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妻子送寒衣,誰料丈夫遭人陷害,破廟裡假和尚揪出真兇

農曆十月初一是進入寒冬後的第一天,古時有授衣、祭祀、開爐等習俗,提醒人們注意寒冬要來了。這一天,婦女們要拿出棉衣,送給在遠方戍邊、服徭役的親人,在為親人送去寒衣的同時,逐漸發展為逝去的祖先也一併送去過冬寒衣,因此,十月初一也被人們稱為「寒衣節」。

關於「寒衣節」的來歷,民間大致有這樣幾種說法:一個是朱元璋「授衣」傳說;另一個是孟姜女給丈夫千里送寒衣;還有一個就是蔡倫造紙和蔡莫燒紙。但不論哪種傳說,都離不開人們對於祖先的思念和對親人的關懷。

今天咱們就講一個關於「送寒衣」的故事。

話說明朝嘉靖年間,在山西汾州府臨縣東南有個名叫孟家莊的小村子,村子裡有位女子名叫孟淑娥,她心靈手巧,聰明伶俐,父母對她是愛如珍寶。

十八歲時,經人撮合,孟淑娥嫁給了鄰村一位名叫高秋生的男子,新婚後,兩口子相敬如賓恩恩愛愛,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孟淑娥品行極好,喜歡樂於助人,與鄉親們相處和睦,是村子裡難得一見的好媳婦。

陳家莊地處山區,窮鄉僻壤,十年九旱,僅僅依靠家裡的幾畝薄田高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窘迫。為了能讓父母妻兒不至於挨餓受凍,經人介紹,高秋生便來到了離家六百多里以外的大同城當了一名糧店的活計。

丈夫走後,孟淑娥上敬公婆下安子女,把家裡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公婆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轉眼間,丈夫離家已經八九個月了,天氣不知不覺間已經涼了起來。大同地處北地,寒冷異常,丈夫臨走時穿的還是單衣,馬上就要入冬了,他有棉衣穿嗎?想到這裡,孟淑娥的心中不由地為丈夫擔憂起來。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令孟淑娥牽腸掛肚。臨行前,孟淑娥曾經和丈夫有過約定,不管他那邊有沒有事情,每隔兩個月必須寫信報個平安。但離約定的日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孟淑娥還沒有收到丈夫的平安信,她的心中便暗自著急了起來。

為了怕公婆擔心,孟淑娥並沒有把沒有收到信的事情告訴他們,而是騙他們說丈夫一切都好,但她心中卻早已經焦急萬分了。

深思熟慮之後,孟淑娥決定獨自一人前往大同查看一番,做了決定以後,她連夜給丈夫做了一件禦寒的棉衣,第二天便辭別公婆,獨自一人朝著大同去了。

一路上跋山涉水,風餐露宿,這一日她終於來到了大同城。按照丈夫曾經告訴她的地址,孟淑娥找到了位於城北的「周記糧行」。

懷著激動的心情,孟淑娥走進了糧店裡。此時正值巳時(北京時間09 時至11時),前來買糧的鄉親們非常多,糧店的夥計們正在緊張忙碌著。

孟淑娥踮起腳尖朝裡面看了過去,想在人群中找到自己丈夫的身影,但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就在這時,一個夥計朝著她走了過來:「大嫂,買糧嗎?」

孟淑娥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我打聽個人。」

夥計問道:「誰?」

孟淑娥說道:「這裡是不是有個名叫高秋生的夥計?」

聽了孟淑娥的問話,夥計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原本還算熱情的面孔轉瞬間就變得冷冰冰的。看到夥計的這副神態,孟淑娥的心不由地緊了一下。

只聽夥計沉著臉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孟淑娥連忙說道:「我是他妻子,是從老家趕過來的。」

夥計正要答話,卻聽有人朝著他說道:「小六,沒看到人們都在這裡忙嗎?你在哪裡耍什麼貧嘴?」聽了這話,名叫小六的夥計便把孟淑娥扔在一旁趕緊幹活去了。

從剛才那個夥計的態度中,孟淑娥察覺出了一絲異樣,於是便又朝著其他人問了起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其餘的夥計也和小六一樣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

看到這,孟淑娥不由地著急起來,於是就坐在糧店門口哭喊了起來,很快,糧店門口就圍過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哎,真是可憐,一個女子從那麼遠的地方跑過來卻沒能見到自己的丈夫,你說心裡能不著急嗎?」

「能怪誰呢?誰讓他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呢?」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聽到這話,孟淑娥滕地一下站了起來朝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男子走了過去:「大哥,你剛才說什麼?我丈夫他怎麼了?」

男子欲言又止,男子越是不肯言語,孟淑娥的心中越是著急。

就在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走了過來問孟淑娥:「你是高秋生的妻子嗎?」

孟淑娥趕緊點了點頭,老頭又說:「媳婦呀,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說來。」老頭一邊說一邊帶著孟淑娥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燒餅攤前。

坐定之後,老頭給孟淑娥拿來了一個燒餅說道:「你這跑了這麼遠的路了也挺累的,先吃點東西墊補墊補吧。」

孟淑娥現在哪有心情吃得下東西,她哭著對老頭說道:「大爺,我丈夫他到底怎麼了?求求你趕緊告訴我吧。」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媳婦,你先不要著急,反正事情也已經出了,你就是現在把自己急死它也於事無補。實話告訴你,秋生他出事了。」

一聽這話,孟淑娥頓時急了:「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老頭說道:「一個月前,糧店的周掌柜派了你的丈夫和另一個名叫李林泉的夥計外出要賬。誰知道,下午時分卻只有那李林泉一個人回來了。他渾身是傷,回來後告訴周掌柜說你丈夫半路把他打倒在地拿著要回來的賬跑了,從那以後你丈夫就不見了蹤影。」

聽了老頭的話,孟淑娥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過了一會之後,她才哭喊著說道:「不可能,我丈夫他老實巴交,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不要說你了,就是我也不相信,想當初他在這裡的時候,經常幫著我老兩口乾這干那,你說他那樣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

孟淑娥咬牙說道:「不可能,就算是天底下的人都認為我丈夫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相信。大爺,那個李林泉還在糧店裡嗎?我要找他問個明白!」

老頭說道:「聽糧店裡的夥計說他這幾天不在了,就算是你找到他又能怎樣?媳婦,聽我一句勸,既然事情已經出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不如這樣你先在我這裡住下,然後再做打算,你看怎麼樣?」

孟淑娥搖了搖頭說道:「大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就不麻煩你了。你知道我丈夫出事的那個地方在哪裡嗎?我要去看看,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

老頭見孟淑娥執意如此,便將高秋生當初打傷李林泉搶走銀子的那個地方告訴了孟淑娥,隨後,孟淑娥便朝著那個地方去了。

高秋生是死是活?他真的是李林泉口中那個搶劫傷人的逃犯嗎?

孟淑娥千里送寒衣,迎接她的並不是丈夫熱情的笑臉,她能找到丈夫嗎?

請接著往下看。

走了大約兩個多時辰之後,孟淑娥來到了老頭口中說的那個地方,那地方甚是偏僻,周圍好幾里地都沒有人煙,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山路的一邊就是深不見底的山溝。

看到這,孟淑娥的心不由地涼了。不過從她往這裡走的時候,她心裡其實早就有了打算,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了,怎麼可能發現蛛絲馬跡呢?其實,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圖個心安。

寒露已過,天氣不知不覺間已經冷了起來,空空的曠野中更加覺得寒氣逼人,沒過多久,太陽便西沉了。

孟淑娥朝四周看了看,見不遠處有間破屋子,便走了過去,計劃在這裡將就一晚,等明天再做打算。

屋子雖破,但至少能遮擋住凌冽的西北風,進到屋子裡後,孟淑娥在牆角蹲了下來。

一閉上眼,孟淑娥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丈夫熟悉的笑容,想著想著,孟淑娥不由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凄慘的哭聲飄蕩在空曠的荒野上空,聽在耳朵里既恐怖又令人唏噓。

哭著哭著,孟淑娥抱著給丈夫做的棉衣睡著了。

就在她睡著不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她驚醒了:這荒郊野嶺的還是半夜三更怎麼還有人呢?想到這裡,孟淑娥趕緊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棒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孟淑娥的心也越發地緊張了起來。


片刻過後,一個黑影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孟淑娥連忙問道:「誰?什麼人?」

聽到聲音後,黑影在門口停了下來:「大,大妹子,你不用害怕,我剛才遇到了歹人,情急之下便跑到了這裡。既然你在裡面,那我就不進去了,就在外面靠著牆避避風得了。」說完,黑影便在屋外靠著牆蹲了下來。

聽了男子的話,孟淑娥的心不由地放鬆了一些,她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從窗戶朝外面看了過去。

牆角下,一個男子正蹲在那裡瑟瑟發抖,借著月光,孟淑娥看清楚了,那人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看來連衣服也被人搶走了。

見此,孟淑娥便說道:「大哥,外面冷,不如你進屋子裡來吧。」

聽了孟淑娥的話,男子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說道:「這荒郊野嶺的,你我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我還是在外面吧。」

孟淑娥說道:「哎,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再說了,我看你衣著單薄,要是在外面凍上一夜,身子哪能受得了?」

聽孟淑娥這樣說,男子便不再堅持,隨後便走進了屋子靠著門邊的牆蹲了下來。

孟淑娥隨後又把給丈夫做的寒衣遞給了男子:「大哥,我見你衣著單薄,想必是衣服也被歹人搶走了吧。我這裡有件衣服,你先穿上御禦寒吧。」

或許是太冷了,男子倒是沒有謙讓,接過衣服就穿在了身上。

過了一會之後,男子問道:「大妹子,你為什麼孤身一人呆在這裡?」

或許是勾起了傷心事,孟淑娥又哭了起來,從孟淑娥斷斷續續的講述中,男子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妹子,也太難為你了。既然你是個心地善良之人,我看你的丈夫心眼也肯定不會太壞,就沖你剛才的這番舉動,大哥相信你。」

停了一會,男子又說道:「大妹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不用太著急了。我名叫張聞遠,在離這裡十多里的地方開著一間客棧,明天你就跟著我先回客棧安頓下來,等以後再做打算,你看怎麼樣?」

孟淑娥苦笑著說道:「多謝你的美意了,只是我一心挂念丈夫的安危,只有找到他我才能放心,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要見到他。」

聽了孟淑娥的話,張聞遠的心裡不由地朝著孟淑娥豎起了大拇指:「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你一個人可要小心了,以後只要遇到難處就去客棧里找我。」

一番交談之後,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張聞遠便辭別孟淑娥回家去了。

張聞遠走後,孟淑娥便在四周打聽起了高秋生的下落,但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天,在一條路上,孟淑娥碰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這幾天來,孟淑娥就像是瘋了一樣,只要碰到人她就會上前打聽。見到男子後,孟淑娥走了上去問道:「大哥,我問你打聽個人。」

聽到孟淑娥的說話聲,男子停下了腳步:「誰?」

孟淑娥問道:「大哥,你認不認識一個名叫高秋生的男子,他原先是周記糧行的活計,後來出事失蹤了。」

聽了孟淑娥的問話,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問道:「高秋生?你是誰?找他有什麼事?」

孟淑娥說道:「我是他妻子,前幾天我從老家前來找他,糧行里的人卻說他出事了。我不相信,就想在他出事的地方找找看。」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淑娥,隨後神神秘秘地說道:「大妹子,你可找對人了,來,跟我走。」

聽了男子的話,孟淑娥頓時喜出望外:「大哥,真的嗎?你真的知道秋生他在哪裡嗎?」

男子悄聲說道:「妹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說完,男子便朝著一條小路上走了起來,孟淑娥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大約一刻鐘,男子停了下來。孟淑娥連忙問道:「大哥,秋生他在哪裡?」

就在男子轉過身的一剎那,孟淑娥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出了一絲異樣,於是心中便暗暗警覺了起來。

男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兇相,只聽他冷笑一聲說道:「待會兒你就能見到她了。」話音未落,男子順手就抄起一根棍子朝著孟淑娥打了下去。

幸好孟淑娥早有準備,她趕緊側身躲過厲聲問道:「你,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加害於我?」

男子沒有答話,而是又朝著孟淑娥打了過來,孟淑娥畢竟是女流之輩,抵擋了兩下便被男子打倒在地,情急之下,孟淑娥拿起手中的棉衣就朝著男子的臉上蒙了過去。

只聽「哎吆」一聲,男子鬆開了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大叫了起來,再看去,男子的眼睛裡竟然有鮮血冒了出來。

趁著這個功夫,孟淑娥趕緊爬起身來朝著大路上跑了出去。

那男子見孟淑娥跑了,心中大怒,強忍著疼痛撒腿便追了上來,眼看離孟淑娥不到一丈遠的距離了,男子順手抄起一塊石頭就朝著孟淑娥砸了過去,石頭不偏不倚恰好砸在孟淑娥的後腦勺上。

孟淑娥踉踉蹌蹌地往前又跑了幾步隨即便栽倒在路旁的一條深溝里一動不動了。

男子來到溝邊往下一看,見孟淑娥一動不動,眼見她是性命不保,於是便趕緊離開了。

也算孟淑娥命大,從兩三丈高的深溝里掉下來之後,她竟然沒有死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男子的眼睛裡為什麼會突然冒出血來?孟淑娥的心中很是疑惑,於是便拿起她給丈夫做的那件寒衣看了起來。

寒衣上,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等到她看清楚那個東西時,她這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孟淑娥當初離家尋找丈夫時,因為心中著急,以至於連用來縫寒衣的針都忘在了衣服里。衣服做好以後,這根針就一直在衣服里藏著,就連張聞遠穿這件衣服的時候針也沒有露出來,不然的話早發現了。

事情就是這麼巧,就在孟淑娥拿起寒衣蒙在男子臉上的時候,那根兩寸來長的針突然露了出來恰好扎進了男子的眼睛裡。

男子是誰?為什麼要害他?

出了這樣的事情,孟淑娥不敢大意了,她計劃找張聞遠幫幫忙。

拖著受傷的身子,孟淑娥就來到了張聞遠的客棧,得知有人要加害孟淑娥,張聞遠也很是意外。為了安全起見,張聞遠便把孟淑娥留了下來,讓她住在了客棧里。

傍晚時分,一個男子行色匆匆地走進了客棧里,男子臉色蒼白,右眼上就像是受了傷似的蒙著一塊布子,看到男子的樣子後,張聞遠不由地愣了一下。

在孟淑娥來到她這裡的時候已經將遇到男子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看到這個男子後,張聞遠猛地想起了孟淑娥曾經說過刺傷男子眼睛的事情,於是便警覺了起來。

不動神色地將男子安頓好後,張聞遠找到了孟淑娥:「妹子,剛才店裡住進來一個人,很像白天要加害你的那個人,你可要小心了。」

孟淑娥說道:「我剛才也悄悄地看見了,沒錯!就是他!既然他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乾脆來個將計就計吧,說不定從他嘴裡真的能知道我丈夫的下落呢。」

張聞遠問道:「你計劃怎麼辦?」孟淑娥想了一會,隨後便低聲對張聞遠說了一頓。

聽了孟淑娥的話,張聞遠不由地笑了,隨即轉身出了屋子。

天黑以後,張聞遠來到了男子的房間門口敲起了門。

此時,男子正在炕上躺著,聽到敲門聲後,男子沒好氣地問道:「誰呀?」

張聞遠說道:「客官,我是掌柜的,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男子問道:「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張聞遠說道:「這事呀拖不得明天。」

一會之後,男子不情願地開了門,進到屋裡以後,男子問道:「什麼事?」

張聞遠嘆了一口氣,顯得很無奈的說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了。今天下午,有個身受重傷的女子倒在了我的客棧門口,我見她受傷嚴重就把她救了回來,誰知道,就在你住進來不久前,她卻死了,我還想著等著明天前去報官呢。你住進來的時候,我一時心慌意亂就忘記和你說了。這樣吧,你要是忌諱這些東西呢就重找一家客棧吧,你要是覺得無所謂呢,那也行,反正住店的錢我也不問你要了,你看怎麼樣?哎,真是對不住了!」

聽了張聞遠的話,男子連忙問道:「女子?什麼女子?」

張聞遠說道:「大約有個二十多歲,渾身是傷,就像是從土裡跑出來的一樣。哎,早知道她會死掉,說什麼我也不會管這閑事,你說我這不是閑著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男子又問:「她真的死掉了嗎?」

張聞遠說道:「看你這話說得,她要是沒死的話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客官,你到底是打算怎麼辦?是住還是走?」

男子說道:「不就是一個死人嗎?怕什麼怕?不過你可不能問我要住店的錢了。」

張聞遠陪著笑說道:「看你這話說的,放心吧。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張聞遠便走出了屋子。

張聞遠走後,男子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不是找你丈夫嗎?你們夫妻倆就在陰間相會吧。哼!」

夜半時分,正在睡夢中的男子被一陣凄慘的哭聲驚醒了:「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聽到這聲音後,男子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隨即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

只聽「吱呀」一聲,像是隔壁的房門打開了。

隔壁不是放了個死人嗎?房門怎麼會打開?男子尋思道。

就在這時,凄慘的聲音再起響起:「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就在男子愣神之際,只聽「通」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緊接著,一個渾身是土滿臉是血的女子一蹦一跳地跳了進來,看到這,男子頓時嚇得叫了起來:「鬼呀!鬼呀!」一邊說,男子一邊衝出了屋子朝著客棧外面跑了出去。

「女鬼」並沒有停下,而是在男子身後緊追起來,一邊追口中還一邊大叫:「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男子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女鬼」依舊緊追不捨,跑了大約有三里多地以後,男子來到了半山腰的一間破廟裡。

廟裡的一間房子里亮著燈,男子見狀,便趕緊朝著那間房子跑了進去。

房間里昏暗的油燈下,一個和尚正在那裡打坐,見到男子驚慌失措的樣子後,和尚開口問道:「施主,深更半夜闖入這裡,意欲何為?」

男子驚慌失措地說道:「大師,我碰到鬼了!身後一直有一個女鬼跟著我!求求大師救我一命吧!」

和尚說道:「這世上哪來的鬼?只有自己心裡有鬼的人才能看到鬼!」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聽到這,男子大驚失色地說道:「大師,女鬼跟來了!」話音未落,「女鬼」已經闖了進來對著男子說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說完,「女鬼」便平舉雙手作勢要朝著男子的脖子上掐去。

此時,男子早已經被嚇得面如土色,只見他跪著爬到和尚的身邊語無倫次地說道:「大師,快救救我呀!」

和尚笑著說道:「李林泉,你仔細看看,我到底是誰?」

剛才只顧著逃命,心中慌張,並沒有仔細看清和尚到底長得什麼樣,聽和尚叫出了他的名字,李林泉很是疑惑,就朝著和尚仔細看了過去。

等李林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後,他被嚇癱了!

眼前的和尚正是消失已久的高秋生!

這,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當初,糧店的周掌柜安排高秋生和李林泉兩人一同外出要賬。把賬要回來之後,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李林泉便有了據為己有的想法。

於是在一個僻靜處,他把高秋生打傷之後又把他推進了深溝,隨後,又把自己打傷。回到糧店後,他便對周掌柜謊稱高秋生見財起意把他打傷後拿著銀子逃走了。

由於李林泉傷勢較重,周掌柜並沒有起疑心,就把全部罪責歸罪到了高秋生身上。

沒想到那高秋生命不該絕,從三丈多高的深溝掉下去之後,他竟然沒有死,還被一個路過的和尚救了下來。

幾天之後,高秋生醒了過來。醒來以後,高秋生便悄悄前往糧店要找李林泉討個說法,還沒有進城,他便聽到了自己已經被追緝的消息,為了保險起見,高秋生並沒有冒然行事,而是又回到了廟裡。

從高秋生口中,和尚得知了他的遭遇。見高秋生不像是為非作歹之人,和尚便讓他暫時留在了廟裡,為了避人耳目,還給他剃了光頭,成了一名假和尚。

那天,孟淑娥來到糧店時,李林泉恰好有事外出,回家路上,他碰到了孟淑娥。聽孟淑娥向他打聽高秋生,便警覺了起來。等到他知道孟淑娥是高秋生的妻子時,為了怕事情敗露,便將孟淑娥推到了溝底。

辦完這件事後,李林泉越想越不對勁,於是便計劃潛逃回老家。沒想到,在客棧里遇到了被張聞遠救下來的孟淑娥。

有人或許會問,難道李林泉就沒有發現女鬼是孟淑娥裝扮的嗎?在廟裡,他就沒有認出那個和尚就是高秋生嗎?

或許這句話能給你答案:鬼不在別處,就在李林泉心中!

事情真相大白以後,李林泉得到了應有的懲處;高秋生回到了糧店;而孟淑娥則返回了老家。年後,高秋生把一家老小都接到了大同城,在那裡安安穩穩地生活了下來。

(故事完)

十月一,燒寒衣。每年農曆的十月初一,是我國傳統的祭祀節日——寒衣節!人們會選擇在這一天祭掃,紀念親人,謂之,送寒衣。

小編提醒:節日不可忘記,但一定要文明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