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生活中有可能偶遇007吗?如果你以为007都跟电影里那样身着笔挺西装,手持精致手枪,身边美女环绕,谈笑间就能化解生死危机那就大失所望了。
现实中的007他们可能穿着普通,淹没在人群中挤地铁通勤;靠一杯杯咖啡强打精神,对着电脑屏幕加班到深夜。没有酷炫的装备,也没有戏剧性的冒险,领着不算丰厚的薪水,每天都在琐碎的工作里奔波。
那么,这个从来不被我们关注的情报行业,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英国有三个重要的情报机构,各管一摊事儿。政府通信总部专门负责破译密码、保护信息。国内的安全事务由安全局处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军情五处。咱们今天要说的军情六处,代号MI6,主要负责的就是处理国外的情报工作。
为啥007系列电影总围绕着军情六处展开呢?这就得提到它的创作者伊恩・弗莱明了。弗莱明以前在军情六处当过联络员,二战的时候,他接触了好多深入敌人内部的间谍,自己还带过突击小队,对情报工作那是一个门儿清。退休后,他把这些经历和认识的特工形象融合起来,虚拟出了007这个经典角色。
比如 007 隐藏身份时的机智劲儿,原型是双面间谍杜斯科・波波夫。波波夫表面上给德国干活,帮纳粹收集情报,实际上是军情六处安插的“内鬼”,专门给纳粹送假情报。盟军明明要打东边,他却骗纳粹去守西边,把纳粹耍得团团转,纳粹被气得不行,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卧底。而且波波夫这人私生活也很“精彩”,到处留情,花天酒地,甚至敢挪用纳粹给的活动经费给情妇买豪宅。所以当他送假情报时,纳粹还以为他是沉迷女色才出错,压根没怀疑他是间谍。不过,波波夫毕竟只是个情报人员,可没有电影里007那样超强的战斗力。
007 超强的适应能力和战斗力,则是弗莱明从自己带的军情六处突击队员身上找到的灵感。这些突击队员那都是“全能选手”,会说好几国语言,跳伞、滑雪、潜水、航海样样精通,格斗和射击更是不在话下。他们还深入过德军占领区,给大部队侦察重要情报。
但仔细琢磨就会发现,007这个角色本身就存在着“矛盾”。间谍的主要任务是潜伏在敌人内部收集情报,得低调行事。而突击队员执行任务讲究快、准、狠,不能长时间和敌人周旋。虽然007 是虚构的,但不可否认,二战时军情六处的间谍和突击队员确实立下不少功劳,靠着智慧和勇气,把纳粹耍得晕头转向,加快了战争胜利的脚步。
二战结束后,军情六处依然是英国重要的间谍机构,但他们开始走下坡路了。那段时间,苏联间谍大量渗透进军情六处。因为招人时审查不严,又没有反内鬼的有效办法,从底层特工到高层领导都有苏联间谍的影子,而且十多年都没被发现。这些“内鬼”在组织里胡作非为,有的泄露秘密行动,有的出卖密码,甚至有人直接把间谍名单交给苏联,拿同事的命换自己的“功劳”。搞得军情六处想干啥苏联都一清二楚。
就拿潜伏在军情六处高层的金·菲尔比来说,他的间谍行为特别大胆,经常打听不该他知道的机密,参与的行动结果也总是对苏联有利。更离谱的是,他的老婆是个毫不掩饰的亲苏者。即便如此,军情六处愣是没怀疑过他。反而是美国中情局觉得不对劲,悄悄提醒军情六处展开调查,结果军情六处不仅不当回事,还觉得菲尔比工作出色,直接给他升了职,派他去美国和中情局对接,气得中情局干瞪眼。
冷战时期,军情六处就已经状况百出,苏联解体后,情况更是越来越糟。从上世纪 90 年代开始,英国政府说外部威胁变小了,就不断削减军情六处的经费,好多特工都被迫丢了饭碗。领导还要求军情六处改变工作模式,从潜伏搞情报转向网络情报分析,大量招技术人才。慢慢地,军情六处变得越来越像互联网公司,特工们的工作和普通上班族没啥区别。
有特工匿名吐槽,他们可不像电影里那样开着阿斯顿・马丁。每天只能挤地铁、公交去上班。到了单位就对着电脑分析信息,靠浓咖啡撑着,加班是常事,假期还经常被取消。工资也不高,新人一年也就2.5万英镑,干了10年的老特工平均年薪4.3万英镑,也就刚够伦敦的平均收入。可那些高层,活没干多少工资却高得离谱。
2011年,军情六处要裁员250人,其中12名高级官员,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特工。结果普通特工被迫走人,高级官员却和组织签了秘密协议,不仅退休工资高,还能一次性拿到60万英镑的养老金。这么区别对待让军情六处在英国人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员工士气低落,工作效率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更丢脸的是,2000年,恐怖组织直接跑到军情六处总部,近距离发射火箭弹,军情六处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成了情报界的大笑话。还有伊拉克战争前,军情六处提交报告,说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结果后来被发现,这报告完全是瞎编的,他们压根没去调查。
军情六处的负责人索沃斯也闹过不少笑话。2009年他刚上任,就职演讲还在大谈“网络安全”,结果他老婆转身就在脸书上晒全家福庆祝他升官,把一家人的年龄、长相、住址等信息全都公开了,这不等于给敌人送暗杀线索嘛!
现在军情六处名声不好,特工们也不怎么在乎了,一大半人都想着跳槽。谷歌、微软这些大公司经常来挖技术人才,就连澳大利亚都来抢人。开的条件特别诱人,工资高,还能保留英国国籍,给全额养老金和搬家补助。
跳槽还算好的,有的特工被上司打压,一气之下写本书揭露军情六处的内幕。军情六处到处求情不让出版,可这人直接跑去俄罗斯出版了,书名叫《大破裂:从最高机密到最大安全》。
还有特工被裁员后,心里不服,把军情六处收集情报的方法卖了,换了90万英镑,直到被别国警察抓住送回来,军情六处才知道机密泄露了。
这么一看,现实中的特工原来是这个样子在,再回头看看007电影里那些潇洒帅气、无所不能的特工形象,还有强大无比的情报组织,和现实一对比,是不是觉得好笑?只能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