定再次背井離鄉打出一番新天地。

1861年10月,石達開率部迅速回撤到賓州,然後長驅北上,提師殺回湖南,再次豪情滿懷地踏上了遠征四川的征途。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李白有詩云:“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剛剛遭受萬里回朝這一重大打擊、對故鄉充滿了懷念的石達開,此次四川之行前途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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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2年2月,石達開歷時近四個月,從廣西貴縣出發,經賓州、羅城、融縣、懷遠進入湖南西部(湘西),經靖州、會同、黔陽芷江瀘溪乾州、永綏、保靖來鳳利川,殺進四川西部。

從1859年2月在江西南安勾畫入川藍圖算起,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清政府兜剿石達開於湘鄂黔的計劃終於破產,石達開也終於踏進了夢想中的四川。

石達開是冷靜的,他清楚前景暫時還不容樂觀,雖說經過沿途招兵買馬,部隊已經再次擴充到十幾萬人,但是人多並不代表強大,人多也不代表勢眾,而且有時候人太多了也是個包袱,這麼多人要吃要喝,沿途走的都是山區和貧困地區(參看地名即可),基本上是鳥都不拉屎的無人區,根本弄不到多少糧食,如何解決吃飯這個問題變成了頭等大事。長途越野外加營養不良,可以想象一下部隊的戰鬥力,這一點在後續戰事就會得到證明。

石達開遇到的麻煩還不只是這些,他之所以放着大路和富裕地區不走,專走那些崎嶇難行的山路和小路,並不是他喜歡旅遊,也不是想藉此來鍛煉部隊的腳力,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清兵圍追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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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大的麻煩還不是人的因素,而是“造物主”。要想說明這個問題,得動用一下地理學方面的知識了。大家知道四川這個名字的來歷吧,川就是大河,四條大河就是四川。從左到右,雅礱江岷江沱江嘉陵江橫穿四川省。除此以外,擺在石達開前面的還有一條更大的江,也是中國第一大河,長江,上游又叫金沙江。這些河流之上的支流小河更是不計其數,這些小河雖然不寬,但是由於落差大,也都是相當地猛,比如大渡河。自古有大河必有高山,四川周圍都是高山峻岭,東是三峽群峰,南是雲貴高原,西是青藏高原,北是巴山秦嶺。

其實石達開現在還算不得進入真正的“四川”。從地理上來說,石達開是進入了四川;可是從政治的角度來說,他只是接近了四川。素有天府之國的川中盆地,才是建立王圖霸業的“四川”。

石達開現在還只是進入川南邊界,他的“入川”計劃才剛剛進入前奏,要想進入四川腹地也就是四川盆地,還要經歷艱難的長途跋涉翻山渡河才行。只有進入了四川的核心區,才能利用天險阻擊清軍,據守天府之國實現武裝割據。

李白有詩云,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石達開要想進入川中平原,還需要做一系列的“跨欄”運動。

具體來說石達開將要跨過三道“欄杆”,也就是三條大河。石達開能不能完成“跨欄”動作渡過這三條大河,順利進入真正的“四川”,是他順利完成此次遠征的戰略目標,成為一個真正“四川王”的關鍵。

擺在石達開面前的第一條河,名叫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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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川西,最快的路線當然是直接渡過長江進入川中,但是石達開沒有水師,沿河渡口又被清軍控制,沿岸民船也已經被清軍沒收了,於是他只好沿着長江南岸西行尋機渡江。

往西其實也不大好走,第一隻攔路虎還是烏江。

烏江雖然不如長江威猛,但是江窄流急,沒船是過不去的。

1862年3月7日,石達開兵臨烏江東岸,看過《強渡烏江》這部片子的朋友就知道烏江是不大好渡的,石達開過不去,只好沿河向南走找機會渡河。直到4月1日,石達開才在上游的朱家嘴渡過烏江,總算過了第一道天險。

接下來石達開要面對的是第二條河:金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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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再沿着烏江往北走,希望能夠打下長江南岸的培州,從這裡渡過長江。但是由於烏江這麼一繞,耽擱了寶貴的時間,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要是提前半個月培州說不定能打下來,可是現在不大可能了。除了守城的知州姚寶銘拚死守城之外,還有一個級別雖不太高但是能力較強的清將也從重慶方向趕過來幫忙——副將唐友耕。這個人似乎天生就是石達開的對頭和剋星,以後他還會給石達開製造更多的麻煩。

培州城久攻不下,石達開為了避免陷入清軍包圍,只好再向西走尋找合適的機會實現渡江計劃。

機會真不多,石達開在長江南岸兜了一大圈,先是從培州撤圍向西到南川綦江敘永慶符,然後又從慶符向東折回敘永,回到綦江。繞了這麼一大圈,攻城攻不下,過河過不去,真是讓人鬱悶。

1862年8月,來來回回在長江南岸轉悠了四個來月,將士們的頭都轉大了,石達開決定在綦江召開一次前敵軍事會議,集體研究一下如何過長江這個問題。

會議研究決定兵分三路繞道貴州雲南,避開清軍主力,從長江上游的金沙江渡河,那裡的河水淺,清軍少,容易過江。

1862年10月,石達開率主力從四川進入貴州,經桐梓遵義、大定、畢節鎮雄進入四川,隨後佔領筠連高縣,進入宜賓橫江鎮、水過河、雙龍場、玉皇樓一帶,準備跟隨先行抵達北面副官村的李福猷部渡過金沙江。

在這裡石達開將遭遇洪秀全的一個牛人老鄉,太平軍的老對手——駱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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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秉章

駱秉章也是花縣人,太平天國第一猛將蕭朝貴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詳情請參看第一部)。早在1860年他就進入四川擔任剿滅遠征軍總司令,並於第二年升任四川總督。

四川“剿總”駱秉章決定抓住機會,利用較好的地形優勢,在橫江一帶聚殲石達開部。他調集了各路清軍集結到高縣和慶符地區,同時將長江沿岸民船全部牽到岸上,阻止石達開渡河。

1863年1月,橫江地區的石達開遭到駱秉章部的圍攻,清軍採用正面進攻與小路迂迴包抄戰略,同時利用策反的太奸放火內應,致使石達開部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出慶符地區,另找機會過江。

駱秉章抓住石達開急於過江的心理,一面全力阻止石達開渡河進入四川,一面調集清軍尋機聚殲石達開遠征軍。

在長江南岸轉悠了已經快一年的石達開,大為急躁,他意識到要想甩開駱秉章這個跟屁蟲,還得耍點小心眼,要不這個牛皮糖總會纏着自己,弄不好得被他拖死在這塊貧困地區。

為掩護主力部隊順利過江,石達開將遠征軍一分為三:賴浴新率兩三萬人先行向西繞道雲南渡江進入四川,李福猷率三萬人向東進入貴州,自己率領主力沿金沙江西進伺機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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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的目的非常明確,無非是想讓駱秉章找不着北,分不清哪一路才是遠程軍的主力,然後趁着清軍顧此失彼的機會渡過金沙江。

要是遇到賽尚阿或者陸建瀛,石達開的這條忽悠計或許管用,可駱秉章這個人精得很,他一眼就看出了石達開的意圖,他認準了中間這條才是真正的大魚,這才是他的心腹大患,於是集中全力對付中路軍,把其他兩路非主力軍交給別人去打理。

這下石達開可就得不償失了,兵分三路這個計策,不但沒有起到迷惑駱秉章、分散敵人的作用,反而分散了自己的兵力,讓自己陷入了兵家之大忌的泥潭。

石達開並不知道駱秉章已經識破自己的意圖,遂於1863年4月15日從雲南昭通米糧壩搶渡金沙江,從寧遠(西昌)取道北上。

此時石達開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大路,一條小路。

大路就是賴浴新部所走的越嵩路直抵大樹堡;小路是從冕寧經過狹長山路直趨紫打地。

這是一個關係到遠征軍前途命運的選擇:走小路,還是走大路?可是無論選擇走哪一條路,他都將面對第三道考驗——大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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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文學的角度來說,這條河其實連長江的支流都不是,只是長江支流岷江的一條支流,但是這條河的知名度在中國歷史上卻不亞於任何一條河流。因為在這裡曾經上演過兩出令人驚心動魄的歷史大劇,一出是毛澤東與蔣介石的較量,還有一出就是石達開與駱秉章即將展開的較量,這兩出生死之戰都是中國歷史上驚心動魄的精彩篇章,所以也就給這條河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選哪條路有時候非常關鍵,尤其是打仗的時候,一般主將碰到岔路口的時候都會要偵察思考一番再做決定,因為走哪條路有時候會關係到全軍的生死存亡。就像小說演義里經常寫到的情節一樣,在偵探得知大路不但有清軍攔截,而且還有一支奇怪的部隊也在協助清軍堵截時,石達開也像那些主人公(比如《三國演義》中的龐統)一樣選擇了冕寧小路。

1863年5月14日,石達開率領這支跟隨他奮鬥了整整六年的遠程大軍,抵達大渡河南岸的紫打地,準備從這裡渡河進入讓他魂牽夢縈的四川。

第一張多米諾骨牌

但凡對近代史有所了解的朋友,或者看過《長征》這部電視劇的朋友,大多知道有個叫紫打地的地名。石達開就是在紫打地這個地方全軍覆滅的,他本人也是在這裡被清軍抓獲的,但是其中的細節,史料記載卻往往有所出入。

大渡河的悲劇,引發了人們無限的感慨和嘆息,但是石達開當年顯然並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番結局,否則他也不會飛蛾撲火送上門去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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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七十二年之後,長征中的紅軍雖然明知石達開在紫打地上演過一場悲劇,可還是毅然前往大渡河,可見紫打地還是有希望殺出重圍的。

需要申明一下的是,紫打地很容易被人誤解為就是紅軍後來渡河的安順場,其實紅軍到達大渡河的時候,紫打地已經被水淹沒,不復存在,安順場則是在紫打地上游大約一里遠的地方重新修建的一塊平地。

可能朋友們都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當年石達開就沒能像後來的紅軍一樣成功渡過大渡河呢?

石達開兵敗大渡河,箇中原因很多,歷來眾說紛紜,如果詳細列舉出來的話寫一本書不成問題。在這裡主要就幾個關鍵因素,也就是在前面提到過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在這裡來介紹幾個決定性的環節和因素,以及一些鮮為人知的細節,包括一些極其偶然的因素(但都對結局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以便得知翼王在大渡河畔的這二十八天里,到底是什麼讓他走向了生命的終點。

如果把導致石達開遠征軍覆亡的原因看成是一副多米諾骨牌的話,那麼第一張就是寶慶攻堅戰,第二張就是慶遠大分裂,第三張則是長江南岸受挫。接下來在紫打地石達開還將碰到另外三張多米諾骨牌,這六張牌發生連環效應累積形成的強大合力,最終導致了令人扼腕嘆息的大悲劇。

紫打地三張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緣自一個極其平凡的因素——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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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其實很短,只有三天。

三天,不長,但也不短。而戰爭從來都是相當殘酷的,正所謂兵貴神速,有時候對於一場戰爭來說,別說是三天,就連三個小時也能徹底改寫戰局。

石達開到達紫打地的時候,本來是有機會成功搶渡的。

1863年5月14日凌晨,被當地土著(還生活在比較古代的少數民族)嚮導帶進紫打地的石達開視察了一下地形,饒是他這樣身經百戰的統帥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石達開打了這麼多年仗,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兇險的軍事地形。紫打地是大渡河南岸渡口的一塊小型開闊地,從瀘定南流的河水在這裡遇到大山阻礙,突然掉頭一個九十度的急轉彎,藉著巨大的落差向東咆哮而去。紫打地正好就在這個急轉彎的下游位置,緊靠它的西邊有一條小河名叫松林河,東邊有一座山叫做馬鞍山,馬鞍山東側還有一條察羅河,因為從老雅漩注入大渡河,所以也被當地百姓叫做老雅漩河。大渡河、松林河、察羅河一橫兩豎正好組成一個“π”(圓周率)字。紫打地就在“π”字左邊一豎和上面一橫的交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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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活脫脫一個天然的口袋!而石達開正是從“π”的開口處進入這個袋狀地形的。

這個天然的袋口就是石達開進入紫打地的一條小路,說是小路,其實就是山谷中的羊腸小道,兩邊都是崇山峻岭,沒有其他的路可走。而出這個口袋的通道就在“π”兩豎上,也就是松林河和察羅河上的鐵索橋,越過鐵索橋才能走出這個“π”字。

雖然石達開聽嚮導和當地百姓說過此地兇險,但此時他才真正理解一個軍事專用術語,死地。

石達開暗道嚮導誤我,但是既然已經來了,也就只好置之死地而後生,況且選擇走小路就是為了避實就虛,避開與清軍交火糾纏,好在對岸暫時(注意這個詞)還沒有清軍的蹤影,正是渡河的大好時機。

經過親身實地考察,石達開發現雖然紫打地對岸全是懸崖峭壁,好在下游一兩里的地方還有一片平坦的小開闊地,順着流水的力量往下漂移,正好可以將纜繩牽到對岸搭起浮橋。

可是纜繩一拋進河裡就不見了蹤影,大渡河的流速實在太快,太平軍擅長的搭浮橋技術完全派不上用場,看來只能划船來搶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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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渡船根本不夠用,石達開下令馬上趕扎木筏全力渡江,由於河面水流太急,往返一趟要個把小時,忙活了一天,總算渡過了幾千人,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石達開命令船工連夜趕渡,務必要在今晚全部過江。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部下前來報告說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向他稟報,歷史往往因為很多細節而改變,正是這個報告改變了後續的一切。

來人報告說有重大喜訊要告訴翼王。已經很久沒有能夠讓人振奮的好消息了,石達開一邊高興一邊詫異地問道:喜從何來?

王娘給您生了一個胖公子呢!

石達開心想這可是個好兆頭,他娘的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這個時候生,說明我石達開後繼有人啊!

加上此時船工們也向他表示,晚上光線暗,看不清對岸,繼續擺渡的話會有船毀人亡的代價。石達開便命令把渡過去的幾千兄弟趕緊弄回來,可別讓他們在那邊被清軍給一鍋燴了。

石達開深知半渡而擊的道理,萬一清軍這個時候趕到對岸可就麻煩了,他不想讓這幾千兄弟作無謂的犧牲,心想等到第二天再一次性全部過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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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起來一看,石達開傻眼了,大渡河水竟然陡然間漲了好幾尺,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峽谷里奔騰呼嘯,三百來米寬的河面雖然並沒有明顯加寬,但是水流卻又急了好幾倍,渡船往河裡一放就被沖得無影無蹤,饒是經驗豐富的老渡手也無可奈何。

當真是“河別一夜,當刮目相看”啊。石達開非常懊惱,暗暗責怪自己沒有事先詳細了解這一帶的地理和氣候,想不到上游積雪融化導致了山洪暴發,意外打亂了他的渡河計劃。看來作為一個軍事家,學好地理還是很有必要的。

石達開估摸着清軍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心想眼下軍中正好缺糧,那就先停在這裡先籌足了糧食,到時候河水也該退去了,那時正好一鼓作氣殺過河去,為了穩定軍心,他還特意傳令三軍:“孤今履險如平,又復弄璋生香,睹此水碧山青,願與諸卿玩景歡醉,犒賞三軍,在此休養三日,再行渡河!”(都履和《翼王石達開湫江被困死難紀實》,激指大渡河)

為了舒緩將士們長期以來的緊張情緒,讓長途跋涉的部隊恢復戰鬥力,石達開命令將士們輪番上山采糧,沒有上山的就敲鑼打鼓,張燈結綵,大擺宴席,大吃大喝,準備養足精神後一舉殺進對岸的川中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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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歡慶的三天一眨眼就要過去了,但是享受快樂往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接下來迎接太平軍的將是無盡的痛苦和懊悔。

1863年5月17日,幾聲震耳的炮響中止了石達開的慶祝大會。炮是對岸打過來的,石達開暗道不好:清妖到達對岸了!

對岸來的的確是清軍,副將唐友耕的部隊——他是奉四川總督駱秉章之命,前來大渡河阻止石達開渡河的。

唐友耕負責大渡河北岸從安慶壩到萬工汛這長達兩百來里的防線,這條防線上共有十三個渡口,都歸他把守,紫打地渡口便是其中一個。

石達開果斷下令,命令部隊立即全力搶渡,他鼓勵將士們說一定要趁着清妖立足未穩之際殺過河去!

此時大渡河水已經漸漸恢復常態,數十隻船筏一字排開,每隻船筏七八十人,向對岸直衝過去。

唐友耕立在對岸,命令大炮也一字兒排開瞄準船筏開炮,接下來上演的是沒有太多懸念的悲劇,脆弱的船筏,完全成了清軍炮兵練習射擊的活靶子,基本被炸沉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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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加上天色已晚,石達開下令停止渡河,並連夜趕造木筏,準備再次強渡。

1863年5月21日,石達開經過精心籌備,再次命令部隊強行渡江。這次下水的船筏更多,搶渡的將士多達四五千人,看來翼王是想廣種薄收,心想總有幾隻船筏能趁亂渡過江去。

唐友耕還是那一套,命令炮兵一字排開,一個個瞄準了打,這次比四天前更慘烈,四五千敢死隊無一生還,船筏也全部報銷。

石達開根本沒有想到,三天竟然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死拼過河是沒有希望了,他決定找其他的出路。

然而石達開再次失算了,因為另一張多米諾骨牌已經搖搖欲墜向他強力壓來。

土司是條可怕的地頭蛇

大渡河畔的石達開遭遇到的另一張多米諾骨牌,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土司。正是這張牌讓石達開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石達開對土司並不陌生,早在進入紫打地之前,他就已經跟當地的土司打過一次交道了。

從冕寧小路進入紫打地,他是付過買路錢的。從石達開手裡收下買路錢的就是這一帶的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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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土司:說得簡單通俗一點,土司就是少數民族地區的地頭蛇、土霸王、土“司令”。土司制度就是古代的少數民族自治政策,土司就是當時少數民族地方長官。這個政策可謂是源遠流長,從元朝開始中央政府就推行土司制度,冊封西北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少數民族首領為土司。這些人不但手握地方大權,而且還可以世襲,實際上就是地方的土霸王。清朝雍正年間曾經推行過改土歸流,就是中央派官取代土司,以加強中央對少數民族地區的控制,結果引發了一些戰爭。直到清朝滅亡,西南一帶的土司制度依然頑強地生存着。

中國的老祖宗們曾經總結過很多通俗易懂的民間格言,有些話實在是充滿了無比的智慧,比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用來形容土司的強悍就一點也不過分。石達開也不想去惹他們,因為地方官也得給土司這種土霸王幾分面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進入紫打地的時候他也不得不拿錢消災,避免在少數民族地區節外生枝。

土司畢竟是地頭蛇,他們熟悉地形,剽悍好鬥,打起來就是一游擊隊,非常難纏,相當讓人頭痛,石達開與他們搞好關係當然是明智的。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這裡可以套用一下這句話,石達開在紫打地可謂是進得去也是因為土司,出不來也是因為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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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年5月22日,大規模強渡大渡河失敗的第二天,石達開決定放棄渡河,轉向西邊沿大渡河北上前往瀘定橋,準備從那裡的鐵索橋過河進入川中地區(看起來眼熟吧,長征時朱毛紅軍主力走的就是這條路)。

路雖然不好走,但總還是有路可走的,可是石達開卻沒能走通這條路,因為還有一條河擋在他的面前——松林河。

松林河由南往北流入大渡河,是“π”字左邊的一豎,正好擋在西去的途中。這條河寬不過二三十米,比起大渡河來實在算不上什麼,但這條河與大渡河一樣,也是一條相當威猛的小河,水深流急,渡河不易。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石達開已經偵察得知,這條小河上還有一條鐵索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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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石達開到橋邊一看,鐵索橋已經不翼而飛!

不翼而飛當然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人做了手腳。搗鬼的人正是當地土司——土千戶王應元。

紫打地一帶有七個村落居住着漢人,其餘的是少數民族,但都歸土司管轄。當地勢力比較雄厚的土司有兩個,王應元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王應元,正是收了石達開買路錢的那個土司,松林河一帶都歸他管,算是他的勢力範圍。

因為已經付過買路錢,石達開並沒有提前攻佔和控制鐵索橋,他沒想到王應元這個傢伙這時已經投靠了駱秉章。在駱秉章的威逼利誘之下,他發誓要盡全力配合官府讓紫打地成為石達開的葬身之地。

石達開命令部隊強攻王應元,心想一個小小的土司能有多大能耐?!

要是放在5月18日之前,這個想法完全正確,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駱秉章已經派總兵謝國泰等人前來協防助戰,松林河對岸的兵力已經猛增至近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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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應元在對岸密放槍炮,太平軍根本就接近不了河岸,看到幾千兄弟慘死在夷族土兵的槍下,石達開只好命令太平軍前往上游尋機過河,可王應元陰魂不散纏着太平軍不放,走到哪兒他就跟着打到哪兒。

松林河看樣子是過不去了,石達開沒想到自己竟然陰溝裡翻船,栽在一個小小的土司手裡。

真是龍擱淺灘遭蝦戲啊!石達開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接下來該輪到紫打地一帶的第二個土司出場了。

第二隻蝦米是土司嶺承恩,這同樣是一條可怕的地頭蛇。

這個人也已經被駱秉章收買了。石達開之所以選擇走寧冕小路來到紫打地,就是因為這個人帶兵擋住了越巂大路。王應元的勢力範圍在紫打地以西,而紫打地以東便是西番族土司嶺承恩的地盤。

這些土司本來就沒有什麼是非對錯的觀念,加上石達開的政治思想工作和溝通工作也不到位(紅軍這一點做得很成功),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全力剿殺的正是跟他們一樣的窮苦老百姓。

在沒有道義信念的情況下,這些土司們信奉的原則非常簡單,只有四個字——唯利是圖。

駱秉章不但送給他們大把的銀子(比石達開給的要多),而且還承諾事成之後另有政治獎品——石達開的戰利品都歸他們收拾。這種名利雙收的好事,對於窩在窮困山區的土司們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他們決定全力以赴做好這樁生意,好好地發一筆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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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年5月24日,嶺承恩開始在石達開的後路上實施自己的發財計劃,他首先攻佔了察羅河東岸的洗馬姑據點,然後率領西番土人渡到河東攻佔了太平軍的新場據點,切斷了石達開唯一的退路。

四面合圍是軍事大忌。石達開的當務之急,不是能不能殺進四川,而是能不能殺出紫打地重圍。

按照常理來說這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尤其是對於石達開來說,太平天國在廣西的主要工作就是突圍,他都是主要的策劃者和組織者,什麼聲東擊西、半夜突圍這些專業技術都是他的拿手好戲。

可是這些現在都不管用了,紫打地這個空間太小,兵力根本施展不開,就像一個舞刀的武林高手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籠子里,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發揮不出來。

好在紫打地與新場之間的馬鞍山還控制在石達開手裡,嶺承恩暫時還威脅不到他紫打地大本營。

1863年5月29日,石達開再次向西路的松林河發起了大規模的強攻,希望能夠從這裡打開一條生命通道。

王應元這個傢伙真是能打,太平軍又有幾千兄弟死在他的手下。石達開決定放棄強攻,改在當天晚上趁着夜色發起偷襲,結果還是歸於失敗。

石達開的偷襲沒能成功,但是別人偷襲他卻得手了。東路土司嶺承恩趁着石達開偷襲王應元的機會,率兵偷襲並攻佔了馬鞍山。

馬鞍山是石達開在紫打地僅剩的最後一個據點,此地一失,不但紫打地西路直接暴露在敵人面前,而且還帶來一個更加嚴重的後果。

石達開已經在紫打地被圍困了整整十五天,幾萬人的口糧早就吃得差不多了,馬鞍山失守意味着最後一條小小的糧道也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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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靠山吃山,那時生態環境還保護得比較好,山上的野味總還是有一些的,刨點野菜,摘點野果,多少還能對付幾頓,現在馬鞍山一丟,真可以算得上是山窮水盡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石達開感覺到自己正處在前所未有的危險之中,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方案,這將關係到幾萬兄弟的出路,說穿了這將決定他們能不能活着走出紫打地。

是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了!如果還不想辦法突出重圍,不用清軍來打,自己就得餓死,清軍到時候收屍就可以了。

1863年6月3日,石達開決定雙管齊下,一路搶渡北面大渡河,一路強攻西面松林河,只要任何一個成功就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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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依然是徒勞,除了幾千兄弟做了炮灰之外,戰事依然沒有任何起色。

石達開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在紫打地窩囊如斯,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愧對這些死去的好兄弟。

活動空間越來越少,糧食供應越來越成問題,石達開決定改變策略,看能不能還有一絲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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