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佟志终于向大庄坦白:
“是,我是想见到那姑娘。每天一睁开眼睛,想到上班能看到那姑娘,我就愿意起床,愿意去工作。
这姑娘给我的感觉就像山里的空气,清清凉凉的,在这心里头暖乎乎的、湿漉漉的。”
所以,当佟志在文丽跟前辩解说“我和她能有什么?连手都没碰过”时,他是心虚的,在文丽质问他“你没碰过她的手,可你却碰了她的心”时,佟志前一秒的理直气壮,后一秒彻底无言以对。
就像大庄说的,其实男人和男人没啥不一样,见到漂亮的小姑娘,就跟公孔雀见到母孔雀似的,扭扭屁股,开开屏。
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一书中这样写道:在平淡而单调的夫妻生活中,当男人对妻子产生倦怠时,如果外面有其他女性令他心动,并且有机会亲近的话,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立即奔向她。大部分男人都会这样,只要有机会,都想尝试一下婚外艳遇。大致说来,约有七八成的男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只有一成的男人同妻子关系融洽,无意花心,另一成男人则是没有这种勇气。
而佟志就属于后者,没有勇气,贼心已经昭然若揭,可身体却害怕得不敢向前。
正如他当初执意要去三线,美其名曰为了事业,为了让家里人住上大房子,实则一半原因是为了去三线躲清静一样,没有勇气告诉文丽实情。
一半的自私
佟志已经决定去三线,并且已经跟厂里报了名,根本没和文丽好好商量,自己单方面决定要走。
佟志决定去三线,一半是为了前程,为了让家人住上大房子,可另一半的原因,却是极其的自私。
他想要逃离这个家,不愿面对文丽唠唠叨叨的嘴脸, 更不想接受文丽有了儿子就忽略他的难受劲儿,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若不是生了四个孩子,文丽依然可以是以前那轮白月光。
哪个女人能在柴米油盐的混沌下依然皎洁,最后的归途不过都是一粒饭黏子。
而男人,要求妻子作为一个母亲全心全意照顾孩子,同时又要求妻子作为一个女人保持魅力,这种愿望完全是自相矛盾的,是男人相当自私的要求。
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让佟志选择了逃离家庭,去了三线。
文丽哭着求佟志,不愿让佟志去三线,她怕自己应付不来现在的生活,她更没有想过要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她只想一家人整整齐齐、平平安安就够了。
文丽把实际困难摆在佟志面前,四个孩子,儿子还小,再加上一个年迈的婆婆,她根本吃不消这样的生活。
可即便文丽把实际困难摆在佟志面前,也丝毫没有动摇佟志去三线的决心。
文丽看到佟志去意义绝,擦干眼泪,转身就给佟志收拾行李,不哭不闹,拿出了支持佟志的决心。
其实,婚姻里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次挣扎,日子也就是在这种挣扎中过下去的。
在佟志去三线的第一年,文丽是肉眼可见的辛苦。
四个孩子的吃喝拉撒和学习,还要照顾婆婆的身体,她还有自己的工作,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心里一遍遍地数着佟志离家的日子,一遍遍的期盼着佟志回家的样子。
文丽曾经对姐姐说:虽然我自己苦点儿,难点儿,可每次收到佟子的来信,看到他在三线一切都好,我受得累,也就值了。
大多数已婚女人都是这样,总是拿自己的付出给对方的成就托底,牺牲自己,成全对方。
我前段时间看到一句话,说:如果没有婚姻,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女人要比现在多得多。
南方在给爸爸的心里说,妈妈经常在夜里哭,咬着牙哭,她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看样子妈妈心里很难受。
因为太辛苦,太难了,没有一个分担的肩膀,她也不愿意把家里的难处写信告诉佟志,她不想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佟志的前程,她一个人咬着牙扛下来了。
既然当初她决定支持佟志去三线搞事业,那再苦再难,她都会咬牙坚持到底。
可悲的是,即便南方在信里把文丽的心酸阐述得那么真切,可还是没能阻挡佟志对李天骄起了色心。
无可奈何
佟志去三线的一年多时间里,文丽变了很多,婆婆夸文丽比以前能干了,脾气也好了很多。
作为一个女人,我听到这些话时,很心酸。
一个女人如果变得既懂事又能干,那只能说明一点,没人疼她了。
文丽原本以为,自己改变和付出,能为佟志在奔事业的道路上添砖加瓦,没想到,佟志却先给她的头上添了一块绿瓦。
当佟志和李天骄的事儿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时,文丽二话没说,直接带着四个孩子,找到了厂里的书记,要求把佟志调回来。
佟志气急败坏地在大庄面前怒骂文丽是蠢女人,他到现在都觉得,他和李天骄之间没什么,他甚至厚颜无耻的在大庄面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佟志话音刚落,大庄斜着眼,瞅了瞅佟志,心里嘀咕着“你的身子真是正的吗”?
当初,大庄发现佟志和李天骄之间不对劲儿的时候,大庄就劝过佟志说,李天骄这种女人碰不得,她已经27岁了,快30了,这种女人一旦对男人动感情,那是要奔着结婚去的。
佟志当时一听,吓坏了,赶紧往回缩,主动疏远李天骄。
如果身子是正的,心里没有小九九,又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佟志越是往回退,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李天骄就越能感觉到佟志心里有她,而后,就越发肆无忌惮地纠缠佟志。
面对李天骄的纠缠,佟志嘴巴上说着自己有老婆有家庭,可是身体却很诚实,从不决绝李天骄的各种拉拉扯扯,和花前月下。就好像在暗示李天骄:在不要破坏我家庭的前提下, 咱俩怎样交往都可以。
正如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一书中所写:在男人中间,很少会有“花心不可取”的想法,相反,如果哪个朋友有这样的艳遇,往往既羡慕又嫉妒,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会因为自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而骄傲。
佟志接到组织的调令,他要彻底离开三线了,前途也就告一段落了,自己奋斗的这一年多,和文丽付出的这一年多,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所以,不是只有佟志一个人觉得可惜,文丽这一年的辛苦也白费了,她更难受。她一方面要承受前功尽弃的冲击,另一方面还要承受老公出轨的打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李天骄,是佟志。
可笑的是,当李天骄得知佟志因为和她的事儿,要被调回去时,她对佟志承诺,只要佟志不走,她去找厂领导说,她回北京,她不想耽误佟志的前程。
如果不想耽误佟志的前程,当初又为何要踏足佟志的婚姻。
更可笑的是,当佟志听完李天骄这番话,竟然还感动得不行。
面对捍卫婚姻的文丽,佟志是谩骂;面对破坏他婚姻的李天骄,佟志却心生感动。
这无疑是对《金婚》最大的讽刺。怪不得弹幕都在发,这样的金婚,我不要。
如果当初佟志决定不走,以李天骄的后台,很有可能保住佟志的前程,可佟志还是回去了。
为什么?
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要这个家的,他知道,如果他不回去,他将会永远地失去文丽,失去这个苦心经营的家。
可他人是回去了,心却早就飞走了。对文丽,更多的是讨厌,是不耐烦。
为什么?
因为他忘不了家外的感情。所以,他把肉体和精神分开了。我想,那段时间的佟志应该也很痛苦,肉体和精神无法捆绑在一个人身上。
佟志从三线回来,文丽也变了,变得罗里吧嗦,变得神经质,让佟志更加厌烦。
看到文丽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小资派少女,变成如今这般的疯婆娘,突然悲从心来。
我有时候就在想,这样划算吗?为了在男人面前讨一份爱,争一份感情,把自己变成面目可憎的疯婆子,这也太不划算了吧。
心走了就是走了,追回来,也不是当初那颗心了,又何必再搭上自己的岁月。
阴魂不散
有时候真心觉得,小三比小鬼都难缠。
佟志从三线回来没两年,李天骄也回到了总厂,两人又成了“同事”。
这件事,佟志一直对文丽有所隐瞒。
明明就是心里有鬼,面对文丽的质问,他却把责任往文丽头上扣,说怕文丽乱想。
如果坦荡荡,又何必藏着掖着。
现实是,佟志的内心并不坦荡。
再次见到李天骄,李天骄并没有纠缠佟志,完全跟没事人一样,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李天骄这次没有主动招惹佟志。
是佟志自己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佟志和李天骄这次关系破冰,源于佟志的一句话,他对李天骄说“天骄,请你原谅我”,首先,正常同事之间,会这么亲昵地称呼吗?其次,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情感纠葛,何来的原谅?不就是原谅我招惹了你,却没给你结果吗?
所以,这是文丽多心吗?这明明是佟志狡黠,在这件事情上,骗了文丽一辈子。
一张阴暗的心,永远托不起一张灿烂的脸。
好不容易,佟志迎来了自己事业的第二春,被厂里选中去广州开分厂,李天骄也在广州分厂,这件事情,佟志压根没对文丽说。
文丽是从庄嫂口中得知李天骄也在广州,其实庄嫂是害怕文丽头上再戴一次绿帽子,文丽那么要强,哪受得了这个。
果然是girls help girls。
文丽这次聪明了, 没有当面质问佟志,悄悄跑去厂里找书记,没有明说不让佟志去,但眼里的眼里就没断过,这下,厂里彻底除了佟志的名额。
当佟志得知这件事情时,恼羞成怒,觉得文丽疯了,他无法再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两人在吵架中话赶话,提出了离婚。
如果佟志还爱着文丽,他应该知道,文丽害怕什么?文丽太害怕失去他了,太害怕失去这个家了,她不敢放他出去,因为他的心已经野了。
或许我不该拿这个年代的视角去看待那个年代的婚姻,其实我有时候觉得文丽也挺悲哀的。
难道没有爱就活不下去了吗?难道离开男人我们就不配拥有一个好的人生吗?
爱是由无数个瞬间组成的,不爱,也是由无数多个瞬间组成的,只是,当时你心存侥幸,甚至自欺欺人,以为以后会变好。
可是,心飞出去容易,收回来就很难了。
磕磕绊绊这么多年,强忍着维持着婚姻,最后还是没有逃过“离婚”的念头。
在佟志提出离婚的时候,文丽斩钉截铁地说“离”。
说完,文丽抱着一堆脏衣服在卫生间,一边洗衣服,一边默默地哭泣。这个画面,真的太扎心了,也太写实了。
纵是婚姻已经变成了一个混球,可生活还是需要我们对它负责。
慢慢的我才深刻的感受到,原来婚姻里最大的奢侈,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始终爱着你,能够陪你过寻常日子,他是人间烟火,他是细水长流。
然而,奢侈又何尝不是一种夙愿,难以达成的夙愿罢了。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