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专权时,晋景公借力于郤氏、栾氏的力量发动下宫之难,确实覆灭了赵氏,但是郤氏取代赵氏的地位继续专横,其余卿族也有所壮大,搞了半天君权反而遭到压缩。
晋君不能从制度上根除六卿辅政的弊端,每一任军政大臣都会将具体的国家政策倾向于自己,国君1V6不得不时时让步,逐渐落入被动。
晋厉公时,郤氏的权势更加离谱,达到了“富半公室,家半三军”的程度,郤锜为上军将,郤犨为下军将,郤至为中军佐,三郤掌控晋国,甚至凌驾于国君之上。
《左传》三次以上记载了郤氏的嚣张表现,并预示其家族即将灭亡。
然而郤氏毫无收敛。构陷杀害异己,在内对国君无礼,在外对友邦无礼,甚至去夺取周王室的田地。无德而贪,越走越远。
晋厉公计划除掉郤氏,又不敢再次借助卿大夫,于是开始宠信与郤氏有仇的外嬖,用宠臣对付权臣。
晋厉公田猎,郤至射杀近侍寺人孟张,公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动手。
胥童、夷阳五、长鱼矫做局袭击三郤,得手之后,又带领甲士在朝廷上劫持了栾书、中行偃。
嬖臣们强烈要求,把栾氏和中行氏也干掉,免除后患,集中君权。
晋厉公却动了恻隐之心,认为一天杀了三位上卿,不能继续杀戮了,于是释放了栾书、中行偃,并向二人致歉:我讨伐郤氏,他们已经伏罪,还请你们回来担任原来的职务。
胥童叹道:臣子奸猾可以用德,臣子作乱必须用刑。如今国君用德和用刑都分不清,我们冒死为你搏命太不值得。
胥童等人逃亡狄国。
不久,晋厉公外出游玩,栾书、中行偃带领私人武装袭击国君并抓住他,将公囚禁。
公很懊恼,叹息自己当初有点妇人之仁,政治博弈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
栾书等人拥立公子周为君,即晋悼公。次年,杀死晋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