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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杨雄在《水浒传》中是个悲剧人物。
他的悲剧并非出自刀剑的锋利,而是源于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他无法承受妻子潘巧云的背叛,却又无法揭露这个秘密。
在《水浒传》中,人物的悲剧总是复杂交织,杨雄的选择更是层层叠加,他为什么选择装糊涂?
杨雄的生理缺陷与婚姻困境
杨雄无法与潘巧云的婚姻产生真正的亲密关系。
他被外界称为“病关索”,这一名字的背后,并非仅仅因为身体虚弱。
原著中的细节描写,尤其是他的“稀疏胡须”和“面色发黄”暗示了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难以恢复的衰退。
这些生理上的缺陷,让他和潘巧云的婚姻成了空壳。
潘巧云,曾是王押司的妻子,继承了富裕家庭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她美丽且有风采,按理说,应该能够得到一个和她匹配的丈夫。
杨雄由于生理上的缺陷,无法让潘巧云从婚姻中获得满足,而潘巧云的欲望与需求又未能得到杨雄的回应,这使得她最终在外面寻求慰藉。
杨雄心里清楚,自己在潘巧云眼中已经无能为力。
作为家中的男性,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自尊心。
即便身体上无法表现出强大的男性特质,他依然是家庭中的支柱,仍然有社会地位和面子要维持。
在古代的封建社会中,男人的权威建立在外界的认同和妻子的尊敬之上。
而潘巧云的背叛,恰恰打破了这种权威,可能导致杨雄失去所有的社会地位和自尊。
面对这种尴尬,他选择了装作“糊涂”,用“忙于工作”作为借口,回避了婚姻中的矛盾。
杨雄不敢直面问题,因为直面问题就意味着他必须失去所有。
他选择沉默,选择回避,选择让潘巧云在外面继续她的生活,而自己则自我封闭。
他以这种方式,保住了婚姻的表面平和,同时也保持了自己在社会中的面子。
杨雄的现实利益考量
杨雄虽然处于困境中,但他不仅仅是被迫忍受婚姻中的失败,他的选择,背后藏着深深的利益权衡。
杨雄是一个上门女婿,家产完全属于潘家。
作为一个外来的丈夫,他不仅没有自己的家业,甚至连一丁点的经济来源都依赖于潘巧云的父亲,潘公的支持。
潘公是当地有名的富裕屠户,他为杨雄提供了相对稳定的经济保障。
如果杨雄揭露潘巧云的私情,离婚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在那个时代,离婚意味着失去经济支持,意味着社会上的非议,意味着杨雄会陷入社会的边缘。
在《水浒传》所描绘的那个封建社会,夫妻之间的不和谐不仅仅是个人的事,它关乎社会的秩序和家族的名誉。
杨雄选择隐忍,正是为了保住这份安稳的生活。
杨雄虽然无力阻止潘巧云与裴如海的关系,但他也清楚,一旦揭开这层纸,他的未来将变得一片黑暗。
他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这一切继续下去。
他不再去纠缠潘巧云的背叛,也不想让石秀、裴如海等人参与进来,因为他知道一旦事态复杂化,他就会失去所有。
他宁愿做一个“糊涂人”,过着平凡、庸碌但安稳的生活,哪怕这种生活背后有着痛苦和无奈。
杨雄的沉默,不仅仅是忍耐,更是一种“智慧”,在那个无法回头的时代,选择隐忍,选择装糊涂,实际上是自我保护的唯一办法。
石秀的操控与杨雄的被动
杨雄的选择,并不仅仅受到潘巧云和自己的婚姻困境的影响,还有一个关键人物,石秀的介入。
石秀不仅是个草莽英雄,他的存在对杨雄来说,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石秀并非单纯为了正义而行事,他有着自己复杂的动机。
对他来说,潘巧云和裴如海的私情不过是一个牵动杨雄的导火线,他利用这一点,迫使杨雄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在潘巧云与裴如海的私情被揭发后,石秀显然并没有表现出一种道义上的愤怒。
相反,他迅速看到了其中的机会,他知道杨雄是个软弱且无法反抗的对象,于是借机推动杨雄上梁山。
石秀的策略非常明确:通过杨雄的弱点,将他推入更深的泥潭,然后逼迫他走向梁山。
他杀了裴如海,并且策划了一场局,目的明确,迫使杨雄也对潘巧云下手。
石秀深知杨雄的心软和犹豫,他利用这一点,巧妙地操控杨雄的行动。
当杨雄选择隐忍时,石秀没有直接与他对抗,而是巧妙地制造了一系列事件,使得杨雄不得不在内心的道德挣扎中做出选择。
石秀甚至向杨雄提出了“斩草除根”的说法,暗示如果不杀了潘巧云,事情会愈加复杂。
而杨雄,面对石秀的威胁和控制,选择了妥协,最终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杨雄的痛苦不仅仅是因为婚姻的破裂,而是在石秀不断施压的过程中,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他曾尝试过多次息事宁人,甚至在醉酒后对潘巧云发火,但每一次,都被石秀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潘巧云反过来诬陷石秀“非礼”,石秀则借此扩大事态,逼得杨雄无路可退。
在翠屏山的事件中,杨雄被逼到绝境,最终不得不做出杀人灭口的选择,来保全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的背后,是石秀巧妙的操控和杨雄的无奈。
杨雄早已意识到,这一切的冲突不是单纯的家庭问题,而是石秀有意利用了他的弱点,使得他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
杨雄陷入了石秀设下的困局,虽然他知道这一切是别有用心的,但他也只能选择顺从,因为反抗意味着更深的无尽痛苦。
社会背景与性别观念的束缚
杨雄的选择,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社会因素。
封建社会中的性别观念,以及对女性角色的固有期待,极大地影响了杨雄的行为。
在那个时代,男性的权威往往建立在对女性的控制和支配上,女性的欲望和情感需求常常被忽视或者贬低为“不正当”。
潘巧云的背叛,不仅是夫妻间的问题,更是整个男权社会结构中的一个缩影。
潘巧云的外遇,显然是对杨雄男人身份的挑战。
在那个社会,女性若有了私情,无论她是否出于自愿,都会被视为“失德”的对象。
施耐庵通过杨雄的“装糊涂”揭示了这一点,杨雄并非真的不知道,而是他明知问题的严重性,却选择了忽视。
这背后不仅仅是个人情感的挣扎,更是社会文化对男性责任和男性面子的巨大压迫。
在那个男性主导的社会中,男性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名誉至关重要,任何公开的丑闻都可能摧毁一个男人的形象。
杨雄的装糊涂,恰恰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面子,避免家庭的瓦解。
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于,潘巧云的欲望被社会视作不被允许的禁忌。
她作为一位再婚女性,似乎应当以安稳的家庭生活为己任,但她的欲望并没有得到满足。
杨雄的无能,潘巧云的背叛,这一切都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对女性欲望的压抑与矛盾。
而裴如海的出现,恰恰满足了潘巧云对“潘驴邓小闲”的渴望,即外貌英俊、能力强、财富充裕、耐性十足、且有闲暇时间的男人。
杨雄却无法做到这些,他是一个“病关索”,一个生活在权力与欲望阴影下的男人,他的存在,也成了封建社会中的悲剧象征。
杨雄无法满足妻子的生理需求,也无法控制妻子对爱情的渴求。
在封建的性别角色中,男性的权威和社会地位建立在对女性的控制上,而潘巧云的出轨则暴露了这种结构的脆弱性。
通过这一层层的性别压迫,施耐庵在《水浒传》中讽刺了社会对女性欲望的压制,也展现了男性角色如何在这种压制下,选择维护自我形象和面子,而放弃了婚姻中的真正平等与信任。
杨雄的装糊涂,其实就是这个社会文化和性别结构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