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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鴨子的呱呱叫聲,秀秀操起一根木棍直奔院門跑去。她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吆喝著。
大寶歪了頭,眯縫著眼看秀秀。秀秀的兩瓣屁股扭來扭去,想不到三十多歲了,身材還是那麼好。大寶咽下一口吐沫,喉結上下竄動了兩下,然後嘆了一口氣。
那隻黃鼠狼又來了。秀秀揮舞了木棍,到了水塘,那群受了驚嚇的鴨子早已拍打著翅膀,紛紛跳到了水裡。黃鼠狼邪性,很少有人敢惹它。秀秀只是把它嚇走了事。黃鼠狼看到秀秀後,並不急著走,它甚至還扭頭朝秀秀齜了一下牙。
秀秀跺了跺腳,說還不走?再不走,我可真的要打你了。
黃鼠狼轉過身,哧溜一下鑽到了水溝里。鴨子下了水塘就安全了。秀秀知道那隻沒得逞的黃鼠狼還會回來,但她知道黃鼠狼得逞的時候並不多,即使逮到,逮住的也是一隻病鴨子。
大寶的嘴巴上叼著一根煙,一隻眼眯縫了看走進門的秀秀。
早晚有一天我會打死那隻黃鼠狼!大寶說,口氣惡狠狠的。
秀秀不同意大寶那麼做,她知道黃鼠狼的厲害。前幾年村裡的開春打死一隻黃鼠狼,沒隔多久他就在煤礦上出事了。開春是被抬回家的,下半身癱瘓,至今還在家躺著呢。
大寶吐出一口煙,叫秀秀過來。秀秀問他什麼事。大寶說,叫你過來你就過來!秀秀走過去。大寶伸手去捏秀秀的屁股,陰聲陽氣地說,過去我咋就沒注意你這麼好看呢。大寶的手加大了力度。秀秀說,大白天的,你這是幹嘛啊。大寶收住笑,說你是我大寶的老婆,我啥時想摸你就摸你,還管白天晚上。
秀秀不說話,也不惱,她閉上了眼,任由那隻手在自己的兩腿間肆意妄為。秀秀被弄疼了,忍不住啊了一聲。
大寶說,想了嗎?
秀秀咬著嘴唇,沒做聲。
大寶說,舒服嗎?
秀秀說,你變態!
大寶突然停了下來,他嘆口氣,說你忙去吧。秀秀睜開眼,看到大寶的眼裡噙著淚。大寶才三十歲多一點,這個年齡的男人正是生龍活虎呢。秀秀轉身,說大寶。大寶不說話。秀秀又說,大寶,明天是娘的生日了。大寶還是不吱聲,秀秀就不說了。
大寶拄了拐,那條褲管被風吹得來回搖擺著。一個男人少了褲襠里那個玩意就不能頂天立地了。秀秀想不明白,那東西對一個男人來說難道比命還重要?大寶拄了拐,人到了屋門口,回過頭來說了句,秀!咱離婚吧。
你說什麼?秀秀說。
大寶說,離婚!
大寶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秀秀去推門,屋裡的大寶卻把門別上了。
大寶幾乎不出屋門,秀秀知道他一整天都在監視自己。在窗帘的背後,那雙眼睛時刻都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今天大寶這麼做,也是事出有因。他眼裡容不得秀秀和其他男人說話,哪怕是來收鴨蛋的老陳。老陳五十多歲,來的時候開著一輛時風三輪車。
老陳是一個話不多的男人,他來了,把車往門口一停,然後把鴨蛋裝車上,頂多說一句,這是錢,你數數。秀秀知道老陳是個實在人,一次也沒數過他遞過來的錢。昨天老陳來的時候,秀秀說上次收的錢有一張是假的。老陳一愣,才說不是故意的。現在的假錢和真的一樣,有時他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老陳把成箱的鴨蛋裝上車,沒急著走,他點上一根煙,似乎有話要說。秀秀見狀,就說老陳哥,要不你來家喝口水再走。老陳搖了搖頭,說大寶還在家呆著?秀秀點點頭。老陳說,要不我給大寶找個事。秀秀說,這事我得和大寶商量一下,他要是願意,回頭再說好吧。老陳寡言少語,但是個實在人。
秀秀拍了拍門,說大寶!你把門開開。
大寶不說話。
秀秀不再拍門,明天給婆婆過壽,還有一攤子活等著她呢。是大寶在婆婆六十大壽那天提出的,說以後兄弟仨輪著給娘過生日。
大寶在家老大,他怎麼說,下面的兩個弟弟就怎麼做。為了給婆婆過壽,秀秀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準備。請的廚師是村西頭的王六子,他是鎮上飯館的大廚。說好了上午來,可都快要做晌飯了,還沒見著他的人影兒。秀秀有點著急,決定去王六子家一趟。
2
王六子家的大門沒關。秀秀走到門口,停下來,喊了一聲六子哥。不見應聲,她又喊,六子哥在家嗎?
誰啊!王六子說。
秀秀。秀秀說。
王六子走出門,看到秀秀,身體一晃,趕忙扶住了門框。
是秀秀啊!王六子喝多了,舌頭不會打卷了,他醉眼朦朧,從上到下看著秀秀。說快進屋。
秀秀站那裡沒動。
王六子說,咋?還怕六子哥吃了你啊?
秀秀說,六子哥,你啥時候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