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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李啊,晚上有空嗎?我們幾個老同學聚會,你來不來?
來啊,當然來!什麼時候?在哪裡?
這是我的老同學小王打來的電話。作為一個即將步入而立之年的80後,偶爾和老朋友們敘敘舊、聚聚會,是我難得放鬆的樂趣之一。
晚上7點半,老地方沙縣小吃那裡。記得別遲到啊!
放心吧,我趕在飯點之前一定到。
掛了電話,我望了望表,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身為一名雜誌編輯,我平日里都是高強度工作,生活大多在繁忙的職場。不過今天的工作任務不算太重,我應該能按時走人。
我打開電腦,繼續處理一篇即將上刊的專題稿件。可是,腦子裡卻開始預想起晚上的聚會場景。那幾個好哥們,我們有十多年的交情了,誰還記得當年剛走出校門時放蕩不羈的青春模樣?如今大家都已成家立業,個個穿著整潔的西裝,戴著髮膠梳理得一絲不苟,和從前判若兩人了。
嘿,小李,你又在走神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我驚醒過來。
哦,對不住,我正盤算著下班後的行程呢。我回過神來,笑著對坐在對面的同事道歉。
這可不像你啊,要點火嗎?同事眨了眨眼睛,開起了玩笑。
哈哈,就算你遞根火柴給我,我也只會拿去點根煙。我也學著打趣道。
就在我們打趣閑聊時,突然一陣啊的驚呼聲傳來,便聽到旁邊一個人摔倒的巨響,緊接著便是乒乓作響的物品滾落聲。我下意識朝那邊看去,只見一位老年人跌坐在地上,臉色痛苦萬分,一手扶著膝蓋,另一手則不住地掂著,身旁地面上還散落著各種零食包裝袋。不遠處,一位上年紀的婦人面露驚恐之色,見狀立即跑了過去。
虧大了!我一個老太婆就這麼摔倒在地,誰給我個交代啊!
我聽到那老人翁氣憤地怒罵道。
可憐的老人家,看來跌的不輕。我對同事說了一句,動作麻利地穿上外套,快步上前查看情況。
那位倒下的老人兒看上去已年過八旬,皺紋密布的臉上痛苦難當,看樣子是膝蓋著地挨了一下,行動很不便。眼前的一幕真讓人揪心。看到我和那位婦人,他遂大聲嘶喊起來:你們過來,我老太婆就這樣摔倒了,到底怎麼回事啊?誰來扶我,該賠我多少錢啊?
哎呀,讓我來扶您。我趕緊上前,試圖攙扶起他。
不,你別動我!我要報警,討回每一個子兒的公道!老人口沫橫飛地大喊。
面對老人的無理指責,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作為一個勤勉好人,我原本單純地想幫助有需要的人,哪裡料到會遇上這般棘手的情況?
大爺,我只是路過的行人,您怎麼能這樣冤枉我呢?我試圖解釋和安撫老人。
哼,你以為我這把年紀了還認不清人了?我就是被你絆倒的,你要賠我五萬塊錢的醫藥費!老人怒目而視,一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狡黠。
我徹底傻眼了,這分明就是對我無中生有的敲詐勒索!可就在我準備辯解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卻替我回應了。
爺爺,你說的話可有失偏頗啊。一旁那位婦人忽然開口,剛才我就在附近,明明看到您自己不小心絆了一跤。這位小夥子是後來過來查看情況的,從頭到尾都未曾撞到您半分。
胡說八道,我幾時絆了自己?明明就是他的錯!老人理直氣壯地高聲喝斥,重複著自己的指控。
這,您自個兒說吧。婦人見老人如此無理取鬧,也不再多言,轉過頭對我說:小夥子,這件事我給你作證吧,剛才的情況我可是親眼所見。
謝謝您老人家,我真的是路過這裡,看到這位老人摔倒才想扶他一把,從沒有撞到他。我連忙誠懇地說,並朝婦人連連點頭致謝。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紛紛竊竊私語。似乎都被這出乎意料的鬧劇給吸引了。
不用謝,只說實話。婦人說罷,取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很快,警車的呼嘯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名穿制服的警官迅速趕到了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在這裡吵架?警官循聲而來,一邊問一邊觀察著四周。
就是這小子,他撞倒了我,現在卻狡辯不承認。老人立刻纏了上去,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老人家,你這樣編造事實很不合適。警官訓斥了老人一句,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都有些過錯。如果當時小夥子沒有上前,老人家摔倒在地上也不會引起這樣的糾紛。各位要互相體諒、謙遜有禮才是。
聽了警官的話,我和婦人都點了點頭。的確,由始至終都是老人自作自受、無理取鬧在先。只不過,我們這些過路人看到有人摔倒,出於好心想伸出援手,怎料卻遇上如此棘手的事端?
警官同志,我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我誠懇地說,我向您重申,從頭到尾都沒有撞到或者傷害過這位老人,當時只是看到他摔倒了,想幫個忙而已。
小夥子你說的有理有據。警官點了點頭,接著嚴肅地轉向老人,老人家,你若再無理取鬧,我只能帶你回去接受評估了。誹謗犯罪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哼,你們聽聽,這幫毛頭小子竟然要這樣侮辱老人家!簡直太可怕了!老人反而不以為然,仍舊振振有詞,口沫橫飛。
眼見老人根本不打算作數,我心裡不禁嘆了口氣。此事怕是要發展得更加棘手了。
你們聽著,我是決不會輕易罷休的!老人拄著拐杖,口中仍不住地咆哮,要是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決不罷休,非要將這件事鬧大不可!
我看向一旁的警官,他正用一種瞭然於心的目光打量著老人,似在暗自估摸著這事兒將會如何收場。
那好,老人家。良久,警官說道:你若是執意如此,那我們只能請你到警察局裡再好好評估一番了。畢竟,你無中生有地冤枉他人,這在法律上是要負相應責任的。
什麼?你要拘留我?老人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你們年輕人太囂張了,老人家在街頭摔了一跤,竟然還要被拘留?簡直豈有此理!
那你可有什麼證據呢?警官面無表情地說,剛才已經有路人作證,這位小夥子並未撞到你,你若還固執己見,我真恐怕要依法處置了。
老人聞言，臉上的猙獰之色稍緩,看來是被警官的威懾力所壓制。他陰沉著臉,瞪視著我們幾人,嘴裡嘟囔著什麼,卻終究沒再反駁下去。
就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警官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對我們說道:諸位請稍等,我有一個緊急電話先接了。說罷他邁步走開幾步,開始在手機上交談起來。
我看著那個倔強的老人,心裡對他的頑固與無理由生出一股無名怒火。可又一想,他終究只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我們年輕人更該多一些寬容和理解。正當我陷入這般糾結之際,周遭忽然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我順聲望去,發現老人已經溜到了我身旁,神情詭異地瞅著我。
小子,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他低聲咬牙切齒道。
你今天的一切言行舉止,我都看在眼裡!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你為此承擔一切責任!
語畢,老人便移開了視線,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我看著這位像是失去理智般的老者,一時陷入了沉思。都說要敬老尊貴,可遇上如此不講理的老人,我們作為年輕一代又當如何自處?
各位,很抱歉剛才有一個緊急來電。他說著,視線在我和老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現在我們把情況捋一捋。這位小夥子您能否再重申一次經過?
哼,調查?用得著嗎?老人森然冷笑了一聲,要說什麼仇什麼怨,都是些年輕人對老人家的無禮和傷害!我看你們就是護短,狡辯也沒用!
噢?您老身子骨略有不適,情緒有些激動也在所難免。警官並未生氣,只是面露難色地搖了搖頭,那我只能請您先跟我回去評估一番了。等真相大白之時,自然就能有個清楚的交代。
他的怒罵還未完全說出口,警官已經果斷地做出了制止動作:老人家,您若再胡言亂語,我只能強行帶您離開了。
眼看場面一觸即發,我不禁心生疑慮。作為一個正直善良的年輕人,我從未想過會在街頭捲入如此棘手的衝突。可老人的無理咄咄逼人,又讓我有些忍無可忍。
正當我百般糾結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僵局:李哥,這是怎麼了?
我循聲看去,竟是我的老同學小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看到他我不禁稍稍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啊?這位老人家是不是摔了一跤?小王連忙湊了過來,同時快步和警官打了個招呼。
這可說來話長了。我心有餘悸地說,我只是路過,看到老人摔倒想扶他一把,沒曾想卻被他無理指責,還要無端賠錢,真是想不到啊。
啊?這老人家怎麼會這樣說啊?小王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那老人。
就是這麼回事!我沖他點了點頭。
警官見有外人加入,便將經過再次陳述了一遍。小王聽後也是一臉狐疑和錯愕之色。
李哥,你可真是愛出力不愛出力氣啊。小王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是遇到個挺棘手的主兒了。
你說得太對了。我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老人非我親非我故,也未曾傷害他,但他卻硬是咄咄逼人、無理取鬧,真讓人太感困擾了。
唉,年紀大了,說不定是出現了一些認知障礙呢?小王猜測道,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應該如此無理取鬧啊。
我正想附和,那老人卻又開口了,話語中帶了狠厲的怒火:你小子是認定了我年紀大就糊塗了嗎?可笑!我這不過是維護老年人的基本權益,你們這些毛頭小子卻視而不見,狂妄自大,真讓人生不起氣來!
小王被老人的怒斥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向我。我無言以對,只是聳了聳肩。
眼見老人的神智看似正常,只是態度實在太過莽撞頑固,我們也只剩下任其咄咄逼人的份兒了。
咳咳,這位老人家,我們可不是存心與您為難。警官見老人又開始狂叫,連忙壓低聲音循循善誘,您的權益自然是應該維護的,可別忘了,這裡也確實沒人撞到您啊。您若是心存芥蒂,咱們何不回警局再評估一番?
哼,回什麼警局?我才不稀罕呢!老人白了警官一眼,又把目光移向我們幾個人,語氣猙獰地說:你們給我等著瞧!我要給你們點厲害嘗嘗!
說罷,老人竟拂袖而去,在人群中穿行著,好不容易才找著一個空位坐了下來,開始自顧自地喃喃自語。
唉,這下怎麼辦啊?小王看著老人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明擺著老人家的神智已經不太正常了吧?咱們做了好事反而遭此橫禍,也算是自找的啊。
的確,事情已經複雜到了一個相當地步。我苦笑著說,誰能想到當初只是一時好心,沒想到竟會引來如此大的風波?真不知該如何周旋才好。
呵,小夥子們,你們看來可真是碰上了一個難纏的主兒啊。一位路人忽然插了進來,語氣半是同情半是調侃。
還真是如此。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只盼著這件事能圓滿解決,免得惹上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就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老人忽然站了起來,神情有些猙獰地指著我們。
你們記住啦,是你們親口承認了,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是你們做下的!他高聲呼喊著,你們年輕人欺負老年人,將來我非要討回每一分公道不可!
旁人聽了都是一怔,面面相覷,顯然對老人這種無理取鬧的言行也頗有微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