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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介绍
申黎光的父母是一家国企的领导干部,上世纪60年代被关入“牛棚”,申黎光便被送回农村老家,在此度过了艰辛的少年时光。
70年代又赶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申黎光便和一批知青被送到边远山区插队锻炼。经历了重重困难,度过了艰苦的生活关、劳动关和复杂的人际关,发生过女知青被歹人骚扰,男知青劳动中致残等同年代知青的相似遭遇。农村的艰苦岁月,使申黎光磨炼了意志,锻炼了体魄,也了解农村、农民,适应了农村的艰苦环境。
招工后当上了一名钳工,由于工作积极,思想活跃,被县上某领导发现,调到县政府担任了领导的秘书。但在一次县委召开的重要会议上直言相谏,被领导认为是不成熟的表现,后被调到县公安局当了一名刑警。在一次破案追逃中又出了交通肇事,受到了相应处罚。
改革开放以来,县上选拔中青年干部,申黎光又被调到了政府办,从事农村生产责任制改革工作。由于工作成绩突出,被拟定为乡镇领导干部人选,但又遭人诬告,说他犯有交通肇事罪。后经组织调查澄清了事实,申黎光被提拔为乡党委书记。
经过三年多的努力,该乡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申黎光又被组织拟定为副县长人选,但又遭人举报,说他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申黎光仕途曲折坎坷,最终被提拔,但并没有得到重用。
小说通过对申黎光人生经历的描写,讲述了一个青年坎坷曲折的人生和奋斗拼搏的经历,描述了农村改革开放初期的艰辛探索和崎岖发展的过程。
《申黎光的峥嵘岁月》
朴实 著
作家出版社
编辑推荐
★一位卸任局长的泣血之作!
★一个人的六十年折射的是一个时代的六十年
作家介绍
朴实,本名蒲力民,大学文化,陕西凤翔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第三届陕西省评论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评论家协会理事、顾问,陕西省交通作家协会党支部书记、副主席,省交通作协公路分会主席,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主任。当过知青、工人、警察、干部。
出版书籍有:纪实文学《香山下的阴影》,传记体小说《风雨人生路》,中短篇小说集《青春不迷茫》,散文集《岁月留痕》《人在旅途》《幸福在路上》《幸福的感觉淡淡的》《老兵日记》《别问时间都去哪了》《老兵不走》,长篇小说《交通局长》《我不欠你的》《扶生》等十余部作品。
文章试读
引子
当申黎光将香炉交给文物专家时,文物专家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异的神情。老专家已谢顶,宽大的脑门上泛着油光。他戴上白手套、老花镜,拿起香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便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翻阅片刻后看着申黎光问:“这东西哪里来的?”
“老辈人传下来的。”
“你老家在哪里?”
“老家在西府。”
“这就对了,西府是周秦文化的发祥地。著名的‘石鼓园’就在那里,当然也是周秦时期生产青铜器最多的地方。谢谢你的捐献,不得了啊!罕见的国家珍贵文物。”
走出市文物局办公楼,申黎光明白了,这个物件不叫“香炉”而称作三足圆鼎,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历史,属于国家珍贵文物,是婆留给他的唯一念想。香炉上奇奇怪怪的四个篆体字“”,在他脑海里储存了近三十年,这几个字他能默写出来,但不认识,更不解其意。经老专家讲解后,他认识了鼎上的文字,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冥冥之中,这鼎上的铭文似乎揭示着他的人生之路——
第一部:少年的足迹
一、噩耗
听到母亲自杀的消息是在鸡叫两遍的时候。
那是1968年夏季的一天晚上。申黎光睡得正香,突然被村口古槐树上的高音喇叭吵醒。喇叭播放了三遍《东方红》乐曲之后,大队“革委会”主任申亚东的嘴贴着红绸子裹的麦克风吹了吹,当确认扩音器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后,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赶快到村东头麦场上集合,今晚要传达最高指示,公社要求,做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小学生也不例外。”
“什么最高指示?才几点,三更半夜把人叫起来,真是折腾人啊!”申黎光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又接着睡去。
“黑娃,起来!没听到喇叭叫?”申黎光和他婆睡在一个炕上,婆用脚蹬了蹬他。婆虽然是三寸金莲,但脚上的力量,不亚于中年男子的拳头,特别是那自幼裹起来的小脚脚尖,面积小、压强大,挨她的蹬,像擀面杖戳到身上一样疼。好在婆蹬他的部位是屁股,他已经习惯了,因为每天早上上学,就是这样被婆蹬醒的。黑娃——是他婆给他起的小名。申黎光原来不黑,很白净的。回老家两年多,黑了,也瘦了。剃了个光头,额头前突,后脑形若马勺,两个招风耳仿佛两片贴在两鬓的黑木耳,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搭眼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申黎光被婆叫醒后,光着身子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抓起炕头上的白粗布上衣,边走边穿。一出大门,一股凉风吹来,他感觉清醒了许多。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泛着微弱的光。咯吱一声,隔壁一户人家的大门开了个缝,一个妇女将蓬头垢面的脑袋伸了出来,她四下看了看,端着黑色瓦盆走到路边的粪堆旁,一侧身,一盆污物泼到了粪堆上。申黎光闻到了一股尿臊味,侧头快步躲开。妇女看见了申黎光,下意识地掖了掖敞到胸前的夹袄一角,说:“半夜发啥神经哩?高音喇叭胡吱哇!”这一句似乎化解了些许尴尬,申黎光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申黎光快步向村东头的麦场走去,老远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喧嚣声。到了麦场,锣鼓家什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几个不愿凑热闹的老汉,靠着麦草垛子抽旱烟,火星一闪一闪的。穿着旧军装、戴着红袖章的民兵连长申虎子走过来,厉声喝道:“把烟灭了!天干物燥,小心把麦垛点着了。”老汉们听后,不约而同地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并用鞋底跐灭了地上的明火。
申虎子看见申黎光来了,招招手说:“黑娃,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申虎子是申黎光的本家堂哥,中等个儿,国字脸,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在西藏当过几年兵,在布达拉宫站过岗,还当了一年多班长,复员后就当上了村里的民兵连长。黑娃——申黎光很佩服这个堂哥,喜欢他走路的姿势,喜欢他说话夹杂一些普通话的洋腔洋调,特别喜欢他身上穿的那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和旧军帽、旧解放鞋。还喜欢听他讲布达拉宫里面发生的故事——知道了布达拉宫就是藏民心目中的圣地,布达拉宫里有“千盏酥油灯”常年不灭,布达拉宫有世界上最高的厕所,在那里撒泡尿就是真正的“尿得高”。黑娃对这个堂哥是言听计从的。
“虎子哥,啥事?”黑娃紧走两步,来到了申虎子身旁。
“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站在辘轳上的“革委会”主任申亚东佝偻着腰喊道:“下面请公社‘革委会’田副主任传达最高指示。”申虎子瞥了黑娃一眼,朝辘轳走去。月光中,黑娃看出虎子哥眼神很严肃,表情有点儿异样。锣鼓声停了,场上一片寂静。
申亚东跳下辘轳,下意识地扶了一把腰。他人瘦个子高,背有点儿佝偻,显得腰很细,社员们背地里叫他“细腰子”。“细腰子”是蜜蜂的一种,据说蜇人是很疼的。申亚东把话筒递给田副主任。话筒是铁皮卷起来的那种,对外是大喇叭口,对嘴是小喇叭口,有扩音效果。矮矮胖胖的田副主任在申亚东和申虎子的搀扶下,站在了辘轳上。场上的人并不多,有的站着,有的蹲着,但在夜幕下,感觉是一大片。田副主任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社员同志们,现在传达刚刚收到的最高指示……”蹲着的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远处的人也向辘轳围拢过来。“刚刚收到的最高指示是:要文斗,不要武斗。传达完毕!”场上一片寂静。田副主任看群众没有反应,自己也觉得言犹未尽。接着补充说:“嗯——现在全国武斗盛行,伟大领袖发话了,只能文斗,不能武斗。当然,斗争还是要继续的,伟大领袖还教导我们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嘛!”申亚东和旁边几个群众频频点头,表示了回应。田副主任似乎觉得气氛不够热烈,便提高了嗓门,举起拳头,带头呼喊起口号:“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群众呼应了。
“解散!”
申亚东带头鼓掌,社员们也跟着鼓掌,紧接着锣鼓家什也响动了起来。田副主任跳下辘轳,对申亚东和申虎子说,还要连夜赶到马家堡和石头河几个村去传达,就匆匆离开了。
社员们陆续也散开了,黑娃没有走,他要等虎子哥说事哩!他四处张望,只见申虎子被几个小伙子围住聊着什么。他走了过去,听见申虎子说:“伟大领袖这指示来得太及时了,要不然不知道还要咋闹腾哩!”
“就是,听说前几天县城在南湖公园放烟花,红统和联总两派打了起来,机枪都架上了。”
“听说搂了一梭子,没打上几个人,人挤人,人踏人,死了一百多,县‘革委会’主任急得心脏病都犯了,拉到医院就没气了。”
“不是心脏病犯了,是被人诬告,压力太大,用水果刀割腕自杀了。”申虎子纠正着。
“就是,我看见大字报了,说‘革委会’主任畏罪自杀,是叛党,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一个穿红背心的小伙子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黑娃挤到申虎子身边刚想说话,红背心小伙拦住黑娃说:“碎娃挤啥哩!你没听过‘四香’?快回去还能睡个囫囵觉。”
红背心名叫申卫红,由于爱说段子,农村人称作爱说杂话,说他是杂话学了一摊子,还想吃个猪卵子;杂话学了一肚子,还想吃个鸡嗉子,于是给他送外了外号:干板。
“啥叫四香?”黑娃扑闪着眼睛问。
“哈哈,黎明的瞌睡,新媳妇的嘴,羊的骨头鸡的腿。瓜娃,快回睡觉去。”干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笑着纷纷离开了。黑娃眨了眨眼睛,没有笑,因为他没有听明白;他心不在焉,想着申虎子要给他说什么话。
“咯咯咯——”村里的公鸡比赛似的打起了鸣,这是第二遍鸡叫,预示着天快亮了。申虎子和黑娃一起往回走着,月光下,两个身影一长一短,黑娃看着申虎子的身影,心里咚咚直跳,不知道申虎子要给他说什么?快到村口了,申虎子停住了脚步,低下头看着黑娃,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道:“今天下午去县城卖草帽,听供销社里一个老汉说……”申虎子咽了口唾液,停下了。
“说啥?”黑娃仰着头,迫不及待。
“你妈自杀了……”
“啊!”黑娃脑子嗡的一下,身子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申虎子扶了一把黑娃,说:“你不要害怕,也可能不是真的。”
“那个老汉怎么能认识我妈,他怎么能知道这些事?”
“听那老汉说,他去给秦岭里面一个军工企业送货,听那里人说的,你爸妈单位和他们是一个系统的,这种事传得很快。”
黑娃相信了,眼泪哗地流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跑去……申虎子在后面喊着:“慢点,慢点!”
申黎光没回农村前,是他爸妈心头上的肉,手心里的宝。他爸是一家国防企业的一把手,申黎光时时处处都能显示着某种优越感:他经常坐爸爸的小汽车在厂区内外兜风;看戏随爸爸坐在前几排,看电影坐在中间的位置,还时不时站在凳子上,向后面坐得老远的女同学招手;上数学课时,老师教同学们乘法口诀,念到“八八六十四”时,他就调皮地跟着喊“爸爸我今年六十四”,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母亲让他到供销社买盐,他却买了一串鞭炮,和小朋友点燃玩耍。鞭炮炸伤了一个小女孩的右手,惹得女孩爸爸找到家里讨说法。申黎光他爸知道了申黎光的这些不良表现后,回家扇了他两个耳光……
如今,他回老家已经两年多了,成了十二岁的半大小伙子,婆告诉他,男大十二夺父志,就不是小孩子了,就要有父亲一样的志向,干大人该干的事情了。他今天听到妈妈自杀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自从离开父母,就再没有和他们见过面。妈妈的善良,妈妈的温柔,妈妈的一颦一笑,一股脑涌入他的脑际。他抽泣着跑到家,推开大门,迎接他的是照壁窑窝里的土地爷。婆已经点燃了土地爷面前香炉里的香,香烟袅袅上升着。这是婆每天必做的事情,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早上,有时候晚上。婆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离开土地人就没命了,人敬土地爷,土地爷就保你不饿肚子。申黎光在土地爷面前站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情绪,用袖子抹了把眼泪,不愿意让婆看到他在流泪。进了院子,天已经蒙蒙亮,婆正在打扫院落。他径直走到房间,还是没忍住,爬到炕上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婆听见哭声,走进了房间,问道:“咋了?头疼,肚子疼?”
“啥都不疼。”黑娃停止了哭声。
“不疼哭啥哩,快洗脸上学去。”
黑娃洗了把脸又爬到了炕上。他想起临别时,妈妈在几个红卫兵的监督下,含着泪悄悄对他说的话:“这次回老家,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你爸是英雄,你就是英雄的儿子,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有啥事就找你婆。”这分明就是永别的话,可他当时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呢?当他坐上单位送货的卡车离开时,看见妈妈望着离去的卡车,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不知道妈妈是怎么自杀的,是上吊?是喝药?还是割腕?他听说过上吊自杀的人,死后舌头会吐出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样子是很可怕的;他也见过喝农药自杀的人,这些人大多是村上的妇女,为家庭琐事吵架,或者和邻居拌嘴后,拿起随处可见的农药瓶,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就灌下去,然后口吐白沫,气味呛人,几分钟后就咽气了;割腕自杀的不多,听说是用刀子在手腕上划个口子,鲜血就喷了出来,县“革委会”主任就是用这种方法自杀的。母亲胆小,上吊、割腕太恐怖,可能性都不大,喝药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在国防企业里是见不到农药的。要不就是——溺水,对溺水!离他家不远处,就有一座水库,他过去经常和小伙伴们到那里去玩,就发生过小伙伴夏天玩水时溺水而亡的事件;也发生过冬天在水库滑冰时掉到冰窟窿去的事情。妈妈曾多次告诫他,要离水库远点,否则掉下去就没命了……妈妈是以这种方式死的?想想也不对,有红卫兵监督着,妈妈怎么能轻易就跑到水库上去呢?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越想越怕……
婆用洗过脸的水,抹了桌子、凳子和炕沿,又把用过的水洒在了脚地和院子。打扫完院落,天已经大亮了。婆抓了一把麸皮,撒在了墙角,鸡架上的公鸡率先飞了下来,然后几只母鸡也紧随其后飞了下来,并飞快地冲向麸皮,开始争抢“早餐”。婆在院子里透过窗子上的亮格,看见黑娃还趴在炕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泣着,泪水浸湿了一片凉席。心想:这娃中啥邪了,不痛不痒的哭啥哩?于是走入房
间,拍了拍黑娃的屁股说:“快上学去,再不走就迟到了。”黑娃没有动弹,继续抽泣着。婆生气了,大声说:“大小伙子,有啥伤心事,大清早哭哭啼啼的,又不是死人了。”
“就是死人了!”
黑娃猛地翻身坐起,泪眼婆娑地看着婆。
“谁死了?”婆问道。
“我妈自杀了。”黑娃说完,抱着婆哭得更厉害了。
婆一把推开黑娃:“呸!呸!不要胡说,快吐唾沫。”
“是真的,虎子哥说的。”
婆知道虎子是大队的民兵连长,有文化、见识广,这消息如果出自他的口,八成就是真的。前几天县城西湖武斗时虎子就在现场,县“革委会”主任自杀的消息就是他带回来的。这年头,地富反坏右和走资派自杀的事件屡见不鲜,黑娃他妈自杀怎么不可能呢?想到这里,婆搂着黑娃,抚摸着他的头,含着泪说:“大小伙子了,不哭,天塌下来,有婆顶着。今天先上学去,出门了不要给人乱说。”“嗯!”黑娃点了点头,他知道母亲自杀就是“叛党”,说出去他就不光是黑帮的狗崽子,而且还会升级为叛徒的儿子。婆到厨房拿了一个玉米面窝头,装在了黑娃的书包里。黑娃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背着书包走出了大门。婆把黑娃送到大门口,见黑娃不停地回头张望,摆摆手说:“不怕,上学去,天塌不下来。”
黑娃看着婆瘦矮的身影,心里又感激又难受。感激的是,他回到农村后,婆一直用她矮小的身躯呵护着他。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棉衣、单衣,缝补浆洗都是婆一手打理。吃的虽是粗茶淡饭,但婆总不会让他饿肚子。难受的是,母亲自杀了,父亲却也不知道死活。他知道婆心里更难受。婆一生养了四个孩子,黑娃他爸是老大,中间两个女子,最小的是一个儿子。上世纪关中闹年馑那年,小儿子不慎让狼叼走了。父亲十五岁就离家出走,跟着几个年龄稍大点的本家哥,奔赴延安闹革命。新中国成立后才回到家乡,成了革命干部。但是,只待了一年多就又离开了,一直在一个山区的军工企业工作。婆一直以儿子为荣。村里人也非常敬重婆,说她生了一个好儿子,是村里出去的最大的官,给父老乡亲争了脸面。婆经常一个人对着申黎光爷爷的遗像唠叨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你儿给你争光了。”婆虽然好几年见不上儿子,但心里是踏实和滋润的。“运动”开始了,婆虽然不识字,但能听懂广播,她知道走资派说的就是当官的,大官就是大走资派,小官就是小走资派。村里人说她儿子是大官,她就猜测儿子就是大走资派了。地富反坏右和走资派都是牛鬼蛇神,都要被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儿子一定是被打倒了,要不然,咋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儿音信呢?她让黑娃给爸妈写过好几封信,最终都是泥牛入海。
今天,婆告诉黑娃:天塌下来,有婆顶着!尽管黑娃知道婆不过是在安慰他,但心里还是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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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 著
作家出版社
排版:邓 宁
编辑:徐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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