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姐闺蜜把我当受气包,没想到我却成了她男神的心头宝

2022年11月28日21:51:20 故事 1915

闺蜜在她生日宴上,当众嘲笑我和我爸都是她家养的狗。

我低头笑笑,转头亲上了她暗恋多年的男神。

1.

昨天是陆菲菲26岁生日,陆家一掷千金,包了全城最贵的会所给陆菲菲开生日party。

我爸和对手公司竞争陆家的项目正杀到关键时刻,遇到这种讨好陆家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哄陆菲菲高兴。

其实哄陆菲菲高兴这种事,一群二世祖中,谁也没有我做得得心应手。

甚至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这种场合露个面,然后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陆菲菲跟大家奚落我,就足够了。

只要我够惨,陆菲菲就能开心。

果然,酒过三巡,陆菲菲就开始炫耀她的优秀了,自然,是拿我作对比。

「苏毅上周跟我表白了呢,可我怎么能答应呢?他可是安然喜欢的人呢,是吧,安然?你追苏毅追了好几年,他都无动于衷,我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陆菲菲一边说,一边把她的手机给大家看,屏幕上好大一束玫瑰花,旁边还有张精致的贺卡,大约是苏毅表白的说辞。

一群人纷纷看向我,脸上或是奚落,或是轻蔑,或是好笑。

我正在研究冰桶里每一种果酒的口味,有些拿不定主意该喝哪一瓶,闻言只「哦」了一声,点点头,证明陆菲菲所言不虚,就行了。

没什么更大的反应。

我的确喜欢过苏毅,喜欢他眼中的光,喜欢他总是干净平整的白衬衣,喜欢他口中对明天的向往。

但是,在得知他对陆菲菲有意思后,我对他的所有喜欢,戛然而止。

我讨厌一切和陆菲菲有关的人,偏偏,我摆脱不掉。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表现出来她期待中的黯然伤心,陆菲菲很不满,于是决定使出了另一个杀手锏。

她从手机里调出另一张照片,拿给大家看。

「今天早上,安然爸爸来我家了呢,你们看,还给我们家送了这么多礼物。」

这张照片的构图很好,正好以对角线分开,一侧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另一侧露出我爸谄媚的笑脸。

就像……一只迫切得到骨头的狗。

没错,就是狗。

陆菲菲就是这样形容我们家的。

「安然爸爸是我爸爸的狗,安然也是我的狗,你们都不许欺负安然,因为,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陆菲菲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用她精细描绘过的眼睛使劲冲我眨巴。

我热血上头,噌地一下站起来。

陆菲菲捂着嘴惊呼:「安然,你要干什么?」

我的目光扫过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我爸眼角的细纹又深了好多,头发也白了一大半。

我把紧握的拳头松开,从冰桶里随便抽了一罐酒,笑笑:「上厕所。」

2.

我一个人坐在会所门口的台阶上,顿顿顿秒光了一整罐酒,觉得这酒还挺好喝的,就喊服务生再给我拿一打来。

今晚我们这些人的所有消费,都由陆家买单,我恨不能把陆家喝破产了,一罐一罐地往嘴里倒。

那些酒流进我的胃里,化作眼泪,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我一边哭,一边喝,痛快极了。

记不清喝到第几罐的时候,沈行之来了。

他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不知道是从哪个商务酒宴上出来的,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清冷地目光扫向我,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坐这儿?」

声音是一贯的冷淡。

我打了个酒嗝,抹了把脸,晃晃悠悠站起来,上了两个台阶,和他对视。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深邃如墨,像他的心思一样捉摸不定。

我忍不住想,这就是陆菲菲肖想了8年的男人。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陆菲菲再跋扈,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也犯傻。

每次她想要突破沈氏集团保安的阻挡,冲进沈行之办公室里的时候,都是命令我去引开保安的。

我对沈氏集团保安室的熟悉程度,怕是比陆行之这个老板还要熟好几倍。

沈行之看了看我脚下堆成一堆的空罐子,再看看摇摇欲坠的我,蹙起了他高贵的眉头:「怎么喝这么多酒?还哭了?」

我冲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没哭,高兴呢。」

「高兴什么?」

我发誓,他一定会后悔问了这句话。

因为,我在他出口之后,直接捧着他的脸,狠狠啃了他的嘴唇。

「高兴我要睡陆菲菲的男人啊。」

我啃得毫无章法,但碍不住我脸皮厚,有耐心,沈行之这块万年冰山,还是被我生生啃开了一角。

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和陆菲菲没关系。」

「那我也要睡。」我坚定不移地点头,手指头戳戳他的帅脸,戳出一个深深的酒窝,「我就要睡你,睡定了。」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我被抱在了沈行之的怀里,晕眩让我本来就不清醒的大脑更加晕乎乎的,以至于他跟会所的人说了什么,我压根没留意。

等到意识再回笼的时候,我已经被沈行之压在柔软的大床上,粗重地呼吸尽数喷洒在我耳边,他在我身上肆意亲吻。

我十分不满,竭力制止他的动作:「不行,这不对,是我要睡你。」

他停下来,轻笑着低头在我唇上吻了吻,然后,躺平。

3.

我靠着一腔愤恨,睡到了陆菲菲肖想却又得不到的男人,心情不免大好。

等我打算偃旗息鼓时,沈行之却不干了。

他把我翻过来,折过去的折腾了一晚上,直到我哑着嗓子连连求饶,他才把棉被一抻,把我包裹进去:「睡吧。」

我哪里睡得着?

一想到纸是包不住火的,陆菲菲迟早会知道我睡了沈行之,我就愁得不行。

倒不是愁陆菲菲,而是,愁我爸。

我爸白手起家,开了家小公司,平时的业务就是承包陆氏集团的工程,陆菲菲家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一点肉沫,就够我们家吃一年的。

我和陆菲菲从小学一直同学到大学,小时候不懂,只知道要听我爸的话,费尽心思讨好她,她也很享受我的马屁,我俩一路相安无事到了高中。

直到有次,老师要在我和她之间选出一个人,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舞蹈比赛。

我为了能被选中,一有时间就偷偷练习,足足跳坏了五双舞鞋,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参赛资格。

然而,就是在比赛前一天,我突然腹泻到要进医院挂点滴的地步,比赛自然是参加不了了,陆菲菲代表学校捧回了奖杯,成了为学校争得荣誉的女神,受到同学们的簇拥。

而我的临阵逃脱,被大家视为叛徒行径,剩下的一整个学年,全班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说话。

很久以后,我从我妈不小心说漏嘴的话里得知,那次我生病住院,并不是因为我贪嘴吃了太多冰淇淋的缘故,而是我死活不同意退出比赛,我爸为了让我把参赛资格让给陆菲菲,在我的牛奶里加了过量泻药。

我那次真的,差点因为严重脱水死掉。

我爸说,他的公司之所以能一直运转下去,我和我妈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全是因为陆家肯把项目给他做。陆家就是他的财神爷,财神爷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我爸要是知道,我把财神爷的男人给睡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听见身后的呼吸变得绵长,我试探着喊了沈行之两声,他没出声,我确信他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下床,从地上捡起我的衣服。

基本上都不能穿了。

不得已,我只好套上沈行之的西服,光着脚溜出房间。

外面一片安静,陆菲菲的生日party早就结束,停车场只剩下我的小破车还没开走。

我钻进去,抖着手找车钥匙,心里不禁感慨,我报复陆菲菲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点?

这折腾了一晚上,我的腿是软的,手是抖的,嗓子也差不多废了,一点报复成功的快意都没有,只有累。

亏大发了。

好不容易把车子发动起来,车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

我吓得一哆嗦,差点一脚油门冲出去。

陆菲菲拽着我胳膊把我捞出驾驶室:「安然,这整个晚上,你跑哪儿去了?」

她眯着眼睛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手指几乎戳到我脖子上:「安然?这是什么?看起来像吻痕,你是去跟男人睡觉了?」

我甩开她,试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可惜,徒劳。

她一把扯着我的衣服,我光溜溜的肩膀尽数暴露在空气里。

讽刺的笑声在夜色里尤为突兀。

「这是男人的衣服吧,安然,你的衣服呢?我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你倒好,跑来跟男人鬼混。发春也要分清楚场合,你这样浪,让我很难做的。」

说着,她拿起手机,一口气拍了我五六张照片:「我发到群里问问,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睡完你就跑?」

4.

陆菲菲建了个群,今晚赴宴的二世祖们都在群里,沈行之也在,是被陆菲菲强拉进来的。

虽然不想认账的那个人是我,可我更怕沈行之认账。

我心一横,从陆菲菲手里夺过她的手机,把照片全删了,然后把手机扔给她,钻进了我的小破车。

「安然,你竟敢动我手机!」陆菲菲冲上来拉我车门。

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看见她被甩在地上,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快意。

路上经过一家24小时药店,我去买了一盒事后药,合着唾沫干咽了下去。

到家的时候,我爸我妈都在睡觉,我没敢惊动他们,偷偷溜回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疼的,头一歪就睡着了。

我是被我爸的怒吼声吵醒的。

因为起来的匆忙,我完全忘了遮挡身上的痕迹。我不知道我爸注意到没有,不过,很明显,比起我这个亲女儿,他更关心他的公司。

他气势汹汹地问我,昨晚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陆总会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再想陆家的项目了。

「你现在就去给陆菲菲道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给我哄好她。哄不好她,你就别回家。」

我爸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的目光却落在被我胡乱扔到床脚的西服上。

会不会是沈行之醒来以后,给陆菲菲说了什么,才导致陆菲菲生这么大的气?

怀着一丝内疚,我发消息给陆菲菲,问她在哪儿?能不能和我见面聊一聊?

她倒是回复的很快,直接给我发了个定位,要我半小时内赶过去。

我准时赴约,却没见到陆菲菲。

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等得不耐烦先走了?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秃头男坐到了我对面,看上去都有60多岁了,一笑,满脸褶子。

他看着我,眼睛里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恶心的我想吐:「是安然吧?本人比照片上的还漂亮,我很满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陈,你叫我陈总好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冷着脸问他:「是陆菲菲跟你说,我在这儿的?」

「是啊。她还说,你很寂寞,想找个知冷知热,会心疼人的男人睡觉。乖,以后跟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他直接上手,想要拉住我正在拨电话的手。

我泼了他一杯水,什么也没说,走了。

心里对陆菲菲那点内疚荡然无存。

5.

我去了沈氏集团。

毫无悬念,我又被拦在楼下了。

不过这次,我有了拜访沈行之的理由:「我是来给沈总送衣服的。他的西服昨晚落在我那里了。」

前台狐疑地看了我好几眼,还是打了电话请示。

很快,我得到了放行,敲开了沈行之办公室的门。

他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面,举手投足间都是商场精英的典范,我站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儿,正好洗洗我的眼睛。

他的目光扫过我空空如也的手,神色晦涩莫名:「你是来……还衣服?」

「没错。」我气定神闲地点头,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衣服呢?」

「还在洗衣店。沈总应该不喜欢自己的衣服沾染上女人的香水味。」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勾了勾,薄唇轻启:「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

我分不清他这个表情究竟是愉悦还是生气,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看,快速按下快门,偷拍了两张,然后站起来:「告辞。」

沈行之把我刚打开一条缝的门关上,高大的身躯把我抵在门上,眼神危险又暧昧:「拍了什么?」

我不答。

他干脆直接从我手里抽走手机。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偷拍他,明显愣住了:「安小姐对我有兴趣?」

我把手机抢回来:「沈总误会了,对你有兴趣的是陆菲菲,我只是用你的照片刺激刺激她。」

「她又把你怎么了?」

不知不觉间,沈行之的脑袋凑到了我耳边,他一说话,热气尽数喷洒在我耳朵上,我耳朵腾地红了。

我心里有点乱,不想和他多做纠缠,转身想离开:「沈总大忙人,想必也不会对我和陆菲菲的事感兴趣。」

他的手死死抵住门,声音带了几分轻佻和诱惑,在我身后徐徐蛊惑:「这两张照片有什么好刺激的?比起昨晚……」

我拽门的手一顿,瞬间做好了决定。

沈行之还想再说什么,我已经扭过身子,热情地堵住了他的唇。

6.

拍照是我提出来的,可到了最后,我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行之抱着我,拿我手机拍了两张。

我的脸全埋在他怀里,只露出布满痕迹的背。

他看着拍好的照片,伸手在我腰间软肉轻轻掐了一把:「满意了?」

我勾着他脖子,嘴唇在他唇上缓缓厮磨,看着他的欲火又被我一点一点撩拨起来,这才开口:「其实我来找沈总,除了拍照片,还是另一件事。我得罪了陆菲菲,陆家不肯把项目给我家,我爸的公司撑不了多久就要破产,沈总要不要帮我?」

沈行之一怔,脸上的欲色尽数褪去,看我的眼神也不再火热,反而带了几分自嘲:「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安然,你觉得你值多大的项目?几千万?还是几个亿?」

我故意露出害怕的样子,声音也做作的哽咽起来:「其实陆家的项目也不是完全没了指望。陆菲菲今天给我安排了相亲,陈总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他答应会帮我家渡过难关。我也是抱着一丝希望来找沈总的,既然沈总不肯,那我只能……」

「只能什么?嫁个糟老头子?」沈行之烦躁地点了一根烟,一口没吸,又按灭了。

我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缓缓点头:「就算我不愿意,我爸也会逼我的。」

他气急败坏地瞪我:「别装了,太假了。」

我丝毫不以为意,捡起外套穿上,作势要走:「沈总不信,我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我家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沈总大可以去查。不查也没关系,我会给沈总留一张结婚请柬的。」

「你站住。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听见沈行之这句话,我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想想还是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强行把笑意憋回去,面无表情地转身。

他白我一眼:「你演技可真差。」

我「嗯」了一声,贴过去挽他的胳膊,他没有挣脱,这让我信心大增,干脆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帅脸:「沈总说的都对。」

我并不贪心,或者说,我太清楚我家公司的实力在什么地方了。我只跟沈行之要了个小项目,甚至连我准备怎么施工,也跟他大致说了说。

他显然是没想到我已经把施工方案都准备好了,愣了很久才让秘书去做合同。

他满脸狐疑:「你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这么个不赚钱的小项目?」

我用力和他握手:「沈总第一次和我合作,有质疑是正常的。等我把这个小项目做好了,再来和沈总谈合作,不就更容易了吗?」

他哂笑:「我怎么觉得,一开始我就掉你的坑里去了?」

7.

刚出沈氏大楼,陆菲菲的电话就打过来。她对我泼了陈总一脸水的事很生气,尖着嗓子在电话里咒骂我,说我是癞蛤蟆,威胁我说,要是我不肯跟陈总交往,我们家就别想再从陆家手里拿到任何项目。

我把电话掐断了。

路上,我买了个新的手机卡,用新号加了陆菲菲的微信。

她不会不通过,因为我的申请理由是:「想知道沈行之昨晚为什么没去你的生日宴吗?」

陆菲菲果然通过了我的申请,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是谁?」

我什么也没说,只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她,不等她回复就退出了账号。

以我对她的了解,恐怕陆大小姐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致力于解开「沈行之怀里的女人是谁」这个谜题,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我到家,我爸一脸希翼地问我和陆菲菲聊得怎么样?

「她给我介绍了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直言我要是肯陪老头子,就考虑把项目给你。」我看着我爸的脸,一字一句道,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想放过我爸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我爸很惊讶,惊讶过后,竟然如释重负地拍了拍心口,一点生气的表情都看不到:「有转机就好,安然,这次的事,辛苦你了。」

我仿佛不认识一样死死盯着我爸。

他被我盯得发毛,终于肯问我:「安然,你怎么了?」

「爸没听清我的话吗?陆菲菲的条件,是让我陪60多岁的老头子睡觉。爸你今年多大了?还没60吧。」

很明显,我又猜错了,我爸不是没听清,而是不在意。

他尴尬地冲我笑了好几声,试图安慰我:「安然放心,爸爸会让他负责的,不会白睡……」

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因为腹泻脱水躺在医院的那一天,手上插着针头,浑身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我妈在旁边哭红了眼睛。

唯有我爸,黑着脸站在我床前,用怪罪的语气说:「安然,你要是懂事点,怎么会受这个罪?」

所以,我被我爸下药住进医院,怪我咯?为了我爸的公司,我要去陪老头子睡觉,也是我咎由自取?

我的心冷到了冰点,同时又有另一股念头钻破冻土而出,谓之曰,报复。

我把沈行之给我的合同拍到我爸面前,为了防止他过河拆桥,提前声明:「沈总说,他不信任你,这个项目,只能交给我做。」

我爸拿起合同看了半天,再看我的时候,眼神炙热的像看到了金疙瘩:「是沈氏集团的公章,安然,你怎么会和沈总搭上线?」

我从他手里抽过合同,仔细收好,笑得像个风尘女子:「一个女人想要引起男人的注意,还能有什么手段?爸,你不介意的,对吧?你要的是项目,不管是陆家还是沈家,只要能给你项目,不就行了?」

我开心地看着我爸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不由得心情大好。

8.

我以副总经理的身份进入了我爸公司,全权负责沈行之的项目。

其实,诚然如沈行之所说,这是个不赚钱的小项目,200万,工期30天,复垦沈家一处废弃的矿山。

负责施工的李队给我算了笔账,工料,工钱,还有购买机器的费用,林林总总差不多就要180万了,一个不小心,反而还要赔钱.

我冲他笑笑,递给他我的方案书:「做,按这个来。」

他匆匆看完,两眼放光:「这办法好,我们还能有赚头。」

我的办法不难,就是费事。

矿山脚下原本有条小河,如今全被矿渣埋住了。我让李队联系个道路施工队,矿渣免费拉,但他们得给我们免费用十天挖机。

我们又找附近的村民出工,包工不包料,沙子石头都在河里捞,最后再告诉他们,谁家要盖房子,可以免费用我们的挖机,挖出来的土得给我们用。

如此一来,工料和机器的费用全省下了,整个项目最后只用几十万就能搞定,剩下的一百多万都是利润

经过这件事,李队对我言听计从,项目很快推进下去。

转眼就过了二十多天,项目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尾款也将在一周内汇过来。

我终于舒了口气。

午休时间,我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店买咖啡,临走时,看见门外走过我爸,他手里还拉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另一只手握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们与我只隔了咖啡店的玻璃门,一路有说有笑从我面前走过,宛若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把店门推开一条缝,听见我爸指着对面公司大楼对小男孩说:「爸爸的公司就在那里,以后,公司、钱、房子,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

语气是我不配拥有的温柔,甚至还带了点讨好。

一瞬间,仿佛另一只靴子落地,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没有愤怒,没有难过,只有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才得不到我爸的肯定,而是因为,他的心从来就不屑于在我身上。

我打电话给我妈,问她知不知道我爸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还生了个儿子?

我妈沉默了好久,才跟我说:「安然,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原来,她早就知道。

知道,却无能为力。为了维系和我爸仅存的最后一丝关系,她选择了默认我爸对我的漠视。

9.

我坐在咖啡店里,把一整杯咖啡喝完,头脑从未有这么清醒过。

回到公司,我去我爸办公室找他,路上,打了个电话给沈行之。

他似乎正在开会,能听见那边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可他还是接了我的电话,问我:「有事?」

「沈总,矿山的项目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觉得我做的不错,沈总要不要考虑下,再跟我合作一次?」

沈行之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冰冰冷冷的,全然不似之前的暧昧:「陆氏集团官网有招标公告,安小姐想再合作,可以先递招标书,会有专人进行评估。」

我笑着喊了他一声,还没继续往下说,忽然走廊那头冲过来一群女人,她们见到我,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

「臭小三!」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勾引男人的破鞋!」

我尖叫着跑进我爸办公室,我爸并不在里面,我躲在他的办公桌下面,颤抖着声音向沈行之求救。

「沈总,快报警,求你了,救救我。」

那群女人追进来,拽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办公桌下拉出来,我被拽的头皮生疼,心想大约头发是保不住了。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她们薅我的头发,打我耳光,拉扯我的衣服。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护在身下。

我能听见沈行之大声喊我的名字,听见他问我有没有事,听见他说「散会」,听见他说已经报警了。

公司保安和警察同时赶到,那些女人被人从我身上拉开,我狼狈的趴在地上,脸上全是血和泪。

「我不认识她们,我不是小三,不是。」我被吓得不行,只会抱住头重复一句话。

有女警给我身上披了条毯子,柔声劝我去医院检查下。

我拉住她的手,像拉住救命的稻草:「文件,很重要的文件,不知道被她们扔到哪儿去了,求求你帮我找找,没有文件,我的项目就完了。」

我用力很大,大有她不答应我就不松手的架势,最终,女警拗不过我,答应了帮我找文件。

我爸的办公室早就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推倒的绿植,砸碎的瓷器,散落的文件。

我受惊之下,说话语无伦次,根本说不清楚要找的文件是什么样子,没办法,他们只能把所有文件都捡起来,一张一张的确认。

自然也就看到了我趁乱扔在这里的,我爸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

作为全权负责项目的副总经理,我当然是有机会接触公司账目的。这些天,我白天和李队往施工现场跑,晚上就在公司查我爸的账。

我想,等他进去的时候一定会后悔,当初我考大学的时候,他为了让我继续讨好陆菲菲,偷偷改了我的志愿,从985双一流大学改成一所我从来没听过的野鸡大学,财经系。

他不知道的是,陆菲菲考了6次都没拿到的注册会计师证,我在大四就拿到了。我不能让他和陆菲菲知道,因为,我不允许他们继续染指我的前途。

10.

沈行之是在医院找到我的,彼时我身上到处都是纱布,脸上也没有幸免,一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头发也秃了一半,整个人看上去,跟鬼没什么两样。

我忍着剧痛冲他扯了扯嘴角:「沈总,谢谢你帮我报警。」

沈行之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沉着眼,死死盯了我半天,把手机拿给我看。

那上面是他的朋友圈,定格在一个小时前我发的那条动态上。

我在咖啡店享受咖啡的时候,发过一条朋友圈,没什么实际意义的矫情文字,配了一张我的照片。

从后面照的,我扭着头,脸和后背上的痣一清二楚。

「你故意的。」沈行之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气,「你故意让陆菲菲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这顿打,是你自找的。」

我冲他咧嘴一笑,疼得我整张脸都抽搐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我,可惜,他不会从我脸上看到任何懊悔的表情。

「我不知道沈总也加了我好友。下次,我会屏蔽沈总,不敢污了沈总的眼。」

「安然!」

他叫住打算离开的我,一步步逼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气,「我不管你想怎么报复陆菲菲,只是下次,你再想找男人利用的话,换个人。」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他满脸怒火,我鼻青脸肿,也不知道这幅诡异的画面让医院里的人瞧见了会作何感想。

这一刻,我终于发现,沈行之他,真的生气了。

我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

他狠狠甩开:「别碰我。」

我痛呼出口:「啊……疼。」

他怔住,脸上带着别扭的小心,目光忍不住扫向我缠着绷带的手。

我立刻打蛇随棍上,举着自己包的跟熊掌一样的手给沈行之看:「沈总说得对,这顿打是我自找的,可是,疼是真的,伤也是真的。」

他看着鬼一样的我,没忍住,噗嗤笑了:「活该。」

我瘪瘪嘴,越发努力地卖惨:「要不是沈总帮我报警报的及时,说不定我就被她们毁容了,当时刀子都掏出来了,这么长,尖尖的,看着就怕。沈总看我的头发,被薅下来一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出来,搞不好,我就秃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呢?项目要结束了,我爸准备把我踢出公司,不把事情闹大,公司那些人又怎么会同情我,保住我?」

当然,我是不会告诉沈行之,就连打给他的那个电话,都不是巧合。

「安总为什么要把你踢出公司?你不是他女儿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我有别的选择,我真的不想再利用他了。可惜,我没有。

我告诉他,我今天买咖啡的时候,撞见我爸和小三、私生子在一起。我爸对他儿子说的话,我也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沈行之。

「现在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待在公司了?我爸只想让我做陆菲菲身边的一条狗,一条能为他争得肉骨头的狗。」

沈行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我:「安然,你想单干吗?」

「想啊。所以沈总,最后那一百万的尾款,可不可以打到我的账户上?你是和我签的合同,不是和我爸。施工资质李队有,钱打到我账上,合约合法。」

「可以。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哈哈」笑了两声,用那只没肿的眼睛冲他眨巴:「当然是拿着钱注册新公司,然后继续找沈总要项目了。」

他一定是被我滑稽的样子逗笑了,笑容很愉悦,眼神很真诚:「好。」

11.

我爸因为偷税漏税证据确凿被抓了,律师和他沟通过之后,给我们家属透了底,以我爸的情况,大概是要判三年以上的。

我妈去探监,回来以后抱着我痛哭流涕,非要给我跪下,要我想办法救救我爸。

我指着自己那张还没完全消肿的猪头脸问我妈:「要是那天爸爸在公司,让他知道打我的人是陆菲菲指使的,您觉得爸爸会制止她们吗?」

我妈的哭声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我又问我妈:「要是挨打的不是我,是我爸的私生子呢?您觉得他会出手吗?」

我妈愣了半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以后,就咱们母女两相依为命了。」

我卖掉我爸名下的车和不动产,只留下我妈现在住的房子,卖掉的钱除了补缴税款和罚款后,剩下的全部发给员工当遣散费。

之后,我申请注销了公司。

小三带着她的儿子找上门来闹了一回,口口声声说要去法院告我,非要我养我的弟弟。

我冷笑着提醒她:「别做梦了。他父母健全,你也没有丧失劳动能力,凭什么要我养他?你尽管去告,我毕业之后就没有工作,也就是说,我跟你一样,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你觉得法院凭什么会判让我养?」

小三在我家大门前撒了两回泼之后,我耐心全无,直接以我妈的名义向法院递交了诉状。

我爸赠予她的房子和车,都属于婚后夫妻共同财产,我妈有权利讨要回来。

大概是我爸出手还算阔绰,小三被法院的同志一通普法之后,整个人都消停了,哭哭啼啼地跟我诉苦,说她一个人拉扯大儿子有多不容易,希望我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她保证带着儿子从我们母女面前消失。

我这人其实很大度,别人跟我好好说话,我也会和她好好说话。我让我妈去法院撤诉,小三也消失不见了。

我爸公司注销之后,李队找到我,说他还愿意跟着我干。

我拿着沈行之跟我结算的100万,刚刚注册了公司,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当即给了李队总经理的职位,让他跟我一起去拉项目。

我们陪对方喝了一周的酒,眼看就要拿到新公司第一个项目了,我爸在牢里接受了记者采访,以视频的形式,挂在各大网站的头条。

他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违法行为,并且把犯罪动机归结为对子女教育的失败。

在他的描述里,我是一个不学无术,过着穷奢极欲生活,每天只知道买包和对他发脾气,逼着他想办法给我弄钱的拜金女。

视频的最后,我爸对着镜头苦口婆心地劝我,希望我不要再为了钱,周旋在不同男人的床笫之间。

再没有比亲爸爸的话更有说服力的了,一时间,网上全是骂我的声音。

我关网站的手都是抖的。

然而,这还没有完。

陆菲菲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看到我爸的采访。

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点,沉声问她:「你给我爸许诺了多少好处,让他这样黑亲生女儿?」

她笑得特别大声,刺耳的声音险些穿破我耳膜:「也没有多少,只是跟他说,只要能让你不好过,等他出狱了,我会考虑让我爸扶持他东山再起。那些话,都是你爸爸自己说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安然,你做人怎么这么失败?连你爸爸都对你恨之入骨。现在你名声都臭大街了,我倒要瞧瞧,沈行之还要不要你?」

我挂断了她的电话,把我爸的采访视频又看了一遍。

这一次,只觉得好笑。

这就是我爸爸,为了他自己,还有他的儿子,可以肆意往我身上破脏水。他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我偏不!

我要活的好好的,给他看,给陆菲菲看!

12.

拜我爸和陆菲菲所赐,原本已经谈好的客户在签约当天放了我鸽子,其他几家有意向的客户,再登门时也是诸多借口,对我避而不见,仿佛我是瘟神。

我的信息被人发到了网上,不用猜也知道,是陆菲菲干的。

我每天能接到上百通问我「怎么还不快去死」的电话,能收到上千条诅咒我「出门被车撞死」的短信。就连新公司也被人泼了油漆,门口挂了说我是「破鞋」的横幅。

好不容易招进来的员工陆续辞职离开,不到几天的工夫,新公司就剩下我和李经理两个人。

我给李经理放了假,然后裹得严严实实的,开车去沈行之家堵他。

说来可笑,关于沈行之的一切,我都是通过陆菲菲才知道的,现在却要利用他对付陆菲菲。

天色全黑的时候,沈行之回来了。

看到我,他似乎并不惊讶,冲我点点头,面色平静地反而让我紧张起来。

「沈总……」我拦住他,却不敢和他对视,「我手机关机了,所以,只能来这儿找你。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爸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

「你知道?」我惊讶地抬头,望进他的眼睛。他眼底的情绪来不及隐藏,竟好像是……关心我?

他「嗯」了一声,淡淡道:「我如果相信那个视频,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也对。要是他不想见我,小区保安根本不会让我在这里待这么久,会像以前阻拦陆菲菲那样,客气又坚决地请我离开。

我心里松了口气,继续厚脸皮问他:「我可以跟沈总吃顿饭吗?不瞒你说,我现在跟过街老鼠差不多,出门吃个饭都不容易。

他弯腰按了大门密码。门打开,他让出一条路:「进来吧。」

我在沈行之家里吃了一碗泡面,说实话,他泡面的手艺真差。

吃完饭,他去洗碗。我惦记着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从包里拿出我草拟的计划书。

却找不到笔了。

想着他家里应该有笔,我就在茶几上翻了翻,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放在茶几上的小盒子,从里面掉出来一只镶钻的发卡。

好眼熟。好像是……我的发卡。

我以为丢在了沈氏集团保安室的发卡。

以前陪陆菲菲去陆氏集团的次数太多,我被扣在保安室的次数也多,一扣就是大半天,直到沈行之下班才肯放我走。我待在那里无所事事,倒是练就了歪在椅子上睡午觉的本事。

有次我睡得浅,听见有人跟看管我的保安大哥交待:「别为难她,她也不容易。等醒了就让她走吧。」

我以为是保安经理看我可怜,对我网开一面,倒也没在意。等他走了,我也醒来走人,直到晚上才发现我的发卡不见了。

之后被扣到保安室的时候,我还问过人家有没有见过我的发卡,可没人承认。

倒是我的待遇明显上升,以前是我自己厚着脸皮问人家要白开水喝,那之后,保安室里竟然配备了咖啡机和果汁。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了下,我攥紧手里涂抹潦草的计划书,强忍住去问沈行之的冲动。

就算是他又怎么样?我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还有什么脸敢奢望别的?

13.

沈行之同意了我的计划。

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总之大家最近都在疯传城北要设立新的开发区,一旦开发区成立,意味着城北的地价要翻好几番。

谁都想趁着现在价低多囤几块地,将来好赚的盆满钵满。

我这样想,陆家也这样想。

我躲了陆菲菲这么久,还是在竞标会上和她碰面了。

她上来就想打我,李经理挺身而出,挡在我面前。

陆菲菲看看我,又看看李经理,笑得十分恶劣:「这么久不见,安然,你的品位变这么差了?这么丑的男人你也肯跟?怎么,沈行之不要你,也不用自暴自弃呀。」

我使劲冲她笑,笑得越灿烂,她的脸色就越难看:「至少,沈总还要过我,陆菲菲,你呢?追了沈总这么久,他愿意要你吗?」

成功把陆菲菲气得脸都扭曲了。

要不是她爸走过来把她拉走,恐怕今天的竞标会就多了别的看头。

我心情大好地欣赏陆菲菲气急败坏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目光不经意间,和隔了两米开外的沈行之对视。

他看着我,眼底全是玩味的笑。

我赶紧走过去和他寒暄:「沈总也对这块地感兴趣?」

他「哦」了一声,反问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公开拍卖,价高者得。」

我一边说,一边和沈行之并肩走在一起。靠近陆菲菲的时候,故意大声说了句:「还要谢谢沈总帮忙。要不然我就算眼馋这块地,也无能为力啊。」

很好,陆菲菲更生气了。

拍卖会角逐很激烈。

陆菲菲是跟我杠上了,我不出价还好,但凡我举牌,她立刻就会跟着叫价,仗着陆家财力雄厚,每次加价都让我心尖狠狠颤上一颤。

我只能佩服她,有钱,任性。

沈行之偶尔也会举牌,虽然次数不多,却次次在关键时刻打破僵局。

就这样,城北那块地最终以高出起拍价5倍的价格,被陆家拍走了。

临走时,陆菲菲特意拐到我面前,用胜利者的眼神悲悯地看着我:「凭你也配和我争?」

我勉强扯起嘴角冲她笑:「没关系,下周城北还有块地要拍,我还有机会。」

「你没机会了。」

留下这句话,陆菲菲走了。

之后一连几个月,就像陆菲菲给我的警告一样,凡是我看上的地,统统被陆家高价拍走了。

接连失意的我拎着一兜子啤酒找上了沈行之:「沈总,一起提前庆祝?」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敢说,我比陆菲菲自己还要更了解她。

可惜,她一点也不了解我。

她从来就没想过,别说我那个刚成立的小破公司了,就是从前我爸的公司,也不可能有几十亿去买地。

沈行之和我碰了好几次,借着酒意,我大着胆子问出了困扰我多日的问题:「沈总这么卖力地配合我的表演,是看上陆家哪块业务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了我良久,突然吐出一个字:「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灌了一大口酒。酒精入肚激起一股暖意,我却难受的想哭。

看上我了吗?

那他看上的,到底是我的身子,还是我这个人?

我不敢问,害怕会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我喷着酒气去吻他的唇,他用手挡住,笑着说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安然,你这是借着醉意占我便宜。」

那天晚上我后来又说了什么,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他不得已,抱着我过了一夜。

新年前,谜底揭晓,开发区划分到了城西。

沈行之在那之前入手了好几块城西的地皮,一下子赚得盆满钵满。

他吃肉,我跟着喝汤,一连接下他好几个项目,新公司也在稳步扩张中。

时过境迁,网上那些关于我的言论渐渐平息,我跑到施工现场督查项目进度的模样又好几次「凑巧」出现在了路人的照片和视频里,灰头土脸的,跟拜金女完全沾不上关系,慢慢的,也不再有人那样喊我。

倒是开始有人喊我「安总」了。

城北的地皮之前被炒得虚高,现在duang一下回到解放前,陆家手里囤积了大片城北地皮,卖不掉,转不出,日子很不好过。

我听说,陆菲菲已经卖掉了她的爱车。

14.

陆氏集团今年的尾牙宴,我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受邀出席。

我给自己好好挑选了一身战袍,打扮的光彩照人,酒宴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见到苏毅的时候,我正摸着微微隆起的胃,纠结要不要再吃一块小蛋糕。

他还是一贯的打扮,白衬衣,黑西裤,行动间带着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清贵之气。

只是现在,他眼里的光没有了,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哀怨地活像深宫怨妇。

「安然。」他喊我,「你去帮帮菲菲吧。她骄傲惯了,让她一下子从云端跌到泥土,她接受不了的。」

我最终还是决定再吃一块。

一边享受着提拉米苏的醇香,一边口齿不清地反问苏毅:「那你想让我怎么帮呢?」

「你不是和沈行之关系很熟吗?你去找他,问他愿不愿意收购陆家手里的地皮。」

「哦,这倒不难。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对我有什么好处?」

苏毅一副被我玷污了的悲催模样,闭了闭眼,大义凛然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你肯帮陆家渡过难关,我……我愿意娶你。你和沈行之的事,我也不介意。」

我被蛋糕噎到了,来不及打发苏毅,赶紧伸手去端香槟酒。

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端走了我面前的酒杯。

沈行之呷了口酒,眉目清淡地看着我和苏毅,嘴唇动动,说了两个字:「恭喜。」

我不免有些生气。前几天是谁说看上我了?现在不说帮我挡桃花,反而站旁边说风凉话。

好吧,既然是他自己要趟这浑水的,那我也没有负罪感了。

我扯过沈行之的领带,嘴唇贴上了他的唇。

提拉米苏的香气混合着酒香,在我和他的唇齿间缠绵。

我听见身后苏毅愤怒的指责声,听见周围吃惊的唏嘘声,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亲沈行之,我就亲了。

好一会儿,他才推开我,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安然,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脸上被我蹭上的口红印,忍着笑意,正色回答他的问题:「回应沈总对我的表白。」

他被我气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表白了?」

「那就当之前是我自作多情。现在,我跟沈总表白,可以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周围一片起哄声。

沈行之咬着牙小声问我:「这些话非要现在说吗?你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场合?」

我郑重点头:「知道。只是想到沈总今年都被我睡了好几次了,想着该给你个名分,好让你安心过年。」

「你……」

毫无疑问,要是我再说下去,他会被我气得当场暴走。

我赶紧拽住他袖子,可怜巴巴地提醒他:「要不要我做女朋友,沈总表个态嘛,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也要面子的。」

他咬牙切齿地瞪我,最终还是握住了我的手:「要。」

我忍不住弯起嘴角,不忘提醒他:「既然我们要交往,那我也跟沈总交个底吧,我这人其实特传统,谈恋爱只能从牵手拥抱逛街看电影开始,沈总,记住了吗?」

他使劲捏了捏我的手,疼得我几乎要喊出来:「别的都依你,称呼要改下,不许再叫沈总。」

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知道了,男朋友。」

(全文完)

文章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千金小姐闺蜜把我当受气包,没想到我却成了她男神的心头宝 - 天天要闻

故事分类资讯推荐

民间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闻

民间故事(瞎子摸骨)

陈干看着手里的玉佩叹了口气,这是他当初送给未婚妻林可儿的定亲信物,陈家败落后,林家嫌弃他穷,退了婚事,这玉佩也送还了回来,他一直没舍得典当,如今家里就剩这么一个值钱的物件,他打算典卖了作为赶考的路费。
母亲走后,我摘下给她买的耳环,大嫂面露讥讽,三天后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闻

母亲走后,我摘下给她买的耳环,大嫂面露讥讽,三天后她更不淡定

母亲走后,我摘下给她买的耳环,大嫂面露讥讽,三天后她更不淡定1.母亲走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我跪在灵堂前,泪水模糊了视线,耳边回荡着亲戚们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却空荡荡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亲走得很突然,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车,说道,我们去宾馆。 - 天天要闻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车,说道,我们去宾馆。

张鸿蓄着一头乌黑的短发,眼神中带着些许郁郁寡欢,他站在这座繁华都市的边缘,独自望着远方林立的高楼。每一天,他就像无数城市里的普通职员一样,重复着简单枯燥的工作内容。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时走进了那间已经有些陈旧的写字楼,坐进自己格子间的角落。“张鸿,这份文件你检查过了吗?
父亲去世,大伯带全家要钱,我拗不过去厨房拿钱,大伯慌忙离开 - 天天要闻

父亲去世,大伯带全家要钱,我拗不过去厨房拿钱,大伯慌忙离开

原创文章,全网首发,严禁搬运,搬运必维权。故事来源于生活,进行润色、编辑处理,请理性阅读。父亲去世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震得我们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丝,心里一片凄凉。突然,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只见大伯一家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请假医院陪床,提前回家,却看到丈夫慌张去倒垃圾 - 天天要闻

公公住院,妻子请假医院陪床,提前回家,却看到丈夫慌张去倒垃圾

医院外的疑云:当陪伴与疑惑交织在一个普通的周末,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本应是温馨宁静的午后,但对于小芸来说,却是一场情感的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小芸的公公因为一场突发的疾病住进了医院,作为孝顺的儿媳,她毫不犹豫地请了长假,每日在医院里悉心照料。
78年我去当兵,给女同桌写信两年没回信,退伍后去找她才发现真相 - 天天要闻

78年我去当兵,给女同桌写信两年没回信,退伍后去找她才发现真相

头条改版后新增广告解锁,广告开始5秒后用您发财的小手点击右上角关闭,即可继续阅读【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刚进入高中就读,一入校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园漂亮的秋海棠,青红相间,煞是好看,正当我四处张望时,一个清秀的女孩从我身边走过,微风吹拂着她的
刚做完流产手术,婆婆做了辣子鸡和水煮鱼,父母连夜赶来接我回家 - 天天要闻

刚做完流产手术,婆婆做了辣子鸡和水煮鱼,父母连夜赶来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脸色苍白,疲惫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满心欢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两个人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谁知这一年,幸福的生活却出现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关的并发症,医生告诉她必须尽快手术,以免对生命造成威胁。术后,她需要好好休养,心和身体都需要时间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