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未婚产子,5个男人争着认儿,孩子却向一头狼下跪

山风裹着雪粒子扑进破庙时,阿妩的产痛正撕开第三道夜幕。

老槐树的枯枝在纸窗外乱抓,瓦楞上积了三寸厚的雪,被她嘶哑的嚎叫震得簌簌坠落。

接生婆王婆子盯着产妇那张布满青斑的脸,手抖得差点掀翻铜盆——这孩子竟是倒生出来的,后脑勺先抵着人间,活像要往地府里钻。

"用力啊!

再不用力要憋死在娘胎里了!

王婆子攥着阿妩脚踝的手掌沁出冷汗。

阿妩的指甲抠进供桌缝隙,檀香灰簌簌落在她散乱的鬓发间。

山神像前的长明灯忽然爆了个灯花,供桌上供了三十年的蜡梅突然凋落最后一片花瓣,婴儿嘹亮的啼哭惊飞了檐下宿鸟。

天刚泛起蟹壳青,五个男人就堵在了庙门口。

铁匠陈大锤抡着铁锤砸开庙门,火红的络腮胡上凝着白霜:"阿妩,这娃眉心有颗红痣,和我酒窝边的一模一样!

货郎张三省从褡裢里掏出串银铃铛:"上月初八我在山坳里见过你,这铃铛系在你腰带上。

郎中周青竹捏着紫檀木药箱,箱盖缝隙渗出药香:"你总来抓安胎药,当归黄芪的量,够养双胞胎了。

阿妩抱着襁褓缩在供桌后,襁褓里的娃娃不哭不闹,正用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山神像。

最后挤进来的书生谢临渊摇着折扇,扇面题着"慎独"二字:"阿妩姑娘,那夜你在溪边浣衣,可记得水中月影碎了三回?

猎户赵九刀最后登场,背着猎弓的手青筋暴起:"都滚!

这崽子肩头有块胎记,分明是狼爪印!

话音未落,山坳里突然传来悠长的狼嚎,五人齐齐变了脸色——自打十年前老猎户带人屠了狼窝,这声音便再未响起过。

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往虚空里抓挠。

阿妩低头看去,孩子掌心竟攥着一缕银白的狼毛,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七个月后的中元节,村里炸了锅。

五个男人在村口老柳树下摆开擂台,各自抱着襁褓要滴血认亲。

陈大锤的铁锤砸碎青石,张三省的银铃摇得疯响,周青竹的药箱里爬出七彩蜈蚣,谢临渊的折扇扇骨弹出银针,赵九刀的猎弓拉成满月。

村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却见阿妩抱着孩子立在人群外,孩子脖颈上挂着串狼牙项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诸位且慢。

里正敲着烟杆出面调停,"不如让孩子自己选。

五双眼睛齐刷刷盯住襁褓,那娃娃却突然挣脱阿妩怀抱,手脚并用爬向村东头。

众人追到山涧边,只见孩子正对着块青石叩头,青石后头赫然蹲着匹银狼,碧油油的眼珠映着满天星斗。

阿妩突然发出小兽般的呜咽,踉跄着扑过去。

银狼低头蹭了蹭她掌心,她腕间突然浮现出暗红色纹路,像是陈年旧疤又添新伤。

五个男人同时后退半步——那纹路分明是狼图腾,在阿妩青斑交错的脸上,此刻竟显出诡异的庄严。

"二十年前,我爹从狼窝里捡回个女婴。

赵九刀的猎刀哐当坠地,"她说要报恩,甘愿嫁给我这个瘸子。

阿妩抱着孩子跪坐在雪地里,银狼用尾巴圈住她单薄的身躯,孩子的小手正一下下顺着狼毛。

谢临渊的折扇坠地,扇面"慎独"二字被山风卷进深渊。

他忽然想起那个雪夜,自己躲在山神像后,看着五个男人先后钻进庙门。

其实还有第六个人,裹着银狼皮大氅,在供桌下塞了锭金元宝。

周青竹的药箱轰然炸开,七彩蜈蚣在雪地上扭成诡异的符号。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何阿妩每次抓药都要多加三钱朱砂——那哪里是安胎,分明是压制胎毒。

这孩子生来带毒,却能解百毒,五个男人各怀鬼胎,却不知自己才是棋盘上的卒子。

张三省的银铃突然疯响,他褡裢里滚出几十个蜡丸,每个都刻着不同生辰八字。

陈大锤的铁锤深深楔进青石,锤面上暗纹竟是残缺的族徽。

赵九刀的瘸腿突然不抖了,他摘下猎弓,弓弦上缠着缕银发,在月光下缓缓化作狼毛。

山坳里又响起狼嚎,此起彼伏像是应和。

阿妩怀中的孩子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山泉:"娘,该回家了。

银狼仰天长嗥,山涧上空浮现出点点绿萤,竟是百狼衔月而来。

五个男人瘫坐在地,看着阿妩脸上的青斑化作云纹,襁褓中的婴孩化作银狼,而自己掌心的血迹,正慢慢显出狼爪形状。

雪地上突然浮现出巨大图腾,阿妩抱着孩子踏入光阵,银狼群俯首让路。

谢临渊突然想起族谱记载,百年前有位圣女与狼王私奔,他们的孩子天生人形,却能在月圆之夜号令群狼。

五个男人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躯,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唤醒血脉的祭品。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山神庙前的雪地上只剩五件信物:铁锤、银铃、药箱、折扇、猎弓。

村童们说夜夜能听见狼嚎,像是有人在唱古老的歌谣。

而十里八乡的产妇们,都梦见个青斑女子抱着银狼,说该给孩子取名叫"朔",取月相初生之意。

山涧边的青石上还留着婴孩吮吸过的齿痕,五件信物却已蒙了层薄霜。

陈大锤抡起铁锤砸向石面,火星迸溅处竟渗出暗红血珠,惊得他踉跄后退踩塌了供桌。

香炉翻倒的瞬间,山神像眼窝里突然滚出两枚青铜铃铛,叮铃铃滚到张三省脚边。

"这铃铛……"货郎弯腰去拾,指尖刚触到铜锈便缩了回来。

铃舌上缠着缕银丝,在晨光里泛着幽蓝,分明是狼毛裹着人发。

周青竹的药铲已抵住他后颈:"张三省,你褡裢里那些蜡丸,怕不是普通迷魂药吧?

谢临渊的折扇横在两人中间,扇骨边缘磨得雪亮:"诸位可曾注意,阿妩姑奶奶的青斑,与族谱记载的狼图腾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赵九刀的猎弓已拉成满月,箭尖直指山神像后那片密林。

积雪簌簌坠落,露出树干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深浅不一,像是某种巨兽常年磨爪留下的印记。

陈大锤突然暴喝一声,铁锤砸向供桌下的暗格。

碎木纷飞中,半截石碑露了出来,上面刻着歪扭的篆文:"狼噬月,朔子现,五鬼抬棺入黄泉"。

张三省凑近细看,冷不防被周青竹拽着后领拖开三尺——石碑背面竟附着层黏腻的青苔,蠕动着爬过他方才站立处,在雪地上烙下焦黑的痕迹。

"是尸藓!

郎中脸色煞白,"只长在千年古墓周围。

话音未落,山坳里突然腾起绿莹莹的鬼火,成百上千点幽光在林间浮沉。

赵九刀的瘸腿突然不药而愈,背着猎弓就往林子里钻:"狼王冢!

我爹说过,狼王冢就在老鸦岭深处!

谢临渊的折扇"啪"地合拢,扇骨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拍。

他忽然想起昨夜孩子掌心的狼毛,在月光下竟映出七个星点,恰似北斗排列。

而此刻抬头望去,浓云裂开处,天狼星正泛着血色,与山神庙的方位分毫不差。

五人追进密林时,正午的日头已斜了西。

古树参天,枝桠交错如囚笼,将阳光绞成碎金洒在腐叶上。

张三省的银铃突然无风自响,铃声凄厉如妇孺夜啼,惊起大片乌鸦。

黑羽纷飞中,周青竹的药铲铲进某处凸起的土包,竟带出半截青玉镯,镯内刻着"阿妩"二字,血迹犹新。

陈大锤的铁锤紧接着砸下,土包轰然塌陷,露出口三尺见方的青铜棺。

棺盖缝隙里伸出几缕银丝,缠着五枚铜钱,正是他们昨日塞给阿妩的"喜钱"。

谢临渊的折扇挑开铜钱,底下压着张人皮,上面用狼毫写着生辰八字,笔迹竟与里正的账册分毫不差。

"七月十五,子时三刻……"书生念到一半突然噤声。

众人这才惊觉,此刻恰是七月半的未时三刻,而山神庙方向突然传来丧钟声。

赵九刀的猎刀已出鞘,刀身映出六道黑影,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影影绰绰像是抬着什么物事。

周青竹的药箱突然炸开,七彩蜈蚣潮水般涌向黑影。

蜈蚣群中突然腾起青焰,烧得空气里弥漫着焦臭味。

陈大锤趁机挥锤砸向最近的黑影,铁锤却穿影而过,震得他虎口迸裂。

谢临渊的折扇这时才展开,扇面"慎独"二字血光大盛,照出六具纸人,纸面上还留着新鲜的指痕。

"是五鬼抬棺术!

张三省尖叫着往树上爬,"需要五个至亲之人的生辰八字作引……"话音未落,山神庙方向的丧钟又响,这次连大地都开始震颤。

赵九刀突然拽着众人扑倒,一支骨箭擦着他后脑勺钉进树干,箭尾还系着片染血的襁褓布。

青铜棺在这时轰然洞开,腐臭的气浪掀飞了众人。

陈大锤挣扎着撑起身子,只见棺中躺着具女尸,面覆青斑,腹部隆起如孕。

最诡异的是,女尸脖颈间挂着串狼牙项链,与那孩子的一模一样。

周青竹的药铲已抵住女尸咽喉,铲尖却突然渗出黑血,女尸的肚子竟开始起伏,像是有什么活物要破腹而出。

谢临渊的折扇突然脱手飞出,扇骨深深楔入棺盖。

女尸的肚子在这时炸开,飞出成群的尸蹩。

张三省从树上坠落时,正巧跌进尸蹩堆里,惨叫声惊飞了满林宿鸟。

赵九刀的猎刀砍瓜切菜般劈开虫群,却见陈大锤杵着铁锤呆立原地,铁锤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银丝——正是棺中女尸的头发。

"跑!

周青竹拽着书生就往林外冲。

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回头望去,青铜棺竟自行合拢,女尸的肚子恢复如初,只是青斑蔓延到了脖颈。

五具纸人不知何时围住了棺木,纸面上渐渐浮现出五个男人的面容,生辰八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冲出密林时,暮色已四合。

山神庙前的老槐树上挂满了白幡,每道幡上都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谢临渊的折扇挑开最近的白幡,背面赫然画着个血手印,掌纹与他的一般无二。

陈大锤的铁锤砸向树干,震落的白幡下露出具尸体,竟是里正,七窍插着银针,针尾还系着铜铃。

山神庙的大门突然洞开,阿妩抱着孩子立在门槛内。

孩子脖颈间的狼牙项链正泛着幽光,每颗狼牙上都刻着不同的姓氏。

五个男人这才惊觉,自己的姓氏竟都在其列。

赵九刀的猎弓拉成满月,箭尖却突然转向,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他的掌心不知何时也出现了狼爪纹。

"诸位可曾听说,狼王娶亲要献五牲?

阿妩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孩子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往虚空一抓,五道黑影凭空浮现,赫然是五具纸人,纸面上还留着他们的生辰八字。

山神像在这时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幽深的洞窟,洞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同样的青斑人脸。

周青竹的药箱突然飞起,药铲自行撬开箱盖,七彩蜈蚣潮水般涌向洞窟。

蜈蚣群中突然亮起无数绿眸,竟是成百上千匹银狼。

领头的老狼口衔半块玉珏,与孩子颈间的狼牙项链合二为一时,洞窟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

五个男人同时栽倒在地,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他们的影子突然开始扭曲,渐渐拉长成兽形。

谢临渊的折扇"啪"地掉在脚边,扇面"慎独"二字正被墨色侵蚀,化作"狼噬"二字。

陈大锤的铁锤脱手飞出,在空中炸成铁屑,铁屑落地时已化作狼毫,在雪地上写下血红的谶语:"朔子归位,五鬼填命"。

阿妩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透明,孩子却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银铃:"时辰到了。

五具纸人应声自燃,火光中浮现出五口青铜棺,棺盖上的狼图腾正对着天狼星。

赵九刀的猎刀突然飞起,刀尖抵住他的咽喉,刀刃上映出的却是一张狼脸。

山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百狼衔月而来。

五个男人感觉身体在融化,皮肤上长出银毛,指尖生出利爪。

他们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妩抱着孩子走进狼群,孩子回眸一笑,眼瞳已化作竖瞳,而山神庙的废墟上,五具青铜棺正缓缓下沉,棺盖上各自的生辰八字,正在被月光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青铜棺沉入地脉的刹那,整座老鸦岭都在嗡鸣。

陈大锤的铁掌深深抠进岩壁,指缝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银蓝色的磷火。

他望着山脚下如蚁群般涌动的灯笼光,喉头滚动着非人的低吼——那些举着火把的村民,每个人后颈都浮着狼爪印,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色。

"该收网了。

阿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得他浑身银毛倒竖。

她怀里抱着的婴孩正在啃食一枚青铜铃铛,齿痕间迸出细碎的星光。

孩子忽然抬头,瞳孔化作两轮残月,倒映着天狼星猩红的光。

谢临渊的折扇早已碎成齑粉,此刻正混在周青竹的药渣里,被山风卷向悬崖。

书生盯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忽然轻笑出声:"原来我们才是祭品。

他的笑声惊起松涛阵阵,树冠间簌簌落下的不是松针,而是成串的青铜钱币,钱眼上还沾着暗褐色的血痂。

赵九刀的猎弓不知何时变成了白骨质地,弓弦上缠着的心跳声愈发清晰。

他对着虚空拉满弦,箭尖所指处,山神庙的废墟正缓缓隆起,砖石缝隙里钻出无数青斑手臂,托着半截石碑。

碑文在月光下流淌,竟是用鲜血写就的婚书,新郎栏赫然填着"天狼星君",而新娘名讳处,阿妩的青斑正泛起婚约般的红晕。

张三省突然发了疯似的往悬崖下纵身,褡裢里的银铃在空中串成一道银链。

他坠落的轨迹惊动了潭底沉睡的蛟龙,龙吟声震得地脉翻涌,露出岩层下埋藏的青铜古城。

城门上刻着九千个狼头,每个狼口都衔着枚玉珏,玉纹与婴孩颈间的狼牙项链如出一辙。

"你们看那孩子!

周青竹的药铲指向云端。

婴孩不知何时悬浮在半空,身下托着轮血月,周身环绕着九道星环。

他每吸一口气,群星便黯淡一分,吐出的却不是白雾,而是银河碎屑。

阿妩的青斑正在蜕皮,露出底下莹白如玉的肌肤,眉心却多出一点朱砂,形如狼瞳。

陈大锤突然捶打自己胸口,发出非人的嚎叫。

他的铁匠服片片剥落,露出内里银白的狼毛,肌肉虬结的臂膀上,血管根根凸起如青铜锁链。

当最后一片衣料坠地时,他已化作三丈高的银狼,额间生着独角,角尖抵着正在重组的青铜棺。

谢临渊的衣袍也在风化,露出满身刺青。

那些纹路在月光下游走,竟是星图与卦象交织的轨迹。

他伸手抓住片飘落的青铜钱币,钱孔中突然传来锁链声,紧接着,九道玄铁链从地底射出,将银狼、书生、郎中、货郎、猎户尽数束缚。

"九幽锁魂阵。

周青竹的药铲劈在铁链上,迸出的火星点燃了他的衣角,"好个天狼星君,竟拿我们当阵眼!

他的怒吼惊醒了沉睡的蛟龙,龙尾横扫处,山崖崩塌,露出隐藏在岩层中的祭坛。

祭坛中央供着面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九重天外的狼影。

阿妩抱着孩子踏上祭坛,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朵青莲。

莲心渗出的不是花蜜,而是银蓝的狼血。

当她站在铜镜前时,镜中突然伸出只狼爪,爪心托着半块玉珏。

婴孩颈间的狼牙项链应声飞起,与玉珏合二为一的刹那,整座老鸦岭都腾起青焰。

陈大锤化身的银狼突然挣断锁链,独角顶向铜镜。

镜面荡起涟漪,显露出九幽之下的景象——无数青铜棺悬浮在血海上,每具棺中都躺着个青斑女子,腹部皆隆起如孕。

最近的那具棺木里,沉睡的女子突然睁眼,她的面容,竟与阿妩一模一样。

谢临渊的刺青突然活过来,在皮肤下游走成河图洛书。

他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虚空画符,符咒成型时,天狼星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红光中走出道黑影,头生双角,眼如血月,正是星图记载的天狼星君。

他伸手抓向婴孩,指尖却穿过血月,带起串星火。

"千年了,你还在执着。

阿妩的声音变得空灵,仿佛从九幽传来。

她怀中的孩子突然化作万点星辉,星辉中浮出九具狼尸,每具狼尸脖颈都戴着半块玉珏。

当星辉没入铜镜时,镜面轰然炸裂,露出后面幽深的星门。

赵九刀的猎弓自行拉满,箭尖指向星门。

箭矢离弦的刹那,他整个人化作白骨箭簇,身后跟着陈大锤化身的银狼、周青竹的药铲、张三省的银铃、谢临渊的折扇残片。

五道流光冲入星门时,老鸦岭的青铜古城彻底苏醒,城墙上的九千狼头同时昂首,发出震碎星辰的嚎叫。

阿妩站在崩塌的祭坛上,衣袂翻飞如狼旗。

她望着星门关闭前最后闪过的画面——那具青铜棺中的女子腹部隆起,里面不是胎儿,而是团银蓝的星云。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时,她的身影已随山岚消散,只留下满地青斑,在朝阳下化作朵朵青莲,莲心都嵌着枚狼牙。

山脚下举着火把的村民突然停住脚步,他们后颈的狼爪印正渗出金辉。

最前头的老者颤抖着捧起把泥土,里面混着青铜碎屑和星砂。

当他们抬头望向老鸦岭时,只见万道青光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九具银狼驮着青铜棺,棺盖上坐着个青斑女子,怀中婴孩眉心朱砂鲜红如血,正对着苍穹发出第一声啼哭。

啼哭声震落了天狼星表面的尘埃,露出其下巨大的狼首浮雕。

浮雕双目嵌着血玉,此刻正缓缓转动,凝视的方向,是九重天外正在重组的星门。

星门内传来锁链断裂声,紧接着是婴孩清脆的笑声,笑声过处,星辰生根,银河发芽,整个宇宙都在青莲的芬芳中舒展筋骨。

而人间界,五个男人留下的信物正在发芽。

铁锤长出青铜枝桠,银铃开出星辉花朵,药铲抽出银河藤蔓,折扇展开时露出星空扇面,猎弓化作银月悬在山巅。

当第一朵青莲在猎弓上绽放时,整个老鸦岭都响起了悠长的狼嚎,只是这次,再无人能分辨那声音中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