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丁記酒樓大擺筵席,由丁大掌柜的牽頭,丁長貴一行四十多人的保安隊被邀請到酒樓,說是讓兄弟們以後幫忙,提前宴請大夥。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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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黑娃出手大方,封了一百塊大洋的謝禮給了丁長貴,把他給樂的找不到北了,連稱兄弟,說以後不論什麼忙都會幫的。當然也不能冷落了丁大掌柜,同樣一百塊大洋奉上。
當時這兄弟倆就懵了,感覺以前幾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長這麼大,頭一次遇到這麼大方的人!
請客的豪爽,吃飯的更豪爽!
酒桌上是推杯換盞,千杯不醉,感覺除了老天爺最大,下來就是他了。猜拳行令的聲浪,差點掀翻房頂,直把幾十年滯銷的酒都拿出來還不夠填炮眼的……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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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袁子奇、胡九妹領了五六十人直奔鄉公所。
隔了老遠,兩個看門的一擺槍「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袁子奇上前一個大嘴巴子「你他媽的眼瞎呀?老子下午還過來請鎮長喝酒呢,這麼快就不認識老子了!」
看門的一看還真是,「噢,對不住了,天黑沒認出來,那兄弟你帶這麼多的人是……」「丁鎮長體恤下屬,讓我帶一班兄弟來換剩下的兄弟,畢竟我們吃肉,不能讓別的兄弟喝湯不是?」
看門的感激涕零,心說這個黑心的癟犢玩意兒啥時候轉性了,這麼大方……心裡迷糊著,袁子奇又道,「趕緊招呼留守的人去酒樓吃酒吧,去的晚了,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看門的一吆喝,又從各個角落拋出十多人,跑到大門口,就被人堵住了:扒肩頭、攏二背,捆得像粽子一樣。餘下的人像土撥鼠一樣,翻箱倒櫃,能用的東西全搬出來,彷彿十八里鋪大地主劉文伯家的情景再現……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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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奇讓胡九妹盯著人搬東西,他和胡六娃一人一挺輕機槍,帶領十多人直奔丁記酒樓。
這時的丁記酒樓宴會大廳之上,眾人喝得五迷三道,許多人站都站不穩,丁長貴更是舌頭伸了二尺長……
袁子奇和胡六娃兩挺機槍前後門一架,一梭子子彈下去,眾人酒醒了一半,有膽子小的都嚇尿了褲子。
丁長貴剛想掏槍,被袁子奇一個點射,懷中的銀元灑了一地,人也撲在上面,真是死了也死在錢上!丁大掌柜的早癱在桌子底下,屎尿齊出,人抖成一團……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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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胡三娃領了十多人全副武裝,很容易地給看守陳財娃的保安隊一班人繳了械。除了打死兩個,其餘的跪地求饒。
陳財娃握著胡三娃的手,感激得淚花直流。胡三娃拍著他的手,「你我是親戚,不必感謝,你更應該感謝黑娃他們,不是他們出計謀、設巧計,憑我們硬弄,只怕把人打光都弄不過。你說他們的腦子是咋長的?和他們一比,咱們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接著把劉黑娃他們乾的事學說一遍,陳財娃是羞愧萬分:當初胡九妹嫌他給劉黑娃他們的官小,他還不服氣,現在倒好,自己反被人家給救了,真是丟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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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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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陳財娃自怨自艾不提。
又是一晚沒睡,眾人連夜晚返回五峰山,好像蝗蟲過境,鐵佛鎮鄉公所簡直比臉還乾淨,只在鄉公所的大門上有一張鮮紅的告示,上面寫著「陝甘邊抗日游擊大隊宣」,書寫著被處死者的姓名和他們的罪狀,都是為禍一方、罪大惡極的人物。
一時大快人心,貧苦的百姓揚眉吐氣。有些為禍鄉里者卻惶惶不可終日,擔心厄運會隨時降臨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