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与发现”——浅析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服饰

新石器时代的织物及其痕迹

这一时期的居民应该已经掌握了纺织和缝制衣物的技术。从各遗址大量存在的骨针与陶质或石质的各类纺轮、织机构件等来看,当时对纺织物的加工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一种手工业,但由于纺织物不易保留,现在所能见到的实物遗存非常稀少,主要有麻和丝两类。在华县柳子镇的灰坑填土中,发现清晰的纺织物残迹,类似麻布的遗痕。在荥阳青台遗址的4座儿童瓮棺墓葬中也出土了一批纤维纺织遗物,窖穴内还出土有绳素遗存。

出土时发现骨架与瓮棺内壁下侧均粘附有褐灰色网状炭化纺织物;墓中乳白色骨架上与头骨上均粘附有褐灰色网状炭化纺织物,其头骨上粘附的纺织物多为结块状;墓主人的骨架上粘附有一层灰褐色纱状炭化纺织物;墓中人骨的腿骨和脚骨上粘附有灰褐色纱状炭化纺织物,骨架下与骨架周围有纺织物碎片;在清理椭圆形袋状窖穴的第三层填土时,在坑底发现一段长6厘米、直径约1厘米的呈深黑色已炭化的麻绳残存,其一端尚保留有经过燃烧的银灰色灰烬。

经过鉴定,这批织物不仅有用麻织的布,而且还有用蚕丝织的帛和罗,这是目前我国史前北方地区发现的最早的丝织品的遗存。

丝织品的发现表明当时的人们已经在进行蚕的饲养,或者至少对蚕这种动物有了一定的认识。这一时期考古发掘中确实发现有蚕的实物或古人制作的蚕的形象,间接表明史前先民对蚕已经有了定的认识。夏县西阴遗址发现过被切割留有刀痕的半颗蚕茧売化石。在其他遗址中发现有蚕的形象。芮域西王村出土过一个蛹形的陶饰,长1.8厘米、径0.8厘米,呈圆杆形而两端略细,饰横划纹,状略似蚕蛹,可能是一种装饰品。辽宁沙锅屯遗址出土有长数英寸,用大理石制作而成的石蚕。江西清江筑卫城遗址有蚕蛾和蚕形的纹饰陶。

新石器时代晚期居民在制作陶器过程中,会把陶器坯胎放在由纺织物制成的器垫上,这样纺织物的纹路就会印在还未完全干燥的陶器底部。这一时期的陶器底部普遍印有细密的布纹,说明那时的布料已经不是珍奇之物。例如在陕县庙底沟遗址和华县泉护村遗址都发现过这样的印痕,印痕为每平方厘米经纬线各10根。

纺轮与纺织技术

新石器时代晚期各文化都出士了大量纺轮,即便在黑龙江地区的考古学文化遗址中也屡见不鲜,比如远在密山县兴凯湖畔的新开流墓葬也曾发现过陶纺轮。

与之前的考古学文化的纺轮相比纺轮形制更加多样化,个体变小。以屈家岭文化为例,该文化有大量的纺轮,一般直径为3-4厘米厚0.5厘米左右,形状有两面均平或一面平一面弧凸两种。除了泥质黑陶、灰陶和红陶纺轮外,彩陶纺轮在当时很流行,纹饰丰富多彩,花纹线条流畅多变,色彩有橙黄、橙红、黑褐和红褐色,图案以圆孔为中心,布局匀称。有直线垂直四分纹、弧线垂直五分纹、扇叶纹、旋涡纹、麻点纹、麻点对三角纹、十字含麻点纹、同心弧线纹等等。纺轮穿上捻杆组成纺坠,纺轮的直径和重量是决定纺坠转动惯量的主要因素。

纺轮直径大小和厚重程度的变化应与捻纺原料纤维的粗细有直接的和必然的联系。屈家岭文化以前流行大而厚重的纺轮,转动惯量大,适用于纺粗硬的纤维,成纱较粗。屈家岭文化时期纺轮的直径明显变小,重量明显交轻,转动惯量也随之变小。据测算,屈家岭遗址纺轮的平均重量,早期为38.2克，晚期为21.7克。因此,屈家岭文化的纺轮适于纺经过加工处理的植物纤维,成纱较细。

服装式样

由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服装没有能够保留下来,今天只能通过当时的雕塑遗存或保留在器物上的某些纹饰中表现的先民形象去搜寻有关当时的服装的线素了。其时人们的服装中已经出现了帽装。在密山县新开流遗址采集到一件陶塑人首,头部为圆角三角形,有研究者认为是当时人所戴尖顶皮帽的写照。临潼邓家庄遗址出土一件陶塑半身人像,其前胸后背各有两个突出的小孔,头戴一顶厚实的圆帽,有齐耳的鬓发,五官端庄,比例恰当,冠帽为平顶,前端上翘,帽口内束,头发敛于帽内。

秦安大地湾出土的人头形器口彩陶瓶,圆雕头像,前额短发齐眉,向后披发至颈。喀左东山嘴遗址出土的陶塑人像残块中有一块为人体腰部装残块,陶塑呈横长形,上下均残缺,高6厘米,宽12-14厘米,厚1-3.5厘米。一残边正中有一缺口。两侧中部形成东腰。一面塑纹饰,间有黑彩痕。左右两侧各贴塑两条并在一起的皮素。中部较两侧突起,突起部位也贴塑皮素状,为并列的三段,折曲相连,呈S形,三段在中间又以短宽带相连,形成似束在腰部的带状皮素形象。背面平整,有贴痕。有可能是贴在人体塑像腰部的衣带类装束。

牛河梁第五地点发现的陶塑人像左脚穿着短腰靴,说明当时人们也已经学会做鞋。含山凌家准遗址出土有几件玉人,为我们提供了古人较为完整的外观装束。

其中一件通高9.6厘米,最宽2.2厘米,最厚0.8厘米。灰白色,方脸,长眼粗眉,蒜头鼻,两大耳穿孔,大嘴,上唇留短须。头戴扁冠,冠上饰两排方格纹,冠中间有三角形小尖顶,脑后刻四条横线,似与冠饰有关。两臂弯曲,十指张开置于胸前。腕部饰弦纹,可能表示戴有环。腰部饰一周宽3毫米的斜线纹,似表示腰带。背部钻一对隧孔。直立,赤双足,左右脚均刻五趾。

另一件，高8.1厘米,肩宽2.3厘米,腿长2.5厘米,厚0.5厘米,灰自色。长方脸,头戴圆冠,冠饰方格纹,冠上中间有一尖顶,顶上饰三小圆孔。浓眉大眼,双眼皮,宽鼻头,大耳,耳下部各钻一孔。大嘴,上唇饰有八字胡须。两臂弯曲,五指张开放在胸前,两臂各佩八个玉环。腰间饰斜条纹的腰带,脚趾张开,臀部宽大,表明应是坐姿。当时有些衣物上可能还连级有一些珠形饰物,在山东莒县杭头出土的4颗石珠位于人骨的两股之间,也许就是镶嵌在衣裤上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