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后我再也没回过老家,侄子结婚回了一趟,走到院门口呆住

2025年05月24日04:42:10 情感 1864

"叔,是咱家这院么?可我听娘说,咱家院墙上有棵老槐树的......"侄子小军的问话让我站在原地,喉头像是卡了块砖头。

村口的大喇叭还是那个调调,只是不再播报生产队的工作安排,而是县里的新政策和红白喜事通知。

二十五年了,我像一颗断了线的风筝,在外飘荡了整整二十五年,再未踏进这个生我养我的小院。

这条土路,我曾经跑过无数次,每一个坑洼处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却铺上了水泥,平整得让我有些恍惚。

我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努力分辨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一切,鼻尖突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槐花香,那是儿时记忆中最甜的气息。

"小海叔,您看这是不是咱家?"小军着急地又问了一遍,手指着眼前的二层小楼。

小楼崭新气派,墙面刷着浅黄色的乳胶漆,门前甚至还停着一辆小轿车,跟我记忆中那个低矮的土坯房判若两院。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位置没错,可样子全变了。"

如今我五十七岁,还记得三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我站在北方冬日萧瑟的火车站台上,望着家乡的方向,如鲠在喉。

"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我对自己说,声音被呼啸而过的列车碾得粉碎。

然而世事难料,若不是侄子小军结婚,我或许真的能将那句赌气的话坚持到底。

1968年,我出生在这个小村庄,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土坯房。

院子里有两间正房两间偏房,爹娘住东屋,我和大哥张大江住西屋,灶房就在后院,土墙围着,看上去跟村里其他人家并无二致。

不同的是,我家院墙外有一棵老槐树,一到五月,满树的槐花香得让人心醉。

"当年那棵槐树,还是你刚出生那年,你爹亲手种下的。"每当我问起槐树的来历,母亲总会这样说。

1985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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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母亲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小海啊,出去了就好好学,别想家。咱家穷,供你上学不容易,你爹走得早,家里就靠我和你哥。你要争气啊。"

母亲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村妇女,她的手粗糙得像地里的老树皮,却总是能变出世上最美的魔法——三斤面粉能擀出四斤的面条,半斤猪肉能炖出一锅香气四溢的白菜汤

我偷偷在槐树干上刻了"海归"二字,像是给自己立下了誓言:"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娘过上好日子。"

离家那天,母亲硬塞给我一个旧枕头:"这是你从小用的,带上吧,睡得踏实些。"

我嫌旧嫌破,嘴上答应,转身就塞进了大哥的手里:"回头给我寄新的去。"

大哥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枕头紧紧抱在怀里。

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我根本不懂母亲的心意,更看不上这些寒酸的乡土情结。

"考上大学就得离开,这是规矩。"乡亲们都这么说,就像村里那些读过初中的孩子进城当学徒一样,没人会怪我离开家乡。

只是没想到,我把这规矩演绎得太彻底了——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省城一家国企。

工作不错,九十年代的国企,铁饭碗,单位分了一间十五平米的宿舍,虽然是筒子楼,厕所公用,但在那个年代,已经是不错的条件了。

记得有一次回家探望母亲,我刚进院门,就看见母亲站在槐树下择菜,身影比记忆中瘦小了许多。

看见我,母亲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小海回来了!"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围裙擦擦手,又不好意思地抚了抚满是皱纹的脸,好像要把岁月痕迹都抹去一般。

"瞧你慌的,我又不是外人。"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母亲指着已经长得比院墙还高的槐树,自豪地说:"你当年种的树,现在都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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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没有纠正她的记忆错误,也没有告诉她那是我临走前偷偷刻下名字的树。

在我心里,那棵树是我与家乡的连接,是我与母亲之间无言的牵挂。

那次回家,我只待了三天就走了,借口是单位有事。

临走前,母亲塞给我一袋自己做的咸菜:"带着吧,城里买不到这个味道。"

咸菜的味道很重,我担心在路上漏出来,便找了个借口没带走:"下次回来再吃吧,现在城里的火车上人多,带这个不方便。"

母亲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笑了:"也是,等你下次回来,娘再做新的给你吃。"

如今想来,那可能是母亲最后一次亲手为我准备的家乡味道。

九十年代初,南方成了淘金热的中心,沿海城市的工资是内地的三四倍。

正好单位改制,我主动申请了调动,只身前往深圳,开始了新的拼搏。

临行前,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娘,我要去南方了,那边工资高,以后生活会更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小海,你是有本事的人,娘不拦你。只是南方太远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知道了,娘,您放心。"我匆匆挂断电话,心中有愧疚也有期待。

南方的生活节奏快,机会多,挑战也大。

刚开始我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和另外三个年轻人合租,每天挤公交去上班,省吃俭用。

一年后,凭借着拼劲和能力,我升职了,有了自己的单间,虽然狭小,但总算有了私人空间。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小芳,她是公司里的会计,比我小两岁,温柔体贴,勤劳能干。

我们很快坠入爱河,一年后领了结婚证。

小芳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常常催我带她回家看看母亲。

"你都三年没回家了,阿姨一定很想你。"小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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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工作太忙了,等有空了再回去。"或者:"现在交通不便,从南方回北方太折腾了。"

实际上,我心里清楚,是我不愿意让小芳看到家乡的贫穷和落后,不愿意面对记忆中那个破旧的院子和老去的母亲。

小芳不知道,每个月我都会按时给母亲寄钱回去,一开始是五十块,后来慢慢增加到三百,这在九十年代的农村,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大哥在每次电话里都会说:"小海,钱收到了,娘让我谢谢你。她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我总是说:"等忙完这阵子就回去。"

可这一忙,就是几年。

1997年,大哥在电话里说母亲病了,不太严重,是老年人常见的"三高"问题。

我正在忙一个大项目,便让大哥照顾好母亲,说等忙完就回去看她。

谁知一拖就是大半年。

那天傍晚,我正在加班,大哥的电话打来了:"小海,娘走了。"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电话那头,大哥哽咽着说:"娘走得很安详,前一天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家。

回到家,母亲已经入殓了,躺在堂屋的灵台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我跪在母亲的灵前,泪如雨下。

邻居王婶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娘前几天还念叨你呢,说'我们小海在南方有出息了,比在乡下强'。"

我哭得更厉害了。

葬礼过后,大哥递给我一个布包:"这是娘留给你的东西。"

布包里是一沓我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我每次从南方寄回来的明信片,每张背面都写着简单的问候。

这些年,我以为母亲只是收下了这些明信片,没想到她一直珍藏着。

最让我心痛的,是布包最底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海,娘知道你在外面忙,能有出息就好。你别惦记家里,娘身体好着呢。等你忙完了,带着媳妇回来看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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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歪歪扭扭,像是颤抖的手写下的。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无法抑制的悔恨和自责涌上心头。

我想起了那些曾经嫌弃的咸菜,想起了那个被我丢弃的旧枕头,想起了每次电话中母亲小心翼翼的问候。

我错过了太多,而这一切,再也无法弥补。

更让我心痛的是,大哥拿出了那个我临行前塞给他的旧枕头。

"娘一直给你留着,说等你回来用。这些年,每次我要换新的,她都不让,说这是你的,得等你回来才行。"

我捧着那个发黄的枕头,想起了母亲曾经布满茧子的双手,那双为我缝补衣服、做饭洗衣的手,如今再也摸不到了。

母亲去世后,我和大哥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矛盾。

那天,我提出要卖掉老宅,分一些钱给大哥,我自己不要,只想把这段往事彻底了结。

大哥坚决不同意:"这是咱爹娘的心血,怎么能卖?再说,这是你的根。将来你要是想回来,还有个地方。"

我心一横:"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承载着我童年记忆的小院。

回到南方后,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逃避着内心的愧疚和痛苦。

小芳看出了我的异样,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照顾着我,给了我最大的包容和理解。

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也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每年春节,我都会给大哥打电话拜年,简单寒暄几句就匆匆结束。

大哥从不多问我的生活,我也不愿多提家乡的事。

就这样,二十多年过去了。

侄子小军的婚礼请柬是通过快递送到我手里的,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是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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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接过请柬,看了看我:"要回去吗?"

我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回去看看吧。"

于是,在离开老家二十五年后,我再次踏上了回乡的路。

火车已经换成了高铁,曾经需要三天两夜的路程,如今只需六个小时。

从县城到村里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柏油马路,村口的大喇叭不再播放革命歌曲,而是各种农业政策和红白喜事的通知。

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我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愧疚和思念。

"叔,是咱家这院么?"侄子小军的问话把我拉回现实。

我点点头:"是这儿,只是变了样子。"

"爸,是叔叔来了吗?"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大哥从院子里走出来,头发已经全白了,腰也微微弯着,但眼神依旧明亮。

我们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大哥先笑了,露出满口的黄牙:"回来了就好。"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鼻子一酸。

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积累了太多没说出口的话,太多解不开的结。

"大哥。"我低声叫了一声,就像小时候喊他一样。

大哥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家了,快进来吧。"

回家了。这两个字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上,砸出了千万道裂痕。

我跟着大哥进了院子,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

土坯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两层小楼,院子也铺上了水泥地,干净整洁。

侄子小军在一旁介绍:"叔,这房子是十年前建的,我爸说一定要建好点,说是留着给您的。"

我愣住了,转头看向大哥。

大哥低下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大哥,对不起。"我低声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说啥呢,都过去了。"大哥摆摆手,眼里闪着泪光,"娘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该多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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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戳我的心窝。

大嫂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迎上来:"小海回来了,快进屋。"

小芳也上前和大嫂打招呼,两个女人很快熟络起来,仿佛多年的老朋友。

"你叔的屋子还保留着呢,就在二楼。"大嫂对小芳说,"你们先上去休息休息,收拾一下。"

我愣住了:"我的屋子?"

大哥解释道:"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我就说了,二楼东边那间是你的。这些年一直空着,等你回来住。"

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当晚,我住在了那间专门为我留着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我考上大学时的照片,年轻的我意气风发,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这是娘一直留着的。"大哥站在门口说,"每年清明,她都要把这张照片擦一遍,说是怕你照片上落灰。"

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小芳去厨房帮大嫂准备明天婚宴的菜肴,院子里传来阵阵笑声。

我站在窗前,看着已经完全变样的院子,突然看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走近一看,那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槐树所在"四个字。

字迹有些模糊,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大哥的笔迹。

"那是你大哥立的。"大嫂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当年砍树的时候,你大哥舍不得,就在这儿立了块碑。他说,这树是你和你娘的念想,砍了树,也不能忘了这份情。"

我蹲下身,抚摸着冰冷的石碑,泪水模糊了视线。

原来,这些年我以为只有我在思念,却不知家里的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思念着我。

婚礼前一天晚上,大哥送了一件东西给我。

"这是娘的遗物,本该早些年给你的,但你一直没回来。"大哥递给我一个小木盒。

木盒里是一本发黄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着母亲对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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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页都写着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她如何惦记着我,如何为我祈祷平安。

"今天听说南方下大雨了,不知道小海有没有带伞。他从小就不记事,下雨天经常淋湿回来,一淋雨就感冒。"——1994年6月15日

"小海又寄钱回来了,这孩子,挣钱不容易,还往家里寄。我都攒着呢,等他回来建新房子用。"——1995年8月20日

"今天去看病,医生说血压高了,得按时吃药。可别让小海知道,他在外头挺不容易的,别让他担心。"——1997年2月10日

最后一页写着:"小海虽然不常回家,但他有出息了,这就够了。做母亲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过得比自己好吗?"

日期是1997年9月5日,就在母亲去世前三天。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

二十多年的愧疚和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

"大哥,我错了。这些年,我太自私了。"

大哥拍着我的肩膀,眼中含着泪水:"娘常说,兄弟就像树上的枝叶,再远也是连着的。小海,咱们是亲兄弟啊。"

婚礼那天,院子里人声鼎沸,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来祝贺。

许多熟悉的面孔已经老去,但见到我,还是会亲切地喊一声:"小海回来了!"

我作为长辈,为侄子证婚。

看着满堂的亲朋好友,看着侄子幸福的笑脸,我突然明白了母亲常说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不是走得多远,而是记得回家的路。"

婚礼结束后,我主动提出要去看母亲。

大哥带着我和小芳,来到了村后的坟地。

母亲的坟前,那块刻着"海归"二字的槐树桩被做成了墓碑的一部分。

原来,大哥保留了那段刻有我名字的树干。

"小海,这是你大哥的主意。"一旁的大嫂说,"他说,让娘知道,你终究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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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母亲的坟前,放下了带来的鲜花,轻声说道:"娘,我回来了。"

风轻轻拂过,仿佛是母亲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在这一刻,我终于放下了那道思念的坎,重新找回了回家的路。

回到南方前,我和大哥一起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新的槐树苗。

"这次,我不会再让它消失了。"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点点头,看着那棵嫩绿的小树,像是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大哥,我决定了,以后每年至少回来两次,春节一次,母亲忌日一次。"

大哥笑了:"好,我给你腌咸菜。"

听到"咸菜"二字,我鼻子一酸,想起了那袋被我拒绝的咸菜。

"大哥,我想吃你做的咸菜。"我轻声说。

"行,明天就开始腌,等你下次回来就能吃了。"大哥痛快地答应。

临走那天,我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大哥:"这些年,麻烦你照顾娘了。"

大哥拒绝了:"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你的那份,娘都给你留着呢。"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大哥拿出一张存折:"这是你这些年寄回来的钱,娘一分都没动,都攒着呢,说是给你留着。再加上后来家里分的地,也都记在你名下。"

我接过存折,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原来,这么多年,家里的人一直在等我,一直为我留着一席之地。

回南方的火车上,我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家乡,心中不再有愧疚和遗憾。

母亲曾经说过,人这辈子无论走多远,心中都要有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而我,终于又找回了那个地方。

侄子小军送行时对我说:"叔,您早点回来啊,这次别等太久了。"

我笑着点头:"会的,春节就回来。"

火车驶出站台,我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响起母亲温柔的声音:"小海,不管你走到哪里,记得,家里的院门永远为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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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家门永远为我敞开,而我,再也不会让思念成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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