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楊德昌，再不見楊德昌（程青松實地探訪牯嶺街）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片長四個小時，發生在台北牯嶺街的青春殺戮，1991年在東京電影節一亮相就震驚了世界。我們最近在整理影史上100部青春片，毫不猶豫的選為Top10。

楊德昌，1947年11月6日出生於上海，後隨家人來到台灣，他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被認為是台灣「青春片」的代表作。今天來到牯嶺街，懷念這位電影大師。

有一年去廬山旅行，發現那個山頂的鎮叫牯嶺鎮。蔣介石和宋美齡曾在那裡居住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台北的這條街因此得名。

因為楊德昌，因為《牯嶺街少年謀殺事件》，於是想在導演的誕生日去拜訪牯嶺街。

劇情簡介

結識小明（楊靜怡）前，小四（張震）是典型的乖仔，是父母的希望和兄妹的驕傲（一家人指望他考上名牌大學將來提升全家的社會地位），他有一個喜歡搖滾樂的自稱「小貓王（王啟贊）」的好友，兩人雖會去樹林看人幽會，但過的是與周圍諸多在「小公園」混的少年人完全兩樣的生活。

喜歡上小明後，小四便像跌進一個無底深淵，開始被外界的各種力量牽著鼻子走。新識仰慕對象honey（林鴻銘）猝死，一向敬重的父親的自尊與精神因為某次事件嚴重受損，加上將一次次「欺騙玩弄」他感情的小明「看透」，血氣方剛又有很強道德感的小四終於走上犯罪的道路，期望用自己的刀結束事件的根源。但小四不知的是，他眼中的根源只是這條食物鏈中微不足道的一環。

遊歷牯嶺街

壹個人從牯嶺街1號走過了整條街，紀念楊德昌導演的誕生日。台北的天空無比的藍，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不知不覺這城市已經忘記你的容顏。牯嶺街的街頭，不見少年。

牯嶺街以前有很多的二手書店，繁盛一時，想在卻剩下不多。集郵愛好者倒是可以來這裡淘到不少珍品。

老書店裡居然有伊麗莎白泰勒主演的《青樓艷妓》

電影里的書店

琳琅滿目的集郵冊子

路邊的信箱

牯嶺街在台北真的是一條老街，路人也少，觸目驚心的藍色天空，已經古老的紅磚牆。

身處牯嶺街，時間似乎變慢了，享受這份難得的靜謐

電影中的街道

牯嶺街小劇場，劇場人的孤單，可是依然演出不斷。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有大量夜戲，楊導希望盡量採用自然光，如實傳達那個年代的光源。

巨流河已經成為廣告用語，紙紮店與麵館同在，生生死死，歲月如一條河流，記得有一群牯嶺街少年穿過街道。

電影中的小食鋪

建國中學，想起《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里的張震（小四）沒有？這裡離牯嶺街很近，紅磚牆，少年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

電影中的校服，是否有種穿越感？

楊德昌導演《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在「建中」（台北市立建國高中）取景，趕到學校下課時拍下這些2015的少年們，最後一張是接孩子放學的父親。

電影中的小四和父親（父親的角色由張震本人的父親張國柱扮演，他是台灣知名演員）

1990年8月8日，《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開鏡

1991年，《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獲第四屆東京影展評審團特別大獎。左起：楊德昌、張震、楊靜怡、余為彥、張國柱

彩蛋之夜

晚上九點出席了金馬獎開幕夜酒會，舉辦地在台北市敦化北路150號T.G.I.Friday餐廳，這個餐廳是楊德昌導演的影片《獨立時代》的拍攝地，半天之內竟然去了楊德昌兩部影片的取景地，也是天意。

楊德昌的《獨立時代》在這間餐廳拍攝，據說已經被汪小菲買走，令人唏噓命運的無常。

金馬開幕夜酒會，與金馬執行主席聞天祥（右），台灣《報道者》總主筆張鐵志（中）

最神奇的是見到了出演過楊德昌三部重要影片的柯宇綸。《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麻將》《一一》，柯宇綸還出演過侯孝賢的《戀戀風塵》，《最好的時光》，關錦鵬的《愈快樂愈墮落》（同志電影），李安的《色戒》，張艾嘉的《念念》......

我與柯宇綸

柯宇綸（中）在《麻將》里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少年柯宇綸（中）、少年張震（右）

當然，還有遇見可愛的大攝影師杜可風。碰了鼻子親了臉，提到我想拍的同志電影，他催我趕緊拍。

今年的金馬開幕片叫《再見，再不見》。

再見楊德昌，再不見楊德昌。

楊德昌之墓位於洛杉磯最著名的「西木村墓園」，與好萊塢明星瑪麗蓮·夢露、「巴頓將軍」喬治·史考特等同眠於此。

照片|程青松 圖片|商務印書館、豆瓣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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