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乐年间,常州府外的河间县有个叫张怀玉的书生,他三岁那年便没了爹,是娘屎一泡尿一泡地把他拉扯长大,所以他从小就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他娘是个坚强的女人,自从丈夫去世后,也未改嫁,一直守护着丈夫的家产,辛勤劳作培养着儿子的成长。
张怀玉这孩子也是很懂事,自小就一边帮母亲干活,一边遵照母亲的教导去学馆刻苦攻读,不几年,他便成了乡里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母亲看着颇有成就的儿子,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年又是进京赶考日,张怀玉收拾好行囊,告别了母亲,加入了进京赶考的人群中。
这张怀玉还是有点文采的,来到京城经过考试测试放榜,他中了个解元,虽然不及状元探花,但对于穷苦出身的张怀玉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喜事,想起远在家里的老母亲在急切的盼他回去了,于是当天下午他便收拾好行装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时正好是六月的炎热天,张怀玉一个人紧赶慢赶也没赶多远,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他还在出京城两百里不到的地方。
这天下午,累得气喘吁吁的他,好不容易来到一个集镇上,因为起得太早,干粮又没带足,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头昏眼花的走不动了,于是他就在集镇上找了个小酒铺,准备吃点东西再行赶路。
坐在小酒铺里,喝着美酒,吃着花生包子什么的,一阵凉风吹来,张怀玉感觉甚是舒服。
这时,他旁边的桌上,也坐了个粉衣公子哥,此人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甚是俊俏,特别是那一双手嫩白的像粉藕似的,再看他的穿衣打扮一身的绫罗绸缎,尽显贵气。
那公子哥一人坐在桌旁,叫了一大桌子的好酒美菜,自顾自地闷头吃喝起来,好似有心事一般。
张怀玉看那公子一人喝闷酒,心想这人莫不是赶考不中的才子,这可是同道中人,得过去劝劝,于是他准备起身过去劝解一番。
哪知,此时,那公子微颤颤地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小二,过来结账。”说完就往怀里摸,看那样子,显然是喝多了。
店小二听到喊声,急忙走了过来,道:“这位公子,麻烦您了,一共五两银子。”
那公子哥在怀里摸了半天,也没见掏出银子来,于是他又摇晃着身体,在自己身上前摸后摸的,还是没掏出银子。
那店小二见他摸了许久,也未看到银子,于是冷笑道:“兄弟,没钱可别装有钱人来吃白食,这里可不吃那一套。”
哪知那公子听了店小二的话,理都懒得理他,只是醉醺醺地说了句:“我吃你什么白食?,本公子今天忘记带银子了,明儿差人给你送过来就是,说完就走了出去。”
店里的掌柜听得这公子不给钱,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抓住这家伙,一个穷货装大爷,想吃了白食就跑,门都没有。”他话刚一说完,从酒铺的后门就走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向门外的那个公子围了过去。
那公子一看酒铺老板这是今天要他脱不了身,他也不知是酒壮人胆什么的,哈哈大笑道:“就欠你几个酒钱,还叫来这么多小瘪三想留住本公子?”说完继续往外走。
几个壮汉一见他想跑,也不搭话,几个人直接抓了过去,哪知那公子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一个反身回头,就跟这几个壮汉斗在了一起。
几个人围着他斗了会儿,那公子武功奇高,几个壮汉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只是那公子估计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不一会就开始东倒西歪的瘫了下去,几个壮汉一见,赶忙拿了绳子走了过去。
眼看这公子就要被抓了起来,这时张怀玉站起身走出来大喊一声:“住手,他的银子我给。”说完就掏出一锭银子对着几个壮汉丢了过去。
店里的掌柜见有人帮忙付银子,赶忙走出来对着张怀玉道:“唉呀,原来这位公子哥是您的朋友,怎么不早说,对不起啊,对不起。”
张怀玉一见是掌柜的,这种势力生意人他见多了,也懒得理他,直接把酒钱给他结清,然后俯下身子去看倒在地上的公子哥。
张怀玉看了会儿,这公子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于是赶紧把他背在背上,在集镇寻了客栈把他背了进去。
进得房间,张怀玉便把那公子放在床上,又是热脸帕捂脸,又是给他倒茶喝什么的,过了会儿,这公子终于可以哼哼,醒了不少酒。
这时天色已晚,时间也不早了,张怀玉见那公子耷拉在床外的双脚脏兮兮的,这大晚上的怎么休息?于是端来一盆洗脚水给他脱下鞋,就要替他洗脚。
张怀玉脱下鞋子一看,哇!这公子是什么脚,这么纤细,嫩白嫩白的,不过也没多想,就细心给那公子洗起脚来,那公子此时酒已醒了大半,感觉到床下有男子给自己洗脚,他贯性的就是一脚踢向了张怀玉,然后说道:“你想做什么?都不是好东西,出去。”
这公子也就这么本领的贯性一踢,力道可不小,张怀玉几乎都要被踢到了门边,他站起身来,心想,这家伙不识好人心,给你洗脚让你舒服休息,还踢我?不过转念又一想,或许这公子有不幸之事,心情不好吧,想着也就不计较了,然后走了出去另开了个房间。
次日一大早,张怀玉便起身,来到那个公子的房间叫他下去吃早点,那公子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酒醉全好了,此时正坐在桌旁休息了。
他见张怀玉走了进来,赶紧把他拉过来坐下,并拜谢起来,二人坐下边喝茶边聊,不一会儿,张怀玉就得知这公子叫赵素珍,是前面不远处的一集镇上的富家公子哥,因家里富有,没什么事干,听说这里风景好,于是一人出来到此游玩,想不到出来得急,忘记带了下人跟银两。
张怀玉也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那赵公子见张怀玉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且昨天还帮了自己大忙,整个人都是他背回来的,心里顿时对他很有好感了,于是就拿出一块玉佩对张怀玉说道:“兄弟,我出来不曾带的银两,昨天的事多谢兄弟相助,我此时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吧,后面你那凭着这玉佩去前面集镇的“福来客栈”找掌柜的,他会报答你的。”
张怀玉一听这公子要送他玉佩,赶忙推辞道:“你我兄弟相识一场,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我怎可趁着兄弟困难,要兄弟的东西呢?”
赵素珍听后,坚持要把玉佩送给他,张怀玉没办法,也只得收下,接着二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热乎,张怀玉更是提议二人不如干脆结拜为兄弟,哪知赵素珍听后却生气了,说了句“哪个要跟你做兄弟。”然后就扭过头去,再也不作声了。
张怀玉一见赵素珍这样,以为他瞧不上自己,于是叹了口气,也就不作声了,二人尴尬地坐了会儿,此时都过去快一个多时辰了,二人这才想起都还没吃饭了,于是二人又互相笑了起来,张怀玉道:“兄弟,走,出去喝酒去。”
“昨天是你替我付的银两,今天轮到我请你了,别看我现在没银两,你等我一下。”赵素珍对着张怀玉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赵素珍就提着一大袋银两走了进来,然后二人就出去喝酒去了。
二人来到集镇最大的酒楼“福旺楼”,找了个雅间坐下,然后赵素珍又叫来一大桌子酒菜,二人就开始吃喝了起来。
两人正吃得兴致足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有隐隐哭泣卖唱声,还夹杂着很多男子的挑戏叫好声,张怀玉走出雅间来到隔壁一看,原来是一对母女在卖唱,那老阿婆穿得破破烂烂的弹着一把琴,只有前面的女子穿得稍微齐整点,正在开口唱小曲了,想来这是一对母女在卖唱。
下面的一大堆公子哥喝着美酒不断地叫着好,偶尔还有几个大方的丢过去几钱银子给母女,不一会儿,一曲完毕,下面的公子哥们开始起哄,要那女子唱不堪入目的小曲,那女子自然不肯,这时下面喝酒的一个公子走上前去,就要动手微胁那母子。
张怀玉见状,赶紧走上前去,说道:“我出五两银子,这女子去我房间给我唱曲解闷。”众人见这价高得吓人,于是也就没人做声了,张怀玉拉着卖唱的母女来到了自己的雅间。
赵素珍一见张怀玉拉着一对卖唱的母女走了进来,再看那卖唱女子长得还很漂亮,于是心里很不舒服,把脸扭到了一旁,只是张怀玉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张怀玉把卖唱母女叫了进来,并没有叫她们唱小曲,而是询问起来她们为何来这里卖唱。
那母女一听张怀玉的问话,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接着便讲起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此二人确实系母女,老的阿婆是李氏,小的女儿唤做李月娘,二人是外地人士,因家乡日子过得不好,便来此地投奔大伯哥,哪知大伯哥几年前就已去世,没办法,二人只得准备打道回去,可不曾想此时已经花光了盘缠,只好去镇里的朱老爷家做下人。
这朱老爷七十多了,他家大业大,镇上商铺无数,是镇里的首富,他见这母女二人来做下人,本不想同意的,可看到年轻漂亮的李月娘,便同意了下来,没过几天,也不管李氏母女同不同意,就霸道的把李月娘占为有己,讨了做小。
朱老爷原配夫人是个容不得人的歹都老夫人,她见朱老爷找了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门,那是没把她气厮,没几天就逼着朱老爷写了休书,把李月娘赶了出去,还要母女二人归还住宿伙食费用共计二百两银子,母女二人也是没法,只得来这酒楼卖唱赚银子还账,只想还了债赚够盘缠就回老家。
张怀玉一听母女说完这事,气得一拳砸在桌上,说要帮助这母女二人回到老家。
赵素珍一听母女二人说的这事,知道误会张怀玉了,对她们母女二人也是很同情,并且非常赞同张怀玉的做法,于是叫母女二人唱着小曲,他们则商量起怎么救这母女出得狼窝。
张怀玉跟赵素珍二人边喝酒边商议,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二人也终于弄出了个结果,眼看天色不早了,于是二人结了账,带着李氏母女出了酒楼,护送着她们回到了住处。
这李氏垫住在村东头的王小三家里,佃住费都欠了好几两的银子,她们每天卖唱的银子,当天晚上都要被朱老爷派来的下人搜走,如果银子不多,还要遭受到一顿都打。
看到这可怜的母女,张怀玉出了几两银子,叫母女二人把当天的银子给清,然后悄悄地告诉她们,晚上半夜三更把行李收好,今晚就带她们套出去,交代完这些张怀玉便跟着赵素珍回到了客栈。
李氏母女听得恩人今晚就带她们离开狼窝,二人很是兴奋,在给了银子送走朱老爷派来的人之后,就上街悄悄的买了一些油灯干粮之类的东西,做好了套跑的准备。
当天深夜一过,张怀玉便跟赵素珍行动起来,二人来到王小三家,悄悄地翻墙进去,然后打开大门叫醒李氏母女,由张怀玉带着她们在前面先跑,赵素珍武功高强在后面垫后,以防被朱老爷发现,派人追来。
果不其然,张怀玉拉着母女二人还没跑出多远,就听到后面一群人喊道:“大伙快追啊,别让那母女跑了。”接着就是一顿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想是赵素珍跟他们交上了手。
张怀玉一听有打斗之声,知道是赵素珍在抵挡追击的人,赶紧拉着李氏母女拼明地往前跑,就这样,三人一口气跑到了天亮,终于离那集镇很远了。
天已大亮,累瘫了的三人赶紧找了个大树,坐在下面休息起来,张怀玉说就在这里休息,等赵素珍赶来汇合,可李氏母女却说,现在还未摆脱危先,那赵公子武艺高强,很快就能赶上来,现在可去前面有个叫李康镇的地方等,那集镇离此不远,张怀玉想想也是,于是三人起身,马不停蹄的朝着李康镇赶去。
到了下午黄昏,三人终于来到了李康镇不远的一个地方,这时天色将晚,又得去寻找借宿之地了。
向前走了没多远,张怀玉便看见一栋大庄园,于是他上前敲了敲门,并说明来意想借宿一晚。
不一会,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开大门把他们迎了进去,接着带着他们到客厅坐好,倒茶摆果地招待起来。
三人喝着茶,吃着果,很是舒服,心想这是哪家的大员外这么热情好客,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进来便抱拳做礼道:“远来的客人啊,欢迎欢迎,不知几位是从哪里来?行往何处?”
张怀玉一看是主人家来了,赶紧起身把事情说明了,然后就说打扰了借宿一晚,那中年汉子说道:“这出门在外的,哪个没个难处,总不能背着家外面跑吧,只要看得起在下,经管住下来。”他说完这话,就叫来管家,叫他们啥鸡啥羊的招待,然后又跟张怀玉聊了起来。
二人聊了会儿,张怀玉终于得知,这中年汉子唤作杨天宇,是这庄院的主人,家境颇好,他为人仗义疏财,好交朋友,只是前些年,父母被山上的几个强人弄厮以后,他便无心打理家产,一心想着报愁的事。
张怀玉对他安慰劝解了一番,并说,这报愁之事须得慢慢从长计议,别愁坏了身子,杨天宇听得这兄弟说话很是中听,也很有道理,于是跟他聊得越来越对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杨天宇便把张怀玉他们三人叫醒,要他们早点离开,说非是自己不留人,实在是今天约好跟那伙强人来庄里觉斗,为了他们的安全,不得不要他们离开。
张怀玉一听这事,看着这个热情占义的汉子,他一拍胸脯道:“兄弟热情收留我们,我岂能袖手旁观了,今天我就留在这儿跟兄弟见识见识那伙强人。”
说完,也不打点行装,一副不想走的样子,杨天宇见张怀玉如此仗义,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不断地嘱咐他,到时候躲起来,不要逞强冲动,然后就把家里的女眷,连同李氏母女安排躲了起来。
到了中午,庄外果然闹哄哄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强壮汉子,他来到庄外,一脚就踢开庄院大门走了进来,“杨天宇,你说我啥了你的父母,说话可要凭证,你有什么凭证?不过我今天也懒得跟你啰嗦,这事你也吵吵好几个月了,今天就按照你的说法做个了解,不过今天无论谁输谁赢,我都要告诉你,你父母之厮跟我无关。”
杨天宇见那汉子啰哩啰嗦地说了一大堆,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吴晨志,拿明来。”喊完便提着一把叨冲了过去。
吴承志见杨天宇提叨就是不要明地冲过来坎,他也不敢大意,拿起一根钢叉迎了上去,于是二人斗到了一起。
二人都是功力相当,打得难分难解,也是无法分出胜负,这时杨天宇突然被吴承志抱住动弹不得,哪知杨天宇抽出一把长尖,准备自惭似的往自己捅去,然后贯穿后面的吴承志。
眼看这样一下二人都得完了,这时张怀玉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杨天宇的手拉住,然后费了好大劲把二人分开,开始劝解二人,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接着又叫吴承志把杨天宇父母的事说一下。
二人在张怀玉的劝解之下,终于坐到了一起说起了这事,等杨天宇把事情说完,吴承志把手一拍,不慌不忙地带来了一个老人,杨天宇一看,这老人正是当年父亲身边的管家,他赶紧对着那老人问起父母之厮是怎么回事。
那老管家看着杨天宇,擦了擦眼泪,把杨天宇父母之厮的事说了出来,原来这杨天宇父母之厮确实跟吴承志无关,只是他当时恰好在场。
这下误会全搞清了,幸得张怀玉的及时出手制止,不然二人都得完,当下二人赶紧对着张怀玉道起谢来,刚才二人打斗旗鼓相当,现在都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再看张怀玉这人为人站义,还是个有为书生,三人便提议结拜为兄弟,由吴承志做大哥,杨天宇排老二,张怀玉自然就是老三了。
当晚,庄里又是啥猪啥羊的大摆筵席,做了一番庆祝,席间,吴承志对着张怀玉说道:“三弟啊,我说你也是未娶,月娘姑娘又年轻漂亮,你干脆娶她做夫人得了,这样月娘也有了依靠,你也有了个漂亮夫人。”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旁边月娘的老娘说道:“不知道李老夫人意下如何?”
那李氏一听这话,心想自己母女二人明苦,回去也讨不到好,这女儿跟了老实书生张怀玉以后也确实有依靠,于是赶忙说道:“只要张公子不嫌弃小女,全凭吴公子做主。”旁边的月娘也害羞地说道:“我听老娘的安排。”
张怀玉听得大哥这么说,想想自己家境不好,以后娶媳妇确实是件难事,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总感觉自己不是很喜欢月娘,心里老挂念着那位叫赵素珍的粉衣公子。
没几天,张怀玉跟月娘便拜堂成亲了,婚后杨天宇挽留他们,在庄里做客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去,碰到这么好的兄弟哪能那么快就走,张怀玉也是没法,于是答应留下来住二十天吧。
就这样杨天宇给张怀玉夫妻二人在庄外的不远处安排了一间房,夫妻二人就住了下来。
张怀玉除了读书干活,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酒,于是月娘就经常去镇里给他买酒喝,镇里有家“王记楼”的酒铺,酒好价又便宜,月娘自然也就成了那里的老顾客。
这“王记楼”酒铺的老板是个英俊的大小伙,其实就是本镇王老爷家的大公子,他见每次来这里买酒的月娘貌美如花,于是在筛酒的时候故意给她多筛些,一来二去,二人便熟络了起来。
这天下午,月娘照样去那里打酒,来到柜台,王公子却告诉她柜台没酒了,说楼上还有一小桶酒,如果要的话可以跟他上楼去取,月娘也没多想,跟着王公子上楼取酒去了。
进得房间,王公子便拿出一小桶酒倒了杯给月娘说道:“小娘子,这酒是新酿的,你试试味道如何?”月娘听说是新酿之酒,忍不住喝了一口。
哪知,这一切都是圈涛,她酒一下肚没两下便向后倒去,不省人事了,王公子一见,赶忙脱下衣服,抱起月娘做起了不可描述之事。
等月娘醒过来,正见王公子心满意足的穿衣服了,她顿时啥都明白了,于是对着王公子又哭又闹的,王公子听后使出了苦肉计,他对着月娘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跪下认错,并说自己如何的喜欢她,如何对她日思夜想,最后还给她说了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王老爷已经联系好捕头,还有个朱老爷,也就是后面集镇抓月娘的那个朱老爷,他们几人商议要抓强人的事,特别是吴承志那伙人,当然还有杨天宇跟张怀玉牵涉其中也是被抓的对象,这被抓进去基本上没人了,这个月娘是知道的,于是她开始不作声了。
张怀玉留下来在杨家做客,期间他也没闲着,他了解到吴承志他们一伙人其实不是强人,也没做个坏事,只是村民们见他们在山上,于是认为他们是强人,特别是镇里的王老爷,更是要抓住他们而后快。
张怀玉了解到了这些情况,主动跑到雷捕头跟王老爷家当起了说客,希望能和解换得吴承志他们兄弟下山,开始雷捕头跟王老爷不同意,到后面又改口说同意,不过要他们跟着一起去抓二龙山上的强人。
这二龙山的强人头头姓赵,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此人倒不怎么厉害,只是他有个女儿相当了得,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聪明非凡,其武艺也是非常的高强,没几个人是对手,以前也是去抓了很多次,但每次都被这丫头轻易化解了。
这次他们要不计前嫌,只要吴承志改邪归正一起去抓二龙山的强人,那么以前的事也就不计较了,于是这样,吴承志一伙人也就下了山,加入到了王老爷抓强人的人马之中。
一天徬晚,月娘又照例去酒铺打酒,只不过这次她跟王公子厮混的事,被酒铺帮工牛三瞧见了,这牛三家里有个八十岁的老母靠他养活,家里那是穷得叮当响,前些日子老母病重正是张怀玉给的银子请的郎中,所以他对张怀玉是十分感激的,现在看到这事,他做完工之后立马就回去把这事告诉给了张怀玉。
张怀玉听后根本不相信,不过自己是牛三的恩人,他总不可能骗自己吧,于是决定跟踪月娘探个究竟。
这样过了几天,月娘又出去打酒去了,张怀玉把自己化了个妆,悄悄的跟了出去。
等张怀玉跟到酒铺,想办法上到酒楼房间外面的时候,月娘跟王公子已舒服完事了,此时,王公子正抱着月娘说话了。
张怀玉在窗户外面仔细的听了起来,虽然里面说话声不大,但他听觉极好,里面的说话声也能听到个大概,大意是二人商议怎么做了张怀玉,然后做长久夫妻。
张怀玉一听,吓了一身冷汗,他赶紧回去布置了起来。
这天夜晚,张怀玉从外面回来,月娘便准备了好酒好菜等他,进得房间月娘给他端来洗脚水,洗完脚,二人来到桌旁吃起饭来,期间,月娘非常贤惠的给他劝酒,张怀玉知道这是月娘要动手了,于是他假装多喝了几杯,一会就醉倒了。
月娘把张怀玉扶到船上躺下,接着就收拾碗筷去厨房忙碌了,不过一会儿,月娘在厨房忙碌完之后也回来休息了。
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那月娘突然醒来,端了一盆衣服出去洗,张怀玉知道这是月娘出去放暗号了,于是假装继续熟睡。
不过一会儿,月娘端着盆回来了,她来到张怀玉的船边,摇了摇张怀玉喊了几声,见张怀玉没做声,于是她抽出一把尖叨含着泪对着张怀玉捅了过去。
然后看着一身雪的张怀玉,她开始收拾起自己所用衣物,准备逃去见外面接应的王公子了,哪知她还没收拾好几件衣物,就听得身后一身喊:“月娘,我待你不薄,要走也得说一声啊。”
月娘一听,吓傻了,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怀玉,他根本没厮,他是提前在胸口放了块铁板,上面还放了个大红颜料包做了伪装。
这下月娘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并说自己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张怀玉也没说什么多话,叫她起来,然后说会放她走的。
第二天,张怀玉一封休书修了月娘,别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怀玉说自己不喜欢月娘,叫她另谋她路,众人纷纷指责张怀玉不地道,月娘为了避嫌,也不敢马上去见王公子,只得在酒铺外面垫了个房子住。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生活依然平淡如水,没过几天却出了一件大事情。
原来村里的宋寡妇收到二龙山头头赵老大的信,大意是看上了她,要她自己上山去当压寨夫人,不然后果自负,这宋寡妇才二十不到,是镇里出了名的美人,她丈夫早完,便一直守寡在家,想不到被强人看上了。
张怀玉一听说这事,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既可救了宋寡妇,还可抓住那伙强人,于是他把自己的主意跟王老爷和雷捕头说了,当然还有自己的大哥吴承志,几个人觉得这主意不错,只是太委屈张怀玉了。
没过两天,一顶花轿便由村民们抬向了二龙山。
晚上,二龙山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赵老爷子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肯定高兴啊。
山上的兄弟们,更是借着这股喜气大口的吃肉喝酒,好不快活,只有赵老爷子的女儿却没怎么喝酒,她只吃了几筷子就离开了,她好像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寻常。
夜已很深了,赵老爷子送走最后一个兄弟,便喜滋滋的来到了洞房,等他进得房间揭开新娘头上的红布时,一把短叨向他持了过来,这赵老爷子也是反应够快,他身体向后一偏,便躲了过去。
宋寡妇持向了赵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那新娘并非是宋寡妇,而是张怀玉装扮的,那为啥不叫会武功的杨天宇或者吴承志装扮来行持了,而是叫一个书生张怀玉来完成这事,那是他们的大叔身材不适合,下花轿的时候就要露馅了,惟有张怀玉才是最好的人选。
张怀玉一看持赵老爷子不中,赶紧又补着连持了几叨,但这时赵老爷子已反应过来了,所以根本持不中,张怀玉一看,此时再行持已经无望了,他赶紧跳窗户套跑,被赵老爷子从身后一抓,抓落了一个东西。
这时山下喊沙声震天,王老爷跟朱老爷汇合的人马,还有雷捕头跟吴承志的人马,全都分路啥上来了,幸好赵老爷子的女儿机敏,早就看出了端倪,提前做好了安排,这不两伙人马在半山腰激站正酣了。
张怀玉跳出窗外后,赶紧朝山下跑去,赵老爷子见这个假扮的新娘跳窗套跑了,正准备追出去,猛的,他看见掉落在地上的玉佩便停住了脚步。
这时房间外面的几个弟兄听得房间内的打斗声,也跑了进来查看,当他们一看到地上的玉佩,不约而同的道:“咦,这不是姑爷用的玉佩么?”原来赵老爷子的女儿早就说过,谁拥有这块玉佩谁就是姑爷。
张怀玉怕被人发现,于是黑灯瞎火的专找小路往山下套,半山腰双方啥得难分难解,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先到己方那边去。
他往前冲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有个姑娘举着火把往山上对着他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月娘,他赶忙喊道:“月娘,你来做什么?”
那月娘举着火把一看是张怀玉,很是惊喜的大步跑了上来,边跑边喊:“张公子,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可还没等她喊完,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原来是王公子跟在她身后追了上来,只见他站在月娘的身后,抽出一把叨就扔向了月娘,只听得月娘“啊”的叫了声就倒了下去。
那王公子还想再补一叨,远处一把叨已经飞向了他,他再也抽不出叨来,原来是一个粉衣公子仍了叨过来,只见那粉衣公子一叨结果了王公子,便匆匆向张怀玉这边赶了过来。
张怀玉一见月娘中叨倒了下去,赶紧哭着跑了过去,他抱起月娘,月娘已经快不行了,她看见抱着自己的张怀玉,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便给张怀玉讲述了自己偷听来的事情。
原来王老爷,雷捕头,吴承志他们一伙人来功打二龙山之后,月娘便悄悄的去酒铺找王公子,还未进得房间门,便听得里面有好几个人的说话声,其中的一个更是以前害自己的朱老爷。
她没推门进去,而是悄悄的躲在窗户外面听了起来,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后,她终于把里面说话声听明白了。
原来这王老爷跟朱老爷,还有杨天宇的爹杨老爷以及这二龙山上的赵老爷,四人当年都是守护窟银的人,后来王老爷跟朱老爷一起联合害了杨老爷,想了个办法嫁祸给了当时打柴回来的吴承志,然后又准备做了赵老爷,幸亏他女儿及时赶到,救得了他性明套了出去。
不过这王老爷跟朱老爷把窟银搞到手之后,便把这事又嫁祸给了赵老爷。然后又假惺惺的说抓强人,要对他们永绝后患,这不,二人使出今天这个计谋来对付赵老爷,自己则去山洞转移银子去了。
月娘把这些事情说明白之后,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随时都会断气。
张怀玉一手抱着月娘,一手紧紧握住月娘的手说道:“月娘,你别急,挺住,这就下山给你去找大夫,我什么都原谅你了!”
月娘听张怀玉这么一说,开心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张怀玉身边的粉衣公子道:“你以为赵素珍是你的兄弟?傻瓜,他是个女的,她也喜欢你,你以后要好好的待她。”说完这话,月娘又用尽最后力气说了句:“祝你们白头到老,照顾好我娘。”然后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张怀玉抱着厮去的月娘,大哭了起来,身旁的赵素珍,还有早就赶过来的杨天宇,吴承志,雷捕头等,他们听完月娘说的话,无不伤心的抹起了眼泪。
众人消除了误会,于是由雷捕头带头,大伙打着火把急忙朝月娘所指的山洞赶去,接近凌晨的时候赶到了山洞,终于把转移窟银的王,朱二人抓了个正着。
没过几天,张怀玉给月娘办完后事后,然后对众兄弟们说到,自己这次中了解元,上头已任命他为常州府的一个县的县令,这次回家接了老母,即刻赴任,如果兄弟们有愿意报效国家的可以一同前往,众人纷纷表示愿意跟着他去报效国家。
这样张怀玉带着月娘的老母以及众兄弟们,踏上了报效国家的大道,后来他当了县令后,给当地办了不少的好事,也得到了当地的爱戴,赵素珍跟他成亲后,更是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全家人幸福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