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件优雅的旗袍,踩着高跟鞋的节奏,亭亭玉立,万种风情,外在的美与内心的小思绪在心间荡漾,是无数女子的向往。一直喜欢旗袍,不仅仅因为它的优雅,更是因了旗袍带来的一丝丝韵律,能让狂野的心安静,能让匆匆的脚步稍作停顿,在忙碌的时光里,给生活带来种种小清新。
母亲曾经亲手缝制了一款旗袍,穿在身上的那天,空中飘着雨丝,我撑着伞,走在小街上,看着脚下延伸的石板路,听着屋檐上不时传来的雨滴声,不禁想起戴望舒的《雨巷》里,那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徘徊在雨巷,顷刻间时光仿佛倒退了几百年,一个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旗袍的美究竟源自何处?
历史总是给人一种神秘感,有人说旗袍是清代的袍服变更,也有人提到旗袍是由清代满族妇女所穿的袍服演变而来。如果追根溯源,最早的旗袍可以追溯到中原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化交融,少数民族的袍服传入中原,又被汉人所接受,并发展成大众的服饰,成为服装中的一朵奇葩。旗袍服饰的发展变化融合了中华传统服饰的演变过程,无论春秋与隋唐,及至宋明时期服装的发展,对后世服装的发展都起到了推动的作用。不管是满族还是汉族的服装,融合之后逐渐进行了演变。从清代女子的着装,到民国女子的服饰,服装的发展,审美情趣的提升,都使得旗袍这一服饰变得更加雅致。于是,钟情于服装研究的学者们将现代的服饰定义为从清代的服装演变而来,到民国时期进行了演绎,其中更包括了旗袍这一女子喜爱的服饰。
“盛京1636”旗袍文化节时,如果到沈阳故宫参观,一定会幸运地看到旗袍服饰展,那些珍藏几百年的真迹,曾经是清宫佳丽的服饰,刺绣精致,无论竹叶抑或花朵,都栩栩如生。看了一眼难忘,走了出去还想回来,恋恋不舍,就是这种感觉。
顺治迁都,北京成为都城,也成为旗袍的起源地。直筒式的下摆,直直的领子,穿出了二八女子的柔和;早年间的旗袍是直硬领式,宽下摆,宽袖子,不收腰,穿出了中年女子的柔美;老年女子的衣袍,更是宽襟肥袖,随着细风轻轻飘起的裙边,从沉稳中透着一点点小不安,却也将悠闲在一瞬间流露。
如果深究,旗袍虽然是女子的衣饰,却历史深远。中华服装从古至今,发生了无数次演变:春秋战国时的深衣,虽分体裁割却连成一体;至秦汉时期,服饰又一次发生了变化,汉代有“深衣制袍”;唐代有“圆领襕袍”;明代的“直身”,长袍宽深,既是文化人的身份特征,也是上流社会的服饰写照。
总有一种心思要撰写有关游牧民族的故事,于是,用两年时间研究游牧民族,终于发现,袍服或者说旗袍的前身,实际上源于游牧民族的服饰。遍布于世界各地的游牧部落,他们以水为源,不断地迁徙,他们的穿着也与这种迁徙的生活相适应:腰部收紧,袖口敞开,前后摆宽大随意,如胡服骑射般,被赵武灵王推崇。
因为生于斯长于斯的缘故,我对沈阳故宫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及至去过几次故宫博物院后,最感兴趣的不是四库全书是否回到了故宫,而是那些展出的袍服,以及袍服如何演变成今天的旗袍。
翻阅史书,终于找到了答案。清代的庆典,对服装的要求甚严。在庆典场合,不论男女都要穿着袍服,比如皇帝的龙袍、官员的朝袍、旗人男女的各种长袍等。而龙袍与朝袍等不属于旗袍的前世,只有八旗女子的长袍才算是旗袍的“正宫”,旗人女子的袍服与汉家女子的服饰进行融合又取长补短后,逐渐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小时候,一位邻居马奶奶,经常在做家务后换上一件紫色长袍,衣长到脚踝,元宝形的领子高且直,衬在细长白皙的脖颈上,虽然脸上有无数的细碎皱纹,却掩饰不住曾经的韶华。
我发现马奶奶的衣服上都是滚边,领子上的细边、袖子上的窄边、开气儿处的长边、前大襟的宽边,每一处镶边都有图案,像一幅画贴在了衣服上。时光如流水,没过几年,马奶奶去世。再也看不到胡同里那个曾经一身紫衣的老妇,随着一缕烟尘,她的所有故事也一同消逝,还有那件紫色的长袍。
站在故宫门前,回首四百年激荡的历史,又走进宫门,观赏凤凰楼前的走过的那些穿着旗袍的女子,不禁感叹:我不留恋那个时代,但存在我记忆里的仍然是风情万种的旗袍……
来源:沈阳日报 作者:柳迦柔
编辑:王沛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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