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一口命歸天
花項紫蟲的斗性很旺,搭須後立即擺出一副進攻的架勢,雙鉗張開,震翅長鳴,黃翅子也開牙了,一副白鉗,顯然比對手小了一些,但是鋪身平穩、以靜制動,顯然要比對手沉穩的多,終於花項紫蟲率先發難了,只見它舉起雙鉗撲向對手,對方用雙鉗擋了一下子,然後也起叫「霍霍!」聲音非常圓潤、柔和、悅耳動聽,花項紫蟲再次出擊,四牙交錯「錚」一聲響,花項紫蟲退後一步,顯然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兩蟲對峙半分鐘,相互鳴叫,突然花項紫蟲回身了,回的有些莫名其妙,黃翅子似乎感到對手想要退卻,突然跨步上前,老石想要回芡已經來不及,「啪」一聲,一條大腿已經從花項紫蟲的身體上分離開來,「靠!」我禁不住叫出聲來,一切有些匪夷所思,剛才還生龍活虎的花項紫蟲咋一會兒就變成一個蔫蛋,剎那間就窩窩囊囊輸掉了,輸的讓人惋惜,同時讓人氣憤!
「哎!真怪了,這是什麼咬法?」老葛說道:「你這條蟲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誰知道啊,可能是吧!」老石顯然對花項紫蟲的表現很不滿意,「我以前說過,花脖子玩意兒賤貴的不要,程!看見了吧!這種蟲根本沒什麼用處!」這條蟲是我收的,老石這句話顯然是沖著我來得,我剛想反駁,突然間花項紫蟲起叫了,黃翅子聞聲立即尋盆,花項紫蟲感覺到對手到來,猛一回頭,向前一步出夾「卡」一聲,黃翅子被打出三寸,落地一動不動,花項紫蟲瘋狂叫囂著,繼而雙須遊動,四處尋找對手,「操!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不是個亡命么?!」連老葛都不禁讚歎起來。
黃翅子歇息了一會兒,終於恢復了狀態,在老葛的芡動下斗性大發,兩隻蟲迅速打到一起,花項紫蟲掉腿在先,加上黃翅子落口快捷兇狠,一路被打的狼狽非常,黃翅子越斗越狠,「啪」一聲,一隻前抱又被斬斷,斗盆里留下花項紫蟲的斑斑血跡,終於黃翅子一記殺豬口將花項紫蟲死死按在地上,足足8秒鐘,花項紫蟲終於停止了掙扎,落敗了。老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看來花脖子的確不能小看!」我在一旁沒做聲,花項紫蟲的表現至少證明我的選擇並沒有錯,它雖然輸了,但並沒有辱沒自己,它用行動上演了一場大義凜然的失敗,並且從此以後老石也因它的表現而改變了以往的偏見,收了不少花皮項蟲子,其中包括2004年戰績可圈可點的花項淡紫。
「提蟲吧老葛。」老石說道。
「提么啊!這麼個試法能試出么來啊!辦個單蹦都這麼費勁,小石還有么,上條硬的克克,要不沒底!」老葛顯然對剛才黃翅子的表現並不滿意。
四條硬蟲中只有紫牙黃麻頭與黃翅子體形相仿,於是將黃麻頭倒進了斗盆。
「哥們實話實說,我這是條硬蟲子,按說不該斗,但是你要是再贏了,這條翅子上局一定叫上我!」老石這句話說得很場面,似乎是給了老葛相當大的面子,其實我心裡明白,他真正的用意是為了打敗黃翅子以解斷腿之恨,一開始感覺有些過火,但轉念一想,其實這也很正常,玩蟲者大都一樣,總是把面子看的比蟲子還要重要,於是也沒做聲。
兩蟲對頭了,黃麻頭開牙的一剎那,老葛禁不住喊了一聲,「靠!這麼大的牙啊!」 黃翅子剛勝一場,斗性正旺,採取主動出擊戰術,四牙相碰「錚」一下,黃麻頭挺進一步,黃翅子步伐卻有些散亂,再交口時黃麻頭率先發威,「卡」一聲,還沒看清怎麼發口,黃翅子就猛然掉頭,逃之夭夭了。
「沒辦法!牙上走的,碰見他哥了!」老葛一邊搖頭一邊將黃翅子撈出。「回家聽叫吧,長巴得倒挺俊!唉!還是揎點,沒法使啊!」旁邊老石的表情顯然很得意,畢竟這場比賽勝的乾淨利索,並再一次證明了紫牙黃麻頭的實力。
「還有一條小的,今天上午剛在山上收的,太小了,你看能對上吧?」 老葛說著把罐子遞到我的手中,老石接著也湊了上來。我打眼一瞧,果然是條小蟲,淡青皮色透著些許紫頭,隨身頭脖,腿上有銹色灰斑,斗絲較短,頭略淺,項皮較長,六足鋪開後面積奇大,六抓粗闊。
「哥們,真沒這麼小的了,上條大點的行不行啊?」老石說道。
「再找找,看有差不多的么?」
「實在沒有了,你說你收蟲子咋收這麼小的啊?多少錢收的?」
「嗨!20塊錢從樂陵娘們那裡收了11條,本來是2塊錢一條,最後又把它搭上了!」
「操!我說哥們你老是揀這些爛貨有用么,多花點錢收幾條象樣的多好啊!」邊說著老石選出一條相對較小的蟲倒進斗盆。
在盆中一看,顯然老葛的蟲還是要小,但是卻很精神,其實兩蟲頭項差不多大,只是我方的蟲飼養了半月有餘,後把均勻、精神飽滿,可老葛的蟲剛剛收來,一身烏突突的皮色,根本連肚子都沒有,從表面上看這場比賽的勝負已定,打也只能看個熱鬧,沒有什麼懸念可言。
我方蟲乃是我從黑風口捉獲,由於年紀正當時早已開口,收蟲回到濟南時家裡還有20多條土蟲,幾天前我們自己來了一次匯斗,結果土蟲中除一條淡黃翅傲立盆底之外,其餘的全軍覆沒,僅這條蟲就連揍5條,它鬥口兇殘、合鉗精準,盤打出眾且能耐重口,在與對手勾斗時總是主動出擊將對手擊潰,今天同樣是先發制人,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趕得繞場半周。
「性不到!芡都芡不開的蟲子有法咬么,來!用我的芡子試試能芡開牙么?」
「在山上的時候還有牙呢,怎麼回事啊!」老葛一邊說著一邊用鼠須向前領了一草,小蟲頭部隨著鼠須向右一歪,顯然有反應。老葛立即使出看家的本事,鼠須在小蟲的後抓、前腿、腰身、項皮、前臉上掃了個遍,終於小蟲猛然性起,飯須兩側一分,張開一副怪牙!但見此牙白而無光,卻顯得異常干老,牙尖牙體均有不規則的臟灰斑,長度中等,牙根厚,牙尖一粗一細,與其說奇怪不如說醜陋,但在我心裡似乎感覺到有一種不祥的徵兆。
兩蟲碰頭只一噌,我蟲居然立刻掉頭,任憑如何芡動就是無牙!我楞住了!我這條蟲的硬度和斗性我是知道的,說句不誇張的話,我曾經用火柴棒都能將它芡開,可今天……老石老葛也蒙住了,這種情況確實少見。
「再來一條硬的試試怎麼樣啊?」老石問道。
「行啊!大點也沒事,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老葛顯然興趣上來了。
土蟲淡黃翅上場了,這是今年我們在濟南捉的蟲中最後的一條,已經4上風的它無疑是條悍將,它硬度超群,曾經一口將對手的牙根打折。
兩蟲走到了一起,淡黃翅非常霸道,上前不容分說一口叼住對方的牙齒,然後猛的一捏,奇蹟發生了,對方小蟲還沒有反應,淡黃翅就已經鬆開口回身走了!老石大驚,連忙芡牙,畢竟是淡黃翅,憑著強烈的斗性,它再次瘋狂起來,然而對方蟲也在老葛的挑撥之下凶性大發,兩蟲相遇同時合鉗「咔!!!「一聲脆響,小蟲原地不動,淡黃翅居然被拋出兩寸開外,肚皮朝天、大腿僵直,只有一隻小腿輕輕顫抖著,不一會兒就動也不動,一命嗚呼了。老石驚呆了,老葛也驚呆了,這一刻我已經斷定,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死人骨頭牙!!!」