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我們在一起七年,白月光一回國,他們就拍了婚紗照。


我在厲福建身邊做了七年的舔狗,最後他的白月光回來了。白月光邀請我到咖啡廳見面,她拿出了厲福建多年前送給她的白色錢包,並在我面前甩出一張空白支票

在咖啡廳,我看著白顏顏那張清麗脫俗的臉,努力保持鎮定,勉強笑著說:「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手腕上那塊珍藏的百達翡麗,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正宮氣場。

沒錯,雖然白顏顏是我男人厲福建的初戀白月光!

但現在陪在厲福建身邊的人是我蘇杏杏啊!

白顏顏用近乎憐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蘇杏杏你真是太可憐了!呵~」

我自信地反駁道:「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我只希望你明白,你沒有這個資格!」

白顏顏似乎被我的強硬態度徹底激怒了。

她不耐煩地從愛馬仕包里拿出一個與她名媛身份極不相符的白色舊錢包。

她從錢包里拿出一張支票,砸在我努力保持鎮定的臉上。

「蘇杏杏,你清醒一點吧,你家已經破產了,你自己也沒有什麼本事,這麼多年你都是依靠厲福建過活的!」

白顏顏指著我的鼻子,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

「蘇杏杏!拿著這筆錢離開厲福建,別再糾纏他了……」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我盯著白顏顏手中的舊錢包發愣,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右手無名指上閃爍的鑽石戒指。我迅速站起身來,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一個與她手中一模一樣的白色錢包。看到白顏顏臉色瞬間慘白,我心滿意足地向她炫耀著手中的錢包。我笑著對她說:「你可不知道,這一模一樣的錢包,厲福建當初可是買了兩個呢!」

在白顏顏錯愕的目光中,我將那張支票塞進了與她相同的錢包里。我勉強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渣男,給你點顏色瞧瞧;錢,姐姐我拿走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兩小時前,在去見「情敵」的路上,我收到了閨蜜可樂的微信。

可樂不加冰:【杏杏,你先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家的厲福建?】

可樂不加冰:【圖片】

我緊緊握著手機,無法控制地顫抖。

這一刻,我真的想問厲福建。

當你偷偷和白顏顏拍婚紗照時,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個冰山臉嗎?

為什麼他笑得如此開心?

我們已經在一起七年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笑容。

你為何突然變得油膩了?

笑得像個邪魅的霸道總裁?

還有一種報仇雪恨的感覺?

這一刻,我沒有哭,是因為眼淚有它自己的主張!

原來我只是狗血替身文里的配角女配。

儘管我和厲福建這個美強慘男主的白月光長得一點都不像。

愛情這東西就像鬼一樣,大家都聽說過,卻沒見過。

我和厲福建,已經相愛七年了。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我們之間的愛情,其實並不是真愛,只是我一廂情願地付出。

以為通過包養,就能得到厲福建的愛情?

從一開始我的三觀就已經扭曲得像心電圖一樣!

而一個人三觀不正,註定會遭遇禍害。

在與厲福建相愛的七年里,從未像現在這般清醒地意識到,我們早已不再適合彼此。我編輯了一條微信發給厲福建:「分手吧,我已經厭倦了!」

然而,我始終沒有勇氣將這條信息發送出去。如今回想過去,那些往事讓我不忍回首,甚至覺得有些狗血和可笑。

厲福建曾是華清大學的風雲人物。

成績優異,相貌英俊,家庭背景也相當不錯。

他不僅學業出色,體育方面也很出眾,簡直無懈可擊。

若真要挑剔的話?

他的性格略顯高冷,面部表情有些呆板,總是顯得高高在上,不太願意與人交往。

這並非是他的缺點,反而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他就像是雲端中完美的神祇,讓眾多粉絲無法抗拒地產生敬仰之情,但他又冷漠疏離得讓人不敢接近。我,蘇杏杏,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是一個顏值控,也正好成為了他眾多粉絲中的一員。不過,我應該算是他的迷姐,因為我比厲福建大兩歲,儘管我們是同班同學。

在我為了接近厲福建而費盡心機的過程中,之前因為父親捐贈了一棟樓才得以上大學的事情,與此相比,簡直微不足道。儘管我不會游泳,但還是為了厲福建而加入了游泳社。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近距離地看清楚這位學霸校草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然而,即使看得清楚,也無濟於事,因為厲福建已經有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初戀白月光。


白月光名叫顏顏,姓白,優雅纖細,美麗高貴,出身於名門世家,成績優異,堪稱白蓮花,呸,白富美的典範。厲福建或許從出生開始,就擁有了霸道總裁小說男主角的標配劇本。然而可惜的是,厲福建的命運並不順遂,從霸道總裁變成了美強慘的人生。在他大二那年,家庭破產,父母和弟弟不幸遇車禍去世。

他因為寄宿學校而幸免於難,成為了厲家唯一的倖存者。

他從天堂跌入了泥潭,滿身泥污,還要努力求生。

一夜之間從校園風雲人物跌落神壇,厲福建成了學校里那些狂熱分子閑暇時的笑柄。

討債的人跑到學校來,當眾揍他,還潑紅油漆,弄得眾人皆知。

由於某種原因,厲福建申請了休學。

可能是因為債務追討使他在學校無法安心生活,或許他已經無法支付學費。

4

在厲福建離開學校的那一天……

我站在大學門口的星巴克,品嘗著杏杏星冰樂,眼睜睜地看著他孤獨地背著書包離去。

他整個人顯得很灰暗,頹廢不堪,就像被塵埃遮蓋的白玉,跌落塵埃,破碎無法修復。

我真想擁抱他,邀請他喝一杯甜甜的杏杏星冰樂,讓他的生活不再那麼艱辛。我輕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厲……福建?」

他的腳步稍微停頓,疑惑地回過頭,與我目光相對的那一刻,他墨黑的眼眸似乎變得更深沉了。而後,他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

他冷漠地低下頭,甚至連看我一眼都沒有,徑直朝著後巷走去。

我在想,他可能是不認識我吧,唉……

我懊惱地站在原地,喝了大半杯杏杏星冰樂。

我想離開,我想回去上課,但我的雙腳卻似乎有它們自己的主意。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動,直到我看到幾個混混也走進了那條後巷。

我屏住呼吸,瞳孔緊縮。

糟糕,追債的人又來找厲福建麻煩了!

我鼓起勇氣跑過去,絕不能讓我的男孩陽受到壞人的欺負!

我衝進小巷,毫不猶豫地扔出我的杏杏星冰樂,將那些混混全部震懾住。

我急中生智,大喊一聲:「不好了,系主任來了!」

我的喊聲打亂了他們的節奏,背對著我的混混一拳擊中了厲福建的嘴角。厲福建本來似乎能夠躲開,甚至還有可能反擊。但因為我的喊聲,他分了神,嘴角遭受了重拳。帶頭的混混罵了一句髒話,或許是被我的氣勢嚇住了。也可能是真的害怕我們的系主任,因為系主任曾練過武術,總之他們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厲福建頹廢地靠在牆上,舌頭輕輕舔了舔流血的嘴角。

他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悲傷地看著我,但沒有說話。

我緊握著拳頭走過去,心疼地看著厲福建流血的嘴角,顫抖著膝蓋對他說。

「厲福建,我,我想要收養你,你給個價吧?」

我永遠都忘不了當時厲福建那驚訝的表情。

他墨黑的眼瞳在冬日陽光下,從死寂中散發出一絲微弱的光芒。

他濃密的睫毛緩慢地遮住了眼中的光輝。

接著,他滿臉憤怒地大喊一聲:「滾!」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厲福建狼狽地擦拭嘴角的血跡,雙眼通紅地從我身邊走過。

他撞了我的肩膀,讓我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去,背影中透露出孤獨和絕望。

過了許久,我才忍不住尖叫一聲,蹲在地上捂住滾燙的臉。

我真的快被自己的愚蠢逼死了!

那明明是包養,包養,包養啊!

我怎麼把它說成收養了?

難道厲福建會誤會我想給他當小媽媽嗎?

哎呀!我絕對不能容忍我蘇杏杏身上發生這種狗血的情節!

5

自從那次不愉快的經歷之後……

我一直沒有再見到厲福建,直到我得知他今天會回宿舍取走他剩下的一些東西。

那個下午,天空飄著細雨,我跟在他身後,大膽地在學校的後巷將他攔住。

他用一種「你這個笨蛋到底有沒有完」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得不承認,他生氣的樣子真的非常帥氣。

為了避免他再次讓我滾開,

我直接切入主題,把他逼到牆角,然後對他進行了壁咚。

「我幫你還債,我給你錢花,我供你繼續上大學,我保護你不讓壞人欺負,你就當我的金絲雀吧!」

他輕蔑地冷笑一聲,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又好像看到了一個滑稽的笑話。

「怎麼?不打算收養我了嗎?小媽媽?」

我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就像一個熟透的大番茄,一戳就破似的。

但是為了我心愛的男孩,我想給他一個家,所以我沒有絲毫氣餒。

我一口氣說出了這幾年來我對他那種舔狗式的暗戀。我對他說:「厲福建,我叫蘇杏杏,雖然我比你大兩歲,但我們同屬一個年級。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不僅僅是認識,我還一直暗戀著你,你沒發現吧?呵~」說著說著,我越來越興奮,彷彿患上了社交口無遮攔症,那些話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無法阻擋地從我嘴裡涌了出來。

我問厲福建:「你還記得游泳社嗎?」

他茫然地看著我,眼中的瞳仁像墨玉一般黑。

我接著問:「我,蘇杏杏,你不記得了嗎?外號『水蜜杏』?那『大屁杏』這個外號,你應該記得吧?那些小屁孩總是在背後這樣說我。」

他看著我,睫毛微微顫動,他的睫毛如此迷人,但他卻一臉面無表情。

我覺得他的腦子似乎有點不靈光。

「那杏杏星冰樂呢?我可是經常請大家喝的哦?」

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

我不耐煩地將厲福建逼到牆角,像個痴漢般訴說著這幾年自己的變態行徑。

「你肯定不知道吧,每次參加游泳社活動,往你更衣櫃塞飲料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不僅塞過飲料,還塞過軟糖、薯片、棒棒糖,對了,還有臟臟包和麻辣小龍蝦呢?」

我滔滔不絕地說著,聽到他似有若無的輕笑聲。我費力地抬起頭,看著他冷峻的臉龐。他臉上帶著憂鬱的少年氣息,背光站在陰影中,使得他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森。

那天,我一邊將厲福建逼到牆角,一邊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直到嘴巴都幹了。

最後,他只是問了我一句:「蘇杏杏,你準備花多少錢來買我?」

6

我緊張地抓住厲福建的衣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雙冷漠的眼睛,「把我所有的家產都給你,可以嗎?」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低下頭,似乎並不滿意。

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孤注一擲地說:「弟弟,求你別拒絕我好嗎?錢的問題,姐姐可以回家去解決,這不是問題。姐姐最想給你的,是一個溫暖的家啊!」

厲福建低著頭,腳上的舊球鞋一次又一次地踢著地上的石子。

我鼓起勇氣緊摟著他的腰,顫抖著嘴唇,踮起腳,果斷地堵住了他的嘴。

他的背脊突然僵硬,手慢慢握成拳頭,但並未作出反抗。

那個夏天的午後,厲福建沒能抵擋住金錢的誘惑。

在我的嘴唇腫脹之後,我霸道地摟著厲福建的腰,用欺騙和哄騙的手段將他帶走。

那時的我,以為自己拯救了一個無家可歸的美麗少年。

我當時太年輕了,真的不懂人心是如此險惡。

從那天起,無家可歸的厲福建搬進了我為他租的出租屋。

我們開始了一段典型的金主與她的倔強金絲雀的生活。

只是這個金絲雀並不太盡職盡責,常常對我這個軟萌可愛的金主施加冷暴力。

他時常悶悶不樂,與我冷戰,還喜歡教訓我。

有時候在午夜夢中醒來,少女蘇杏杏也曾感到後悔。

為什麼我一點也沒有蕭亞軒那樣的快樂呢?

反倒像是在家裡養了個爹?

但是當我看著厲福建那張充滿少年氣息的英俊面龐,摸著他的八塊腹肌時。

我安慰自己,沒有人是完美的,有了這麼一張臉,還需要什麼自行車呢?

為什麼不能寬容一下漂亮弟弟這點小小的缺陷呢?

就當是養了個爸爸也沒關係吧?

儘管我更喜歡小奶狗!

我在我們學校附近給他租了個房子,方便他備考研究生。

我們過上了幸福的小日子……

厲福建,我的小金絲雀,我讓他叫我姐姐,可他總是不叫,還在床上捏我……

第二年……

厲福建成功考入華清大學國際金融專業的研究生,並且還獲得了國外知名大學的博士生入學資格。作為他的小金絲雀,這本來是一件讓我感到非常驕傲的事情,說明我蘇杏杏雖然沒有其他優點,但眼光卻是相當不錯的。然而,原本應該是甜蜜的我,在厲福建研究生入學的那一天,心情卻發生了變化。

我駕駛著父親的賓士去接他,看到了在迎新活動中如眾星捧月般的白顏顏學姐。

這一刻,我感覺就像被人當眾打了一個響徹雲霄的耳光,口中的杏杏星冰樂變得甜得發苦。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厲福建明明已經考上了國外知名大學的研究生,卻偏要在國內多待兩年。

因為白顏顏的存在,因為她在這裡……

我就變成了一個狂妄的小丑,在自己的世界裡稱霸一方,而在現實世界裡卻成了笑柄。

我依然記得白顏顏臉色蒼白地問厲福建:「蘇杏杏現在是你的女朋友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厲福建、白顏顏和我身上。

他冷漠地說:「她並非我女友,而是我的金主。」

我當場呆住,感覺自己像掉進了冰窟,彷彿被當眾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與厲福建談論感情,而他卻只跟我談論金錢。

如果那時我能夠醒悟過來,下定決心,在眾人充滿深意的目光中,狠狠地給厲福建一個耳光。

要是當時能夠堅定地離開,那該多好啊。

這樣就能避免後來的許多心酸和絕望!

但那時我的內心有著自己的想法。

我捨不得離開厲福建。

沒有我在身邊,他痛苦的夜晚,沒有人緊緊擁抱他,沒有人為他的傷口止血。

他生活得太痛苦了,在自責和愧疚中掙扎,似乎還在憎恨著什麼,我只想給他一點甜蜜,讓他的生活不再那麼痛苦。

我仍然記得,當時我對著嘴角帶著驚訝和淡淡譏諷的白顏顏,得意洋洋地說:「他說得對,現在,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永遠也忘不了白顏顏那瞬間變得慘白的嘴唇。我感受到了一種報復的快感。這都是因為她曾經在厲福建面前,坐上了我們學校學生會會長的蘭博基尼

那天被堵在巷子里的混混,其實是白顏顏的哥哥和學生會會長,他們是為了教訓厲福建,讓他離白顏顏遠一些。作為白顏顏的朋友,我蘇杏杏絕不能容忍他們這樣欺負我的男孩!厲福建如願地接近了他的初戀白月光,並且與她的CP關係越發深厚。

從他開始讀研究生起,他就變了。

或許他其實並沒有變,只是我太過天真地察覺不到他對我有多麼冷漠。

他不希望我去他的學校找他。

更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呸,是金主。

他從未說過愛我,在床上對我充滿熱情之外,平時就像冰山一般,對我愛理不理。

他對我的小心愿一點都不願意滿足。

然而在白顏顏過生日時,他還是給她買了禮物,用他幫我理財賺的零錢。

那是一個蔻馳的錢包,白了吧唧的,其實並不怎麼好看,後來我偷偷買了同款。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作踐,我覺得這個錢包,比我媽送我的愛馬仕還要好看。

然而在那個時候,以白顏顏白氏集團千金的眼光,她是絕對不會看得上那個廉價錢包的。直到多年以後,我看到白顏顏從那個有些破舊的錢包里拿出支票,砸在我的臉上,讓我退出這場三個人的感情遊戲。我曾經滿懷熱情地追求厲福建,但在他的冷漠態度下,我的愛意逐漸熄滅。

在我們相處的第三年,我用自己攢下的零花錢給他買了一輛由白氏集團代理的進口車作為代步工具。他突然大發雷霆,痛罵我離開,指責我愚蠢,責怪我使用敵人的產品,說我找死。他甚至自殘,手上都流出了血,卻不讓我包紮,還與我冷戰。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白家會變成敵人呢?

難道是因為白家不允許白顏顏和他在一起嗎?

是因為愛而生恨嗎?原來他從未放下過白顏顏!

我滿心失望地從我們共同居住了三年的家中,狼狽地搬了出去。

我想這次我們應該是徹底結束了!

我這個小舔狗也算是舔到了盡頭。

在分開的那一個月里,我痛苦萬分,整天想念著他,躺在小床上,咬著被角痛哭流涕。

我仍然忍不住偷偷跑到他的學校去看他,發現他正駕駛著我送給他的奧迪,載著穿著迪奧的白顏顏離開學校。我在這深秋微涼的天氣里,一邊走一邊哭,心情比這天氣還要冰冷。最後,我蹲在地上痛哭,就在那天,我又遇到了大學時代的好學長夜辰光。學長喊我外號「水蜜杏」,他扶我起來,叫了輛計程車送我回家。

他一直保持紳士風度,從不提起那天我尷尬的樣子,總是給我發一些有趣的段子。直到有一天,我把原本發給學長的杏子表情包,誤發給了厲福建。他冷落了我很久,突然給我回復了一條消息:「杏子,今晚我做了水煮魚,你回來吃吧。」

我本想驕傲地拒絕他,告訴他我已經不需要他了,也不在乎他做的水煮魚。

然而我的腳,似乎有自己的主意。

我悄悄地回到了我和厲福建的家中。

那個晚上,我喝得有些過量,抱著他痛哭。

他任由我將鼻涕抹在他清冷的白襯衫上。

接著,他將我按在身下,讓我盡情地哭泣。

他眼中泛著淚光,對我大聲喊道。

「蘇杏杏,你可要記住了,作為我厲福建的妻子,只能是你,也只有你。如果你再敢離開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我相信!我深信厲福建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也相信他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或者感激。但是日復一日的冷漠和若即若離讓我感到疲憊。他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不會跟我商量,只是在最後關頭通知我,而我只能配合。我真的很累!半個月前,我的好閨蜜可樂無意中說漏了嘴,告訴他,在他英國留學期間,為了賺錢,我含淚流掉了我們的孩子。

他情緒失控地爆發了。

他緊緊抓住我的脖子,眼含淚光質問我。

「難道你也覺得,我不值得和你一起擁有一個孩子嗎?」

實際上,這並非是值不值得的問題,那時他需要資金去留學和創業。

而我父親的生意遇到了困難,屢次被白氏集團搶佔生意,無法繼續經營。

我家陷入了破產,欠了一大筆債務。

我不好意思向家人開口借錢。

因為他們並不支持我和厲福建在一起。

我媽認為我的未來丈夫,無論貧富,都應該毫無保留地寵愛我。

然而厲福建顯然並不願意遷就我。

我們已經談了好幾年戀愛了,他從未拜訪過我的父母,對我也是敷衍了事。

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只能自己硬挺過去。我當時正在律師事務所實習,還兼職了兩份工作。在懷孕期間我並沒有察覺,直到出血才去了醫院。可惜為時已晚,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胎心。我淚眼婆娑地請求醫生保胎,但醫生勸我節哀。後來我做了人流手術,卻沒有告訴厲福建。

他肯定也不想要這個結果,既然孩子已經不在了,我說出來也沒有意義,只會增添悲傷。我之所以不說,是擔心他會認為我用孩子來束縛他。沒想到他現在的反應如此激烈?抽了一整夜的煙,連白頭髮都冒了出來。接著他就收拾行李說要出差,砰地一聲摔門而去……10。不久之後,厲福建出差期間,情人節也快到了。

我主動給他留了面子,打電話問他情人節是否會回來?

他似乎還在生我的氣,說:「我回去幹什麼?我值得嗎?」

我嘆了口氣,叮囑他要多注意身體,不要熬夜,免得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很累,沒有再哄他。


他這些年的事業發展得非常好。

比他爸爸當年的成就要大得多了。

他似乎還被評為最年輕的福布斯富豪。

這幾年,他身邊的女人絡繹不絕。

美麗的合作夥伴、高貴的名媛千金、小有名氣的超模、娛樂圈一線的小花、只想要依附大款的網紅女主播。

那位劍橋畢業的美女助理,甚至還曾給我發過類似逼宮的簡訊。

有人說我不配擁有像嫡仙一般的厲總。

我只是微笑著,一鍵刪除,連問都不問厲福建。

與其說我相信他,還不如說我相信自己,相信我捨不得離開他。

直到我看到可樂發給我的厲福建和白顏顏的婚紗照。

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想這場狗血的單方面深愛。

最後只能以俗套的方式結束了。

我給厲福建發了那條微信。

【我們分手吧,我已經厭倦了。】

11

我和厲福建之間曾經有過一個約定,我告訴他,誰先厭倦了,就說一聲然後轉身離去,不需要解釋。

他打來的電話,氣得聲音都在顫抖,「蘇杏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平靜地說:「我沒有鬧,我們分手吧,好聚好散,我付出的都願意,也不需要你還。現在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厲福建似乎突然變得愚鈍了。

他竟然咬牙切齒地問我:「蘇杏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人了?」

我被氣得忍俊不禁。

大哥,你和白月光的婚紗照都拍了,還問這個?

你竟然質疑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人?

我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於是平心靜氣地回答。

「沒有別人,沒有劈腿,沒有出軌,我只是單純地不想和你繼續在一起了。」

「我們分手吧,這樣你以後做什麼都會更方便。我不會跟你計較,你給我的錢我都會留著,就當作是對我付出的回報吧。

「你也不必覺得對我有什麼恩情,這些年你給我的錢,以及買的房子、車子、別墅和奢侈品,已經足夠彌補我了。

「我的最好時光都給了你,你也同樣給了我,男女平等早已成為現實,作為姐姐,我不會矯情的。」

說完這些話,我內心感慨萬分。

我,蘇杏杏,竟然也有如此出息的一天?

我竟然能夠平靜地與厲福建談論分手?

七年之癢果然不是空穴來風,我對他的愛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深了!

我只是不想與他鬧得不愉快,希望能夠和平分手,成為有尊嚴的人。在與他交談時,我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然而,厲福建卻並不這麼認為。

他瘋狂地對我大吼:「所以你打算拿著我的錢,去養一個更年輕的小白臉了?」

我真的無法忍受了。

他背著我跟初戀白月光拍婚紗照。

他居然還理直氣壯地拿著正宮的架子來反駁我?

我生氣了,本不想出賣閨蜜的,但我實在忍不住。

我還是說了出來:「厲福建,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你跟白顏顏的婚紗照都拍過了,你是打算結婚當天才通知我去赴宴嗎?」

他沉默了許久,用沙啞的嗓音問我:「就因為一張照片,你就要離開我嗎?」

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還算是個人嗎?

怪不得白顏顏如此有恃無恐地用錢來打擊我。

我實在無奈,告訴他:「我不想再吵了,我們分手吧,別弄得這麼難看。」

厲福建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所有力量都被抽走了,他問我:「憑什麼要分手?當初追求在一起的是你,說要愛我一輩子的也是你啊,杏子,你不要我了,你想過我會怎麼樣嗎?」

「蘇杏杏,你可能忘了,我曾經說過,我厲福建的妻子,只能是你!」

我無言以對,反問他:「那麼,你和白顏顏在做什麼?你們是在演偶像劇嗎?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說出那句話,徹底激怒了我。

「杏杏,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需要相信我!」

我很生氣地說:「你讓我相信你?你至少要表現得像個人吧?到現在為止,你還有什麼值得我信任的?白顏顏都花錢讓我離開了!」

我真的受夠了,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已經自由了。我今天就搬走,就這樣吧。」

我說完後,手機那頭沉默了很久。

厲福建破碎的呼吸一次次傳到話筒里,怎麼聽起來有點苦澀?

「杏杏,你是不是因為夜辰光回來了,所以才急著跟我分手的?

「當初因為我,你們倆沒在一起,現在你終於找到理由了,呵……」

我大聲辯解,「你胡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夜學長這個禮拜要回來?」

厲福建嘶啞地笑了,「蘇杏杏,你承認吧,你根本就沒有撒謊的天賦!」

我氣憤至極,大喊道:「滾開,分手,非分不可!」

厲福建呼吸急促,聲音沙啞而痛苦:「姐姐,求你別拋棄我好嗎?我會死的啊……」

我破口大罵他有病,現在叫姐姐還有什麼用,早幹什麼去了,我已經不想再聽他叫我姐姐了。

我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12

我的閨蜜可樂說,多年來無法得到的愛情,讓我成為了分手專家。

我專門勸別人分手,並一直提醒身邊的閨蜜不要做舔狗。

我突然發現,其實我在潛意識裡把閨蜜們當作了自己。

她們都是我的替身,一個個成功地擺脫了糟糕的感情。

現在輪到我了,我應該也能逃離這段感情,對吧?

在過去的七年里,我和厲福建之間的關係就像粉絲追星一樣。

我用迷戀和投入金錢來支持他,但他有一次不小心從神壇跌落,辜負了粉絲。

我把自己當成他的親人,但在他和他粉絲的眼中,我只是個傻子。

哪個明星能和粉絲結婚呢?

即使有,那個粉絲也不是普通人!

她可是他公司老闆唯一的女兒,早晚會繼承千億身家的那種。

我家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貧窮了。

自從我父親那年破產後,他便喪失了鬥志,直接選擇了退休。

不知何時起,我母親總是喜歡向別人誇耀她未來的女婿厲福建。

我想勸她低調一些,但她卻不聽。

我母親捏了捏我的蜜杏臀,弄得我疼得直叫。

「傻孩子,低調什麼,媽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厲福建是靠我女兒才重新站起來的。如果他敢變心,網友們的唾罵也會讓他淹死!」

我調皮地笑著說:「媽,我對厲福建有點厭煩了,說不定哪天就拋棄他,跟個帥氣的小奶狗走了!」

我媽罵我是渣女,還說她和我爸都是老實人,不知道我這麼渣像誰學的。

其實我媽並不了解。

厲福建的生活太艱辛了。

他的家人慘遭殺害。

他的初戀白月光也背叛了他。

白月光的哥哥請人來打他。

白月光的未婚夫還搶去了他的保送資格。

他還遇到了只會用金錢換取感情的我。

我總是以愛情為名糾纏著他,還把自己當成恩人來道德綁架他!

他人生的不幸,一半源於他的仇人,另一半則來自於我這個所謂的恩人!

所以,看到他在婚紗照里笑得如此開心的模樣,是不是很諷刺?

我突然頓悟了!

七年的時間,他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直至今日,仍在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他失眠、絕望、自殘,淚流滿面,愧疚得無法入睡!

他瘋狂地想念逝去的親人!

他為何不能擁有一絲甜蜜呢?

七年過去了,說實話,我對他的愛已不如初時,是時候放手了。

舔狗啊,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了呢!

快點清醒過來吧!

我這個有大愛的聖母也該重新出發,給全世界無家可歸的可愛弟弟一個溫馨的家了!

13

分手後,我該吃吃該玩玩,我以為我會哭泣、會痛苦,結果我沒有,我一點傷都沒受。

我的閨蜜可樂哭了三次,而我表妹榴槤哭了五次。

我和公司新來的小奶狗一起玩王者榮耀。

我的笑聲蓋過了她們的哭聲。

她們哭著罵我是渣女。

她們說難怪厲福建會懷疑我劈腿。

我的狀態是不是太像了?

經過七年,我終於能夠拿得起、放得下了。

我變成了一個糟糕的女人,我感到很委屈,有點想哭。

以前我沒有選擇,現在我只想成為蕭亞軒。

我覺得我並不是那麼傷心,可能是因為我的聖母心在作怪。

我不認為我是在拋棄厲福建,相反,我覺得我是在拯救他。

他找到了真愛,我功成身退,我教會了這個冷酷的小狼狗什麼是愛嗎?

哎呀,我真是太善良了。

但是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呢,我只是想給可愛的弟弟一個家而已!

第二天,我和小奶狗同事一邊說笑一邊從外面回來。

我喝著夢寐以求的,情侶第二份半價的奶茶,笑得酒窩都露出來了。

真是太好了,厲福建這個父親,我終於可以放手了。

從前在大學門口的那家蜜雪冰城,

我想要享受情侶第二份半價的奶茶優惠,但他從未答應過我。

他不喜歡喝甜的,也不允許我喝。

即使我保證能喝完兩杯,他依然不願意配合我。

我明白,他並非不喝奶茶,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是情侶。

他和系花白顏顏的情侶cp已經深入人心。

我和他沒有cp感,只會引來笑話。

明明是我養著他,卻好像他是我爸爸一樣,事事管我。

他管我沒有時間觀念,管我吃垃圾食品。

還管我來月經的時候,不按時換衛生巾。

他管得真是夠寬的!

他以前為什麼不管白顏顏呢?

他就覺得我這個金主好欺負,可以任意擺布我!

哼~我不要他了!

真是感覺呼吸都自由了呢!

我眯著眼睛喝著奶茶,用眼神撩撥一下身邊的小奶狗。

我用嬌嗲的聲音逗他說,「寶貝,以後情侶款的半價,就讓我們倆包攬了吧?呵呵呵!」

小奶狗露出滿嘴的小白牙笑著說:「好啊,姐姐!」

我和小奶狗一邊說笑一邊工作,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環境的巨大變化。

律所的老闆老胡似乎得了針眼,他瘋狂地向我眨眼,用尖銳的聲音對我大喊。

「蘇杏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厲總已經等你很久了!」

當時我差點被一口甜得發膩的奶茶嗆到,而且突然感覺有些反胃。我回頭一看,發現前任、曾經的爹系男友厲福建,那張黑得像墨水的面癱臉。我身體下意識地一跳,驚嚇的本能反應讓我把奶茶塞到小奶狗懷裡。然後我嚴肅地告訴他:「以後別再找我湊單這種事了,我不差那點錢,說出去太丟臉了!」

我澄清了關係,還忍不住再戳一下,「這是什麼東西啊,口感真巳勁,一股人造香精的味道,我可不喜歡喝這種劣質飲料,喝得我都噁心了!」

小奶狗疑惑地叼著我用過的吸管喝了一口,毫不畏懼地反駁我。

「姐姐,這可是你自己點的全糖的,還讓店員加了十份珍珠,你不會現在才覺得口感不好吧?」

他毫無畏懼地把喝過的奶茶塞到我手裡。

他還挑逗我說:「姐姐,你喝我的吧,我的這個是半糖的,很健康哦~」

這一刻,我被嚇得不敢回頭。

因為厲福建正用死亡般的凝視看著我。

他的眼神就像一個發現妻子出軌被抓現行的丈夫。

在他如同剔骨鋼刀般的目光中,我頓時醒悟。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哪有出軌啊!

他喜歡看就看,不喜歡看就走開啊!

厲福建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老胡,我的老闆,也是可樂的大舅,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

我被老闆娘踢了一腳。

她責罵我說:「你丈夫生氣了,還不去追?」

我趕緊解釋:「他可不是我丈夫,你別亂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老闆娘用欣賞潘金蓮的眼光看著我。

她說:「厲總並沒有這麼說,他說你是他秘密結婚的妻子,最近總是跟他吵架,他想知道是不是你工作上遇到了困擾?」

我真的很想罵厲福建,你到底是不是有毛病啊?

不能正常地分手嗎?誰是你的妻子啊?請不要詆毀我好嗎?

等你和白顏顏結婚的消息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你讓我在別人眼中變成了什麼樣子?

難道不能做一個中國好前任嗎?

在對方的世界安靜地消失不行嗎?

厲福建分手都分得好好的,你為什麼還要再次出現呢?

15

幾分鐘後,我被迫在律所的小花園裡,真誠地向一臉冰霜的厲總道歉。

「抱歉,我午休遲到了。儘管這個律師事務所是我閨蜜的大舅家開的,但我也不能把自己當成家裡人。

「我已經明白了,做人要懂得分寸,不能因為受寵而變得驕傲。

「我知道,要與他人保持適當的距離,尤其是與年輕異性之間。

「真的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請您寬容一下,不要跟我計較,還請繼續將業務交給我們律師事務所,沒有您的支持,我們肯定會遇到困難的!」

厲福建一臉冷漠地聽我道歉,我熟練地承認錯誤,心裡卻在琢磨著下午茶要吃什麼。

還有那種情侶第二份半價的優惠,是現在的我不配享受的嗎?

儘管最近我喝得吐了兩次,但我還是樂此不疲!

厲福建瞟了我一眼,比我爸還像我爸。

我爸都沒他這麼嚴厲,我爸大多數時候都不怎麼管我。

我剛說完,厲福建就來勁了,果然又開始教訓我。

「你居然喝全糖的蘇杏杏奶茶?」

我呼吸一窒,愧疚地低下頭。

我爸患有糖尿病,剛確診那會兒我害怕極了。

每天晚上抱著厲福建哭,我擔心這是家族遺傳,害怕自己也會得病,甚至還會傳給我們的孩子。

我強迫厲福建一直看著我,不允許我吃糖。

然而我自己卻總是忍不住偷偷地吃,還把糖藏在厲福建的衣櫃里。

我給這種行為起了個名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結果有一天,在大掃除時,厲福建發現並摧毀了我的糖藏。

我被厲福建抓了個現行……

最後,我在床上哭得悲痛欲絕。

他說:「杏杏,不僅僅是糖才能激發你的多巴胺,我也可以。我保證你不會得糖尿病,還能多運動!」

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就像被夕陽染紅的白色棉花糖,像融化的透明蜜糖,又像拉絲的麥芽糖,美得讓人咋舌!

嘖嘖,真是太會撩人了!

我搖掉頭腦中的雜念,真誠地道歉。

「厲總,對不起啊,我以後不敢了!」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停住了。

我為什麼要這麼卑微地道歉呢?

我們已經分手了,難道你忘記了嗎?

16

就在這一刻,我徹底振作起來。

我開始板著臉,不再說話。

我掌握了厲福建那一套冷暴力手法。

厲總的臉色又變得黑得像墨水一樣。

不遠處的我的老闆、老闆娘、同事們以及實習生小奶狗,都在擔憂地從玻璃門後偷偷觀察我。

我知道這家小律所一直都是依靠厲福建養活的。

我們的生活過得如此悠閑自在。

我覺得是時候辭職了,但又擔心我離開後,厲福建會不會不再資助這家律所。

我們這群人都被他慣壞了!

與其他律師事務所相比,我們根本沒有競爭力。

厲福建公司有自己的法務部,但他們仍然會把高傭金的法務業務交給我們的老闆,讓他分一杯羹。

幾十億的大項目,僅僅一單的法務服務費就能分到幾千萬,而且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這筆錢足夠我們律師事務所整整一年都不用幹活,還可以享受冬天去三亞、夏天去哈爾濱的公費旅遊。

老闆並不是厲福建的父親,他沒有必要如此尊敬他。

他這樣給錢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

他這樣做是為了讓我這個有些愚蠢的女兒,能夠有所作為。

免得我整天在家纏著他看瓊瑤小說,看兩個男人做封面的漫畫。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厲福建是我的父親就太完美了,他是一個嚴肅又溺愛的好爸爸。

遺憾的是他恰好是我的男人,我真的很慘!

我該說的都說了,我鞠躬,感謝我的金主爸爸。

「既然厲總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了哈,我以後一定會多加註意,不再讓您為我操心。」

厲福建在我背後叫住我,他捏著挺拔的鼻樑,一臉疲憊地說,「杏子,今晚我做了水煮魚,你回家吃飯吧。」

我稍微一愣,已經很久沒有品嘗到厲福建親自下廚的手藝了,實話說我有些垂涎三尺,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我忍住誘惑,堅決地拒絕了他。我說:「算了吧,我臉上長了痘痘,最近不太適合吃辣的。」

厲福建突然失控了,他大聲喊道:「你到底在搞什麼?你是真的……不要老公了嗎?」

我忍住淚水,點點頭,喘了口氣說:「嗯,七年了,也厭倦了,不要再來了,被人看到不好!」

我本來是想說被你未婚妻看到不好。

可是厲福建顯然誤會了。

他聲音沙啞地問我:「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耽誤你去吸引小奶狗了?才七年就厭倦了,蘇杏杏你還算人嗎?」

我沒有反駁,只是說了一句。

「唉,人性的弱點就是這樣,我們還是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我不會再糾纏你了,厲福建,你自由了!」

厲福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猙獰,他的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

他冷著臉徑直轉身離去,他的新人男助理滿臉尷尬地跟在他身後。

厲福建的車子駛離得越來越遠,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真是太危險了,剛才差點沒忍住誘惑,跟他回家吃水煮魚。

他的手藝確實了得,跟他分手後,最捨不得的就是他的廚藝。

啊!我怎麼又有點噁心?難道是奶茶喝多了?

17

一個月後,厲福建和白家千金白顏顏的結婚消息傳遍了網路。

婚禮前一天,厲福建又犯糊塗了,他喝得醉醺醺地給我打電話問我:「杏子,你是不是不回來了?你不要我了,你想過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我真想用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你能變成什麼樣子?不就是變成別人的新郎了嗎?」

他帶著哭腔對我大吼:「蘇杏杏,我厲福建的妻子只能是你,只有你,你不要我,你讓我怎麼活?」

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真的很感謝你的關心,但我不值得,祝你和嫂子永遠幸福!」

他突然哭泣著問我,「杏杏,難道只有等我死了,你才會回來嗎?」

我感到非常震驚,「大哥,僅僅是分手而已,你怎麼會想到去死呢?」

他哽咽著,哭聲斷斷續續地說,「姐姐,是不是就算我明天死了,你也不會難過?姐姐,姐姐,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啊!」

此刻,我真的有些擔憂厲福建了,他是不是瘋了?我試探性地問他。

「那個……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懼症啊?要不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在手機那頭聲音顫抖地說,「蘇杏杏,我把你當成心肝寶貝,你卻把我當成一條狗,是嗎?」

我覺得厲福建這戲演得有點過頭了,「那個,我還有事,先掛了!」

他突然帶著陰鬱的神情狠狠地問我,「蘇杏杏,你是不是跟夜辰光在一起?」

我嚇得呼吸一頓,差點把電話掛斷了。

18

別怪我心虛,我確實跟夜辰光在一起,我們正在唱歌。

他現在按了暫停鍵,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但我下意識地選擇了撒謊,因為不想跟厲福建吵架。

我說:「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冷笑道:「不可能?你在撒謊嗎?那你快開門!」

我慌張地看向門口。

這時,包房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嚇了一大跳!

難道厲福建明天就要結婚了?他不會這麼瘋狂吧?

就在這時,服務員推開門,我看到站在門口,拿著手機眼圈泛紅的厲福建!

他走過來,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夜辰光一眼,緊緊抓住我的手腕說:「老婆,跟我回家!」

我當時都嚇傻了。

老婆?是在說我嗎?

夜辰光紳士地站在我面前,用力推開厲福建。

「厲福建!你是怎麼了?你和杏杏已經分手了,明天你就要結婚了,趕緊離開這裡,別在這裡丟臉,從過去到現在你都不配擁有我的人間水蜜杏!」

厲福建彷彿打了雞血一般,雙眼布滿血絲,飛快地撲了過去,「她不是你的人間水蜜杏,她是我的,她是我厲福建的妻子!」

於是,這兩個男人就這樣開始打鬥了。

起初,我拚命地大喊。

後來,我獃滯地看著他們兩個,用拳頭互相磨損著對方的英俊面龐。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穿著高跟鞋,扭頭就走。

後來,夜學長半夜給我發微信,告訴我厲福建已經離開了。

畢竟他明天就要結婚了,兩人並沒有打多久,也沒有受什麼傷。

他讓我放心!

我這心怎麼能放得下呢?

19

深夜時分,厲福建又開始搗亂。

他給我打電話,讓我把留在他家的東西趕緊拿走。

無論我如何拒絕都無濟於事,只得硬著頭皮,乘車去他家,連夜將我的破爛帶走。

我默默地整理別墅里的物品。

厲福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靠在門框上看著我收拾破爛,似乎生怕我會偷走他的東西。

我不想和他說話,直接拖著行李離開。

他緊隨其後,用那雙陰森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不想搭理他,直接攔了輛車。

他突然又發瘋似的,死死抓住行李不讓我走,眼眶都紅了,就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我覺得他的表演有點過頭了!

他擋在計程車前不肯離開,我讓司機直接開過去把他撞倒算了!

司機害怕了,他想要報警,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畢竟我這個爸爸明天還要結婚呢……

後來,師傅氣鼓鼓地離開了,他說我們倆都有問題。

我和厲福建一起回到了別墅。

他突然跪下來,「姐姐,請你不要離開我,給我一天時間,最後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我覺得他有問題,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他哭著抱著我,一次又一次地求我不要離開,我陪著他一起哭,哭得嘴巴都幹了。

我疏忽大意地喝下了他遞給我的杏子果汁。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腳上多了一條鎖鏈。

天哪!居然是厲福建鎖住了我?

幸運的是,手機還在我身邊。

我趕緊打電話求救,讓可樂來救我。

可樂和夜辰光一起趕來。

我成功逃脫,這是我第一次不想了解關於厲福建的任何事情。

我逃出來後立刻關了手機。厲福建新換的男助理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後來醫院給可樂打電話,說厲福建快不行了,讓我去醫院看他最後一眼。我被嚇得腿都軟了,當時就崩潰得大哭起來。後來我才得知,原來結婚當天,白氏家族破產了,白父白母白哥哥手拉手一起跳樓了。

在所有賓客面前,厲福建公開揭露了白家當年陷害他一家的罪行。在場的白顏顏,這位即將成為新娘的女子,情緒失控地刺傷了厲福建。後來我才得知,原來厲福建的父母和弟弟都是被白家父親和哥哥害死的,而白顏顏也與此事有關。我趕緊跑到醫院,看到厲福建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生命垂危。

他開始喪失生存意志,甚至要求醫生不要救他。

他開始胡言亂語。

「蘇杏杏,你就像人間的水蜜杏,如此柔軟甜美,誰不想擁有你呢?

「我知道飲料是你放的,你放飲料時總是買兩個一樣的,傻子都能看出來是你乾的!

「你那件泳衣以後不許穿了,勒得屁股太緊,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的蜜杏臀!

「我並非不願意配合你,只是你的要求實在過於苛刻,你竟然讓我和宿舍的兄弟成為cp,這讓我如何忍受?

「還有那個情侶奶茶第二杯半價的活動,奶茶這種飲料真的很難喝,你都喝到想吐了!

「我絕不能讓白家那幫狼子野心家看出你是我的至愛,失去你我真的會無法生存!

「姐姐啊,你可知道這些年來,看著你對我的愛逐漸減少,我有多麼的絕望?」

最後,他說道,「蘇杏杏,請記住,作為我厲福建的妻子,只能是你,也只有你!」

在那一刻,我感到非常害怕,擔心厲福建這樣的變態會對社會造成危害。

我的善良本性泛濫了,我覺得如果不接受他,可能會給和諧社會帶來麻煩!

我坐在他的病床旁,泣不成聲。

他的助理趁機說道:「當白顏顏的刀刺向他時,厲總並沒有躲閃,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哭泣著搖了搖頭。

難道他穿了黃金甲?

助理接著說:「因為厲總似乎聽說了,蘇小姐你帶了新交往的小男友回家,還說要奉子成婚。」

厲福建的助理表示,厲福建在救護車上不斷地問道:

「如果我離世了,蘇杏杏會永遠記住我吧?

「那個孩子如果出生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五歲了。

「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像我們的孩子一樣呢?

「夜辰光真是個廢物,他贏不了我,我們卻都敗給了小奶狗!

「所有女人都喜歡小奶狗,而杏杏也不例外!」

厲福建逼迫助理給我打電話,聲稱自己忘記帶家裡的鑰匙,問我能否幫忙送過去一下。

然而助理心知肚明,他家的門鎖其實是指紋鎖。

在助理撥通我的電話後,厲福建又瘋狂地讓他掛斷。

他宣稱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向我求助。

後來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助理真的害怕他會死去,留下這麼大的怨恨。

也擔心年底的獎金不會發給他,於是冒充醫院給我閨蜜可樂打了那個電話。

真的,厲福建你太可惡了,這麼多年你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原來你是個病重的嬌弟啊!弟弟~

21

三個月之後……

我和厲福建的婚禮上……

他哭得像個傻子,我覺得他是被我的醜樣逗哭的。

我現在懷孕了,似乎是在分手前就懷上的。

在分手期間,我瘋狂地喝奶茶,還吐了好幾次,我原以為是喝太多撐的,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

我的腰變粗了,手腫腳腫,最關鍵的是鼻子變得特別大。

這都是因為他追求完美,執意要等待手工定製的婚紗。

我媽媽和爸爸在舞台下面哭得悲痛欲絕,我猜他們是被我丑哭的樣子感動了。

可樂和榴槤捂著頭痛哭,說我的毒雞湯讓她們耽誤了找對象的機會。

我竟然還說那麼深情的厲福建是渣男,我一定是生病了!

厲福建出院後,變得對我格外的粘人。

他表示在游泳社第一次見到我時,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給人的感覺既溫柔又甜美,關鍵是眼神非常大膽,無法掩飾對我的喜歡。他說那時他總是不經意地關注我,發現夜辰光和我關係很好,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因此,他故意生氣地拒絕喝我買的杏杏星冰樂,也不和我說話,還總是瞪我。

他把我給他的零食都存起來,捨不得吃。

他的弟弟南渝偷吃了一個棒棒糖,他還大聲責罵,弄得弟弟哭了出來。

南渝離世後,他非常自責,恨不得打死自己。

他說他小時候生病,吃個黃杏罐頭就會好起來。

後來,我成了治癒他的黃杏罐頭……

他永遠記得,在學校後巷,我說要當他的小媽媽!

當時他尷尬地拒絕了我,但更想流著淚讓我抱緊他!

他選擇在國內攻讀研究生,是因為捨不得我,擔心離開後,我這個生活無法自理的小廢物無法生存下去。

我已經對愛情這種奇怪的東西有了了解。

厲福建說他不愛我,那簡直就是瞎扯淡,騙鬼去吧!

後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既像他,也像他已故的弟弟南渝。我會倍加疼愛我的渝兒,儘管照顧孩子的事情都是厲福建在做,但這並不影響我對孩子的喜愛。後來我問厲福建,白顏顏到底是不是他的初戀。他沒有回答,而是捏了捏我的蜜杏臀,說他喜歡這種軟軟的感覺。

回想起高一那段時間,白顏顏都快瘦成了排骨精。

而我卻長得白白胖胖的,笑起來還有兩個可愛的酒窩,大眼睛像葡萄一樣,裡面還閃爍著星星……

哎呀,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什麼都有了!

厲福建這個舔狗,真的算是圓滿了!

至於我,我可不是舔狗,你們可別亂說哦!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