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雅豆豆 素材/林美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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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芝,小林说想考你们那所高中,你看看他的成绩能不能行?”林美芝的大哥打来电话,为的是儿子小林考高中的事。
“我记得上次小林考了班里第五名,镇上学校每年的升学率不高,还得让孩子再努力一下。”林美芝皱了皱眉,实话实说。
说完她有些后悔,周末休息就赶紧跑回老家村里,找到大哥和侄子。
“大哥,还有半年就考试了,让小林周末休息去我那吧,我给孩子补补课,争取让孩子考到我们学校。”林美芝说。
“那中啊,在家里我们也不会辅导,孩子爱学也懂事,只是我们没啥文化帮不了孩子更多。”林美芝大哥挽着的裤腿,一边高一边低,鞋子上沾满泥土,背上晒的黝黑,一笑脸上满是褶子。
林美芝,出生在农村,家里有个哥哥,哥哥从小眼睛视力有问题,从外观看跟常人不太一样,随时看他的眼睛似乎都是在往上瞅。但哥哥从小勤快善良,爱帮助老人,在村里赢得了好口碑。
林美芝哥哥初中毕业就不再上学,背着锄头开始种地,那时林美芝正在读五年级,她说:“哥,种地哪有学习轻松啊,要不你还接着上学吧,你成绩还可以啊。”
“妹,家里的活总要有人做,哥喜欢庄稼地里的味道,踏实。你付出多少汗水,就有多少回报,打的粮食不会欺骗你,你对它真诚,它就回报你果实。”那是林美芝长那么大第一次听哥哥说这么有道理的话,她似懂非懂,但觉得哥哥说的挺有道理。
后来,林美芝无意中听到父母的一次谈话才知道,哥哥在学校受到同学的不善言语,原本就有些许自卑的他,从此沉默寡言,成绩下滑,考高中成绩不理想,最后选择回家种地。
哥哥帮家里辛苦种地,每次卖了粮食挣了钱,都交给爸妈说:“给妹妹上学用。”
有一次,哥哥拉了一车粮食去粮站卖,那天出门比较晚,加上排了许久的队,弄完已经中午一点多。粮站距离家里走路需要40多分钟,为了省钱,哥哥没有舍得在附近吃饭,饿着肚子拉着平车往家走,到家门口哥哥把车一扔,直接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半晌没有缓过神。
“孩子啊,咋真老实呢,饿了先吃饭再赶路啊。”看着饿的瘫坐在地上的儿子,爸爸赶紧递来吃的,满脸心疼地说。
哥哥埋头只顾吃饭,像是饿了几天几夜似的。几分钟后,哥哥抬头嘿嘿笑笑说:“能省点是点,挣点钱不容易,给妹妹攒着上学用。”
每次哥哥看到林美芝拿着奖状回来,就会盯着奖状看许久,很欣慰的笑笑。哥哥把希望都寄托在妹妹身上,就像寄托自己未完成的梦。
林美芝哥哥到了结婚的年龄,经历几次相亲之后,哥哥更自卑了。虽然村里老人都告诉那些女孩,哥哥很勤快人也善良靠谱,但见面之后,女孩都会时不时好奇地瞅一眼他眼睛,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哥哥有些难过,开始抗拒相亲。
后来一个远房亲戚说:“给你介绍个闺女吧,这闺女实诚,要求不高。”哥哥尝试着见面了,女孩个子只有150厘米,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回家后,哥哥一句话不说,家人以外哥哥没有看中,沉默几天后,远房亲戚问哥哥意见,哥哥说:“行,只要人好就行。”
善良勤快的哥哥娶了勤俭持家的嫂子,从此林美芝哥哥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哥哥脸上的笑容多了,每天回家嫂子递给哥哥毛巾的瞬间,端给哥哥的饭菜的瞬间,都是温暖的。
林美芝哥哥有了嫂子这个贤内助,干活更卖力了,家里条件也稍微好点。哥哥从此卖粮回来,就给妈妈一半钱,给嫂子一半钱。
林美芝哥哥对嫂子说:“妹妹还在上学,我得管。”
林美芝没有让哥哥失望,考上了大学。哥哥看着录取通知书,来回翻看了好几遍,恨不得给它裱起来供着。
“好好好,真好。”哥哥的眼神里有羡慕,但更多的是祝福。
开学前,嫂子给她做了好吃,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团圆饭。
“妹,以后一个人在外,别不舍得花钱,穷家富路,缺钱给我们打电话。”嫂子慢吞吞地说完,给林美芝夹了一块肉。
“嗯谢谢嫂子。“林美芝很认真地说,她感激嫂子不仅因为嫂子支持她上学,更因为嫂子带给哥哥新的希望,让哥哥有了信心。
林美芝大学毕业,回老家县城当了高中老师,找的对象也是老师,夫妻俩退休前工资都是6000多。
林美芝参加工作后,哥嫂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很多。林美芝给家里买了洗衣机,电冰箱,空调,还给哥哥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从此哥哥卖粮食卖菜轻松了很多。
林美芝有了孩子,老实不爱说话的嫂子,天天晚上抽时间给孩子做小衣服,林美芝孩子小时候穿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嫂子做的。
林美芝和哥哥的孩子都长大了,林美芝哥哥的孩子要考高中了,林美芝希望侄子能考上自己所在的高中,就在初三下半学期,每周末把侄子从农村接到县城,给他补课。
最终侄子,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还是林美芝和老公工作的学校。上高中后,侄子就在林美芝家住,林美芝也跟侄子的老师们交代,对侄子多加照顾。
高三那年,林美芝当着哥哥的面对侄子说:“好好努力,考上一本,四年的学费我负责。”
那一年,侄子很顺利考了一本,被理想的大学录取。林美芝对侄子说:“以后姑姑负责你的学费,给你爸减轻点负担。”
大学四年,林美芝信守承诺,负责了侄子将近30000左右的学费,每次开学她去给侄子钱,哥哥都说:“我有钱。”
林美芝说:“你的钱留着给侄子娶媳妇,说好的我负责学费,不能食言,当初哥哥还供养我上学呢。”
后来林美芝的女儿也上了大学,毕业后,侄子选择回老家事业单位上班,林美芝女儿选择在城市上班,林美芝也退休了。
林美芝侄子隔三差五就会去林美芝家里坐坐,陪他们吃个饭喝喝茶聊聊天,有了好吃的也赶快送去。
今年,林美芝住院,女儿在出差,晚回来了两天。那两天林美芝的侄子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女儿回来说:“妈,这次出院后,你跟爸跟我去城市吧,以后方便照顾。”
林美芝说:“不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妹,姑姑不愿意去,就让他们在老家,有我呢。”林美芝侄子说。
林美芝女儿笑笑说:“我妈这次住院,辛苦你了。平时也多亏了你,经常来家里陪陪他们。”
林美芝侄子说:“妹,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还是男子汉,家里的事自然是我多上心。以后我不仅给我爸妈养老,还给姑姑姑父养老,你安心工作,家里的事交给我。”
林美芝笑笑说:“这大侄子没白疼,以后养老我可就靠你了。”
“中,交给我。”侄子爽快地说。
“谁说我以后只能跟着闺女去城市,我在老家有侄子管呢。”林美芝的笑声中,有骄傲,有幸福。
有情的兄妹情谊,有义的姑侄感情,幸福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