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6個孩子全部夭折,幼女遭老漢暴打,米婆卻給老漢跪下

沒有人知道米婆姓什麼,她輩分特別高,高到大家都不知道怎麼稱呼才合適,她那個時候還很年輕,會用一個米筒來治病,所以大家乾脆都叫她米婆,這也許是一種尊稱。

米婆會醫術,或者說巫術,不知道打哪兒學來的。她尤其擅長給孩子看病,十里八鄉誰家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找她來瞧。米婆會給孩子刮痧、針灸,有時還會叫叫魂,這一番下來,孩子基本上就痊癒了。

那天,同村的三嬸帶著一個孩子來找米婆救命。那孩子是三嬸妹妹的兒子,寄養在三嬸家的,本來是個聰明活潑的孩子,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這孩子突然變得獃獃的,每天拖著黃鼻涕,對外界也沒了反應,像是傻了一樣。

米婆這時候已經嫁人了,她知道這種事管多了恐怕對後代有損,但看著面前這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兒,米婆到底不忍心,就把他領到了自己平時看病的房間。

米婆仔細看了看孩子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又抓起了他的手瞧了瞧,看見雙手的虎口處都有青筋往外凸,像是下一刻就會脹破皮膚。米婆便知道了這孩子應該是被嚇著了。

小孩子命魂不如大人凝實,被嚇到就會失魂,這時候就需要有本事的人叫一叫,把孩子的魂魄叫回來就好了。

米婆拿起了自己的米筒,從裡面倒出一把米放在男孩面前,又取出了一根銀針,打算幫他調理一下血脈。她叫了叫孩子的名字,把米放在火上燒了燒,又碾成粉末,用水沖泡後給他灌了下去。

就在米婆打算給孩子施針的時候,孩子突然咧嘴笑了,還扭動身體,不讓米婆碰到他。米婆以為他已經恢復了神智,就哄他說,不會疼的,扎完針他的病就好了。

這時候,孩子卻突然扭頭看向米婆,頭顱轉了差不多有一百八十度,米婆甚至聽到了頸骨移位的聲音,她還來不及震驚,那孩子嘴裡竟發出了女人的聲音,說的是,「那就拿你自己的孩子來換這個小子吧。」

孩子說完就倒在了地上,米婆小心地上前查看,孩子的頸骨好好的,剛才的一切好像只是米婆的幻覺。等男孩再醒來,他的病就痊癒了,三嬸很高興,連連向米婆道謝,米婆卻開心不起來,她覺得男孩臨走前的笑讓她背後一涼。

雖然中間有些波折,但這對於米婆來說也是件小事,很快就淡忘了。過了沒多久,米婆懷孕了,生下了第一個孩子小真。小真生下來就白白嫩嫩,很討人喜歡,但在小真八個月的時候,突然就死了,死的時候小臉上還掛著古怪的笑。米婆自己就是大夫,但她也看不出孩子是怎麼沒的,只能哀嘆自己命苦。她沒想到,這還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十幾年中,米婆連續生育了六個孩子,前五個無一例外地夭折了,死的時候都還不到一歲。

第七個孩子名叫念真,米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幾乎是不錯眼地盯著他長大。等孩子長到六歲,米婆鬆了一口氣,但在一天晚上,念真突然發起了高燒,隨後變得痴傻,只知道對著門外笑。米婆看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醫治的那個孩子,念真臉上的笑和那個孩子一模一樣,她又想起那孩子曾經說過的話,突然就陷入了後悔和恐慌之中。她絕望地想著自己的念真恐怕也保不住了。

米婆的鄰居是個老漢,平日里跟米婆相處得很不錯,那天他路過門口,看見在院子里傻笑的念真,突然就進來給了念真一巴掌,說念真笑得太丑了,看得他心煩。

米婆的家人自然不願意,要去找老漢理論,可那老漢第二天就死了,反而念真漸漸好了起來。米婆心裡清楚,老漢是替念真擋了災。她將念真帶到老漢墓前,母女一起給老漢跪下磕頭,還讓女兒認老漢做乾爹。米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念真平安長大,他聰明得不似常人,村裡人都感嘆不知道是祖上哪個神仙顯靈,竟讓村子裡出了一個這樣的人物。在念真二十歲時,他決定去大城市讀書,臨走前,念真握著母親的手,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父母。

念真出去後經常給米婆寫信,有一次,隨信還寄來了一張照片,那個年代這可是個稀罕玩意兒,全村人都轟動了。

那張照片是黑白的,照片里念真站在門前,嘴巴扯起了一個微笑,這笑容米婆再熟悉不過了,她前六個孩子死前都是這麼笑的。

米婆看了照片後瘋了一樣吵著,說自己要去找念真。可還沒等她出村,念真的死訊就傳了回來。

米婆的丈夫因承受不住打擊一下病倒了,幾天後人就沒了,米婆冷靜地料理念真和丈夫的後事,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沒流,整個人像是一個提線木偶。看到的人都說恐怕米婆也要跟著兒子和丈夫去了。

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米婆突然又打起了精神,開始幫十里八鄉的孩子治病除災,一直到她九十多歲病逝時,嘴裡念叨的都是還沒治完病的孩子。

幾乎每家人都受過米婆的恩惠,她去世的那天,附近好幾個村子的人都來探望,能擠進屋裡的不是這村的村長,就是那村的長輩。在眾人的哭泣聲中,米婆嘴角掛著微笑去世了。

後來,村民們在收拾遺物時看到了米婆的筆記本,上面寫了這樣一段話。

「我也懷疑我是做錯了,憑什麼我救治了這麼多人,到頭來自己卻家破人亡。但,也或許是我福薄,命中注定沒有孩子、沒有家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每個孩子都當作我自己的孩子吧。或許,說不定在哪個孩子身上,就有我夭折的孩子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