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艦事件細節：為什麼沒有人支持汪精衛的提議？

文/王國棟

1926年3月20日，震驚全國的"中山艦事件"爆發。事後，國民政府主席汪精衛指責蔣介石違法亂紀，擅自調動軍隊搞國共分裂；而蔣介石方面則宣稱汪精衛勾結左派及蘇聯政府，陰謀綁架自己。在爭論無果後，汪精衛決定利用自己軍事委員會主席的身份調動部隊圍剿蔣介石，結果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其他幾個軍的軍事主官均不願意討伐蔣介石，甚至包括一直忠於自己的第四軍。汪精衛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人格受到了侮辱，於1926年3月23日辭去了國家領導人職務。那麼，為什麼堂堂的國民政府主席兼軍事委員會主席，中華民國的最高領導人，會調動不了軍隊鎮壓"叛逆"蔣介石呢？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1926年3月18日，一名叫歐陽鐘的軍官來到海軍局局長李芝龍的辦公室，拿出一份署名為黃埔軍校校長蔣介石的命令，命海軍局調派兩艘軍艦到黃埔島參加軍事演習。由於歐陽鍾是黃埔軍校交通股股長歐陽格的親侄子，與李芝龍也共事多年，故李芝龍並沒有懷疑命令的真偽，當即簽署了調令：調中山、寶壁兩艦赴黃埔候用。誰知道3月19日兩艘軍艦開赴黃埔島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為什麼呢？因為蔣介石沒有簽署過調用軍艦的命令，而又有人向蔣介石秘報汪精衛勾結蘇聯顧問季山嘉發動兵變，要將自己綁架後送往蘇聯軟禁，中山、寶壁兩艦就是派來抓捕他的。聯繫左派和蘇聯人最近對自己的態度，不容蔣介石多想，立馬就認定了兵變的真實性。

於是蔣介石通知忠於自己的國民革命軍第一軍骨幹成員開會，同時命令第一軍士兵關閉了廣州城門，全城實施戒嚴，並於同日深夜逮捕了海軍局局長兼中山艦艦長李芝龍。3月20日，蔣介石將第一軍政治部主任周恩來在內的數十名共產黨員軍官逐出了第一軍，並將第一軍的主力部隊部署到廣州城的重要戰略據點，做好了戰鬥準備，此即轟動一時的中山艦事變。

國民政府主席汪精衛接到中山艦事變的消息是3月20日清晨，當時汪精衛還以為是產生了誤會，致電蔣介石及海軍局詢問情況。蔣介石指責汪精衛勾結蘇聯人慾綁架自己，而此時海軍局軍長李芝龍已經被蔣介石逮捕。汪精衛沒有簽署過調動軍艦的命令，感覺事情不妙，召集軍事委員會成員召開緊急會議，商議討伐蔣介石。

與會的高級將領除了第一軍代表（第一軍時任軍長何應欽）沒有到，其餘幾個軍的軍長或代表都在。在慷慨激昂的譴責了蔣介石的叛逆行為後，汪精衛建議武力討伐蔣介石，剷除黨國叛徒。結果與會軍委委員均不吭聲，不是埋頭抽煙就是閉目喝茶。汪精衛見沒有人響應自己武力討伐蔣介石的命令，鬱悶不已，詢問諸位軍長是何態度？第二軍軍長譚延闓表示不支持武力討伐，應和平協商處理；第三軍軍長朱培德不表態；第四軍軍長張發奎低著頭說，蔣介石的第一軍人多勢眾，打不過。汪精衛目瞪口呆，只得宣布散會。兩天以後，即無法向國人說明中山艦事變的真相，也調動不了軍隊討伐蔣介石的汪精衛認為自己身為國民政府主席兼軍事委員會主席，權威受到了挑戰，人格受到了侮辱，向中央執行委員會遞交了一紙辭職信，帶著家小到法國休養去了。

１９２６年６月２８日，蔣介石在《黃埔軍校總理紀念周訓詞》中申明："我可以明白地講，三月二十日的事件，完全與共產黨團體是沒有關係的。"根據中山艦事件當事人的回憶，那份調令是歐陽格和王柏齡指使歐陽鍾偽造的，而歐陽格時任海軍軍官學校副校長兼黃埔軍校交通股股長，王柏齡時任第一軍副軍長，均為蔣介石心腹。說他們策劃中山艦事變蔣介石不知情，怕是沒有人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