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有个正直的官员赶夜路,遇上个说官话的鬼向他求助,另有隐情

耿正背着包袱走在山路上,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他手里的灯笼晃得厉害。这荒郊野岭的,连个虫鸣都没有,静得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这位兄台,借个火可好?"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得耿正一哆嗦,灯笼"啪"地掉在地上。他战战兢兢回头,看见个穿长衫的书生站在三步外,脸色白得像刷了层石灰。

"你、你是人是鬼?"耿正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抵上了路边歪脖子树。

书生作了个揖:"在下王德祥,确实已经作古三年了。"他说话文绉绉的,袖口还沾着墨渍,"兄台莫怕,我生前是个候补知县,死后在阴司补了个文书缺,今日是来阳间办差的。"

耿正咽了口唾沫。他爹说过,鬼怕活人阳气,只要不露怯就没事。他强撑着挺直腰板:"你...你要借什么火?"

鬼书生指了指熄灭的灯笼:"阴司给的引魂灯半路灭了,劳烦兄台帮忙点上。按规矩我得在天亮前带七个新魂回去,如今才收了五个。"

耿正手抖得厉害,火石打了三四次才擦出火星。灯笼亮起的瞬间,他看见书生脚底下空荡荡的——真没影子!

"多谢兄台。"鬼书生接过灯笼,突然"咦"了一声,"兄台额间有官纹,莫非在衙门当差?"

耿正摸摸额头:"在县衙当个跑腿的。"他说完就后悔了,跟鬼搭什么话!

"巧了!"鬼书生一拍手,"我正要去县衙收魂。兄台行个方便,带我进衙门可好?鬼差不能擅入官署,得有活人引路。"

耿正头摇得像拨浪鼓:"使不得!让县太爷知道我带鬼进衙门,非打断我的腿!"

鬼书生突然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在地上变成灰烬:"实不相瞒,要收的魂是我生前同僚。他克扣赈灾粮款,害得我顶罪冤死。今日他阳寿已尽,我若不能亲手勾魂,这口怨气..."话没说完就咳出黑血。

耿正心软了。去年发大水时,他亲眼见过衙役往粥里掺沙子。犹豫再三,他跺跺脚:"我带你去,但天亮前必须走!"

二更天的县衙静悄悄的。耿正溜进角门,鬼书生飘在他身后。穿过回廊时,月光突然亮起来,耿正回头一看——书生官袍补子上的白鹇变成了血淋淋的骷髅!

"你补服怎么..."

"嘘!"书生捂住他的嘴,"那是阴司官服的变化。"他袖子一抖,补子又恢复成寻常纹样。

公堂上黑魆魆的,耿正刚摸到门框,就听见里面传来打鼾声。鬼书生突然挺直腰板,官腔拿得十足:"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鼾声戛然而止。油灯"噗"地自燃,照见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从案牍上抬头,脸色瞬间惨白:"王...王兄?"

"托您的福,在阴间当了三年苦差。"鬼书生冷笑,"今日特来请大人同去对质。"他说着从袖中抖出铁链,哗啦啦响得人心颤。

县令瘫在太师椅上直哆嗦:"当年是上峰指使...我分你家产就是!"他突然瞥见耿正,像抓住救命稻草,"这衙役给你多少好处?我出十倍!"

耿正还没反应过来,鬼书生突然暴喝:"放肆!"整个公堂阴风大作,案卷满天飞,"当着本官的面行贿?按《大明律》该当何罪!"

县令裤裆湿了一片。鬼书生转头对耿正苦笑:"瞧见没?我活着时要是敢这么说话,早被他们整死了。"铁链"咔嗒"锁住县令脖子时,耿正看清书生后脑有个血窟窿——分明是生前被钝器所伤!

五更梆子响时,耿正瘫坐在衙门口。鬼书生牵着七个浑浑噩噩的鬼魂走来,其中县令的魂魄最亮,像盏惨白的灯笼。

"耿兄大恩,这个送你。"书生递来块墨黑玉佩,"日后若有鬼魅纠缠,亮出此物便说'按阴司条例第三款'。"

鸡叫头遍,鬼影渐渐淡去。耿正突然喊住他:"王大人,您到底怎么死的?"

晨雾里传来轻笑:"他们说我写公文总用白话...可百姓听得懂的,怎么就不算官话呢?"

玉佩在耿正手心发烫。第二天全县都在传,县令半夜突发恶疾死了,而耿正后来升了典史——据说他断案时说的白话,连乡下婆子都听得明明白白。#民间故事#​#发优质内容享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