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遠遠地看著錦瑟笑,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錦瑟姐過來了,你看,這個店子咋樣?
錦瑟真誠地說:「挺不錯的,謝謝你。」
張怡得意地笑,看著徐南說,謝啥,師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站了一會,三三兩兩的學生過來了,徐南趕緊回店裡,張怡也去幫忙了,店裡張怡附在徐南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徐南邊忙手裡的活,邊會心一笑。
錦瑟站在店外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尷尬的時候,張怡抬頭跟她揮手,你去忙你的吧。
徐南一聲不吭。
錦瑟就想,這下倒好,自己徹底成了外人,也好,本來就準備分手,覺得徐南因為自己無端背150萬的債,自己這時候開口總覺得不地道,這樣,可以釋然了吧。
錦瑟轉頭離開,徐南正在應付一群學生,沒有留也沒有送她。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跟徐南的過往,心裡還是一陣緊一陣的難受,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撲了遮瑕粉,還是遮不住黑眼圈,就這樣頂著熊貓眼上班去了。
快中午的時候,外賣小哥送來一堆奶茶,每個辦公室人人一杯,張怡說是自己師哥新店開業,請大家喝的。
同事們打趣她,啥師哥,直接男朋友就是了。
還有人說,你這妥妥的老闆娘了,幾個同事一道打趣,謝謝老闆娘的奶茶。
張怡欣然接受。
劉揚悄悄問錦瑟,她說的師哥不會是徐南吧?
錦瑟點頭是的,劉揚拍她,你傻吧,她這是喧賓奪主啊。
錦瑟苦笑,我們已經分手了。
啊,怎麼回事啊?
她插足?
錦瑟慘笑道,我們出現問題,她正好介入。
劉揚說,可惜了,多好的一對情侶。
下午,錦瑟正在整理文件,外面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幾個人不由得抬頭看看。
白青寧站在門口,一身合體的西服套裙。年錦瑟在哪?
錦瑟趕緊站起來,走過去,笑著說:「咋找到這來了。」
走近一看,白青寧怒目而視,盯著她。
錦瑟尷尬的笑,「怎麼了?」
白青寧抬手一耳光,啪的一聲,打得錦瑟眼冒金星,打得其他同事起身張望。
「好你個年錦瑟,你吃著碗里 看著鍋里,到處勾引男人。」
年錦瑟懵了一晌,想到她說的可能是裴知初,冷笑著說,青寧小姐,請你弄清楚再說話。
說著就抬起手準備回過去。
白青寧看著自己的手,扭曲的臉,把我手弄髒了,我去洗去。
年錦瑟就想到那天餐廳她反覆洗手的情景,又覺得她可憐,就放下了。
在一眾吃瓜群眾的目光中,白青寧氣急敗壞地走了。年錦瑟就坐在位置上扶額。
一會兒,內線電話響了。
錦瑟接起電話。「錦瑟,裴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正在鬱悶,提起罪魁禍首,錦瑟更加火大,不去,掛斷電話。
不一會,阿雅的第二個電話又來了,錦瑟說,我忙著呢。
阿雅再打電話,錦瑟就由著電話響到自己斷掉。
她知道,肯定是白青寧的事,去又能怎麼樣,打也打了,群眾瓜也吃了,能說出個啥來,心裡煩悶乾脆不接電話了。
對面的張怡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錦瑟姐,剛才是裴總的女朋友吧。阿雅電話也敢不接。你膽夠肥的啊。」
錦瑟懶得理她。
拎包就走。
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她就想到徐南分手了,今天又挨了一耳光,招誰惹誰了,她就覺得委屈,眼淚就不管不顧地流了下來。
走著走著,已是華燈初上。
三三兩兩的人群,她才發現自己往學校的方向在走。
站在學校門口,她躊躇不決,又回頭。就看到裴知初的車子停在那。
她想起白青寧的一耳光,臉就疼得火辣辣的。
氣哼哼的往回走,裴知初就開車跟著。走走停停,路上不停有人按喇叭抗議裴知初擋道了。
錦瑟氣沖沖地敲車窗,有意思嗎?別跟著我。
裴知初就沖她笑,然後下車來拉她。
她就不上車,裴知初就抱她,她又不讓抱。
兩個人在車邊一個抱,一個掙脫,一個氣呼呼,一個笑呵呵,搞得錦瑟神疲力竭。
錦瑟最後罵道,王八蛋,我不去。
裴知初笑道,你再罵試試?
錦瑟煩了,就罵,王八蛋王八蛋…
一不注意,嘴巴被裴知初用嘴封上了。
還封得蠻緊,封得錦瑟上氣不接下氣,封得錦瑟面紅耳赤。
「錦瑟,怎麼是你?」
剛想換口氣,錦瑟就聽有人喊她,一回頭,徐南拎著一袋東西往回走。
錦瑟心裡那個悔呀,那個氣呀,這下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她只得尷尷尬尬地介紹道:「這是我們老闆,裴知初,這是我大學同學徐南。」
兩個人打哈哈握手,半天沒鬆開,錦瑟覺得兩個男人之間有一股氣在流動。
後來,徐南盯著錦瑟半晌,說了一句:「保重」。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錦瑟靜靜地看著徐南決絕的背影,她知道,這回是真的把徐南弄丟了,不由得淚流滿面。
裴知初把哭得稀里嘩啦,渾身癱軟的錦瑟抱上車,到了酒店。
錦瑟反正就跟傻了一樣,任他抱著上樓。
抱著洗臉,放到床上,錦瑟感覺躺在大海中央,沒著沒落地。
錦瑟一下爬起來往外走,裴知初抱著她問,你要幹嘛?
錦瑟木然回答,我要喝酒。
一杯紅酒下肚,錦瑟覺得心裡燒得疼,好像心情不那麼沒著沒落了,她接著又倒了一杯。
不一會,錦瑟面前瓶子見底。
看著眼前的裴知初,錦瑟舌頭捋不直了,拍拍他的臉,「男人都他媽大豬蹄子,你看你這豬臉?」
眼前的男人有點怒了,剛想說什麼,錦瑟接著說:「徐南是我初戀,初戀啊,我以為跟他會白頭到老。
狗屁東申,搞個培訓,我竟然失身於人,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徐南懷疑是老薑頭,把他打成豬頭,賠150萬,他哪有錢,只得開奶茶店。
我他媽要知道是誰害我,我非把他老二割下喂狗。
旁邊的男人嚇得一哆嗦。
嗚嗚嗚,錦瑟想到傷心處,又哭了起來。
二瓶酒空了,錦瑟睡得天昏地暗。
早上,錦瑟醒來。
環顧四周,在酒店。
再一看,旁邊有個男人四仰八叉地躺著。
她一個激靈趕緊爬起來,男人醒了,睡眼惺忪的眸子看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