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盧瑟為了夢想劫機殺人的故事
新版全日空標誌
1999年7月23日上午11時,一架隸屬於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的波音747-400D型客機(註冊編號JA8966,1993年交付給全日空,至事發時機齡6年,還算一架新機)正在進行乘客登機程序和起飛前的準備工作,該機將要執飛的是從東京羽田國際機場飛往北海道札幌的新千歲機場的NH61航班(從北海道札幌返回東京的航班號為NH60,曾在1966年2月4日由一架波音727執飛時發生了未明原因的墜海事件,機上133人無一生還,詳情請看本廠長1966年「日本空難潮」的開端,回顧全日空NH60航班2.4東京灣空難一文)。機上一共有2名機組成員、12名乘務組成員(11名女性空服員和1名男性座艙長)和包括4名嬰兒在內的503名乘客。由於正值北海道旅遊的旺季,因此航班近乎滿員。
全日空塗裝的波音747-400D客機
執飛NH61航班的機長為時年53歲,擁有超過20000小時客機執飛經驗的資深飛行員長島直之(他的哥哥和弟弟都是客機機長,使得長島家成了名副其實的「機長家族」,在執飛該趟NH61航班之前,長島機長剛剛晉陞為培訓後輩機長並且執考機長升格考試的訓練部副部長,可謂「官運亨通」),副駕駛為時年34歲的古賀和幸,他正在進行機長升格考試,而他的考官正是長島直之機長。
長島直之機長
長島直之:「一切準備就緒,一切正常。」
古賀和幸:「今天也請多多指教。」
長島直之:「請多指教,你很堅強啊。」
古賀和幸:「啊,恭喜您升職了。」
長島直之:「怎麼了啊,又來(恭喜)一遍?」
兩人客套一番後繼續進行起飛前的準備工作。
11時18分過後,登機程序結束,機組向塔台請求滑行獲得許可,巨大的波音747客機在牽引車的幫助下緩緩的離開停機坪,並依靠自身動力向起飛跑道滑行。
東京羽田國際機場俯瞰
11時21分,NH61航班從日本東京羽田國際機場順利起飛,航向東北方朝北海道飛去。
起飛後2分鐘,也就是11時23分,飛機還在爬升階段,坐在位於第二層客艙右區第五列靠左側過道座位的一名年輕男子突然鬆開安全帶起身,拔出一把長約20厘米的廚用尖刀(這種日式切菜用的廚刀非常受中國遊客的歡迎,是赴日購物團爭相購買的熱門用品),先返身向坐在二層客艙後部出入艙門處空乘座椅上的兩名女性空乘走去。空乘看見他起身,還以為他向去上廁所,勸阻道:
場景還原:劫機者持刀威脅空姐
「這位乘客,飛機正在上升,請不要離開座位。」
該男子並不理會空乘的話,而是衝到她們面前比劃著手裡的尖刀:「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不想被殺的話,趕緊帶我去駕駛室。」
「這位乘客,這裡很危險,請冷靜,請回到座位上去。」兩名空姐試圖安撫該男子的情緒,但效果適得其反,該男子情緒激動,一把抓住一名空姐的衣領大吼道:「你難道不想活了嗎?快帶我去!快點!」
剩下的一名空姐沒有慌亂,而是竭力安撫著客艙內驚慌失措的其他乘客。「發生緊急事件,請大家保持冷靜」,隨後跑向她的工位,抄起通往駕駛艙的閉路電話:「機長,不好了,有個男人拿著菜刀朝你這來了!」
本廠長繪製的全日空航空塗裝的JA8966號波音747-400D客機二視圖
接到消息後的長島機長判斷是遭遇了劫機,他立刻通知副駕駛做好必要的應對準備,「有人劫機,趕緊準備一下。」
古賀和幸:「明白了!」
根據全日空航空公司(也是當時世界民航組織規定的)標準的應對劫機流程,機組首先把飛行地圖放在隨手可及的位置(如果等劫機者進入駕駛室後再取會導致不必要的過激行為)、取下了領帶(為了防止劫機者用領帶對機組做出過激行為),然後檢查了油量表上的燃油餘量(判斷飛機最遠可以飛到哪裡),最後準備了幾瓶水(會盡量勸劫機者多喝水以達到讓他們上小號以便有機會將他們控制在洗手間的目的)。
做完了這些準備後,長島機長接通了東京空管中心:「呼叫東京管制,緊急狀態,我們遇到劫機,這裡是全日空61。」
正在機長呼叫管制中心的時候,劫機男子挾制著空姐來到駕駛艙門外。
場景還原:劫機者持刀威脅空姐敲駕駛室的門
劫機者:「快敲門!」
空乘:「好的,好的,請冷靜。」
按照日本民航的慣例,駕駛艙的鑰匙除了機組擁有之外還有座艙長(乘務長)持有,但座艙長的工位在下層客艙的頭等艙中,所以劫機者只能逼迫空乘敲門。
聽到敲門聲,長島機長命副駕駛駕駛飛機,自己起身來到門邊就著貓眼看到門外的情況:被挾制的空乘一邊敲門,劫機者一邊喊:「快給我打開!不然我殺了她。」
眼看門外的空乘和乘客生命正在受到威脅,長島機長決定開門(當時各航司的規定是:在客艙的乘客或者空乘的安全受到威脅,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放劫機者進入駕駛艙)。他轉身對正在操縱飛機的副駕駛說:「我要開門了。」
古賀和幸副駕駛點了點頭。「明白了!」
門剛一打開,劫機者推開被挾制的空乘,持刀嚎叫著衝進了駕駛艙,「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按照我說的做!」
場景還原:衝進駕駛艙威脅機長的劫機者
長島直之:「我知道了,請你冷靜。」
此時是11時33分,起飛後的第12分鐘。
「先去橫須賀!」劫機者滿臉新鮮的在駕駛艙環視了一遍後說出了他第一個要求。
「好的」,長島機長戴上了耳機(以便隨時和空管中心通話),「全日空61航向要求改為045,飛往橫須賀。」
東京空管中心:「收到,全日空61,我們將引導你去橫須賀。」
劫機者在確認飛機轉向後很滿意,又一臉新鮮的把駕駛艙內的設備看了個遍,然後說出了第二個要求:「把高度下降到3000英尺(約900米)!」
「唉?3000英尺嗎?」長島機長對於這個要求十分意外。
「下降到3000英尺!快點!」劫機者明顯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全日空61下降高度到3000英尺。」長島機長無奈只好遵令,飛機開始從33000英尺的巡航高度下降。
東京離橫須賀並不遠,十多分鐘後就已飛到了橫須賀空域,機長告訴劫機者:「馬上就要到橫須賀上空了。」
劫機者:「然後再去(伊豆)大島,快去大島!」
長島直之:「我知道了。」
本廠長繪製的全日空航空塗裝的JA8966號波音747-400D客機細節1
本廠長繪製的全日空航空塗裝的JA8966號波音747-400D客機細節2
本廠長繪製的全日空航空塗裝的JA8966號波音747-400D客機細節3
本廠長繪製的全日空航空塗裝的JA8966號波音747-400D客機細節4
本廠長繪製的全日空航空塗裝的JA8966號波音747-400D客機細節5
此時還不知道已經發生劫機的下層客艙里的乘客透過舷窗隱約看到了東京灣和富士山(這兩個地方剛好分別能從飛機的左側和右側舷窗看到),客艙內不時的發出疑惑聲。如果是往北海道飛,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海和富士山的。
乘客甲:「唉,為什麼能看到海?」
乘客乙:「好像是朝伊豆大島方向唉。」
乘客丙:「喂喂,怎麼回事啊,我怎麼看到了富士山了啊。」
乘客丁:「這個飛機沒去北海道啊!」
駕駛艙內,劫機男子轉身惡狠狠的對副駕駛古賀和幸道:「你太礙眼了。滾出去!」
古賀副駕駛滿頭大汗,向長島機長投去求助的目光:「機長!」
長島直之:「沒辦法了。」
古賀和幸:「可是——」
長島直之:「你先出去吧。」
劫機者:「快去,快出去!快點!」
趁著劫機者推搡著副駕駛離開駕駛艙的空擋,長島機長抓緊時間向地面報告:「副駕駛出駕駛室了,單獨犯,只有一把菜刀。」
劫機者:「快滾出去!」
古賀和幸:「請等一下,等一下!喂——喂——」(伴隨著駕駛艙外的敲門聲)
古賀副駕駛被劫機者連推帶搡趕出駕駛艙的一幕被二層客艙內的乘客盡收眼底,恐慌氣氛更加濃郁。
乘客戊:「那個,飛機沒事吧?」
古賀和幸:「現在機長正在想辦法說服犯人。大家請放心,沒事的。」
回到駕駛艙,劫機者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將尖刀刀尖對準長島機長。
「我覺得把高度稍微提高一點會好一些。大島這邊好多雲,看不見啊。不能把高度再提高一些嗎?再提升1000英尺可以嗎?」長島機長十分和氣的向劫機者建議,因為在900米的飛行高度對於波音747這樣的巨型客機來說是十分危險的,隨時可能會和該空域的小型飛行器(比如直升機)發生碰撞。
場景還原:機長一直對劫機者好言相勸,試圖說服他同意提升高度
「不準提升!」劫機者粗暴的拒絕了機長的建議,一邊興奮的抓住了副駕駛座位前的操縱桿,駕駛艙內傳來了劫機者亢奮的嚎叫。心說不好的長島機長趕緊把緊自己手裡的操縱桿(波音747客機的正副駕駛操縱桿是聯動的,不能各自操作)以避免劫機者胡亂操作干蠢事釀成墜機後果。
場景還原:長島機長拚命握住操縱桿不讓劫機者奪取操控權
精神高度亢奮的劫機者胡亂扳動副駕駛的操縱桿,而長島機長則拚命的抓住自己的操縱桿不讓劫機者奪取飛機的操控權,兩人對於駕駛權的爭奪使得NH61航班在空中不斷的小幅搖擺和晃動,客艙內乘客的驚呼此起彼伏。
長島直之:「我們到達(伊豆)大島上空了!」
長島機長的這句話讓劫機者暫時停止了對操縱桿的瞎折騰,飛機操控權又回到長島機長手中。
劫機者:「轉彎,去橫田!」
長島直之:「我知道了。」
為了不讓劫機者再度跟他搶奪飛機的控制權,長島機長悄悄打開了自動駕駛儀(自動駕駛狀態的操縱桿是由電腦控制的,人力無法掰動),設定了飛往橫田的空速和高度,這是他對飛機最後的操作,也最終挽救了一飛機人的性命。
和駕駛艙一門之隔的二層客艙內,在空乘的組織下,二層客艙的婦孺老幼被有組織的轉移到了一層客艙,只留下了約40名左右的青壯年男性乘客,留下的人也被轉移安排到了二層客艙後部的座位。同時原本在一層客艙的座艙長帶著幾名以乘客身份登上NH61航班的不在勤的全日空航空的空勤人員(包括時年53歲的全日空航空的機長山內純二和一名搭乘NH61航班去北海道執飛其他航班的女性座艙長)來到二層客艙前部的駕駛艙門外,商量準備強攻駕駛艙的方案。
場景還原:駕駛艙外準備商量強攻駕駛艙方案的副駕駛、座艙長,不在勤的山內純二機長和不知名的女座艙長
座艙長:「接下來怎麼辦?」
古賀和幸:「犯人身上帶著刀,再繼續刺激犯人的話恐怕——」
不在勤的女座艙長:「你們在磨蹭什麼?在這個高度如果發生墜機的話,住宅區也會有危險的。」
山內純二:「我可以來幫助你們,只能趁機會把犯人控制住了。」
古賀和幸:「但如果再刺激犯人的話——」
不在勤的女座艙長:「已經是緊急狀態了!是信任裡面的長島機長還是準備其他辦法,這個時候需要下決斷了!」
駕駛艙內,長島機長依然在試圖說服劫機者同意上升高度。「飛得這麼低,如果墜機的話就麻煩了。」
然而一刻不停地在擺弄操縱桿但發現飛機毫無反應的劫機者認定是機長搗鬼不讓他「開灰機」,他惡狠狠的威脅長島機長:「讓我來操縱飛機!」
「讓你操縱的話——如果小型飛機飛過來的話,會有撞機的危險。那邊的山可以看到吧?如果撞到的話也是很危險的。」
「啊——呀——」
惱羞成怒的劫機者對準長島機長就是一刀,長島機長頓時倒在血泊中生死未知。
11時54分,長島機長被刺。
場景還原:11時54分,長島機長被刺
但因為他在之前設定好了自動駕駛程序,NH61航班依舊平穩的飛行著,沒有因為機長的失能而失去控制。但在一心要操縱飛機的劫機者胡亂的挨個兒盲按開關的操作下,自動駕駛儀被意外的解除了,隨後飛機在劫機者的「操縱」下掉高度,從900米一直掉到了約300米,下面就是人口密集的東京市區,駕駛艙門外面的人們決心不能再等了,必須馬上強攻駕駛艙。
幾個坐不住的男性乘客開始做起戰前動員:
乘客己:「他不就一把刀嗎?我們去把他抓起來!」
乘客庚:「對啊,一起合力的話,肯定能度過難關的!」
山內純二:「明白了,大家跟我衝進去!請大家準備好領帶和皮帶,進去後請幫我們綁住犯人。」
乘客辛:「好的!一定能度過難關!」
山內純二向座艙長伸出手:「把鑰匙給我。」
座艙長:「可是沒有機長的許可——」
不在勤的女座艙長:「你在說什麼啊,如果墜毀的話就什麼都沒了,還什麼機長!快拿出來!」
山內純二:「我也是機長,所有責任由我來承擔!」
座艙長:「好的,我知道了。」隨後他把鑰匙交了出來。
此時內山純二隔著駕駛艙門聽見駕駛艙內響起了近地警告聲,不由得大驚失色,這意味著此時飛機的飛行高度已經不足300米,「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馬上開始撞門吧!」內山純二下達了「進攻」指令。
場景還原:強行衝進駕駛艙的內山機長和古賀副駕駛,古賀控制住劫機者,內山接管飛機操控權
事情緊急,顧不得用鑰匙了(好幾把鑰匙串在一個鑰匙串上,等尋找到再插鎖開門還不如直接撞來得簡單粗暴有效,何況當時駕駛艙的門也沒那麼牢固)在內山純二機長、古賀和幸副駕駛和座艙長的輪番撞擊下,駕駛艙門被撞開,內山純二第一個衝進駕駛艙看到了倒在機長座椅上生死不知的長島直之機長,他顧不得查看長島機長的情況第一時間握住了機長操縱桿,而古賀和幸副駕駛、座艙長則死死的將劫機者摁住,並拖離副駕駛座椅,隨後幾名空乘和身強力壯的男性乘客一擁而上將劫機者拖出駕駛艙後七手八腳的用領帶和皮帶將其四肢捆在了客艙座椅的支座上(除了內山純二、古賀和幸和座艙長之外,還有3名空乘和2名男性乘客參加了制服劫機者的行動)。此時劫機者依然不安分,歇斯底里的嚎叫:「放開我!我要(駕機)從彩虹大橋(東京灣跨海大橋)底下穿過去啊!讓開啊!放開我啊!」
場景還原:被眾人拖出駕駛艙用領帶捆綁的劫機者
場景還原:內山機長緊急操縱客機在離地只有200米的高度重新爬升
在內山純二的奮力拉杆下,NH61航班在離地200米的高度終於被拉了起來,但因用力過猛導致飛機抬升角過大而失速,幸好在這緊要關頭,油門推桿如有神助一般「自動」推到了最大檔位,獲得足夠動力的飛機改出了失速狀態開始重新爬升。這是長島直之機長在臨死前設定的自動程序此時發揮了作用。
在飛機重新爬升到巡航高度進入平飛的自動駕駛狀態後,一名擔任醫聖的乘客走進駕駛艙,確認長島直之機長已無生命體征,隨後機長的遺體被移出駕駛艙。古賀和幸副駕駛坐在了還帶有機長血跡的機長坐席上接過飛機的控制權,而內山純二則坐在副駕駛席位上負責和地面聯絡(內山純二雖然是機長,但因為他當時不在勤,不算NH61航班的機組成員,因此他在緊急情況解除之後必須交出飛機的操控權)並代表已經殉職的長島機長通過機內廣播向客艙宣布飛機已經安全。
「各位乘客,這裡是機長廣播,我是機長,本機曾被劫持,但現在犯人已經被控制住,現在我們返航羽田機場,本機可以安全著陸。」
話音剛落,客艙內響起一片掌聲、歡呼聲和哭泣聲。
場景還原:最終得知安全後喜極而泣的乘客
12時14分,全日空航空NH61航班JA8966號波音747-400D型客機安全的降落在了東京羽田國際機場,除了以身殉職的長島直之機長以外,包括劫機者在內的全部503名乘客和13名機組/乘務組成員全部生還。12時35分,警方將劫機者帶離了飛機。
據警視廳調查,劫機者名叫西澤裕司,時年29歲,自小以「好孩子」形象示人,國立一橋大學畢業生。大學期間,他雖攻讀商學,卻喜愛鐵路交通,後來又迷戀上航空,同學們都稱他是「飛機狂」。大學畢業時他一心要到航空公司就職,但三度報考(日本航空公司、全日空航空公司)三度失敗,不得不到一家鐵路運輸公司工作。三年前,他終因不滿意運輸工作而自動辭職,從此一直在家。西澤辭職後不僅常乘飛機旅遊,還著迷於模擬飛行遊戲,久而久之,終於把遊戲境界和現實混同起來。他曾聲言,通過模擬飛行遊戲已積累了「豐富經驗」,因而深信自己也能實際駕駛飛機。他還表示,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駕駛大型飛機穿越虹橋並要做翻筋頭和搖擺飛行。
西澤裕司想要駕機穿越的東京彩虹橋
西澤裕司為達到劫持飛機的目的,經過了周密的計劃和試探。據警視廳調查,西澤利用兩度在羽田機場當臨時工的機會對羽田機場結構和行李託運方式進行了詳細調查,終於發現在安全上存在死角。今年6月19日他還鄭重其事地以真名實姓給運輸省駐羽田機場辦事處、羽田機場警察署和日本三大航空公司寫了信,對羽田機場安全問題提出了警告。他在信中指出,一樓的行李提取處和二樓的出發候機廳之間有4個樓梯相連,樓梯口雖有「此路不通」的標誌,但實際上到達的乘客和等候出發的乘客可以通過這些樓梯通行無阻,如不採取對策,「不論何種兇器都可不經任何檢查而帶進機艙」。與此同時,他還向東京主要新聞單位發了內容相同的電子郵件。運輸省駐機場辦事處接到這封信後,雖與航空公司及機場大樓管理公司進行了協商,但並沒有採取對策。7月19日,西澤又打電話確認機場安全問題的改善情況,但得到的回答是,「正在繼續研究」。在此情況下,西澤當天就購買了7月22日羽田到大阪的往返票和羽田到札幌的機票,以證明通過這些樓梯確能將兇器帶進飛機,並決心當天劫機。21日晚,西澤確認了天氣預報,覺得22日的天氣不適合他開飛機,於是將劫機行動延期,改為23日進行。
23日那天,西澤一早來到機場。他先在不同的櫃檯分別辦理了前往大阪和前往北海道的登機手續,並將藏有尖刀的手提箱託運,然後到連接一樓行李提取處與二樓出發候機室的樓梯察看,確認這裡確實既沒有監視裝置,也無保安人員把守。西澤乘日航JAL101航班到達大阪後,在機場打公用電話,確認了東京地區的天氣狀況,又將裝著尖刀的手提箱再次辦理了託運手續,然後乘8時55分起飛的日航JAL102航班返回羽田機場。到達羽田機場後,他取出手提箱,併到廁所撕掉託運標籤,然後經過根本無人監管的樓梯來到二樓候機廳,在未經任何檢查的情況下,就將裝著兇器的手提箱帶進了11時23分飛向北海道的全日空航空公司的班機。
被警方逮捕後,西澤裕司依舊處於極度興奮狀態,對於警方的審訊,其回答語無倫次。他說:「我想嘗試一下駕機從東京的斜拉橋虹橋下鑽過去,然後再翻一下跟頭的滋味。」
2005年4月7日,也就是全日空NH61航班劫機事件發生後的五年零八個月後,東京地方法院以劫機罪、殺人罪、非法持刀罪判處西澤裕司無期徒刑。
JA8966號機性能數據
機型:波音747-4D00
設計商:波音飛機公司
乘員:機組2人+載員568人(典型)
長度:70.67米
翼展:64.44米
高度:19.41米
空重:178756千克
最大起飛重量:418651千克
發動機:四台羅爾斯·羅伊斯RB211-524渦輪風扇發動機,單台推力258千牛
經濟巡航飛行速度:957千米每小時
最大載重航程:10000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