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夏日的暴雨中,山崖上的绳索摇摇欲坠。
他没有犹豫,纵身跃下。
“绝不能丢!”女兵紧攥文件袋,眼中透着坚毅。
四年后,宾馆的窗帘被拉上,女人轻声道:“你救的不只是我。”
桌上的信封里,藏着一段尘封往事。
命运早已编织好这场重逢。
01
1986年的夏天,东北某军区的训练基地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雨。
我,李辉,一个刚满二十岁的通信兵,站在营房门口,望着如注的雨水从屋檐倾泻而下,汇成一条条小溪,向着山下奔涌。
“李辉,通信连紧急集合!”班长王铁的声音穿透雨声,我赶紧抓起雨衣跑了出去。
雨中的操场上,全连人员已经集合完毕。
连长满脸严肃地站在队伍前方,身上的雨衣已经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今晚山区通信线路可能因暴雨受损,需要紧急巡查!”连长声音洪亮,“一班负责东线,二班负责南线,三班负责西线!”
我所在的三班接到命令后立即行动。
六个人,两两一组,背着工具包和应急装备,冒着暴雨向西线山区进发。
“李辉,你跟老郑一组,负责检查山顶至半山腰的线路!”班长安排道。
老郑是班里年龄最大的一位,今年已经二十四岁,是我入伍后的师傅。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小子,这鬼天气不好过啊!”
我们顶着狂风暴雨,沿着泥泞的山路向上攀爬。
雨水顺着脖子灌进衣领,浑身很快就湿透了。
手电筒的光线在雨幕中显得异常微弱,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路面。
“这天气,线路肯定会有问题。”老郑一边走一边说,“去年小暴雨都断了三处,这次怕是更糟。”
山路越来越陡,泥土被雨水冲刷得松软不堪,我们不得不抓住路边的灌木才能稳住身形。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第一个通信接线盒。
老郑打开接线盒检查:“这里没问题,我们继续往上走。”
这时,我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呼救声。
“等等,”我拉住正准备继续前进的老郑,“你听到什么了吗?”
老郑停下脚步,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风声和雨声。”
“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老郑皱起眉头:“这鬼天气谁会在山上?”
我不再说话,仔细聆听着雨声中的异样。突然,一声清晰的呼救传来。
“真的有人!”我指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在那边!”
“那不是通信线路的方向,是机要处那边的区域。”老郑犹豫道,“那里平时重兵把守,我们不能随便过去。”
“但现在有人在求救!”我坚持道。
老郑思考了片刻:“好吧,我们去看看,但必须小心,不要擅自进入机要区。”
我们调转方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地面越来越滑,我几次差点摔倒。
前方是一处山崖,崖下是被暴雨激活的山洪。
当手电筒的光束照到崖边时,我们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
一名女兵正抓着崖边的一根树枝,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下面是咆哮的山洪。
“救命!谁来救救我!”女兵的声音已经嘶哑。
“坚持住!我们来了!”我大喊道,冲了上去。
老郑一把拉住我:“等等!那身制服...我们得先报告!”
“来不及了!”我甩开老郑的手,“她撑不了那么久!”
我迅速脱下腰带,一端系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另一端缠在自己腰间。
“老郑,帮我守住这边!”
我没等老郑回应,就沿着湿滑的崖壁小心地向下移动。
02
女兵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到!”我艰难地靠近她。
此时,女兵的手已经因为疲劳而开始滑动,树枝也发出不祥的断裂声。
“快抓住我的手!”我尽可能地伸长手臂。
女兵一只手紧紧抓着树枝,另一只手却护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
“先把文件袋给我!”我喊道。
“不行!”女兵坚决地说,“这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不明白一个文件袋怎么会比人命还重要,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那就抓住我的手,我们一起上去!”
女兵犹豫了一瞬,终于松开护着文件袋的手,抓住了我伸出的手。
就在这一刻,她手中的树枝断裂了!
突然的拉力让我也几乎失去平衡,幸好腰带还算牢固。
我用尽全力,终于把女兵拉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你能不能攀爬?”我问道。
女兵点点头:“可以。”
我们缓慢而艰难地向上爬。
在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她的文件袋上有一个红色的特殊标记。
终于,在老郑的帮助下,我们成功爬上了崖顶。
女兵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我也累得说不出话来。
“谢谢你,”女兵气息虚弱地说,“我叫陈红霞。”
“李辉,通信连三班的。”我自我介绍道。
“红霞!红霞!”突然,几束强光照了过来,几个穿着雨衣的军人快速向我们跑来。
为首的是一名军官,他快速查看了陈红霞的状况:“你没事吧?文件还在吗?”
陈红霞举起文件袋:“在这里,完好无损。”
军官松了口气,然后转向我和老郑:“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会在这个区域?”
老郑立即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我们是通信连三班的,奉命检查西线通信线路。途中听到呼救声,前来救援。”
军官打量了我们一会儿,表情严肃:“你们救了人,立了功。但这里属于禁区。今天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明白!”我和老郑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现在你们可以继续执行任务了。”军官说完,示意其他人扶起陈红霞。
陈红霞被扶起来时,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但很快就被带走了,甚至没来得及好好道谢。
我和老郑面面相觑,都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
“记住,小辉,”老郑低声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我点点头,但心里清楚,今晚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事情过去三天后,连队才收到一份简短的通报。
通信连战士李辉在暴雨中勇救落难战友,表现英勇,记三等功一次。
通报上只字未提被救者是谁,也没有提及事发地点。
这份异常简单的通报在连队引起一阵议论。
“李辉,到底怎么回事啊?救了谁啊?”战友们围着我打听。
“执行任务中碰到的,上级说了不让多说。”我只能这样应付。
03
晚饭后,连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小李啊,”连长罕见地点了一支烟,“你小子干了件大事啊。”
“连长,我就是救了个人,换了谁都会这么做。”
连长吐出一口烟:“不一样啊。机要处那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个陈红霞,也不是一般的女兵。”
我一愣:“连长知道她?”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连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上面有指示,要调你去机要处外围当警卫。”
“调我去机要处?为什么?”
“立功了嘛,提拔你呗。”连长拍拍我的肩,“机要处警卫是要害岗位,能去那里是好事。明天收拾东西,后天就过去报到。”
两天后,我告别了朝夕相处的战友,来到了机要处警卫连报到。
这里的纪律比通信连严格得多,训练强度也大了几倍。
“新来的,站好了!”警卫连的班长是个面容严肃的老兵,“机要处的警卫工作责任重大,一丝不苟是基本要求,绝对服从是铁的纪律!”
我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
每天站岗、巡逻、押送文件,工作枯燥而紧张。
我几次想打听陈红霞的消息,但机要处内部的情况是绝对保密的,没人愿意多说。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在执行文件押送任务时,在机要处大楼的走廊上远远地看到了陈红霞。
她穿着笔挺的军装,正和几名军官交谈。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微微点头示意,但没有过来打招呼。
“目视前方,不准东张西望!”同行的老班长提醒我,我赶紧收回目光。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想着陈红霞。
那天晚上的救援,那个神秘的文件袋,那个红色标记,还有她不顾生命也要保护文件的决心,这一切都充满了谜团。
第二天,我在食堂吃饭时,一个警卫员递给我一张纸条:“有人让我交给你。”
我打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谢谢你救了我。”
陈红霞如同一个谜一般,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也慢慢习惯了机要处的工作,并因表现出色,多次受到嘉奖。
1987年春天,我因出色完成一次重要文件押送任务,再次立功。
这次立功后,我被调整为机要处直属警卫,职责是护送特别重要的文件和人员。
这个岗位让我有了更多接触高级军官的机会,也让我偶尔能见到陈红霞。
每次见面,她都很客气,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李辉,”一次偶遇后,陈红霞主动和我打招呼,“听说你又立功了,恭喜。”
“谢谢,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有些拘谨地回答。
“你在这边适应得怎么样?”她问。
“挺好的,就是规矩多了点。”
她笑了笑:“规矩多是好事,保护大家的安全。”说完,她看了看表,“我还有会议,下次聊。”
就这样,我和陈红霞之间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既熟悉又陌生。
我知道她欠我一条命,但她似乎除了那张字条外,从未提起过那晚的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部队的表现越来越出色,多次立功受奖。
每次立功后,我都会收到一张简短的纸条,上面只有“恭喜”两个字。
04
1988年,我又一次立功,这次是成功处置了一起突发事件。
机要处门口有可疑人员徘徊,我发现后立即报告并协助保卫人员抓获了对方。
事后才知道,那人是在搜集机要处的情报。
立功仪式上,我再次见到了陈红霞。这次她竟是作为机要处代表来颁奖的。
“李辉同志,”她公式化地宣读嘉奖令,“因出色完成保卫任务,特记二等功一次。”
“李辉同志,感谢你为机要处安全做出的贡献。”她把奖章别在我胸前,轻声说了一句,“这已经是你第四次立功了,了不起。”
我挺直胸膛:“保卫安全是我的职责。”
颁奖仪式后,陈红霞破例邀请我去食堂喝了杯茶。
“李辉,”她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的救援,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问她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那个危险的地方,那个文件袋里装的又是什么。
但看到她谨慎的表情,我最终什么也没问。
“那都过去了,”我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军人该做的事。”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个好军人,李辉。”
此后的两年,我和陈红霞偶尔会见面,但都是公事公办。
她在机要处的职位似乎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忙。
到了1990年,我服役期满,即将退伍。
退伍前夕,上级给了我一个特殊的嘉奖:一枚银质纪念章和一笔不小的奖金。
“李辉同志,”政委在退伍仪式上说,“你在部队期间表现优秀,多次立功受奖,特别是在保卫军事机密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
我感到疑惑,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卫,何来“保卫军事机密的突出贡献”?但我知道在军队里,有些话是不能问的。
令我失望的是,直到我退伍那天,也没能再见到陈红霞。
据说她被调到了北京,担任更重要的职务。
离开军营的那天,我收到了最后一张纸条:“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回到家乡后,我用退伍金和奖金在县城开了一家小百货店,生意还算不错。
虽然回归了平凡的生活,但那段军旅时光,尤其是那个雨夜的救援,仍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店铺对面是一所中学,每天上学放学的时间都很热闹。
一天下午,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涌进店里,叽叽喳喳地挑选文具。
“老板,这个钢笔多少钱?”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问道。
“五块五。”我笑着回答。
“哇,太贵了吧?隔壁文具店才卖四块八呢!”
“那是因为这支笔的笔尖是进口的,书写更流畅。”我拿出一张纸,演示道,“你看,一点杂质都没有。”
男生将信将疑地试了试,眼睛一亮:“真的很顺滑!好吧,我买了。”
05
日复一日,我的生活平静而规律。
偶尔会有老战友来访,一起喝酒叙旧,聊聊军营的趣事。
“辉子,你现在的日子比我们强多了!”老郑来看我时感叹道,“自己当老板,想干啥干啥。我们还在部队里受罪呢!”
“别瞎说,部队怎么会是受罪呢?”我给他倒了杯酒,“你看我这店,布置得多像我们当年的武器库?货架摆放,进货登记,全是用的部队那套管理方法。”
“哈哈,果然当兵的人改不了那股严谨劲儿!”老郑笑道,“诶,对了,你记得那个你救过的女兵吗?”
我的手顿了一下:“当然记得,陈红霞。”
“最近听说她好像升官了,具体什么职位不清楚。”老郑压低声音,“当年那事儿,肯定不简单。”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
部队的事,尤其是机要处的事,即使退伍了也不该多谈。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1990年的冬天。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雪下得格外大。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刚关上店门准备回家,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店门口。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名身着便装的中年男子:“请问是李辉同志吗?”
我警惕地点点头:“我是,你是?”
“我叫张明,是北京来的。”男子出示了一个证件,“有人想见你。”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男子神秘地笑笑,“放心,不是坏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跟着他上了车。车子驶出县城,向着省城方向行驶。
“我们要去哪?”我问道。
“省军区宾馆。”男子简短地回答。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宾馆前。经过多道安检,我被带到了一个套房门前。
“进去吧,有人等你。”张明说完,就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我推开门,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军官站在窗前。
当她转过身来时,我惊讶地发现,那正是四年未见的陈红霞。
“好久不见,李辉。”她微笑着向我走来。
陈红霞的变化很大,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兵,而是一位气质沉稳的军官。
她的肩上,赫然是中校的军衔。
“陈...陈军官,”我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好久不见。”
“叫我红霞就好,别这么生分。”她示意我坐下,“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开了家小店,日子过得去。”
陈红霞端详着我:“你变化不大,还是那么精神。”
“你倒是变化挺大,”我指了指她的肩章,“中校军衔,挺不简单的。”
她笑了笑:“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李辉,今天请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心头一紧:“什么事?”
“你还记得1986年那个雨夜吗?”
“当然记得,”我点点头,“那是我第一次立功。”
“不仅仅是立功那么简单。”陈红霞的表情变得严肃,“那天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我感到一丝紧张:“什么意思?”
陈红霞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那天晚上,我携带的是最高机密等级的军事情报。”她最终说道,“一份关于我军未来十年军事部署的绝密文件。”
“这么重要的文件,为什么会在那种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运送?”我不解地问。
“正因为天气恶劣,才是最安全的时机。”陈红霞解释道,“那些文件原本是通过专用通道传输的,但因为有间谍活动的迹象,高层决定采用人工方式传递。”
“所以你就被派去送文件?”
“是的。那天晚上,我按计划穿过山区,前往指定地点。途中遭遇暴雨引发的山洪,失足滑下山崖。如果文件丢失或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06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当时宁愿冒生命危险也要保护那个文件袋。
“你救了我,也救了那份情报,某种程度上说,你保护了国家的军事机密。”陈红霞认真地说,“这就是为什么你后来会被调到机要处,也是为什么你屡次立功受奖。”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我之后的立功,难道...?”
“是的,”陈红霞点点头,“你在机要处的几次立功,有些是我在背后推动的。不是说你不够优秀,而是我想尽快提拔你,让你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认知让我感到复杂。
“不要有负担,李辉。”陈红霞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你确实是个优秀的军人,那些立功都是你应得的。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那你今天找我来,是...?”
“首先,我欠你一个正式的谢谢。”陈红霞站起身,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也救了那份重要情报。”
我赶紧站起来回礼:“这是军人的本分。”
“其次,”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这是上级对你特殊贡献的奖励。”
我犹豫着接过信封,沉甸甸的。
“你不用急着看,回去再拆开。”陈红霞说,“还有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什么事?”
陈红霞深吸一口气:“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陈红霞走向房间的另一侧,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解除保密限制的文件,现在你可以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我接过文件,上面盖着“绝密”的印章,但已经被一个“解密”的章覆盖。
“1986年,我们军方发现有外国间谍试图窃取我军下一代武器装备的情报。”陈红霞开始讲述,“为了保护这些机密,高层决定设置一个诱饵行动。”
“诱饵行动?”我疑惑地问。
“是的。我们制造了一份假情报,内容是关于某些并不存在的武器系统。同时,真正的情报则通过其他渠道传递。”
“那你...?”
“我负责传递的,就是那份假情报。”陈红霞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间谍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他们发现了这个计划,并准备在我传递途中抢夺文件。”
“所以那天晚上...?”
“那天我本应该有护卫队保护,但在途中,我们发现可能被跟踪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决定单独行动,从另一条小路前进。”
“就是那条经过山崖的路?”
“没错。”陈红霞点点头,“我选择了那条几乎没人知道的小路。谁知道那天晚上暴雨如注,山路湿滑,我不小心滑下了山崖。”
“但你说你带的是假情报,为什么还要冒生命危险保护?”我不解地问。
陈红霞神秘地笑了笑:“谁说我带的是假情报?”
我一愣:“你刚才不是说...?”
“这就是最高机密部分。"陈红霞压低声音,"表面上我在传递假情报,连护送我的警卫都这么认为。但实际上,我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装的是最高级别真实情报。”
“什么?”我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是一个双重伪装。”陈红霞解释道,“让敌人以为我们在用假情报做诱饵,实际上真正的情报就在我身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安排:我,和当时的军区司令员。”
“太冒险了吧?”我惊讶地说。
“正因为冒险,才不会有人怀疑。”陈红霞说,“李辉,你救的不仅是我一个人,还有国家的军事安全。”
这个事实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07
我只是个普通通信兵,偶然出手相救,竟然卷入了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中。
“那天晚上的雨实在太大了,”陈红霞继续说,“按计划,我本该在午夜前到达指定地点。结果遇到了山洪,差点葬身崖下。如果不是遇到你...”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那次经历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我送达的情报,直接影响了我军接下来五年的战略部署。”陈红霞的语气变得严肃,“中央对这次行动高度重视,对参与人员给予了特殊嘉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后来被调到机要处?”我终于明白了。
“是的,那不是普通的调动。”陈红霞点点头,“高层认为你可靠、勇敢,值得信任。”
“那我退伍时的特殊嘉奖...?”
“也是因为这件事。”陈红霞从桌上拿起一杯水,“李辉,你知道这四年来,我们一直在暗中关注你吗?”
我愣住了:“关注我?”
“是的,你的每一次立功,每一次表现,都记录在案。你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本来计划让你进入更核心的岗位,只是你选择了退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自己一直被“关注”着,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你现在的身份是...?”我试探性地问道。
陈红霞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透露多少信息。
“我现在的身份,可以告诉你一部分。”她最终说道,“我是国防部情报局的军官,负责一些特殊任务。”
“情报局?”我惊讶地问,“那是很高级的部门吧?”
“具体的级别不方便多说。”陈红霞微微一笑,“李辉,我今天找你来,还有另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我们想邀请你重新入伍,加入一个特殊部门。”
这个邀请让我措手不及。重新入伍?加入特殊部门?我已经习惯了平民生活,有自己的小店,有稳定的生活。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我犹豫地说。
“当然,这不是小事。”陈红霞理解地点点头,“不过在你做决定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全部身份。”
她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然后回到座位上。
“李辉,我不只是情报局的军官。”陈红霞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我父亲是陈国栋上将,前军区司令员。”
这个名字我当然知道,那是军区的最高长官,军中传奇人物。
“陈司令是你父亲?”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是的,但这不是重点。"陈红霞说,"重点是,我从小在军营长大,十七岁进军校,毕业后直入情报系统。表面上我只是机要处普通女兵,实际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情报人员。”
“难怪那天晚上会有那么高级别的军官亲自来接你。”我恍然大悟。
"1986年那任务是我军旅生涯首次重大行动。若失败,不只我前途受影响,国家利益也会受损。"陈红霞表情凝重,"李辉,你救了我,也救了那次行动。"
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那晚我发现你的文件袋上有个红色标记,那是什么?”
08
“好眼力。”陈红霞赞许地点点头,“那是最高机密的标识,表示文件内容关系国家核心利益。看到了那个标记,就知道为什么我宁死也不肯放手了吧?”
我默默点头。军人保密的责任重于泰山,这是我们的天职。
“那么,关于我刚才的邀请,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陈红霞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样的特殊部门吗?”
“这个部门负责保卫国家核心机密安全,成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精英。你的经历、素质和忠诚度,都符合我们的要求。”
“我需要做什么?”
“主要是情报保护工作,具体内容入职后会有详细培训。”陈红霞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基本情况介绍,你可以看看。”
我接过文件,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待遇确实很优厚,工作环境和条件也远超普通军官。
“你父亲知道你来找我吗?”我突然问道。
陈红霞笑了:“当然知道。事实上,是他批准了这次行动的。四年前他就想亲自感谢你,只是当时形势敏感,不方便暴露关系。”
“那我为什么被选中?肯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选吧?”我仍感到疑惑。
“李辉,你太低估自己了。你当年临危不惧救人,尊重我保护文件的决定,四年来保持军人素质和纪律,从不泄露那晚细节。这些品质正是我们看重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确实有些动摇。
或许平静的生活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或许我的军人使命还没有结束。
“我需要多长时间考虑?”我问。
“三天。”陈红霞回答,“三天后我必须回北京,希望到时候能带你一起走。”
她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我父亲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接过信封,上面赫然写着“陈国栋亲启”几个大字。
“回去好好考虑吧。”陈红霞站起身,送我到门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要记住,国家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离开宾馆后,我坐在回县城的车上,思绪万千。
打开陈国栋上将的信,里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李辉同志:感谢你救了我女儿的性命和国家的机密。红霞告诉我,你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军人。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望慎重考虑。陈国栋。”
信的末尾还附了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陈国栋和一群战友的合影。
我仔细看了看,惊讶地发现,照片中竟有我父亲的身影!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不已。
回到家,我翻出父亲的老照片,对比之下,确信无疑,照片中的人就是我父亲!
09
我立刻给家里打电话,问母亲父亲是否认识一个叫陈国栋的军官。
“当然认识,”母亲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你父亲和陈国栋是战友,在朝鲜战场上并肩作战过。后来你父亲因伤退伍,陈国栋则一直留在部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偶然听人提起。”我敷衍道。
挂了电话,我坐在桌前,再次审视这个邀请。
原来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父亲的战友、那个雨夜的救援、四年来的经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
三天很快过去。我收拾好行李,关上了小店的门。
门上贴了张纸条:“因事暂停营业”。
县城的街道上,行人来往匆匆。
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走向约定的地点。陈红霞已经在那里等候。
“决定好了?”她问道。
我点点头:“决定好了。”
“欢迎回来,战友。”陈红霞微笑着。
我向她敬礼,坚定地说:“李辉,报到。”
车子缓缓驶出县城,驶向北京方向。
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我的军旅生涯,就此翻开新的一页。
有些人注定不平凡,有些缘分早已注定。
那个86年的雨夜,不仅救下了一位身份不简单的女兵,也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
在前往北京的列车上,陈红霞告诉我,我即将加入的部门,正是由她一手创建的。
“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李辉。”她认真地说,“忠诚、勇敢、可靠。”
“我会尽我所能。”我同样认真地回答。
窗外,群山连绵,河流蜿蜒。
列车奔驰在钢轨上,发出规律的轰鸣。
就像我的人生,已经驶上了一条新的轨道,驶向更为广阔的远方。
那个雨夜救下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份责任,一段使命。四年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