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黑”

2022年10月10日04:39:05 教育 1109

叹一声“黑” - 天天要闻

记得读上一本书还是5月24日了,我一般寒暑假根本没时间读书,原因你懂得。

只有春、秋季班开课以后两周后,才有时间读书,没办法教培人实在太忙啦!

不过,不读书我的知识结构逐渐会老化——怕跟不上趟儿,我早说过语文学好的秘诀,就在于“积累”,对于学生是这样的,对于成年人依然是这样的。

尤其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如果说他的语文有多好多好,你让他“网兜擦屁股——露一手”,来即兴写篇文章给你看看,如果他写得狗屁不是,那肯定是“鸡屁股拴草绳儿——扯淡”!

在9月19日开始,我重新读5月24日没能读完的书——刘庆邦的《黑白男女》,发觉之前读的差不多忘记了一半多,只好又重头读,只有这样才能衔接上,终于在上周,我全部读完了,感觉这本书很贴近生活。

我是一个煤矿出来的孩子,我的父亲还有弟弟全都是煤矿工人,我的故乡就在西部一个高产量高品质的煤矿,尽管环境闭塞,但是我故乡出产的“太西无烟煤”,却在全国全世界以“发热量高,烟尘少,黑亮如晶体”而闻名于世。

从小我们全家乃至于全矿的老百姓,就靠“煤炭”生活,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黑乌金”,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靠煤炭生活的人,虽然经济生活是富足的,可生活环境却是闭塞而狭小的,在这样大山环抱的狭窄环境里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日子,倘若他(她)不爱读书精神世界也不够充实,那么精神就会空虚无比,也由此会出许多“幺蛾子”,于是在我故乡那个全国各地人汇集的小小煤矿里,记忆中总是会诞生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这些故事的精彩程度,不亚于刘庆邦笔下的煤矿小说,我在本公众号最初的几篇文章里,曾经模仿萧红的《呼兰河传》写过一些我故乡发生过的故事,可是“篇幅所限”加上“笔力见拙”,使我感觉还是没有写得尽兴、完整(在这里我是不敢说“完美”的)。

那座狭长的百里矿区,曾经禁锢了我的童年和少年,使我特别向往外面的世界,尽管煤炭解决了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使人们生活普遍小康水平,却因为处在深山大沟里的单调闭塞的环境,而让煤矿的老百姓更热衷于——离开煤矿去外面“捞世界”,当然这群人里也包括我。

成年后,我走出矿山,特别是来到了南方,再回顾过去的生活,又感觉凡是跟“煤矿”沾边儿的事情,我都倍感亲切!

由此,我喜欢上了刘庆邦的作品。河南作家刘庆邦在文学界是素以写“煤矿生活见长”的作家,在中国没有一个作家写煤矿生活能比得上刘庆邦的!这也使我格外热爱他写的每一部作品!

本书写了一个名叫龙陌的大型煤矿,在秋后的一天夜间,井下发生了瓦斯爆炸,一次炸死了138名矿工。死者长已矣,生活还要继续,死者身后的孤儿寡母面临的是生活和情感的重建,然而重建又谈何容易?小说以三个死难矿工家庭为主线,讲述了普通百姓在灾难面前互相温暖,自尊自强自立的动人故事。

退休的老煤矿工人周天杰的儿子周启帆瓦斯爆炸工亡后,留下儿媳郑宝兰还有孙子小来,周天杰整日里担心郑宝兰会带着孙子小来改嫁走人,他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孙子,怎样留住儿媳和孙子是老人的一块心病。

郑宝兰的闺蜜卫君梅也失去了丈夫陈龙民,她的妯娌申应娟伙同小叔子陈龙泉为了达到独霸房产和耕地的目的,便开始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和两个小儿女,妄图逼她改嫁。

煤矿里很有作为的未婚青年蒋志方,因为看到卫君梅在井口为丈夫的惨死而哭昏过去的情景,从而记住了这个苦命的美丽寡妇,继而爱上了对方,展开了苦苦的追求,可是卫君梅顾虑重重,心如死灰,始终没有答应蒋志方的追求。

郑宝兰的娘家嫂子褚国芳——她的哥哥郑宝明也在那次矿难中走了,父亲郑海生忧心忡忡地告诉郑宝兰——褚国芳要带着女儿小云改嫁,还要分走一半抚恤金。这又令郑宝兰的父亲郑海生烦恼不已。

秦凤玲是个欲望很强的矿工妻子,她丈夫陶刚遇难后,她最先去相亲马上就嫁给了老光棍尤四品,两人起初过得如胶似漆,可是青春反叛期的儿子陶小强一来,搅和得这个家马上摇摇欲坠,把尤四品气得又搬回单身楼居住了,直到秦凤玲打发儿子去理发店当学徒了,再亲自去接尤四品,对方才回来和好如初。

小说的结尾没有写出来这些工亡家属们的结局,只是说矿上在蒋志方的倡议下,成立了“青年志愿者服务队”,去帮助那些工亡矿工家属,分别去了周天杰家,卫君梅家,郑海生家……热情帮助他们解决一些生活中遇到的困难。

其实,“矿难”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死了人更是全矿人久经不息的谈资和矿长们的麻烦!没有死人还好,哪怕是重伤,不过是赔些钱养着他罢了。

记得我曾经在初一开学后不久,去找一个同学玩,她家住在矿医院附近,当时我们的班长胳膊摔断了住院在此,我和那位同学猜想着班长会在哪一个病房呢?

我就胡乱扒着一个窗户朝里看,恰巧看到一个从井下瓦斯爆炸中抢救出来的矿工,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幅可怕的情景!他裸着背部对着窗玻璃,正在接受治疗,那后背简直就和卤好的红烧肉没啥区别,脑袋上也没有一根头发,被烧得黑乎乎的,直直地坐在床上背对着窗户,我一伸脑袋,恰好看到他那无比可怕的后背……

乍看到这幅画面,吓得我直接从窗台上跌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位同学还不断地追问我看到了啥?怎么是这副表情?!是不是班长在里面?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让她十分不解。

过后惊魂未定的我,才向她描述了自己看到的可怕画面,后来得知:那是矿上发生了瓦斯爆炸……

还有一次,附近的小煤窑发生了矿难,那些私人开采的小煤窑属于非法开采,安全设施非常不到位,发生矿难也是家常便饭,并且由于他们不是矿上的真实职工,不晓得哪里来的盲流打工仔,因此出了工伤被送到矿医院,医生都不愿接纳去好好治疗。

那是1993年秋季,我阑尾炎穿孔住院期间,看到有浑身黑漆漆的全是煤灰的矿工,耳朵里往外流着殷红的血,他不断地哀嚎着,被两位工友紧急送到医院。

由于是附近小煤窑送来的,大夫根本很漠然的态度,有个大鼻子戴眼镜的男大夫,他居然跑到医院后面台球室看人捣台球了,那位浑身脏兮兮黑漆漆的矿工寻到台球室,他低声下气地不断地跟大夫说好话,求他去给治一治,可能没有什么油水吧,大夫一边抽着烟,一边很冷漠地用嘴巴嘘他,让他滚远点儿……

看到生命这样受到漠视,令我着实有些惊讶!

后来,据说那个不断哀嚎的矿工,还是很快死掉了。

由此我记住了那个大鼻子戴眼镜的男大夫,他对矿工的“冷漠”和后来对干部家属的“巴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参加工作后的第二年,夏天的矿区夜市上,矿党委书记的老婆,那是一个满脸大麻子奇丑无比的婆娘,她正带着闺女逛夜市,大鼻子大夫殷勤地凑上前去陪聊,他那时顶多二十五六岁,矿党委书记老婆却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女人,可是,大鼻子大夫依旧谄媚地陪聊着,显得很有耐心,搞得老女人自信感爆棚,还以为自己是“二八佳人”呢!引得小白脸的男医生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大献殷勤……

我定睛细瞧:这不就是那个抽着烟拿嘴巴嘘矿工不肯施救的大鼻子戴眼镜的男医生吗?

他此刻对待“生命”又显得无比热情了,哪怕这个“生命”已经衰老丑陋且俗不可耐,他也两眼发光,像看到了青春美少女那般秀色可餐地垂涎欲滴!

煤矿诸如此类的“黑料”,实在太多太多了,刘庆邦写过一个很有名的“黑料故事”——《神木》,还被改编成电影《盲井》,由王宝强参演,这属于大的“黑料”,我所目睹的,都属于不入流微乎其微的“小黑点”喽!

是的,煤炭是“黑色”的,跟它们有关的故事,也是“黑色者”居多,尽管它们燃烧时发光发热,能给人们带来“温暖”和“光明”……

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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