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2月21日,美國總統尼克松雙腳踏上了北京首都機場,開始了舉世界矚目的訪華之旅,中美關係也隨之解凍。就在尼克松訪華期間,他卻突然提出一個要求:“我想參觀一下第39軍……”
尼克松如此直白的要求令在場的人十分震驚,就連外交經驗非常豐富的周恩來都有些想不通。當毛主席得知尼克松的要求後,只是笑了笑說:“他還是不服氣啊!”
那麼這是怎麼回事呢?尼克松為何要參觀第39軍?毛主席所說的“他不服氣”又是什麼意思?
尼克松請求參觀39軍,毛主席:他還是不服氣啊
1971年7月9日,基辛格秘密訪問中國,並和周恩來總理進行多次會談。後來在毛主席的同意下,通過一個雙方將在同一時間公布的公告:
“周恩來總理和尼克松總統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基辛格博士,於1971年7月9日到11日在北京進行了會談。之前尼克松總統曾表示希望能訪問中國,周恩來總理代表中國政府邀請尼克松總統在1972年5月前訪問中國,尼克松總統接受了這一邀請。中美兩國領導人見面,是為了謀求兩國關係的正常化,並就雙方關心的問題交換意見……”
1972年初,毛主席的身體不是很好。1月13日,毛主席突發高燒引起嚴重的缺氧,這也導致他突然休克,經過醫生的緊急搶救後,主席才漸漸蘇醒。這次休克後不久的一個下午,毛主席又休克過一次。後來經過全身檢查,才發現毛主席的心臟和肺部都有嚴重的疾病。
1972年2月21日,尼克松抵達北京,此時毛主席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因此是由周恩來總理接待的。周恩來一見到尼克松就說:“你的手伸過世界最遼闊的海洋來和我握手。”
周恩來話題一轉,又說:“毛主席身體還沒有恢復,他特意吩咐我來接待你。”尼克松點點頭,表示理解,與此同時他內心也是十分擔心的,他擔心毛主席會不會因為身體原因不能見自己。
但令人意外的是,就在尼克松抵達北京的當天下午,周恩來就找到基辛格說:“主席的身體好多了,他想儘快和美國總統見面,還請您安排一下美國方面由誰一同前往。”
下午,尼克松乘坐汽車緩緩駛入中南海,後來在周恩來的陪同下走進毛主席設在游泳池的書房。看到尼克松等人走進來,毛主席淡定地站起來盯着對方,尼克松當即伸出手向毛主席走去,毛主席也伸出手,兩位大國領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兩人握手後坐下,而毛主席輕鬆且隨便的談話也令尼克松心中的緊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尼克松認為和毛主席的談話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儘管有些生疏,但聊起天來卻是格外和諧的。
尼克松後來回憶說:“他當時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但我能從他眼裡看出銳利的目光。”
毛主席和尼克松聊天的時候,也不忘照顧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當他看到尼克松身旁的基辛格時,笑着說:“原來你就是那個有名的博士基辛格啊!”
毛主席很隨意地和尼克松交談着,儘管此時他說話有些困難,但思緒卻十分敏捷。毛主席原本打算會見一會兒就結束的,但他卻和尼克松等人交談了75分鐘。
當尼克松將話題拉到台灣問題、越南問題等方面的時候,毛主席當即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說:“這些問題我都不感興趣!”然後指了指周恩來,說:“這是你和恩來需要談的事情……”
在尼克松訪華期間,他提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要求,那就是參觀第39軍。來中國訪問的領導人有很多,但提出要參觀具體部隊的,尼克松卻是第一個,這不僅令在場的工作人員十分震驚,連外交經驗豐富的周恩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尼克松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但為了安全起見,周恩來還是將這件事彙報給了毛主席:“主席,尼克松提出要參觀第39軍,按理說是可以的,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毛主席笑了笑,說:“你還記不記得尼克松是有美國海軍服役經歷的?”周恩來當即說:“主席您記性真好,沒錯,他是有這方面的經歷。”
毛主席點點頭,繼續說:“抗美援朝期間,尼克松是艾森豪威爾的心腹,等抗美援朝快要結束的時候,尼克松當上了美國的副總統。可以說,他是參與了整個抗美援朝戰爭的。”
周恩來和毛主席相處多年,自然明白主席是什麼意思,但一旁的喬冠華卻還是想不通,他連忙問:“主席,您說的這些又和他想參觀39軍有什麼關係呢?”
毛主席看了喬冠華一眼,然後說:“原因非常簡單,他們這些軍人出身的,都有一種不服輸的勁頭。尼克松之所以想參觀第39軍,無非是想看看當初打敗他們美軍的中國軍隊究竟是怎麼樣的。我看,他還是不服氣啊!”
那麼39軍究竟有何神奇之處,竟然能讓尼克松記掛這麼久?
獲得遼瀋、平津等戰役的勝利
第39軍的前身是東北第2縱隊,副司令員是鼎鼎大名的吳信泉。5月13日,為了打通南滿和北滿的聯繫,從根本上扭轉東北戰場的形勢,東北民主聯軍決定發動夏季攻勢。吳信泉協助領導指揮戰鬥,並於14日向懷德進攻,經過三天三夜激烈的戰鬥,我軍共殲滅5400餘人,大獲全勝。
5月18日,吳信泉率部在大黑林子和第一縱隊並肩作戰,隨即圍殲國民黨第71軍軍部和2個師。
5月29日,我軍包圍昌圖城,據守在城內的敵軍垂死掙扎,但不管他們怎麼反抗都是無濟於事。經過三天的廝殺,我軍全殲據守在昌圖城的敵軍共4200餘人。為了鞏固這一戰果,我軍在昌圖以北建起防線,以此來阻擊北援的敵軍。
7月1日,夏季攻勢正式結束,但戰鬥還沒有結束。為了解放東北全境,東北民主聯軍於12月15日發動冬季攻勢。12月23日到28日,上級命令吳信泉率領第二縱隊和第七縱隊合力向彰武進攻。
在戰鬥開始前,吳信泉和縱隊領導來到前線偵察地形,然後制定了一套有效且快速的殲滅敵軍的方案。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我軍成功殲滅國民黨第49軍第79師上萬人,獲得戰鬥的勝利。
1948年1月3日,第二縱隊從彰武南下,然後和兄弟部隊一起對被圍困在公主屯的國民黨軍新編第5軍兩個師實施進攻。1月6日早上,第二縱隊在第7縱隊的支援下,多次粉碎敵軍的反撲。戰鬥到黃昏時分,敵新五軍軍長帶着剩下的士兵慌忙逃竄,來到前文家台躲避。
吳信泉和縱隊領導得知這件事後,當即商討應對方案,最終決定讓第5師擔任主攻;第4師和第6師在前文家台東北方向阻擊敵軍從此處逃走。1月7日,第二縱隊向國民黨軍隊發起猛烈的進攻,經過一個小時的戰鬥,我軍全殲國民黨2萬餘人,繳獲不少槍支彈藥。
至此,國民黨軍被擠壓在長春、瀋陽等大城市,並在戰略上處於被動狀態,他們失敗的命運早已註定。
隨着人民解放軍在戰場上的頻頻勝利,黨中央決定於1948年9月12日發動遼瀋戰役。東北野戰軍當即命令第2縱隊主力抵達黑山地區,然後和其他縱隊擔負監視、牽制國民黨的任務。
戰鬥開始前,吳信泉和縱隊領導一起視察了地形,隨後決定讓第4師和第6師肅清城西北外圍的據點,讓第5師和其他部隊實施突破,然後在向敵軍縱深處攻擊。
9月9日到13日,第二縱隊的戰士們在炮火的支援下猛地向敵群衝去,不一會兒,外圍據點都被我軍佔領。激戰到15日,錦州戰役正式結束,第二縱隊共殲滅1.52萬人,繳獲的槍支彈藥不計其數。
錦州獲得解放後,吳信泉又協助縱隊領導指揮了遼西會戰,圍殲廖耀湘兵團上千人。為了全殲東北國民黨軍,中央軍委命令第二縱隊的戰士們迅速向瀋陽挺進,然後和其他部隊合圍瀋陽。
10月31日,吳信泉命令第15團向敵人發起進攻,由於守城的敵軍軍心早已潰散,因此沒有做一絲抵抗就投降了。吳信泉當即指揮第4師和第6師攻入瀋陽。
遼瀋戰役剛結束沒多久,東北野戰軍再次接到軍委的命令,讓他們和華北野戰軍配合,共同發起平津戰役。
1949年元旦,第二縱隊接受了攻打天津的重要任務,吳信泉和總隊領導明確了主要的部署和打法。為了圓滿完成組織交代下的任務,吳信泉在戰鬥開始前就組織戰士們練習架橋、登城等動作。
一切準備就緒後,第二縱隊於1月7日發起外圍戰鬥,隨着第一梯隊迅速入城後,吳信泉也跟隨部隊入城,並指揮第二梯隊向縱深處進攻。1月15日下午,平津戰役以我軍成立而告終,我軍全殲守敵共2.8萬人。
3月11日,東北野戰軍改稱為第四野戰軍,第二縱隊則被改為人民解放軍第39軍……
雲山之戰,首戰告捷
1950年,隨着朝鮮戰爭的爆發,戰火一度燒到我國邊境,在這一情況下,毛主席和中央作出“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決定。不久後,吳信泉奉命入朝作戰,被任命為人民志願軍第39軍軍長。
10月19日晚上,也就是美軍佔領平壤的這天,吳信泉率領戰士們分成三批從安東秘密渡過鴨綠江,然後向預定的作戰區開進。進入作戰地區後,吳信泉讓117師在寧邊以西抓了兩個美軍哨兵審問情況。經過一番審問後,吳信泉得知美軍第24師已經來到寧邊、博川一帶,他當即將這一情報彙報給志願軍司令部,同時部署兵力準備戰鬥。
10月26日上午,志願軍司令部給吳信泉發去電報,讓他率領第39軍包圍據守在雲山的敵軍。吳信泉和軍里的其他領導商量後,決定了包圍雲山的具體計劃。
與此同時,美軍前線指揮官,同時也是第八集團軍司令的沃克為了穩住陣腳,被迫將處於第二線的美軍騎兵師第一師第8團給掉出來,然後向雲山方向進發,接替李承晚軍第一師的任務。
美軍騎兵師是美軍的王牌部隊,在兩次世界大戰中都是常勝師,據說160年從未打過敗仗。最重要的是美騎兵師的裝備是十分現代化的,更是美軍所有部隊中最好的。而此次前往雲山的則是美騎兵師的主力部隊,其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11月1日,吳信泉接到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的電報:“40軍在今天拂曉前肅清了溫井裡和楚山的李承晚軍隊,並於今天晚上協助你們圍殲雲山的敵軍。”
吳信泉接到彭德懷的指示後十分激動,當即召集軍中幹部部署作戰方案。他指着地圖上的雲山說:
“雲山雖然是一座小城,但這裡的公路、鐵路錯綜複雜,是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和軍事要地。如今據守在這裡的是美軍精銳部隊騎一師第8團和偽一師12團,這幾天我們頻頻和他們交戰,相信大家也了解他們的情況。剛剛彭總給我發來電報,要求我們堅決殲滅這支部隊,我們要打好這一仗,打出我們志願軍的威風來!”
吳信泉說完,便開始部署接下來的作戰:
“117師351團以急行軍於11月2日拂曉前抵達雲山到球場公路,阻擊準備從東面逃竄的敵軍;115師343團阻擊向雲山增援的美騎一師第5團,切斷雲山敵軍向南逃走的道路;345團從雲山西南方向發起進攻;344團則繼續留在泰川北,準備粉碎美24師包抄志願軍後路的企圖!”
吳信泉部署完畢後,對大家說:“我們將在晚上7點30分準時向敵軍發起總攻!”然而就在發起總攻前4個小時,在前線偵察的戰士突然發現雲山附近的敵軍開始頻繁運動,大有撤退的想法。
偵察員連忙將這一情報彙報給吳信泉,吳信泉聽後冷笑一聲,說:“想跑?沒那麼容易!”就這樣,總攻提前發起。
隨着吳信泉的一聲令下,戰士們紛紛按照原定計劃執行。美軍從未遇到過如此神速的猛撲,都爭先恐後地沿着公路逃走。就在這個時候,志願軍115師345團切斷了敵人的退路,成功將美騎一師八團三營營長奧蒙德所率領的200多名美軍團團圍住。
11月2日晚上,這200多名美軍在飛機和坦克的支援下拚命突圍,但不管他們怎麼掙扎,也逃不出我軍的包圍圈。經過幾個小時激烈的戰鬥後,志願軍戰士成功將奧蒙德擊斃,全殲這200多名美軍。
與此同時,吳信泉命令116師和117師向南追擊逃走的敵人,直到追到清川江南岸,接到志願軍司令部的命令後才停止追擊。
11月4日,雲山戰鬥徹底結束,我軍提前兩天完成志願軍司令部交代下的任務,共殲滅敵軍2000餘人,擊毀和繳獲數不盡的火炮、坦克等武器。
不久後,志願軍司令部召開了戰後總結會議,彭德懷在會上發言:
“這是我們志願軍入朝作戰的第一個戰役,最終取得勝利。此次戰役我們共殲滅敵軍15800多人,我們不只打敗了李承晚軍隊,還打敗了美國王牌軍。要知道這支王牌軍可是華盛頓開國時建立的,之前從未吃過敗仗,這次卻敗在了我們39軍的手下!”
多次獲得“第一”
1950年11月16日,志願軍司令部給吳信泉發來電報,讓他率部向北撤退,並停止向進攻的敵軍進行反擊。與此同時,吳信泉根據彭德懷的指示,下令將各師不便押送的100多名美軍傷員治好後釋放。我軍的這一舉動不僅令美軍十分震驚,還粉碎了美軍污衊我軍殘忍殺害俘虜的謠言。
吳信泉告訴戰士們:“我們現在向後撤退不是害怕了,而是要引誘敵人,關門打狗。只有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敵人,保留自己!”緊接着吳信泉指揮戰士們採取了一系列作戰錯誤,比如說組織部隊挖戰壕進行掩護、在內斜面上挖防空洞等等。
為了消耗敵軍的精力,讓他們的行軍速度越來越慢,吳信泉讓處在第一線的部隊派出少量兵力和敵人保持接觸,然後找準時機瞄準他們,趁機將其一部殲滅。
11月25日晚,吳信泉率領39軍向雲山以南的美軍第25師發起進攻。26日,我軍將美25師分成三段,經過一晚上激烈的戰鬥,敵軍傷亡慘重。
與此同時,347團在夜間攻擊中不小心遇上了美24團黑人三連和工兵連、炮兵班,隨即雙方展開激烈的戰鬥。最終我軍將敵人逼到山谷之中,敵軍在三面包圍的情況下,被迫舉出白旗投降……
吳信泉率部重創美25師後,又率領39軍的戰士們向寧邊發起進攻。此時,“聯合國軍”在我東、西兩線的打擊下,被迫放棄在平壤、谷山等地建下的防線,開始向“三八線”撤退。
吳信泉得知後,當即按照彭德懷的指示,讓116師擔任中路軍前衛師,然後和兄弟部隊一個師組成西、南兩路前衛師一起向平壤進攻。
12月4日晚上,116師的戰士們冒着嚴寒急行軍,不顧天空中飛機的轟炸掃射,速度穿過焦土神坑,於6日上午抵達平壤,並收復了被美軍、偽軍盤踞47天的朝鮮人民民主共和國首都。值得一提的是,第39軍也成為志願軍第一支進入平壤的部隊。
1950年年底,志願軍總部受到美軍要撤離漢城的消息,彭德懷當即給吳信泉發去電報:“立即向漢城進攻。”吳信泉收到彭德懷的電報後還是有些猶豫的,因為他不知道現在是繼續南下,還是奉總部的命令奪取漢城。
如果繼續南下的話,那麼他們所遇到的第一個困難就是臨津江。在反覆思考後,吳信泉決定讓擅長打攻堅戰的116師擔任主攻任務,117師在左翼從116師的突破口加入戰鬥,切斷敵軍的退路。
為了解決主力部隊隱藏和突破臨津江等問題,吳信泉深入基層,發動戰士們的腦力,隨後收集到不少好主意,比如說穿草鞋過冰面防滑;用予以縫製襪子不僅防水還禦寒;美軍廢棄的鐵罐頭可以用來當隱蔽時的便器等等。
在吳信泉的精心安排下,近萬名志願軍戰士悄無聲息地在敵陣地前隱蔽了一晝夜,連沃克親自坐飛機低空偵察都沒有發現。
12月31日下午,突破臨津江的戰鬥正式打響。隨着一陣陣炮火聲,我軍將對岸敵軍的地堡、工事全部摧毀。20分鐘後,步兵喊着口號向前沖,戰士們則躍出掩護的戰壕,手拿武器迅速衝到對岸,隨後向敵軍陣地縱深方向突破。
我軍僅用不到5分鐘的時間,就將南朝鮮吹噓為銅牆鐵壁的臨津江防線被突破了。美韓軍隊見狀十分震驚,他們顧不上和我軍作戰,便急忙逃竄了。當時遭到我軍痛擊的南朝鮮軍第一師的一輛卡車,在混亂中不小心和沃克乘坐的吉普車撞在一起,沃克乘坐的汽車當場翻車,沃克也因此斃命,他成為美軍在朝鮮戰場喪命的最高級別將領。
1月3日凌晨,116師率先向漢城發起進攻。不久後,374團來到釜谷上里,以一個營的兵力和據守在漢城的敵軍展開戰鬥,最終我軍殲滅敵軍兩個連的兵力,繳獲坦克、汽車40多輛。
1月4日下午,第39軍348團和346團分別從兩個方向攻進漢城,並佔領此地。39軍勝利突破臨津江,攻佔漢城,也受到彭德懷的表揚。吳信泉部創造了抗美援朝史上再一個“第一”。
從1950年10月,吳信泉率領39軍入朝作戰,到1953年5月凱旋歸國,他在朝鮮浴血奮戰了將近三年的時間,他用自己的智勇接連書寫了軍事生涯中的閃亮之筆,不僅打出了軍威,更是打出了國威。但吳信泉並沒有全部功勞攬在自己身上,而是歸功於39軍的全體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