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仙龜山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關中一帶有個深不見底的水潭名曰黒龜潭,百姓平日里就靠這潭水灌溉農田。有一年,潭裡來個龜精,這龜精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它經常潛入水底壓住泉眼,使水流窒息發生大旱;百姓們生活難以為繼,只得每日用活畜獻祭才能換得暫時安寧。

這事傳到一個名叫慈海的高僧那裡,他讓人做了一個青銅圓球,銅球表面鑄滿二尺長的尖刺,他趁著巨龜外出享用祭品之時將銅球扔在泉眼之中,又讓水性好的僧人在水底打上木樁將銅球固定住,這樣巨龜就無法用身體堵住泉眼,此地的旱情得以緩解。

這天,慈海住持正在打坐,從門外走來一個中年男子,此人頭小脖長但體型圓胖,兩個眼睛雖不大卻炯炯有神,他坐在慈海住持的對面厲聲問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這個禿和尚好生歹毒啊!」

慈海見他滿面憤怒,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離開潭中來到貧僧這裡有何貴幹?」

中年男子一怔,眯著眼冷笑道:「既然你認出了我,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我就是巨龜精。你為何用滿是尖刺的銅球擋住泉眼?這分明是跟我過不去,就不怕我砸了你的破廟?」龜精氣得咬牙切齒,那銅球上的尖刺又尖又硬,不論巨龜精用什麼辦法,始終無法用身體堵住泉眼,想將銅球推到一邊,卻又拔不掉木樁。

慈海聽後大笑,他對巨龜精說道:「按理來說,您修鍊也幾百年有餘。理應行善積德,而不是為非作歹危害一方百姓,老衲此舉並未殺生也非作惡,故您說老衲歹毒並不合適!」

「你壞了我的好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巨龜精大怒道:「我年齡比你爺爺都大,就你那點手段奈何不了我,現在我給你三天時間將那帶刺的銅球給我挪走,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言畢,巨龜精揚長而去。

「師父,看來那巨龜精不是善類,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趕緊按它說的做吧,否則這裡所有百姓都遭殃啊。」這時候一個年輕僧人滿臉驚惶對慈海說道。

慈海十分鎮定的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那巨龜不足為懼。」

「師父何出此言?」年輕僧人十分不解。

「即便修行千年,它本性還是一隻龜而已。」慈海氣定神閑,沒有絲毫驚慌。

「說得也對!他也並非我們想的那麼神通廣大,畢竟面對銅球都束手無策,又有什麼可怕的呢?」僧人說完又有點擔憂道:「可是若它求雨淹了這裡怎麼辦?這可是它擅長的,咱們鬥法也鬥不過它,到時候大家又得遭殃!」

「莫要驚慌!」慈海說完便雙目緊閉,念起了經文。

三日之後,巨龜精又來到廟中,它質問慈海道:「你這個禿僧,究竟要不要將銅球拿走?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倘若你不將銅球收回我就淹了這裡,讓你們一個都活不成!」說完巨龜精念起了咒語,頓時烏雲密布,地上飛沙走石,眼看大雨馬上要來。

慈海笑道:「施主勿要心存戾氣,大鐘下面有鑰匙,你取來之後打開鐵鎖自可拿走銅球,何必要動氣?」說完他便帶著巨龜精來到大鐘跟前,指著大鐘底下的鑰匙讓它取走。

巨龜精沒有多想,伸手去取鑰匙之時,慈海拍了拍大鐘,頓時這個重約千金的青銅大鐘掉到地上,將巨龜精罩在其中。

巨龜精又上當了,它大怒道:「你這個奸僧竟敢騙我,待我出去之後讓你不得善終!」

慈海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這是為了您好,如今您在這大鐘內好生反省!每日我都為你念經誦佛消除心中暴戾之氣。三年之後,若您能真心悔改,貧僧自會放了你!」

巨龜精怒道:「你這個禿賊熬得過我?待你壽終之日,定會有人放我。到時候我就讓這裡變成江河湖海,你們所有人都在劫難逃!」

慈海不以為然,從那以後每天都在鍾前念經打坐,年輕的僧人依舊每天晨鐘暮鼓,巨龜精忍受不了這種折磨開始苦苦求饒。

三年之後,慈海覺得它受到了懲罰且不再口出狂言,便讓僧人撬開大鐘將巨龜放了出來。巨龜精出來之時,慈海看它龜殼裂紋斑斑,便找了些草藥給它塗在背上並說道:「此去勿要再為非作歹,修行不易,望你好生珍惜!」

巨龜精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看他說道:「多謝高僧教化,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便慢悠悠地向河裡爬過去。

這時候幾個年輕僧人圍住慈海,心急如焚說道:「師父,您可真糊塗啊,此舉和放虎歸山有何區別?那巨龜精心存怨氣,回去之後必定會加倍報復,到時候咱們如何應對?」

「是啊!依我看不能手下留情。它表面上是謝您,實際想的是如何報復咱們,那眼神中的憤怒是隱藏不住的,您就應該除掉它替天行道,百姓會感激您的。」年輕的僧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慈海回復道:「萬物皆有慾望和私心,那巨龜雖心存戾氣,可也是為滿足口腹之慾並未害人性命,老衲豈能借替天行道之名做殺生之事?」

這些年輕僧人聽了皆閉嘴不言。此後幾天,慈海經常采些草藥扔進潭中為巨龜療傷,巨龜雖未開口言謝,卻再也沒有做過壞事。

有一年,河道上游突發洪水,面對洪水洶湧而來的洪水,百姓急得滿頭大汗。眼看就要衝毀房屋和農田,人們心急如焚地找到慈海說道:「大師,您快想想辦法!眼看著河道馬上要決堤,這可怎麼辦?我們的家也保不住了,肯定是那巨龜搞的鬼。」

慈海聽後搖搖頭說:「此事並不清楚來龍去脈,勿要心存成見。」說完,慈海便召集眾人與他一起去堵住堤口。

他們來到河邊之時驚訝看到水流小了很多,一直向上走才發現是一個龜形巨石橫在河道中間,將洪水分開引入窪地,繞開村莊後再流入江中,從此這裡的百姓們再也不擔心河道決堤了。

眾人看到這種景象,個個都瞠目結舌。這時一個老農路過說道:「這巨龜不壞,這次多虧了它擋住了河流讓河水改了道,可惜的是它再也回不來了!」

慈海拍拍巨石長嘆一聲,雙手合十行禮致意,眾人紛紛對著巨石鞠躬表達謝意。多年以後,這座山長成了巨龜的形狀,人們稱為「仙龜山」,並經常前來燒香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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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為純原創民間故事,寓教於樂,旨在豐富讀者業餘文化生活,所有情節根據民間口述整理而成。純文學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講理,勿與封建迷信對號入座!抄襲、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