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也有甜
我的童年是苦涩是因为母亲的早逝。生活中的甜是来自亲情的关爱。
记得小时候,伯父家开了个小商店,东西不多,都是些油盐酱醋小文具之类的东西。这样的唯一的小商店足以供应村里人的一些日常急用品。我每次去伯父家买东西,都会比别人少付几分钱,少付的这几分钱并不是伯父自愿让少付的,而是我经过一番争取而获得的,用的办法就是一句话:您赚别人的钱是应该的,但不能赚我的钱,我只付成本给您。伯父听到我这句话有几分道理,然后就笑着应允了。这样的小成就让我体会到了亲情的分量,也给我的心灵里种下了感恩的种子。
过春节前,二姑和表姐有时会给我家打扫除——扫灰、漫墙(用稠泥水刷墙)等等。有时二姑还会把我接到她家过春节,记得有一年,二姑给我买了一双粉色的小洋鞋并且对我说:冬天忙的很,没来得及给你做新鞋,所以给你买了一双。这双新鞋给我带来兴奋的同时还给我幼小的心灵增添了些许自信。我穿着新鞋去了姑夫隔壁的大伯伯(姑夫的大哥)家,有一位特别英俊的穿着一身军装的大哥哥让我把双手打开并拢,然后用哄小孩的口吻一边数一边挑一边放着软糖,直到我的手心鼓起了像小山一样的糖堆才停止,又然后说:“已经装满了,赶快回去吧!这样的亲情给我留下了永久的回忆。
我1993年辍学后去了咸阳第一毛纺厂的一个下属单位做挡车工。试用期满之后我的工资本按计件结算,这样的话我每月可以拿到600元左右。可是厂里没有按照这样的承诺实行,然后我每月依然拿着和试用期的工资相等的90元钱。这个时候心中的委屈无法诉说,也无处评理。最后我们一个班(4人)的人集体辞职了,这是个共有8个挡车工的两班倒作业的小织布厂。
记得1993年的夏天关中平原遭遇大旱,听父亲讲村里的玉米苗有些已经干枯。听到这句话我心如刀割又心急如焚,如果我家的玉米苗全死了,那么家里的粮食就会不够吃。然后我陷入了焦虑,整天晚上睡不着觉。有一天,六伯回村里看望二婆(六伯的母亲)。这时,我的心情喜悦了起来,因为我看见了曙光——六伯的归来。于是在家里酝酿好要对六伯要说的话,并确定自己的说辞足以让六伯感动或者得到同情怜悯,因为六伯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大善人。就这样我鼓起勇气说了我托他找工作的想法,如我所愿六伯答应帮我找工作了。回忆起来,当时这样的喜悦之情真的是无以言表。
我每天焦急的度日如年等待着那个好消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用充满期待和希望的心情等待着,等待着……。终于在大约半年之后我等到了那个好消息,六伯托人稍话让我第二天就去西安。就这样我有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此后我再也不用担心家里断粮的忧愁,因为我每月的薪水足以养活我们三口人了。就这样我开始了改变命运和贫穷的人生历程。是亲情给了我这样的底气和自信。
天无绝人之路,心中有光,处处必是阳光。荆棘过后必定会迎来阳关大道。
2022.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