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准备逃跑时,被一女农工发现,歹徒开枪打死女农工,潜逃,去向不明……
逃犯叫宋庆华,二十七岁,福建人,流氓集团的头目。眼下罪犯携带着冲锋枪,并有一定数量的子弹,他随时可能伤害群众。各地公安战士务必全力缉拿……
公安局派出几支于警小组,奔赴公路沿线的各个汽车站……
这些情况,依明江当然全不知道。面对一个可疑“武警”,他反复思谋着:怎么办?怎么办?汽车行半小时后,到了乌什塔拉镇,他把车子停在一家饭店门前。按原计划,他们并不在这里吃饭。但情况的突然变化,使他不得不有新的谋算。
车上的二十八位乘客,按照个人的爱好,口味,分别进了小镇上的儿家饭馆就餐。那个“武警”也进去了。
依明江走进“武警”就座的这家饭馆里看了看,饭菜还没好,他有意地大声通报了开车时间:“十一点钟开车,过时不等!’说罢他就出去了。谁都会认为他到其他几个饭馆给乘客通知开车时间去了。那个“武警”多看了他几眼,没有任何表情。其实,依明江一溜小跑,直奔乌什塔拉派出所……
十分钟后,刚刚接到上级“通知”的乌什塔拉镇派出所所长王旭林,像所有接受了战斗任务的战士一样,向依明江指点的饭馆里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忽然想到:不妥。我这样去打“硬仗”,歹徒手持武器,弄不好要危及饭馆里所有人员的生命。他立即返回派出所,找到副指导员马振平,商定:他只身进“虎穴”,把逃犯引出来,生擒,或者击毙。
王旭光先回到了家里,换上了一身旧衣服。又披上了他十多年前在部队当兵时发的军大衣。大衣上除钮扣可以表明它来自军营外,其它方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军”味了。他还戴上了一顶皮帽,也是军用品。不过,已有多年不挨头了。那没有系住的两片护耳已经支楞不起了,像两片晒蔫了的叶子。
王旭林出去了。他从容不迫地来到“武警”就座的那家饭馆,将脸贴在玻璃上向里面张望着:等着开饭的乘客三个一堆,五个一伙,有的在天南海北神聊,有的在甩老K,还有的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那个“武警”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背靠墙,脸朝门,手持冲锋枪,右手指扣着扳机。王旭林一撩门帘,走进了饭馆。手里掂着一瓶刚刚买到的劣等酒。“武警”神经质似的忙转过身,枪口也随之调转过来。王旭林拿酒瓶,在每个桌前都逗留片刻,说上几句话。
就在这跑马射箭式的走访中,他巧妙地打量着那个武警——他,右眼肿得发青,扣扳机的手也肿得像块发面饼,右额有电伤痕。还有,他只带了一个领章——他本人显然没有发现。
王旭林心里有数了。他正要上前搭话,这时从门里进来一个维吾尔族同志,他们很熟悉,平时见了面总要打个招呼,甚至开几句玩笑。这会子他看到派出所所长穿了这身破衣烂衫在饭馆里,心里好生犯疑……
这边王旭林的心更是“腾腾”直跳,他唯恐维族同志喊他一声“所长”……
王旭林用眼睛瞪了维族同志一下。维族同志抬起头,和那目光相遇了。他马上明白了,没有久留,没有言声,悄悄离开了饭馆。
王旭林走到了“武警”面前。他直接说明了来意:“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帮我搭个车?”他说着将酒瓶推到了对方的面前。“你自个搭去!”他连看都没看那酒一眼,只是往后退了退,和王旭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枪口冲着人。
“人家不让呀!要不还来找你。警察的面子大嘛!”他冷漠地望了王旭林一眼,没有说话。王旭林思量了一下,又掏出刚买来的纸烟,递上一支:“来,点着吧!”如果对方伸出右手去接,他就……
可是,“武警”用左手接住了。王旭林心里一格登:这家伙真狡猾!他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磨蹭着:又斟了两碗酒,推给“武警”一碗。
谁知,对方就是不喝,始终和王旭林保持着像等分尺规划出来的距离。王旭林一再怂恿,他才用左手端碗,抿了一口。王旭林无从下手。
少许。“武警”才主动开口,问:“你搭车去哪儿?”
“天下哪里没有我去的地方?”王旭林大大咧咧地说。“武警”打量了王旭林许久,又问:“你是不是盲流?”
“你这当警察的就会扣大帽子!”王旭林故意抬高了嗓门说。“我是说你穿得这么破烂,还喝酒?”
“我是浪荡江湖,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没酒喝凉水!”王旭林说着站起来向屋外走去。“武警”并没有动。王旭林快步走出门时,他才喊道:“慢点,我有件事求你!”王旭林立即返回来,可是,还没等他回到原来站的地方,“武警”就后退了几步。“等分尺”量出来的距离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缩短的,而且枪口始终对着王旭林。
对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来说,这二三尺的距离,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什么事?说吧。”王旭林问。
“我出差急,走时忘了带钱,你有没有钱,咱们一起吃顿饭。”“钱,有的是。”王旭林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两百?”“两千!只要你把我送到目的地,我会酬谢你的。”“好,那咱们吃饭吧!”王旭林的心一收缩,想:好小子,就在这儿吃?没有那么便宜。非把你引出去不可。他说:“你等等,我取钱去!”
王旭林走出饭馆后,“武警”才走了出来。显然他是监视王旭林。在这种时刻,一切工作都必须闪电式地进行……
转眼工夫,王旭林又返回了饭馆。站在门外等候着他的“武警”,大概饿极了,一见王旭林就问:“钱带来了吗?”“我只拿了一部分,吃完饭再去拿。”他领着“武警”向他与派出所的同志预定的另一家饭馆走去。那“武警”既不与王旭林平行着走,也不让王旭林走前或走后,他总是走在王旭林右边靠后一点,构成一个对角线,枪口冲着王旭林,还是那等分的距离。
到了预定的饭馆门口,王旭林让对方先进,对方迟疑了一下,因为未见异常,但仍存着戒心,便说:“不,你引路。”
王旭林没有推辞,推开了饭馆新装的弹簧门,故意大声朝里面喊道:“师傅,有饭吗?”“有!”马振平副指导员答了话。
好!王旭林见一切就绪,等逃犯稍近身后,心想,该动手了。他猛地松开弹簧门,厚重的大门反弹着逃犯。逃犯猝不及防,本能地用胳膊肘推挡。就在逃犯枪口偏转的一刹那,王旭林已转过身来,左手举起逃犯的枪管,右手死命地把枪把往下压。“叭、叭、叭……”一梭子子弹射向饭馆的屋顶。
几乎在同时,马振平他们一跃而上,生擒了逃犯。当手铐紧紧地铐住双手后,“武警”才仿佛明白过来。他用脚狠狠地向王旭林踢去……可是晚了。他没有这种自由了。枪已到了王旭林手中,威严的枪口正直对着他的心口。
他等待着他的自然是人民法庭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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