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促進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
李樂成
中小企業是經濟活力與韌性的重要源泉。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互為主體，民營企業中90%以上是中小企業，中小企業中90%以上是民營企業。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民營企業和中小企業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對促進中小企業發展工作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批示，強調要為中小企業發展營造良好環境，加大對中小企業支持力度，着力在推動企業創新上下功夫，激發湧現更多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工業和信息化系統要將促進民營企業與中小企業發展同研究、同部署、同推進，落實好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政策措施，以實際行動促進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
一、學深悟透習近平總書記關於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重要論述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深刻闡明了中小企業的地位作用、發展方向，提出了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重點任務、主要路徑，為做好新時代中小企業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我們要深刻學習領會，抓好貫徹落實。
深刻把握髮展中小企業的重大意義。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小企業聯繫千家萬戶，是推動創新、促進就業、改善民生的重要力量；我國中小企業有靈氣、有活力，善於迎難而上、自強不息；中小企業能辦大事。中小企業遍布千行百業，既分布在大中城市，也廣泛紮根於縣域，為推進新型城鎮化、促進鄉村振興提供了堅實基礎；既深耕於傳統產業，也廣泛分布於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是科技創新和技術進步的生力軍，為推動新型工業化、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有力支撐；既供應琳琅滿目的商品，又提供豐富多樣的民生服務，在助力提振消費的同時積極促進外貿流通，是推動擴大內需、促進國內國際雙循環的重要力量。在我國，中小企業是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主力軍，是促就業惠民生的重要保障。我們要切實把促進中小企業發展作為長期發展戰略，緊抓不放、久久為功。
深刻把握中小企業的發展方向。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強對中小企業創新的支持；支持創新型中小微企業成長為創新重要發源地；希望專精特新中小企業聚焦主業，精耕細作，在提升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性、推動經濟社會發展中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要構建促進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壯大機制。抓創新就是抓發展，謀創新就是謀未來。專精特新的靈魂是創新，強調專精特新就是要鼓勵創新。促進中小企業發展，必須堅定不移支持中小企業走專精特新發展道路，激發創新驅動原動力，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
深刻把握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重點任務。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小企業主和個體工商戶是創業致富的重要群體，要改善營商環境，減輕稅費負擔，提供更多市場化的金融服務，幫助他們穩定經營、持續增收；要堅持“兩個毫不動搖”，推動形成大中小企業良性互動、協同發展良好格局；要優先解決民營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融資難甚至融不到資問題，同時逐步降低融資成本。應當看到，我國中小企業資金規模小、人才吸引力不足、市場競爭力和抗風險能力弱，支持中小企業發展是政府的重要責任。做好中小企業工作，必須堅持系統觀念，加強統籌謀劃，完善頂層設計，落實落細各項普惠性政策，更好地促進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
中國中小企業協會數據顯示，2025年一季度，中小企業發展指數為89.5，較去年四季度上升0.5點。其中，分項指數7升1降，分行業指數5升1平2降，分區域指數全面上升。 新華社發 王威/製圖
深刻把握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主要路徑。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黨中央始終堅持“兩個毫不動搖”、“三個沒有變”，始終把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當作自己人；營造鼓勵創新創業創造的社會氛圍，特別是要為中小企業、年輕人發展提供有利條件；要強化執法監督，集中整治亂收費、亂罰款、亂檢查、亂查封，切實依法保護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合法權益。良好的營商環境是激發經營主體活力、穩定社會預期的重要保障。促進中小企業發展，必須堅持各類企業權利平等、機會平等、規則平等，堅持依法行政，堅定維護公平公正市場環境；堅持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動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更好結合，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營商環境，充分激發中小企業發展的內生動力和活力。
二、新時代我國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實現新突破
新時代以來，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各地區各部門緊緊圍繞抓好政策惠企、環境活企、創新強企、服務助企、人才興企，大力推動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我國中小企業綜合實力、核心競爭力和保就業惠民生能力不斷增強，在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中的地位進一步凸顯。
發展基礎不斷夯實。近年來，我國中小企業發展迸發強勁活力，成為促進經濟發展的生力軍。企業數量成倍增長。2024年末，全國登記在冊企業數量6122.6萬戶，其中中小企業數量超6000萬戶，較2012年末增長約3.6倍。企業經營效益明顯改善。2024年，規模以上中小工業企業營業收入達81萬億元，實現利潤總額超3.8萬億元，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的52.3%。支撐經濟增長有力有效。以2024年進出口為例，以中小企業為主體的民營企業進出口總額24.33萬億元，占我國外貿總值的55.5%，連續6年穩居我國第一大外貿經營主體。
創新能力加速躍升。我國中小企業加快專精特新發展，展現出強勁創新活力。國家知識產權局抽樣調查顯示，2024年我國中小企業獨立研發的有效發明專利佔比達75.3%，較上年提高3.9個百分點；中小企業中研發經費投入超100萬元的比例達16.8%，較上年提高0.6個百分點；有效發明專利產業化率達55.1%，較上年提高3.6個百分點。截至2024年末，我國累計培育科技和創新型中小企業超60萬家，省級專精特新中小企業超14.1萬家，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1.46萬家。“小巨人”企業平均研發投入強度達7%，平均授權發明專利22項，高於同規模企業。有347家“小巨人”企業榮獲國家科學技術獎。
固基強鏈支撐有力。我國中小企業積极參与產業基礎再造工程和製造業重點產業鏈高質量發展行動，為夯實產業基礎、維護產業鏈供應鏈穩定安全作出了重要貢獻。超六成“小巨人”企業深耕工業基礎領域，近八成企業分布在重點產業鏈環節，九成企業至少為3家國內外知名大企業直接配套，積极參与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和“神舟”、“嫦娥”、“蛟龍”等重大工程。在人工智能、低空經濟等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領域“小巨人”企業數量已近5000家，湧現出了以宇樹科技、強腦科技、雲深處科技等杭州“六小龍”企業為代表的知名企業。
改善民生作用凸顯。中小企業在吸納就業、提高收入、改善民生、促進共同富裕等方面的作用顯著提升。中小企業是吸納就業的重要陣地，2024年全國規模以上中小企業用工人數超1.28億人，全年1179萬高校畢業生主要到中小企業就業。中小企業發展有力促進了人民群眾收入的增加，2023年全國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超6.8萬元，比上年增加3103元，名義增長4.8%。根據近10年中小企業發展數據測算，一個區域（地級市）內中小企業數量每增長1000家，能有效帶動地區生產總值增加1.43%，稅收增加0.17%，就業提高0.68%，職工工資提高0.78%。
三、準確把握我國中小企業發展的新形勢新機遇
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我國發展進入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並存、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的時期，中小企業發展面臨新形勢新機遇。從國際看，世界經濟增長動能不足，全球產業結構和布局深度調整，單邊主義、保護主義加劇，外部挑戰明顯增多。從國內看，我國經濟持續回升向好的基礎還需要進一步穩固，有效需求不足，“內卷式”競爭擠壓企業利潤空間，中小企業發展的壓力增大。同時要看到，我國中小企業發展面臨的困難和挑戰總體上是在改革發展、產業轉型升級過程中出現的，是局部的而不是整體的，是暫時的而不是長期的，是能夠克服的而不是無解的，我國中小企業仍有着廣闊的發展空間。我們要全面客觀冷靜看待當前形勢，既要正視困難問題，更要堅定發展信心，引導中小企業把握髮展機遇，努力把各方面積極因素轉化為發展實績。
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給中小企業帶來發展機遇。歷史上，每一次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都極大提升了生產效率、極大改變了生產方式，催生很多新產業新賽道，誰能佔得先機，誰就能贏得市場主動。經過長期不懈努力，我國已在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等部分關鍵領域形成先發優勢，軌道交通裝備、新能源汽車、光伏等產業處於並跑乃至領跑位置，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能力和條件在這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中搶佔先機。中小企業是創新的生力軍，以人工智能、大數據、雲計算和區塊鏈為代表的技術革命正在重塑生產力結構，將給廣大中小企業發展帶來前所未有的歷史機遇。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體制優勢為中小企業發展提供強大保障。隨着全國統一大市場加快建設，我國要素市場化改革不斷深化，高標準市場體系不斷健全，產權保護、市場准入、公平競爭、社會信用等市場經濟基礎制度持續完善，為中小企業發展提供了更為有力的體制機制保障。同時，《關於促進中小企業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關於解決拖欠企業賬款問題的意見》等文件相繼出台，《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小企業促進法》、《保障中小企業款項支付條例》修訂實施，《優化營商環境條例》、《公平競爭審查條例》等陸續出台，《中華人民共和國民營經濟促進法》審議通過並於今年5月20日開始實施，我國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頂層設計不斷健全、制度環境不斷優化。
規模巨大的市場優勢為中小企業發展提供廣闊空間。我國具有超大規模市場的需求優勢，有14億多人口和4億多中等收入群體的超大規模內需市場，擁有豐富的應用場景。我國具有產業體系配套完整的供給優勢，是世界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還有6000多萬家各類企業優勢互補、競相發展。我國具有大量高素質勞動者的人才優勢，有7億多勞動力、2.4億多技能人才和每年1000多萬高校畢業生的豐富人力資源。這些優勢為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創造了有利條件。
圖為2025年4月2日，位於浙江省湖州市吳興區的一家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的數字化車間內，自動化流水線在生產直流變頻電機。 新華社記者 徐昱/攝
各方面政策紅利不斷釋放為中小企業發展提供強大動力。在減稅降費方面，中央層面設立的行政事業性收費由185項減少至50項；將減免企業所得稅、增值稅，減半徵收“六稅兩費”等優惠政策延續至2027年底。在融資促進方面，普惠金融體系基本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多點發力，科創板、北交所相繼成立，國家中小企業發展基金引導作用日益顯現。在創新支持方面，中央財政用真金白銀支持專精特新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和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城市試點；深入實施科技創新和技術改造再貸款、研發費用稅前加計扣除等政策，加大對企業研發的支持。在服務支撐方面，中小企業公共服務體系基本建成，中國中小企業服務網上線運營，充分發揮部門合力共同打造“一起益企”等品牌服務行動。今年一季度，規模以上工業中小企業增加值、營業收入同比增長8.2%和5.6%，增速較去年全年分別加快1.3個和1.5個百分點，企業訂單持續回暖，預期信心進一步改善。
四、奮力開創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新局面
新時代新征程，中小企業發展前景廣闊、大有可為，廣大中小企業大顯身手正當其時。我們要堅持“兩個毫不動搖”，堅定發展信心，堅持服務和管理並重、發展和幫扶並舉，着力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上下功夫，不斷激發廣大中小企業愛拼會贏的精氣神，促進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
健全法律政策制度。堅持依法行政，全面落實《保障中小企業款項支付條例》等法律法規，健全涉企收費長效監管和拖欠企業賬款清償法律法規體系，建設全國違約拖欠中小企業款項投訴平台，完善投訴處理機制，保護中小企業合法權益。強化規劃引領，紮實做好“十四五”總結評估和“十五五”提前謀劃，加強部門協同，形成工作合力。堅持精準施策，修訂中小企業劃型標準，深化運行監測，通過精準有力政策助力中小企業強信心、穩預期。
營造支持創新的良好生態。推動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發揮大企業特別是產業鏈龍頭企業帶動作用，助力中小企業參與重點產業鏈供應鏈強鏈補鏈。加快產學研協同創新，推動科技成果賦智中小企業，鼓勵和引導高校、科研院所按照先使用後付費方式把科技成果許可給中小微企業使用。強化知識產權運用和保護，加快構建中小企業專利導航服務機制，加強企業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支持中小企業集聚發展，搭建多層次創新平台，培育一批中小企業特色產業集群。加大金融支持，發揮國家中小企業發展基金、創業投資引導基金等作用，帶動耐心資本聚焦國家戰略，投早投小投長期投硬科技。
擦亮“專精特新”金字招牌。加快構建促進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壯大機制，用改革的辦法為中小企業營造良好生態。深入實施優質中小企業培育工程，一體化推進“選種、育苗、培優”全生命周期培育，激發更多專精特新中小企業湧現，推動獨角獸企業、瞪羚企業發展。加強質量品牌建設，鼓勵中小企業參與國際標準、國家標準和行業標準制定，有效開展品牌管理、創建自主品牌。加大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支持，深入實施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專項行動，探索形成促進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長效機制。
強化優質高效服務支撐。健全公共服務體系，推動建立和完善國家、省、市、縣四級中小企業公共服務機構，建好用好全國中小企業服務“一張網”，培育一批國家中小企業公共服務示範平台（基地）。打造服務品牌，深入開展“一起益企”等系列服務活動，提升服務精準性、時效性和滿意度。聚焦人才保障，推動專項人才計劃向中小企業傾斜，支持中小企業技術型、技能型人才隊伍建設，持續開展優質中小企業經營管理人才培訓。聚焦融資服務，實施科技創新和技術改造再貸款政策和科技創新專項擔保計劃，開展中小企業融資促進行動。聚焦管理提升，引導中小企業增強合規意識、加強合規建設、提升合規管理水平，防範生產經營風險。
深化開放合作交流。拓展並深化中小企業領域雙多邊合作機製作用，繼續辦好中國國際中小企業博覽會，加強中外中小企業合作區等載體建設，充分發揮其示範引領作用，推進內外資中小企業利用全球要素、提升核心競爭能力，促進產業鏈供應鏈高效穩定暢通。穩步推進中小企業國際化服務體系建設，實施中小企業出海服務專項行動，搭建中小企業跨境撮合服務等平台，幫助中小企業更好融入全球市場。
來源：《求是》2025/10
作者：李樂成 工業和信息化部黨組書記、部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