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風玉陸一相逢原創。原來那日皇帝召見陸繹說的便是溫如璋例行為官,陸繹看過了呈給皇上的奏摺,原來是巡按直隸御史溫如璋,條陳議處江南兵食三事以品官優免太濫,詭寄日滋請於江南推行"十段錦法"即總算力差銀差之數,總計十甲之田派為定則。
如一甲之田有餘則留以為二甲之用,不足則提二甲補之劑量,適均輕重合一。此事本該與內閣商議,可皇帝卻偏偏避開內閣召見陸繹想來另有用途。
大人陛下不是說咱們先去江南考察一番再做定奪嗎?為何咱們才到半路陛下便允了此事?岑福與陸繹二人吃飯期間就聽到來來往往的人在談論這件事,一時之間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陛下這般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岑福去查查溫如璋,酒足飯飽之後二人再次踏上江南之行。陸繹心裡很清楚,陛下雖然不上朝但手中擁有實權,雖然他沉迷於尋仙問道,可奉天殿也不是擺設。他也曾聽父親說過陛下看似不問朝政,可實際上每一份奏摺他都認真看過,而且每每與內閣議事到深夜,就這樣一位皇帝怎麼可能庸庸碌碌?想來此番做派不過是要試探人心罷了,至於試探的是誰,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岑福很快便帶來了暗探的消息,與陸繹料想的相差不多。江南之行陸繹已然有了想法,半月已過溫如璋做得很好,他確實按照自己奏章上所寫一般,本本分分為民眾做好事,陸繹眼見查無可查,準備啟程回京。
這些日子他每隔幾日便會收到岑愉寄來的書信,信中說袁今夏恢復的很好,胳膊上的傷口只剩下淺淺的傷痕了。天氣漸熱,林大夫說腿上也可以不用石膏固定,每日也可拄著拐杖走動走動。啟程回京時陸繹心情大好,岑福見自家公子開心,他也跟著高興。可是意外卻來得出乎意料。岑悅不知因為什麼從城外莊子上跑了回來。她先是回了陸家沒有見到陸繹與袁今夏,後來又去了岑福的府邸也沒找到人,最後竟然不顧岑愉她們的阻攔跑到袁家都街里街坊住著,這樣的大事他們怎麼會不出來湊熱鬧?
況且先前聽說這家的姑娘是陛下賜婚,明面上雖然都說著恭喜,暗地裡也少不得數落自家姑娘,而且還不忘說著袁今夏的酸話。原來岑悅不知道從哪裡,聽說陸繹與袁今夏婚期延後,以為陸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不管不顧的跑出來請袁今夏成全。
袁今夏原本杵著拐杖在自家娘親的攙扶之下在院子里散步,眼瞧著一抹粉色身影從自家大門闖進來,二話不說跪倒在她面前。岑悅不愧是練家子,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袁今夏自愧不如,隨之而來的還有岑愉她們三人,這三個人硬是將跪在地上的岑悅拉不開。
袁今夏本以為是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陸繹與岑福都不在,陸府能說得上話的就只有丐叔了,這種事他老人家肯定不管,所以岑悅才來找自己,可沒想到這姑娘一開口居然是要給陸繹做妾。不僅如此還在今日找上門來敬妾室茶。
莫說袁今夏了,袁大娘和其他三位都愣在了原地,我門外好多人圍著看熱鬧。袁今夏只能讓人先將院門關了,可她也能感覺出來外面的人都等著看大戲。這個岑姑娘這件事我說了也不算,我還沒嫁給你家公子,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可不能污我名聲,袁今夏最煩的就是這種事,她站在原地甚至都忘了拄拐杖。
"岑悅你亂說什麼?"岑愉不愧是她們四個當中年齡最大、資歷最深而且最有眼力見的。見袁今夏不知如何反應出口,便呵斥了自家妹妹。
袁姑娘你可別聽她瞎說,許是莊子上出了什麼事,她不好明說才出此下策,奴婢先著人調查清楚,再下定論也不遲。岑愉也反應的快三兩句話便將這件事圓了過來。
袁今夏又何嘗不明白她們是什麼意思?又想到之前一個人一說起岑悅便面色古怪,如今想來怕是她們姐妹們早就知道岑悅的心思,只是不告訴她罷了。既如此你們去查,查出來也不用告訴我,我記得你們老太爺不是還住在府上,既然你們公子不在陸家的事由她做主很正常。
袁今夏說完拂開岑悅的手岑歡與岑喜拉住她,使她動彈不得袁今夏這才得以脫身。袁今夏倒是沒怎麼生氣,她很清楚陸繹這樣的官家子弟,日後這樣的事少不了,尤其是在這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就算他有了正房上趕著做妾的人也都排著隊,確實沒必要為這件事煩惱。
更何況陸繹還在路上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也沒辦法從天而降來拯救她。袁今夏在意的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在意的是陸繹的態度。陸繹不止一次向她保證過,他唯一想娶的只有她袁今夏一人。袁今夏選擇相信他,袁大娘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看到如今這場鬧劇。
在袁今夏耳朵邊說了許多對陸繹的不滿,她還說她實在是看不懂袁今夏為什麼非要一門心思的嫁給陸繹,她找了那麼多好人家,為什麼一個都入不了她的眼?
袁今夏也只是說如今官府都過了文書,就算想後悔都沒有退路,還安慰她娘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她會將這件事處理好的書信還是送到了正在趕路的陸繹手中。
出了這種事陸繹自然是快馬加鞭趕往京城,等他到時事情已經被處理好了,留給他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岑悅當初說要給他做妾半真半假,給他做妾是真的,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也了解,但那時以不入流的手段逼迫袁今夏喝她的妾室茶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