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張阿明來電話說請我吃飯,令我一下子犯了糊塗。因為儘管他和我是同事,在我的記憶中,我倆在一起吃飯喝酒,張阿明從來未付過賬,就甭談請我吃過飯喝過酒了。這是咋了,難道是張阿明的哪根神經搭錯了?張阿明在我們農村農業局雖然只是個工會代理副主席,但他卻是我們局一把手顧雷雷局長的親小舅子。他說請我喝酒,儘管我心有疑慮,但我還是答應了他……
"張主席,你找我啥事?"
來到張阿明約定的「陽湖故事」酒店沂河廳,見張阿明一個人坐在那兒,進門我就問道。
「沒事!」
「真沒事?」
「真的沒事,就是找你喝閑酒的。近來,從一個朋友處弄了兩瓶好酒,我就想到了你,我總不能老叫你供我酒喝吧?」
得到張阿明的肯定之後,又看了桌上放的兩瓶「六糧液」酒,我才半信半疑的坐了下來。
好酒如命,特別是對於上好酒的愛好,幾乎是所有愛喝酒男人的通病。酒開喝初,我還對張阿明存有戒心,但將兩瓶"六糧液"喝下一瓶半時,在好酒那誘人的味覺作用下,我對張阿明的印象,就只剩下感激了。因為我知道,這「六糧液」酒,在市面上要賣一千多元一瓶,一般人是喝不到,也可以說是喝不起的……
「哥,我遇到困難了,而且是我張不開口的……說出來,我怕你笑話……」又喝一杯酒,張阿明竟然帶著哭腔說道。儘管我已經覺得酒有些高了,但還是不失時機的接了張阿明的話茬:「什……什麼大不了事啊?」張阿明道:「那個小劉姑娘,就是我那相好的,你也是見過的,近天她說她懷孕了,非要我給她三萬元錢,她才去打胎。否則,他就要將事情捅出去……可哥你也是知道,我家阿芳是只母老虎,我的工資卡和灰色收入,都被她很嚴格地掌握著……哥,我想找你借三萬元錢,度這個難關……」
酒仗英雄膽,張阿明借字剛出口,我就答應道:「好,好,我借,不就三萬塊錢嗎,明天我就將支付寶和微信,還有銀行卡上的錢收拾收拾,估計不少於三萬……」
酒就這樣結束了。但當我第二天早晨七點鐘從睡夢中醒來時,我就後悔了。因為,我每月除了要還三千元房貸,兒子還在讀大學,又哪來的閑錢去資助張阿明泡女人?但又苦於自己已答應了張阿明不好食言,在苦思冥想有一個多小時之後,我終於下決心拿起了手機……
「張主席,我的錢正在向一起匯總,等攏到一起後,我馬上就遞給你……不過在給錢給你之前,你得幫我辦一件事。從今天上班開始,你租一輛轎車到陽湖大酒店家院里,你親自在那兒守候著,將白天上班時間進出陽湖大酒店的你能認識的熟人一個個都跟我記下來……」
「好,好,好的。在農村農業局,我得是個閑職,上班也沒啥事,這事我保證辦到,你就放心好了。」
「吱,吱,吱……」
第二天下午兩點,我下樓道,正準備騎電瓶車去農村農業局上班時,電話響了,一看是張阿明的,我就會心地笑了……
「柴哥,我太謝謝你了……」張阿明聲音挺激動。
「你,你謝我個啥?」
張阿明回答道:「哥,你那錢我不借了……哥,你讓我發現了一個大金礦,一個很大很大的金礦!上班你叫我在陽湖大酒店家院內守著,今天下午,我發現我姐夫,就是顧雷雷局長,帶著我們局的那個小王秘書在陽湖大酒店開房,我不失時機地拍了他倆進出酒店那帶有親熱勁的照片。之後我就發了一張給我姐夫,你猜怎麼的……很快,我姐夫就打電話給我要求和我見面談判,問我要多少錢……我目前正開著車回農村農業局去見他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