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很多人认为他是疯子,已经被关傻了,但谁都没想到,这位“傻子“却是一位伟大的勇士。
他,是小说《红岩》华子良的原型,是狱中的“疯老头”,但还是一位地下战线的革命战士—韩子栋。
今天的重庆市磁器口磁童路边的幸福街,坐落着韩子栋纪念室,它为我们较为详尽地展示了韩子栋的传奇经历,参观这座纪念室,也让我们的思绪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时代……
韩子栋纪念室里内景
韩子栋出生于1908年,早年间曾读过几年私塾,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够走出去,成为一名“秀才“,不再成为苦命人。
韩子栋也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而知识同样也为他打开了眼界,这也他日后打下了重要的基础。
1926年,北伐战争爆发,北伐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了吴佩孚、孙传芳等众多军阀,经此一战,北洋军阀在中国统治基本结束,同时将三民主义思想得到进一步传播。
韩子栋当时仍是一位血气方刚的青年,看到了如此进步的思想以及中国大地似乎正呈欣欣向荣的局面,不禁满生欢喜,深感“中国的未来有希望了,中国人民的未来有出路了!”
于是便兴冲冲地加入了国民党,但是孙中山却已经去世,革命气焰似乎刚一燃起就要被扑灭了。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悍然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对当时革命事业进行了大肆地破坏,并对共产党人大肆屠杀,使国民大革命最终夭折。
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
同年7月15日,汪精卫发动”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年底,宁汉合流,白色恐怖笼罩在中华大地上空。
韩子栋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国民党所谓的三民主义只不过是空架子,根本救不了中国,只是玩弄人心的手段罢了。
他痛斥国民党的虚伪和顽固,同时他也开始重新思考,到底该怎样才能救中国呢?
1930年,在亲友的帮助下,他来到了北平,为了维持生计,他到一家春秋书店当起了一位书员。
当时的北平,进步思想十分地兴盛,革命氛围浓厚,而作为一名书员,自然也能接受许多进步思想。
他常常因为过度沉溺于这些进步书籍中,导致顾客问的问题都没有听见,他惊奇地发现这些书籍中有一种思想最吸引他,那便是马克思主义。
他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逐渐成为一名共产主义战士。
而当时苦于没有路径,他虽有志向,但却没有渠道,但是在人来人往地书店中,他仍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有一位,便是周怡。
周怡经常来春秋书店找韩子栋,并且主动与他聊天沟通,两个人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怡其实早就开始关注到了韩子栋,一天,周怡来到春秋书店,买书的时候始终见不到服务生,同时,她看到一位年轻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革命书籍,于是便对他上了心,他就是韩子栋。
此外,周怡也不仅仅是一位普通女性,她可是我党北京特科的核心,那时候北京特科刚成立不久,亟需成员发展壮大,于是周怡便开始到处搜寻可以发展的成员。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周怡发现韩子栋拥有着远大的革命包袱和政治理想,是一位正直能干的有志青年,于是便向他抛出橄榄枝。
“如果你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可以成为你的入党介绍人。”周怡对韩子栋说道。
韩子栋不敢相信,自己所毕生追求的机会竟然就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愿意!”。
1932年,韩子栋加入中国共产党,由于学生这一特殊身份,便开始进行地下工作,同时春秋书店也成为北京特科的秘密办公点。
后来组织上命令韩子栋打入敌人组织“蓝衣社”内部,秘密为我党输送情报,而这“蓝衣社”便是日后国民党特务机构之一军统的前身,打入敌人内部,意味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受生命危险。
但韩子栋毅然地答应下来,并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当时“蓝衣社”内部管理十分严密,成员都会分配到不同组,每个组都拥有着不同的任务,且组与组之间不允许相互交流。
除此之外,组织成员还会相互监视,这为韩子栋收集情报带来极大的阻碍。
但是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子栋还是想出了方法,他知道此时“蓝衣社”仍不够壮大,在到处吸收组员,而绝大部分都是学生。
蓝衣社成员
在知道这一情况之后,韩子栋便开始利用学校社团,通过学生之间的交流来获取情报。
不久,韩子栋便成为学校的“大明星”,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这天,韩子栋如往常一样,秘密地为组织搜索情报,但他却看到了一群宪兵押着一个人向监狱走去,他隐隐看见,那是他秘密发展的同志。
最终,叛徒出卖了他。
知道自己被举报揭发以后,韩子栋立刻回家暂避风头,几个月之后,见事态逐渐平息,他便回到了北平。
宪兵队发现了他,便将他逮捕,这天北平下起了瓢泼大雨......
审问他的是当时有着”阎王殿“之称的宪兵三团,他们对这个红色侦查员恨之入骨,对韩子栋进行了严酷刑罚,但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宪兵三团又气又无奈。
韩子栋面对敌人的酷刑,说道:“你们就算把我皮扒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任何秘密。”
韩子栋拒不承认一切指控,敌人将他当成军统严重违纪人员进行关押,并认定为政治犯,判处无期徒刑。
据沙坪区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陈朝晖介绍:“狱中的韩子栋沉默寡言,老是在不停地做清洁,而且常常一个人来回走动,显得行为怪异,痴痴呆呆,这在很大程度上麻痹了特务的神经。”
或许是因为关押时间太长,加之韩子栋一系列奇异行为,使得狱警们都认为他已经傻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疯子,并叫他“疯老头”。
后来,韩子栋与中共川康特委书记罗世文关在一起,罗世文通过交谈得知韩子栋的真实身份和意图,为了解救狱中同志,他们便开始进行越狱行动,但却在越狱计划上出现了严重分歧。
韩子栋主张创造条件集体越狱,要走大家一起走,而罗世文则主张能走一个是一个,尽量减少损失,出去的同志要将情报向党组织详细汇报。
1946年7月,息烽监狱被撤销,韩子栋与罗世文、车耀先等人转移到了魔窟“渣滓洞”和“白公馆”。
这里大多关押都是“政治犯”,刚一进来,韩子栋就发现这个监狱比息烽监狱要森严的多,守卫更多,戒备森严,夜晚十分昏暗,如此压抑的氛围使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韩子栋重返息烽监狱
韩子栋明白如果想整体逃出去,将会付出巨大代价。
然而刚到重庆不久,8月18日,监狱头头对罗世文说道:“一两天内将送你们去南京。”
罗世文听完后自知此行十死无生,于是便在布条上偷偷写下:“此去凶多吉少,高扬我们的旗帜。”
罗世文、车耀先等人被押解前往南京,但同志们都知道,他们此行便是一去不复返了,临走之时,罗世文对韩子栋说:“若可以,可以尽可能地实施你的计划,但切记,要保护好大家的生命。”
韩子栋的心被火辣辣地灼烧,他不想看到曾经的战友离自己而去,但是他却无能为力,韩子栋连连点头,随后罗世文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他们视死如归的背影以及对共产主义的信仰深深影响到了韩子栋,他想起了与罗世文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禁鼻子一酸,泣不成声。
两位同志的牺牲使韩子栋悲痛万分,但是他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是需要共产党员的信仰和毅力,他铭记着罗世文:“不要暴露共产党员身份“的叮嘱,并始终牢记狱中党支部的越狱计划,”全体越狱不成,就走一个算一个。”
韩子栋秘密开始了他的越狱计划。
此时的韩子栋由于自己”装疯卖傻“,同时自己从来不打理自己,这使他面黄肌瘦,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有五十岁的容貌,加上自己已经被关押了十几年,且罪责较轻,并且自己本分老实,听话能干。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使特务们对他的看管也比较松懈,有的特务曾说:“225号(即韩子栋狱中代号)你就算把他放了,他还是会回来的。”
由此,韩子栋也拥有了“特权”,他可以在特务地看管下去监狱外的磁器口街去采购物品,而这也给了韩子栋秘密收集情报的机会。
重庆磁器口
在如此情况下,韩子栋不得不弄清楚白公馆的地势、壕沟、各处看守情况、可以逃生的通道等等,为同伴创造出可以逃生的机会。
“韩子栋继续装疯卖傻,骗取了看守的信任,看守们便让他打杂,脏活累活全交由他干。”陈朝晖说。
韩子栋一边借着出去活动的机会干活,一边偷偷记下附近的情况,慢慢地便有了对白公馆情况的大致认识,回到狱中,依靠记忆画出了地形图,并交给了狱中党支部。
由于监狱昏暗潮湿的环境,许多人挤在一间狭窄的牢房里,人与人挨肩而坐,韩子栋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以后能逃出去也没力气出去了,于是他便通过特务让他管理伙食的机会,精打细算的安排,改善了狱中的伙食。
韩子栋住的监狱
同时,为了能够让自己保持健康的身体,韩子栋便每次借出去活动的机会绕着一颗大树跑步,特务们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嘲笑他道:“看,那傻子又绕着树自娱自乐了。”就这样,韩子栋在监狱里坚强地生存了下来。
尽管韩子栋靠着装疯卖傻降低了特务们的警惕心,但作为一位职业特工,有些特质是不易改变的,比如眼神。
有一天,军统总务处处长沈醉来到白公馆视察,此时韩子栋又像往常一样绕着一棵树在跑步,特务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傻子”行为,这时候沈醉不由得与韩子栋对视了一眼。
韩子栋犀利的眼神与沈醉四目相对,眼神中所透露的绝不可能是一个傻子的味道,沈醉多年的特务经验告诉他:“一个真疯子不可能拥有如此犀利的眼神,此人一定是装疯卖傻,故意混淆特务视线。”
于是立刻便对身边的特务们说道:“把这个人给我关起来,严加看守!”
沈醉
很快韩子栋就被关押起来,但是监狱看守长却认为沈醉的行为属实小题大做,一个”傻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便在沈醉走后不久,将韩子栋又重新放了出来。
韩子栋此时清楚,事态正越来越糟糕,自身处境也越来越惊险,他必须尽快寻找时机逃出去,否则自己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牢房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穿了进来,照亮了整片牢房:“225,拿上家伙跟我走,出去买菜!”这声叫唤让韩子栋从睡梦中惊醒,他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叫卢兆春的看守在叫他。
韩子栋知道,这卢兆春是一个有名的赌鬼,每次出去都会赌上几把,同时此人粗枝大叶,丢三落四,是个邋遢鬼。
“等了这么久,也许今天是难得的机会。”韩子栋心想,于是便二话不说答应了他。
韩子栋拿起“小萝卜头”的妈妈徐林侠缝制的衣服,并将其穿在里面,然后拿起脏囚服穿在外面,随后便向门口走去。
卢兆春见到韩子栋大热天还穿的这么严实,汗如雨下,还双手抱着胳膊直说好冷好冷,嘲笑道:“呵,这天还穿这么多,果然是个疯子。”
两人一前一后,韩子栋戴着一顶草帽,挑了个箩筐走在前面,卢兆春则走在后面,慢慢向磁器街口走去。
韩子栋边走边寻找合适的时机,但他知道街上人多眼杂,哪里都有可能是特务,因而他也不敢太耽误时间,买完东西后便准备回去了。
当他们路过一间杂货店时,他们碰到了一位老熟人——王殿,此人是白公馆的医生,王殿看到卢兆春便前来打招呼,然后便邀请卢兆春去胡为祥家中打牌,卢兆春是个赌鬼,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韩子栋悄悄跟在后面,“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如果这次失败,以后在遇到这种机会怕是很难了。”韩子栋心里念叨。
话剧里演的韩子栋
卢兆春来到了胡为祥家中,几人拿出麻将开始赌,韩子栋则搬了把躺椅,躺在上面不动声色地扇着扇子,喝茶。
为了防止韩子栋逃跑,还有一个看守专门搬了个凳子看着他,但是这个人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麻将上。
韩子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局势的变化,他在等,等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一个能让自己逃出生天的机会。
卢兆春一开始就输了好多把,叹气连连,甚至大发脾气,一旁众人便积极劝导他,这才将卢兆春稳定下来,后来,卢兆春连赢数把,顿时眉开眼笑,高兴不已。
韩子栋双眼放光,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他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首先便是要摆脱看守,他见看守目光紧紧放在麻将上,便拿出钱对他说:“你看长官玩的这么开心,你要不然买点西瓜给他们吃,助助兴?”
韩子栋纪念室内景
“拣顶好的买,最好买点冰来冰一冰,剩下的钱你坐车,不用给我啦。”韩子栋知道周围没有卖冰的,从而故意让看守去买冰。
见看守逐渐走远,他便脱下草帽,将篮筐放在一边,韩走到卢兆春前,大声嚷嚷要“解手。”正在兴头上的卢兆春哪管得了那么多,便同意他上厕所。
韩子栋走出房屋,假装寻找地方上厕所,实则脱下肮脏的囚衣,将其扔进了厕所,随后他便准备翻墙出去。
但是他发现胡为祥家的围墙很高,很难攀爬上去,正当他手足无所措的时候,他发现角落里有一根扁担,于是他便将扁担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围墙,然后向下纵身一跃,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韩子栋逃离的地方
韩子栋疯狂地奔跑,一直跑到了江边,坐上了一条船,开始了他45天的逃离生活。
这时卢兆春才发现不对,怎么上厕所要上这么久,于是便去厕所找他,发现了他脱下的囚服以及椅子上的草帽,同时看到了支在墙上的扁担,这才晓得他居然跑了。
卢兆春顿时大骂:“居然给跑了!”他当即窜了出去,一直追到江边,但此时韩子栋却早就逃出生天,最后卢兆春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白公馆。
在向特务头子报告后,特务头子气急败坏,下令整个监狱戒严,并开始派警犬到处搜查,一直追到了江边也没有发现韩子栋的踪迹,特务们更是在牢房里到处巡逻,整个监狱灯火通明。
下船后,韩子栋便往山多的地方走,为了防止有敌人追上来,沿途他便撇断几根树枝,将其削尖,成为防身的武器,他一边跑,一边穿上便衣,化装成一个普通百姓。
同时,他本来预想前往川北游击区,因为听说那里有李先念的部队,但是经过再三考虑,他还是决定前往华北解放区,但这也意味着路途更远,也将会更艰辛。
韩子栋到达赵家沱后,需要用一艘船载自己前往宜昌,在与船家反复交涉后,船家同意了,并且见韩子栋穿的鞋破破烂烂,脚更是处处是伤,于是便将自己的一双旧布鞋借给他穿。
韩子栋开心极了,到达宜昌后,他亟需住处,但是当时各家旅店都不收没有良民证的人,经过多次周转,韩子栋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歇脚的地方住了下来。
随后韩子栋便走到了宜昌郊区,希望能找到一条去上海或者南京的船,但寻找半天,都未能找到,但是有一个船老大愿意载他去汉口。
上了船后,韩子栋便化名于光,河南许昌人,他与船老大谈笑风生,船老大也很喜欢听他说的故事,并愿意为他提供路条。
韩子栋后来便借着路条搭车前往了河南许昌,并利用韩自明的身份在一家餐馆当了一个月的厨师,后来乘火车前往新乡,本想借滑县进入晋冀鲁豫解放区,但是他发现这里的审查格外严格,于是他便只能绕道而行。
黎明时分,当他走到一个村口时,他发现了一个解放军的标语,进入村庄后,许多革命标语引入眼帘,他喜出望外,立刻跑到民兵处反映自己的情况,经过了45天的风餐露宿,他终于到达了河南解放区,今晚他终于可以在家里安心地睡上一觉了。
韩子栋
1947年,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走到山东省阳谷县韩庄村,他轻轻地走到了一个破旧的木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敲敲门。
”咚,咚,咚。“
“谁呀?我马上过来。”屋中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打开了门,望向这个沧桑的老人,这熟悉的陌生感使她不得不询问他:“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
“是我,我是韩子栋,我回来了。”韩子栋满含热泪对他的妻子说道。
女人一脸惊异,自己的丈夫居然真的回来了,顿时泪流满面,两位数十年未见的伴侣,最终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妻子王玉玲和女儿已经苦苦等待了他十四年,母女俩相依为命,每到周末便会守在家门口等待韩子栋,但伴随着每天夕阳西下,她们迟迟不见韩子栋的身影,十四年,转瞬即逝,今天,他们一家再次团聚。
此后,韩子栋便和妻女一起,过上了平凡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乐融融,平凡的日子里过出了不平凡的滋味,而这正是韩子栋每天在狱中梦寐以求的。
但由于十四年的监狱生活,对韩子栋仍造成了一些影响,他听不得炒菜那刺耳的声音,也听不得拨弄钥匙的声音,这都会让他回想起在监狱里的生活,想到这些不由得让他毛骨悚然。
韩子栋和家人合照
新中国成立后,韩子栋担任过人事部副处长,一机部二局副局长,国家技委办公厅副主任,贵阳市委副书记等职务,而当年的卢兆春,后来在解放战争中被俘获,最后被遣散回家务农。
38年后,两人又见面了,此时两人的社会地位以及社会环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沧海桑田,韩子栋握住卢兆春的手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让我们向前看吧。”
解放后,韩子栋(左)和沈醉
1985年,韩子栋将越狱时携带的一个枕套捐赠给了红岩魂陈列馆,这是由“小萝卜头”的妈妈缝制的,这个枕套也见证着当初那段传奇岁月,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家一级文物。
而韩子栋这位传奇人物,最终于1992年5月19日在贵阳病逝,享年84岁。
他来时,乱世民国,硝烟四起;他走时,山河无恙,国富兵强。1978年改革开放的号角开始吹响,他曾说过,他想见证蒋家王朝的覆灭以及社会主义的建成,他何其幸运,他看到了这一切。
他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倾注一生,是战士,亦是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